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安西战事

　　开元十五年（727）正月底，玄宗刚刚起床，就收到了来自西方的捷报：
　　春，正月，辛丑，凉州都督王君毚破吐蕃于青海之西。
　　初，吐蕃自恃其强，致书用敌国礼，辞指悖慢，上意常怒之。返自东封，张说言于上曰：“吐蕃无礼，诚宜诛夷，但连兵十馀年，甘、凉、河、鄯、不胜其弊，虽师屡捷，所得不偿所亡。闻其悔过求和，愿听其款服，以纾边人。”上曰：“俟吾与王君毚议之。”说退，谓源乾曜曰：“君毚勇而无谋，常思侥幸，若二国和亲，何以为功！吾言必不用矣。”及君毚入朝，果请深入讨之（《资治通鉴》开元十五年正月）。
　　727年正月二十八日，凉州都督王君毚（音：chán。纸媒《资治通鉴》原史不是这个字，百度用与原史相似的“毚”字代，所以笔者只好借用。原史的字音是chuò。）在青海湖以西打败了吐蕃军。
　　青海战役之前，吐蕃人自恃强大，在写给唐朝的国书中用敌国的礼节，其言词不敬傲慢，玄宗常常想起这些不恭敬的言词就愤怒。从泰山封禅返回后，张说对玄宗建议说：“吐蕃对我国无礼，确实应该讨伐。但十多年来连年打仗，甘、凉、河、鄯等地再也承受不了战争的负担，虽然我军常常取胜，但是得不偿失。我听说吐蕃想悔过求和，希望陛下接受，以解除边境人民的困苦。”玄宗听了，有些不赞同地说：“等我和王君毚商量之后再说。”张说退朝后，对源乾曜挑逗说：“王君毚有勇无谋，经常想侥幸取胜。如果两国和亲，他拿什么作为自己的功劳呢？我的话一定不会被皇上采纳。”等到王君毚入朝，果然请求玄宗让他率部深入吐蕃国境用兵。
　　王君毚为何要对吐蕃用兵？有如下的原因：
　　去冬，吐蕃大将悉诺逻寇大斗谷，进攻甘州，焚掠而去。君毚度其兵疲，勒兵蹑其后。会大雪，虏冻死者甚众，自积石军西归。君毚先遣人间道入虏境，烧道旁草。悉诺逻至大非川，欲休士马，而野草皆尽，马死过半。君毚与秦州都督张景顺追之，及于青海之西，乘冰而度。悉诺逻已去，破其后军，获其辎重羊马万计而还。君毚以功迁左羽林大将军，拜其父寿为少府监致仕。上由是益事边功（《资治通鉴》开元十五年正月）。
　　去年冬天，吐蕃大将悉诺逻侵犯大斗谷（位于今甘肃省民乐县东南甘、青两省交界处）攻打甘州（治所在今甘肃省张掖市甘州区），烧杀抢劫之后退走。王君毚估计悉诺逻的军队一定很疲乏，就带兵尾随其后。正好遇到天降大雪，吐军大多数人被冻死，悉诺逻只好率领这些残兵从唐朝积石军（总部设在今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贵德县贵德县西）驻地西归。王君毚见战机难得，连忙抢先派人从偏僻小道进入敌方将要路过的境内，烧掉路边的野草。等到悉诺逻到大非川（位于今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切吉草原）准备让士兵和战马休息时，才发现野草已经全部烧光，结果战马死了一大半。正当悉诺逻为失去战马悲愤时，王君毚意识到是消灭吐军的最佳时机，他立即与秦州都督张景顺率部追击，在青海湖以西追上了悉诺逻，趁湖水结冰越过湖面。这时，悉诺逻已经离开，唐军只打败了悉诺逻的后军，缴获数以万计的辎重羊马后返回。王君毚因功被擢升为左羽林大将军，同时玄宗还授王君毚的父亲少府监的爵位退休。从此，玄宗更加追求建立边功。
