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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血腥“天葬台”

作品名称:那神奇壮观的远方      作者:浅墨清语      发布时间:2016-10-29 21:16:47      字数:5026

  【六】血腥“天葬台”
  参观完活佛肉身灵体塔,从郎木寺最高处寺院出来,浅墨碰上一个同车而来的旅伴,她很惊喜地大声说:“哎!终于碰上熟悉的人了,我也和讲解的喇嘛走散了,我正愁我一个人没伴,碰上你们一家子,真好!真好!”这位五十多岁的女人似乎既惊喜又兴奋,满面笑容的拿出她地好看的丝巾让浅墨她们搭配照相,并要求给自己照几张与郎木寺的合影。
  “那接下来,你们一家子去哪里?”那同来的女人问。
  “就是,我们现在去哪里?”浅墨问晓月。
  “先看重点,后看其它的景点。”晓月说。
  “那先去天葬台吧!”浅墨说。
  “昂!先去天葬台,就不知道咋走呢!”晓月说。
  “一问不就知道了。”浅墨说。
  “那最好问个当地人就准确一点,要不然说错走错了就浪费时间。”晓月说。
  话音刚落,适逢一位喇嘛讲解员路过,浅墨赶忙迎上前去问“你好!请问天葬台怎么走?”“就在那个白塔的左边,顺着看见的那条小路一直往前走,不算远,有三公里的路程就到了,今天正好有个天葬的,早上就上山了,估计你们这会上去看不上了,看天葬是要有缘分的。”喇嘛用手指着那条婉婷延绵的小路说。
  “哦!是吗?今天就有举行天葬的?”浅墨和晓月的四目相对。
  “谢谢!”浅墨说。
  “不谢。”喇嘛双手合十说。
  “那我也跟你们一家子一起去天葬台。”那同来的女人说。
  “好!一起去还多个伴。”浅墨笑着说。
  那女的就跟着浅墨、晓月她们一起去天葬台。
  “大姨,什么是天葬?”乐乐问浅墨。
  “让你二姨给你解释一下吧!”浅墨回答乐乐。
  “天葬,是指人死后把尸体抬到天葬台,由天葬师剁碎后让鹰(或者其他的鸟类、兽类等)吞食,天葬的核心是灵魂不灭和轮回往复。”晓月说。
  “啊!藏族人咋这么残忍呢?这和刽子手有啥区别?这么恐怖的事你们姐妹都要去看啊!我不去了,我要走了。”乐乐说着就转身走了。
  “妈呀!我也不去了,太可怕了,你们姐妹竟然要去看残忍分尸?我觉得你们有这样去看的想法都是恐怖的。打死我我都不会去看,我看了就害怕死了。”柳说。
  “哇!原来天葬就是把人大卸八块,太可怕了!唻!唻!唻!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打死我都不去了。”蛋蛋说。
  这三个孩子都一听残忍分尸的过程惊吓坏了!
