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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闹着玩”汉玉割耳朵 “真有钱”头陀定婚期

作品名称:凤桂      作者:双双喜      发布时间:2016-11-10 10:12:25      字数:5405

  刘青玉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躲在阴暗的墙角里看动静。他看清楚了,在大哥家的门口有四个蒙面黑衣人,背上都插着一把大刀,正在唧唧喳喳说着什么,然后那些人又来到了南墙根儿,踩着墙头外面的柴火垛翻了进去。
  刘青玉心里焦躁不已,黑暗中他虽然看不清那些蒙面人是谁,但能感觉到他们不怀好意,那一刻,他为大哥一家人的安全担忧起来。怎么办?我若见死不救那就不是亲兄弟,若是贸然闯进去这些强人又都身负兵器,打起来断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无疑是以卵击石。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隙,耳边突然传来了紧促的马蹄声。刘青玉循声望去,见自家门口已然停了五六匹快马,每一匹马的马背上影影晃晃地各坐着一个人。这又是些什么人?刘青玉更不敢声张了,吓得躲在大哥家的门楼口不敢动弹。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那些人已经跳下了马背,其中有一个人砸起了他家的木门,嘴里还喊着:“爹!开门啊!我回来了,我是汉玉啊!”
  那人一说话,刘青玉立马听出他是谁了,正是自己失踪两年有余的二哥刘汉玉。
  刘青玉撒开脚丫子就奔了过去,嘴里还沉沉地喊叫:“二哥二哥!”
  “谁?”那人警觉地问了一句。
  “我是三弟刘青玉啊!”
  “青玉?”刘汉玉有些纳闷,“三弟,你怎么在这里?”
  “二哥,大事不好了,刚才有几个黑影跳进了大哥家里,想是抢劫钱财的!”刘青玉急躁躁地说。
  “什么?”刘汉玉喊了一声,一挥手,“兄弟们,跟我来。”随即从腰里拔出了一把盒子枪,向着刘光玉家门口跑去,他身后的五个人也从肩上摘下长枪,紧紧跟上。刘青玉当头领着,到了大哥家的门口,伸手就要拍门,却被刘汉玉攥住了手:“别拍,跳墙进去。”说着,一个健步窜上柴火垛,双手一按墙头翻了进去,众人也都翻墙而入,刘青玉是最后一个跳进去的。
  果然不出刘青玉的所料,北屋房门洞开,映着屋里昏暗的灯火,只见刘光玉跪在屋地的正中央,他的周围围了一圈儿的蒙面人,其中一个还朝着他高高扬起了大刀。
  刘汉玉第一个冲进了屋里,握着短枪指着那个扬着大刀的人:“不许动,都给我举起手来!”其余的兄弟在举起了长枪,七嘴八舌地呵斥:“举起手来,把枪扔下……”
  那帮黑衣人手里的武器只不过是大刀,他们晓得干不过这些枪械,慌忙扔了手里的大刀,迅速举起了双手,一个比一个麻利。
  刘青玉走上前去,从地上拉起了还跪着的刘光玉:“大哥,你没事吧?”
  “三弟,你们若再晚来一步,他们就会要了我的性命了,呜呜……”刘光玉一个老爷们儿,竟然低低地哭了起来。被三弟扶起来的时候,众人都闻到了一股子刺鼻的屎尿味儿,他刚在跪着的地方也早就湿漉漉的一大片了。
  “大哥,别哭了,二哥这不是来救你了吗?”刘青玉回道。
  “三弟,你二哥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啊!他怎么知道我今晚有难呢?”刘光玉悲喜交加。
  “赶巧了!”刘青玉说着,心里琢磨,也是大哥洪福齐天,命不该绝吧!
  刘汉玉举着盒子炮,把四个高高举着双手的蒙面人挨个打量了一番:“你们是干什么的?”没等那四个人说话,刘光玉却抢着说了一句:“二弟,他们是董武的人。”看来,刘光玉是听出了他们刚才质问自己的声音了,听不出来看也看出来了,蒙面人只蒙面,两只眼睛却要露出来,而其中一个人的眼睛与众不同,那是斜愣着眼神儿看人的,除了董武还能有谁?