　　也就是说，王君毚让玄宗增加了开疆拓土的信心，所以张说建议和亲，玄宗不听。王君毚能让玄宗接受他深入吐蕃国境，打一场侵略战争，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在玄宗心目中的地位。
　　由于玄宗没有重用宋璟、苏颋这样廉洁奉公的直臣，导致朝廷官员的组成五花八门：
　　御史大夫崔隐甫、中丞宇文融，恐右丞相张说复用，数奏毁之，各为朋党。上恶之，二月，乙巳，制说致仕，隐甫免官侍母，融出为魏州刺史。
　　乙卯，制：“诸州逃户，先经劝农使括定按比后复有逃来者，随到准白丁例输当年租庸，有征役得先差。”（《资治通鉴》开元十五年二月）
　　御史大夫崔隐甫、御史中丞宇文融担心原右丞相张说又重新起用，因此多次上奏诋毁张说。他们各自结成朋党，明争暗斗，这让玄宗感到非常厌恶。727年二月初二，玄宗只好命令张说退休，然后要崔隐甫免职回家照顾母亲，贬宇文融为魏州刺史。
　　由于贬了宇文融，玄宗在二月十二日下令说：“各州逃亡外地没有户籍的民户，以前经过劝农使核查以后，如果再逃走，就按照逃亡所在地居民缴纳当年的租庸；假如当地遇到征兵，就先派他们去。”从玄宗的这一命令来看，说明他知道宇文融虚报户口。与此同时，玄宗为了对亲王有一个好的前程，作了如下的决定：
　　夏，五月，癸西，上悉以诸子庆王潭等领州牧、刺史、都督、节度大使、大都护、经略使，实不出外。
　　初，太宗爱晋王，不使出阁；豫王亦以武后少子不出阁，及自皇嗣为相王，始出阁。中宗之世，谯王以失爱，谪居外州；温王年十七，犹居禁中。上即位，附苑城为十王宅，以居皇子，宦官押之，就夹城参起居，自是不复出阁；虽开府置官属及领籓镇，惟侍读时入授书，自馀王府官属，但岁时通名起居；其籓镇官属，亦不通名。及诸孙浸多，不置百孙院。太子亦不居东宫，常在乘舆所幸之别院。
　　上命妃嫔以下宫中育蚕，欲使之知女功。丁酉，夏至，赐贵近丝，人一綟（《资治通鉴》开元十五年五月）。
　　727年五月初一，玄宗让他所有的儿子像庆王李潭等人一样，担任州牧、刺史、都督、节度大使、大都护、经略使等职务，而实际上他们住在京城，只是在地方挂职。
　　史料为了解释这种挂职现象，举例说在唐太宗李世民时期，太宗因疼爱晋王李治，不让他离宫去居晋王府；到了高宗李治时，豫王李旦因是高宗与武则天所生的小儿子，也没有让李旦离开皇宫去住豫王府，直到李旦由皇嗣改封为相王，武则天才让李旦离开皇宫住进相王府；到了中宗李显时，谯王李重福失宠，被中宗贬谪到外州定居；温王李重茂（即：韦后立的少帝，中宗李显第四子）在年满十七岁时，还住在皇宫里。玄宗即位之后，在紧挨皇宫禁苑修建了十栋王宅，以便让皇子居住，派宦官监督他们，皇子们都由夹城进入大明宫（701年十一月初十，武则天将含元宫改名为大明宫。位于今陕西省长安区以东）参见父母请安，各皇子从此不再离开宫殿去住自己的王府；即使他们设立了王府官署，组建了属官以及担任地方长官，这些王府官员也只是按时陪同王爷侍读，至于王府一般官员，只是在每年规定的时间前来通报姓名、请安，这些亲王在边远地区挂职的下属官员，连通报姓名请安也免了。后来皇孙逐渐增加，玄宗又修建了一百间孙院。太子李瑛一般也不住在东宫，而是住在皇帝经常到的皇宫别院。