  “那你们几个不许走远哈,就到停车场等我们回来,不许到别的地方乱窜。”晓月和浅墨一遍又一遍的给孩子们叮嘱,生怕她们走丢了。
  三个孩子走了,三个大人刚刚才走了一段,前方小路走下来一位三十多岁肩跨包的男士,浅墨走上前去。
  “请问,你这是从天葬台下来的吗?”浅墨问。
  “是的。”男士回答。
  “葬礼结束了吗?”浅墨问。
  “正在进行中,不过我看不下去了才下来的”。
  “还有多远就到天葬台了?”浅墨问。
  “不远了,走出这个山头,过一个拐弯就能看见了,只是分尸残不忍睹。”男士说。
  “谢谢!”浅墨说。
  “不客气。”男士说。
  “那你们去算了,我不想去了。”那同车来的女人说。
  “怎么你也害怕了吗?”浅墨问。
  “反正我不去了。”同车来的女人说着就转身走了。
  “就剩我们两个人了,我们走一段就当做锻炼吧!不要到天葬台跟前去了。”晓月说。
  “你也怕吗?”浅墨问晓月。
  “怕是不怕,就是我身体弱,见死人总是阴晦的事,不是吉利。”晓月说。
  “我不怕什么,也不想那么多,只是想这么远的路已经来了,就不要留有遗憾。既然赶上一场天葬的仪式,就零距离的看看,无非就是感受生死。”浅墨说。
  说话间浅墨和晓月已经来到了拐弯处,远远的就看见天葬台上聚集了好多人。
  浅墨急切的加快了行走的速度,她想赶上这场天葬,看藏族人神秘地天葬台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恐怖。
  郎木寺天葬台是藏区唯一让游客参观的天葬台。碰巧正在使用中,这种毫不掩饰和避讳远山来客的参观地——原生态天葬台,让外来者可以了解藏人的世界观和他们与自然的关系。
  郎木寺天葬台位于赛赤寺转经房左边三公里处,是安多地区最大的天葬台之一,已有400多年的历史,附近很多县乡所有的藏人死者都是送到这里来举行天葬仪式的,天葬文化如一本充满了神秘和恐惧的天书,让天下有勇气探秘者怦然心动去阅读。
  过了又一个拐角,就是很宽阔的慢上坡草原,当行至天葬台近处,有两位穿着藏袍的老阿妈在小路旁草坡上撂地儿卖藏饰纪念品。她们伸出的手挡住了要过的小路。浅墨情急之下只能说着“您好!”“您好!”藏族老阿妈明白浅墨的问好,笑着很快让开了去路。
  到了真正的天葬台,葬礼已近末尾,但还是领略了血醒与残忍,体会了死与生。
  天葬台现场,山顶上,微风下飘着各种颜色的嘛呢经幡,据说每葬一个人,就在经幡上加一条经幡,所以有这么大规模的五彩经幡在飞扬,周围有一些秃鹫正在美餐。藏区的秃鹫是不怕人的,也不吃活人,第一次见这么大的秃鹫,它们是藏族人民心中神的化身。在这一块没有了嫩草血腥平整的地上,有非常刺鼻的血醒味,百灵鸟才鸣唱的天葬场,除了一群围观的人,看见有3位穿着显眼藏服的人,还有喇嘛和觉姆,他们应该是天葬师和念经超度亡灵的喇嘛与讲解的觉姆。他们有说有笑地进行着天葬的程序,随着发出的一声口哨声,不时随手拣起砍下血淋淋的肉块抛出,引起鹫群一阵哄抢,上百只硕大的秃鹫扑伏着从天而降,场面无比血腥残忍,令人胆颤心惊!更让浅墨震惊的是那些汉人眼里的“刽子手”手里拿着刀斧,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愉悦,丝毫看不出悲哀,感受到藏人死亡后举行地天葬,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件快乐地事。
  浅墨小声问旁边的人:“哪个是死者的家属?”“葬礼不容许死者家属参加,尤其是女人。”一死者的同乡告诉浅墨。
  旁边不时传来讲解词:“按照藏传佛教的说法,人生本来就是苦的,死亡不是终结,而是一个乐章的结束和下一个乐章的开始;如果你此生认真修行,就会有更美满的来世(反之你可能会堕落为一头牲口);如果你功德圆满,就可以最终脱离六道轮回,脱离无边苦海;所以藏族人最高规格的丧葬仪式是天葬,因为物质的形体被消灭得越干净,人的精神就可以越快到达天堂。”以此理解,藏族人眼中的死亡确实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
  浅墨亲眼看到的天葬有太多跟书上说的不一样的地方。比如天葬通常应在太阳升起前结束,但今天看到天葬程序的末尾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而且,今天的太阳格外的灿烂。
  其实,经历一场天葬后,天葬台只有斧子、藏刀,在经幡围起来的前面有一堆土,是用来点燃桑烟的,经幡地旁边有一堆石块,石块上布满了暗红色的斑点,缝隙之间满是黑色污物和细碎的骨头渣子,有被血浸湿和焚烧过的痕迹,随处可见的头颅和下颌的尸骨,感觉就像是到了刑场,而没有像样的天葬台应该有的仪式。天葬台一行,遗憾的是没有看到完整的全过程,有幸的是遇上了目睹了全过程的同路人,从而了解了天葬文化地全过程。郎木寺天葬台这种将藏区丧葬文化公开化的态度更令人敬佩!因为已进入末尾,没有刚刚上山时想象中地那种阴森与恐怖,在这里死亡不仅仅意味结束,也意味着新的开始,带有重生与超脱的意味,是藏民信徒最后的回归,他们用天葬这一具体方式呈现人类回归自然这一法则。这里独特的藏族丧葬文化风貌,近几年吸引了成千上万的勇者来这里探密和体会生死。
  正在浅墨感受了生死,心里蔓延着五味杂陈时,觉姆打断了她的沉思“要讲解吗?二十块钱可以讲解全过程,还有天葬的等级。”“什么?天葬还分等级?”