  被刘光玉一语道破了真相,那帮人也不用蒙着脸装神秘了,一个个都取下了遮在脸上的黑布,正是董武、李士华、还有董武的两个要好的兄弟。那两个人刘光玉也认识,平常他们也在一起耍过钱的。
  原来,自从那晚光玉和青玉赢了钱以后,那个刘光玉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个多月来也没去过董武的家里。董武本来对那晚的事耿耿于怀,搁置不下,见刘光玉又不见人影,遂琢磨着想到刘光玉家里走一遭,把输了的钱再抢回来。主意打定,他便带领大家定在今夜行动,可是万万没有料到会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百年不遇的巧事让他们这帮子倒霉鬼给装上了。刘汉玉常年在外面不回家,这次只不过是路过家门口想回家看看两年多未见的老爹,却歪打正着救了大哥的性命。
  说救了刘光玉的性命,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带夸张的。刚才董武一帮人威逼着刘光玉交出那晚他赢的他们的钱,刘光玉却是半个钢镚也拿不出来,怎么了?这小子这些时日虽然没去董武家里赌博,但是嗜赌如命的他怎么能消停得了,他这些天连着往益都县城跑,早就把赢来的五十个大洋输了个一干二净。董武闻言火冒三丈:“奶奶的,你原来借我的那八块大洋也没给我留下吗?”
  “武哥!哪里留得住奥!兄弟一并输了,等我日后再赢了钱还你不行吗?”刘光玉苦苦哀求。
  一听这个“赢”字儿,董武就想起了那晚的事,他气不打一出来,高高举起了手里的大刀:“奶奶的,小爷不要那几个破钱了,先结果了你的狗命。”说着,举起大刀向着他脖子上砍去。危急时刻,刘汉玉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刘汉玉冲进屋的时候也看见一个蒙面人向着大哥高高举起的大刀,现在他能断定要砍杀大哥的这个人就是这个董武了。他走到董武的跟前,恨恨地瞪着他:“妈了个巴子的,你小子真够狠的,还真杀人啊?我若是再晚来半步,你真会砍了我大哥啊!”
  “会的,会的,他曾经砍杀过的人何止一个啊!”没等董武回话,刘光玉带着哭腔回道。
  刘汉玉琢磨着,看来得给这个小子点儿颜色看看了,自己这是碰巧了才救了大哥的性命;若是自己一走,保不准这小子还会来找他的麻烦,怎么着才能让这小子不敢造次呢?
  刘汉玉慢慢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大刀,刀锋缓缓搁置在董武的耳朵上:“小子,这玩意儿还想要吗?”
  董武也吓坏了,语气嗫嚅:“二爷,要……要……”
  汉玉双手用力往下一压,那董武“嗷”地一声惨叫,半边脸顿时血流如注,疼得他双手捂着耳朵直蹦高。刘汉玉不动声色,又慢慢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董武的那只断耳,递到他的面前,冷冷地说:“你不是要吗?给你!”
  “二爷,饶命啊!饶命啊!”董武“噗通”一声双膝跪地,连连呼叫。
  刘汉玉又把刀锋架上了他的脖子,阴冷地问道:“小子,脑袋还要吗?”
  “不要了,不要了!”董武连连应喏,声带哭腔。
  “不要了?好,既然不要了,我给你砍了!”刘汉玉举起大刀欲砍。
  “要,要,要……”董武连忙改口。
  “要?好,我砍了给你。”刘汉玉回道,声音很冷,惊得其余的三个黑衣人浑身直抖。
  董武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看来要与不要都不对付,遂急忙改口:“二爷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刘汉玉哼哼两声:“饶命?我大哥的命你想过饶他吗?”
  “想过,想过,我只是吓唬他一下而已!不信你问问刘大哥!”董武说道。
  刘汉玉扭身看着刘光玉:“大哥,是这样吗?”