　　另外，玄宗命令后宫妃嫔以下的人在宫中养蚕，想借此让她们懂得一些妇女应做的事。五月二十五日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夏至节，玄宗为了鼓励嫔妃纺织，象征性送给后宫尊贵而亲近的嫔妃每人蚕丝一綟（古代丝麻计量单位）。
　　从以上的史料来看，玄宗管理亲王是按照家族传统方式，而玄宗内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到了727年七月初九，礼部尚书许文宪公苏颋去世：
　　己卯，礼部尚书许文宪公苏颋薨。
　　九月，丙子，吐蕃大将悉诺逻恭禄及烛龙莽布支攻陷瓜州，执刺史田元献及河西节度使王君毚之父，进攻玉门军；纵所虏僧伽归凉州，谓君毚曰：“将军常以忠通许国，何不一战！”君毚登城西望而泣，竟不敢不兵。莽布支别攻常乐县，县令贾师顺帅众拒守。及瓜州陷，悉诺逻悉兵会攻之。旬馀日，吐蕃力尽，不能克，使人说降之；不从。吐蕃曰：“明府既不降，宜敛城中财相赠，吾当退。”师顺请脱士卒衣；悉诺逻知无财，乃引去，毁瓜州城。师顺遽开门，收器械，修守备；虏果复遣精骑还，视城中，知有备，乃去。师顺，岐州人也。
　　初，突厥默啜之强也，迫夺铁勒之地，故回纥、契苾、思结、浑四部度碛徙居甘、凉之间以避之。王君毚微时，往来四部，为其所轻；及为河西节度使，以法绳之。四部耻怨，密遣使诣东都自诉。君毚遽发驿奏“四部难制，潜有叛计。”上遣中使往察之，诸部竟不得直。于是瀚海大都督回纥承宗流瀼州，浑大德流吉州，贺兰都督契苾承明流藤州，卢山都督思结归国流琼州；以回纥伏帝难为瀚海大都督。己卯，贬右散骑常侍李令问为抚州别驾，坐其子与承宗交游故也。
　　丙戌，突厥毘伽可汗遣其大臣梅禄啜入贡。吐蕃之寇瓜州也，遗毘伽书，欲与之俱入寇，毘伽并献其书。上嘉之，听于西受降城为互市，每岁赍缣帛数十万匹就市戎马，以助军旅，且为监牧之种，由是国马益壮焉（《资治通鉴》开元十五年九月）。
　　苏颋去世，让我们为之惋惜，我不知道宋璟是怎样为这位忠诚的战友哭泣，但我知道西北的战事紧急。
　　九月初七，吐蕃大将悉诺逻恭禄和烛龙莽布支攻下唐朝的瓜州（治所在今甘肃省酒泉市瓜州县东南），活捉了瓜州刺史田元献和河西节度使王君毚的父亲，接着又进攻玉门关的驻军。为了战略需要，吐蕃人驱赶所俘虏的僧人去凉州，然后对守玉门关的统帅王君毚挑战说：“将军常以忠勇报效国家，为什么不出关决一死战？”王君毚登上城楼，向西瞭望而哭泣，竟然不敢出兵。
　　吐蕃大将悉诺逻恭禄攻打瓜州的同时，吐蕃莽布支别攻打常乐县（治所在今甘肃省瓜州县东南锁阳城）。常乐县令贾师顺带领部下坚守。等到瓜州城沦陷，悉诺逻恭禄集中全部兵力攻打常乐城。激战十多天，吐蕃军队精疲力尽，仍然没有攻下。无奈之下，悉诺逻恭禄派人劝降，贾师顺断然拒绝。吐蕃使者见贾师顺是一条硬汉，挑逗说：“既然您不愿投降，就应收集城中的财物送给我们，这样我们就会退兵。”贾师顺请他脱士兵的衣服；悉诺逻知道城中没有多少财物，就带领军队退走，同时毁坏了瓜州城。贾师顺见吐军退走，连忙打开城门收集兵器，整修防守设施，防止敌军再来。敌军果然又派精锐骑兵返回，看到城防修好，知道唐军已经有防备，只好撤军。
　　有人会问：一向勇敢的王使君为何不敢出兵？我想除了他的父亲被吐蕃人俘虏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得罪了一批人。原来在突厥默啜可汗强盛时，强夺原来铁勒所辖之地，因此铁勒中的回纥、契苾、思结、浑四个部族穿越沙漠，移居到甘州和凉州之间躲避默啜的欺凌。在王君毚没有掌管河西节度使大权时，经常往来于甘、凉这四个部落居住地，受到这些外族人的轻视，等到王君毚当了河西节度使，就利用法律惩治这些人，因此引起这四个部落的怨恨。由此，这些外族人就偷偷地派使者到东都洛阳告状。王君毚迅速通过驿站快马上奏说：“这四个部落难以制服，他们暗中有叛乱的计划。”玄宗派宦官调查，这些部落所蒙冤屈却没有得到平反。调查处理结果是：瀚海大都督（回纥部落人）承宗被流放到瀼州（治所在今广西壮族自治区上思县西南），浑族部落人大德被流放到吉州（治所在今江西省吉安市），贺兰都督契苾族人承明流放到藤州（治所在今广西藤县），卢山都督思结部落人归国被流放到琼州（治所在今海南省海口市琼山区府城镇）。随后，玄宗任命回纥部落人伏帝难为瀚海大都督（治所在今蒙古国哈拉和林西北）。九月初十，将右散骑常侍李令问贬为抚州（治所在今江西省抚州市西）别驾，其原因是他的儿子与回纥人承宗有交往。
　　九月十七日，突厥毗伽可汗派大臣梅录啜入朝进贡。随着梅录啜的到来，又有一段历史被揭开：原来吐蕃侵犯瓜州时，给毗伽送信，想与突厥一起入侵唐朝，毗伽将这封信献给了玄宗。玄宗嘉奖了毗伽，并允许突厥在西受降城（位于今内蒙古巴彦淖尔市）与唐朝经商，唐朝每年派人携带几十万匹丝绸到西受降城和他们交换战马，以增加唐军的战斗力，并且将这些突厥良马作为唐国的种马，由于马种杂交，从此唐国的马越来越强壮。
　　也就是说，毗伽可汗没有趁吐蕃入侵唐国边境与吐蕃东西夹击唐国，至于毗伽可汗是不是想得到公主，我们不知道，只知道他与唐朝进行了经贸。然而，吐蕃人没有停止入侵的步伐：
　　闰月，庚子，吐蕃赞普与突骑施苏禄围安西城，安西副大都护赵颐贞击破之。回纥承宗族子瀚海司马护输，纠合党众为承宗报仇。会吐蕃遣使间道诣突厥，王君毚帅精骑邀之于肃州。还，至甘州南巩笔驿，护输伏兵突起，夺君毚旌节，先杀其判官宋贞，剖其心曰：“始谋者汝也。”君毚帅左右数十人力战，自朝至晡，左右尽死。护输杀君毚，载其尸奔吐蕃；凉州兵追及之，护输弃尸而走（《资治通鉴》开元十五年闰九月）。
　　庚申，车驾发东都，冬，己卯，至西京。
　　辛巳，以左金吾卫大将军信安王祎为朔方节度等副大使。祎，恪之孙也。以朔方节度使萧嵩为河西节度等副大使。时王君毚新败，河、陇震骇。嵩引刑部员外郎裴宽为判官，与君毚判官牛仙客俱掌军政，人心浸安。宽，漼之从弟也。仙客本鹑觚小吏，以才干军功累迁至河西节度判官，为君毚腹心。
　　嵩又奏以建康军使河北张守珪为瓜州刺史，帅馀众筑故城。板干裁立，吐蕃猝至，城中相顾失色，莫有斗志。守珪曰：“彼众我寡，人疮痍之馀，不可以矢刃相持，当以奇计取胜。”乃于城上置酒作乐。虏疑其有备，不敢攻而退。守珪纵兵击之，虏败走。守珪乃修复城市，收合流散，皆复旧业。朝廷嘉其功，以瓜州为都督府，以守珪为都督。悉诺逻威名甚盛，萧嵩纵反间于吐蕃，云与中国通谋，赞普召而诛之；吐蕃由是少衰（《资治通鉴》开元十五年十月）。