  刘光玉瞅着像孙子一样的董武,见董武双手抱拳,不断地朝着他打躬作揖,意思是:求求你了,让你二弟饶过我吧!刘光玉琢磨了一阵子,权衡再三,他叹了一口气,看着刘汉玉说道:“二弟,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武哥真的是跟我闹着玩的。”
  刘汉玉又扭头看着董武:“既然我大哥都说你跟他是闹笑的,那我刚才也是跟你闹笑的。不过闹笑归闹笑,你这耳朵已经闹下来了。我也给你安不上,好歹这脑袋还没闹下来,如此,武哥,对不起了。”说着,双手握着大刀,朝着董武一抱拳。
  “没事没事,这玩意儿忽闪着挺碍事,掉了也就掉了!”董武强忍疼痛,“二爷,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刘汉玉点点头:“嗯!走吧!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少来我大哥家串门子,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董武说着,带着众人转身向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却被刘汉玉一嗓子又喊住了:“站住!”
  四个人战战兢兢,又都不同角度地转过身来,董武问了一句:“二爷,还有什么事?”
  “过来,带上你的东西!”刘汉玉指了指地上的那个耳朵。
  “不要了不要了,我要它有何用?”董武颤抖着说。
  “少废话,过来带上。”刘汉玉一声厉喝,那个董武的双脚像是安装了动力装置,不由得向着屋里迈步,走到那一大滩血渍跟前,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那个断耳。
  “哎!这就对了,耳朵也是受之父母,不能随便丢的,你带回去,也算是物归原主!”刘汉玉说着,突然一转话题,“武哥,既然你跟我大哥是这么要好的朋友,那么也是我刘汉玉的朋友,日后若要有什么事,可托人给我捎个信,我在史洪生的队伍里干着的。”
  “知道了,知道了,二爷,告辞了!”董武连连应喏,领着一众人仓皇逃窜。
  董武一帮人刚走,刘光玉就走了过去,看着汉玉问道:“二弟,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你真是跟着那个史洪生干吗?”
  汉玉把枪插进腰里:“大哥,刚才我是故意那么说吓唬他的,谅那个小子以后也不敢再来找你们兄弟的麻烦了。”
  刘青玉也走了过去:“二哥,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走啊!我这次是奉命去益都县城执行任务,恰巧路过,顺便来看看咱爹的。”汉玉说着,又问道,“他老人家还好吗?”
  “好好,爹的身体硬朗,他是没什么事的。”刘青玉回道。
  “既然如此,我就不回家了。这次没想到会遇到这档子事儿,任务急时间紧,把看爹的时间耽搁了,下次吧!”说着,一摆手,“兄弟们,走了。”一众人便出了屋门口。光玉和青玉追了出来,光玉一把採住了汉玉的衣襟:“二弟,这次你不说明白你到底干什么,住在哪里?大哥就不能让你走。”
  刘汉玉被大哥扯着衣襟,不由得顿住了脚步,他回头看着光玉,声音有些低沉:“大哥,你问这个干吗?”
  “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大哥,就把事儿跟我说明白,你是我的亲兄弟,你做个什么事家里总得晓得吧?”
  “那好,我就告诉你,我现在干的是土匪的行当,跟着朱遛子的队伍干。”刘汉玉说着,猛地挣开了刘光玉的手,跑出了院门,不等光玉追出来,一众人早就骑上了高头大马。马背上的刘汉玉又说了一声:“大哥,三弟,照顾好咱爹,我走了。”说着,双腿一夹,六匹快马绝尘而去。
  刘青玉收回目光,看着身边的刘光玉,问道:“大哥,刚才那个董武来要钱,你给他了吗?”