　　727年闰九月初二，吐蕃国王和突骑施首领苏禄率部围攻安西城，安西副大都护赵颐贞打败了他们。
　　接着，回纥部落承宗同族兄弟的儿子护输（时任瀚海司马），为了给伯父承宗报仇，纠集家族和部下闹事。正好遇到吐蕃派使者走小道前往突厥，王君毚带领精锐骑兵在肃州（治所在今甘肃省酒泉市肃州区）拦截，王君毚在返回到甘州以南的巩笔驿（大致位于今张掖市西北12.5公里处）时，护输的伏兵突然抢走了王君毚手上的节度使旌节，先杀了王君毚的判官宋贞，挖出他的心脏说：“最早搞阴谋的就是你。”王君毚带领几十个部下奋力拼杀，从早晨一直战到下午，手下的人全部战死。最后护输杀了王君毚，用马车载着他的尸体投奔吐蕃。凉州驻军听说后迅速追上了护输，护输丢下王君毚的尸体逃走。
　　九闰月二十二日，玄宗从东都洛阳启程，十月十一日回到西京长安。
　　玄宗这次到洛阳住了三年，期间他封了泰山，指挥了多场战争，制订过户籍政策。至于他到洛阳是不是为了让西京长安休养生息，解决粮食问题我们无法知道，只知道727年十一月十三日，他任命左金吾卫大将军信安王李祎（太宗李世民第三子李恪的孙子）为朔方节度等军的副大使。任命朔方节度使萧嵩（？－749，梁武帝萧衍的后人，后梁明帝萧岿的玄孙。萧嵩最初担任洺州参军，后得到连襟陆象先的提拔和宰相姚崇的赏识，累迁至尚书左丞、兵部侍郎等职）为河西节度等军副大使。此时，王君毚的死让整个河西、陇右地区的官民震惊。在这一背景下，萧嵩推荐刑部员外郎裴宽（裴漼的堂弟）担任判官，与王君毚原来的判官牛仙客一起掌管军政，人心才逐渐安定。牛仙客原来是泾州（治所在今甘肃省泾川县北）鹑觚县（治所在今甘肃省平凉市灵台县）的小官，依靠才干和军功、经过多次升迁当上了河西节度判官，成为王君毚的亲信。
　　随后，萧嵩又奏请玄宗任命建康军使张守珪（684—740，字元宝，今山西省芮城县人。一生戍边，从一名下级军官成长为威震一方的边帅。中宗、睿宗、玄宗三朝累立战功，多次迁升才至辅国大将军、右羽林大将军，赐南阳郡开国公。开元年间多次与突厥、吐蕃、契丹等少数民族作战，因足智多谋、胆略过人、英勇善战成就了“开元之治”功业）为瓜州刺史，带领王君毚的残余士兵和百姓修筑瓜州旧城。然而，修筑城墙的木板刚刚立起来，吐蕃军就突然到了，导致瓜州城里的人面面相觑，完全失去了斗志。只见张守珪坚定地说：“敌众我寡，加上战士受伤严重，我军决不能用刀箭和来敌对峙，而应当用奇计取胜。”张守珪说完，在城楼上摆好宴席、安排鼓乐，就像当年诸葛亮设下空城计哄骗司马懿一样，使敌人怀疑张守珪做好了准备，在不敢贸然进攻的情况下退兵。敌人退兵，张守珪见机会难得，连忙追击，打退了来犯之敌。接着，张守珪重修瓜州城，收集流散的百姓，使他们都各自恢复旧业。玄宗了解到这一切，嘉奖了张守珪，并将瓜州升级为都督府，任命张守珪为都督。
　　再说悉诺逻此时威名远扬，萧嵩觉得硬拼不是办法，就使用了反间计，散布谣言说：悉诺逻与唐国相互勾结。这一招果然管用，吐蕃国王听了，召回悉诺逻处以死刑。从此，吐蕃逐渐衰落。
　　也就是说，西域王君毚的时代结束，萧嵩和张守珪开始主宰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