  光玉一脸的愁苦,悠悠而言:“三弟,我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钱啊!前些日子我去县城的醉仙阁,没用了两天就输完了。”
  “什么?你,你……”青玉指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现在他非常后悔那天晚上没有多跟他要一些大洋。“怎么了?兄弟,你是急着要用钱吗?”刘光玉反问了一句。他知道三弟是从来没跟自己张过嘴要过钱的,可是他又怀疑,那天他留了二十个大洋啊!难道都花完了?刘青玉没回话,只是低头不语。刘光玉又说道:“三弟,你若是急着用,我这里还有一个大洋,不然,你先拿去救急?”光玉本来是商量的语气,没想到青玉把手朝着他一摊:“拿来!”
  “不是,兄弟,我可就这一块……”刘光玉嗫嚅着。
  “废话少说,拿来!”青玉紧着催促道。
  刘光玉无奈,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一块儿大洋,还想说点儿什么,早被刘青玉一把抄了去,转身就走。
  “不是,兄弟,那是我跟你大嫂这个月的口粮,我们……”刘光玉话还没说完呢!刘青玉早就走到了自家门口,推门进了院子。刘光玉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转身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青玉又去了张大婶子家,她一看见青玉来了,忙站起身来迎接:“三侄儿,你终于来了,怎么着,成亲的钱准备妥当了。”
  “准备妥当了!这次来就是跟婶子商量定日子的事。”青玉说着,又笑着问了一句,“婶子,不知道这成个亲得花多少钱啊?”
  “嗯……凭着我的经验,你要把凤桂娶进门,再有六块大洋就够了。这请客待礼,雇佣花轿,添置家具,都得需要钱的……”张大婶子自顾板着指头算着,却没发现青玉的脸色是越来越阴沉,他琢磨着看来昨晚从大哥那里抢来的一块大洋是远远不够的,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奥,奥”地应承着。张大婶子终究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他的意思,遂问了一句:“怎么了?三侄儿,有难处?”
  刘青玉没搭话,嘴里咕咕囔囔。
  “若有难处,办个三等的也行!”张大婶子回道。
  “三等的,什么意思?”刘青玉纳闷地问了一句。
  “这个都不懂,按照咱们这里的规矩,操办婚事分为三个等级,一等豪办,需要十个大洋;二等大办,需要六个大洋;三等中办,需要三个大洋……”张大婶子喋喋不休,娓娓道来。
  “喔!婶子,那有小办吗?”刘青玉真是懂了不少,紧着又问了一句。
  “你怎么还冒出来了个‘小办’?小办是怎么办啊?”张大婶子盯着他,语气有了些高度。
  “不是,我刚才听婶子说,有豪办,大办,中办,唯独少了小办,所以才问问的,嘿嘿。”青玉挠了挠头皮,不好意思笑笑。
  “小办也行,就不用我给你操心了。你明天推着车子直接把凤桂接到你家里去就是了,你若是等不得,今天下午去也行……只要那个刘世交肯答应就行。”张大婶子没好气地回道。
  “不是,婶子,我只是问问,那最便宜的得多少钱啊?”刘青玉还得再问问,他时刻琢磨着口袋里仅存的一块儿大洋。
  张大婶子扳着指头又计算一通,回道:“刨除家具不添置,这花轿你的雇吧?这乡亲你得请吧?怎么着也得三个大洋吧!”
  刘青玉一听,似乎又犯了难意,一只手捋着脑袋没了说辞。张大神用疑惑的目光瞅了瞅他,问道:“三侄儿,你是不是没有钱啊?我看你拿彩礼的时候挺大方啊!二十个大洋一把掏了出来,把我吓了一跳,我还在那个刘木匠面前把你好一通夸赞,说你家是深藏不露,而且做事也敞亮,你可别给婶子的脸上摸黑啊!”
  “哪里呢!有钱有钱!”刘青玉连忙回道,“就按婶子的意思,我觉得办个婚事没必要铺张浪费,咱们办个便宜的就行了,日子你看着定吧!”
  张大婶子听他怎么说,偷偷地伸了伸舌头:“明天我就去刘世交家定日子,我看这事亦早不亦迟,咱们这几天就把你们的喜事给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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