  “是的,身份不同,天葬的地点不同,这里是普通人藏的地方,再上一个坡埂,看到的那里就是有身份修行好的人藏的地方,要不要上去看,讲解费一个人二十块钱?”年轻的觉姆指着稍上一点的坡上地埂给浅墨说。
  浅墨回过头在人群里找晓月商量,发现晓月在离天葬台较远的地方站着。浅墨走下去问“要不要上去看看,有人讲解”“那是敲诈,无论身份贵贱,都是一样的分尸,你看到的还不够血醒吗?”晓月显然是不同意再上去。浅墨还是想上去看看的,可一看晓月的背影已经在返回的路上慢慢变小,浅墨也只能是跟着返回了。
  这时游客像赶集般一拨拨走来,彩色的衣裳点缀开花的草场,也有人独自登上最高处的天葬台后的山包,下来给没上去的人说:“发现山顶还有两个石头圈,旁边也放着刀斧,但锈迹斑斑,许是有些日子没使用了。”“据说山上是喇嘛的天葬台,级别高,不准老百姓看的,特别是不许照相,山下刚刚看过的这个是普通人的天葬,才要人参观的。”两位数不相识的参观者边走边绘声绘色的说着。浅墨听得认真,她接上两位的话茬:“也是,人的生命是奇妙的,少一时不生,争一时不死,哪有那么多高僧喇嘛之死刷新利刃呢!也肯定是几年或一年半载,才有一次,那利器自然会生锈。至于喇嘛的天葬台不许拍照,国家也有规定。”
  说到天葬的意义,藏传佛教认为,点燃桑烟是铺上五彩路,恭请空行母到天葬台,尸体作为贡品,敬献诸神,祈祷赎去逝者在世时的罪孽,请诸神把其灵魂带到天界。天葬台上桑烟引来的鹰鹫,除吃人尸体外,不伤害任何动物,藏人称之为“神鸟”。据说,如此葬法是效仿释迦牟尼“舍身饲虎”的行为,所以西藏和其它藏区至今仍流行天葬。
  天葬的全过程是人死后,停尸数日请喇嘛念经,择日送葬。出殡一般很早,有专人将尸体送至天葬台,由天葬师首先用随身携带的牛粪生火,火燃着后敷上糌粑,青烟袅袅,直上云天。之后,天葬师盘腿而坐,诵念超度经文,焚香供神,数百只鹰鹫见烟而聚集在天葬台,盘旋于上空,陆续降落在天葬师周围,围成一个圆圈,静静地注视天葬师的一举一动。天葬师随即将尸体衣服剥去,打开裹尸包,将尸体脸朝下置于天葬台上,头部用哈达固定在石柱上。第一刀落在背上,先竖三刀,后横三刀,意思是:“安息吧”。接着肢解四肢,割成小块,取出内脏,待这些处理停当,天葬师就向周围的鹰鹫吹口哨示意。得到天葬师的招呼,鹰鹫纷纷上前,不多时,所有的肌肉和内脏都被鹰鹫吃得干干净净。天葬师再把余下的骨头砸碎后,拌以糌粑,捍成团团,再把地上的血水粘干,然后扔给鹰鹫,直到吞食净尽,没有一点遗漏。整个仪式以死者肉体的几近消失为标志宣告结束。眼见为实,天葬真是太残忍了,但的确很环保。
  参观完这场半途的丧葬,浅墨觉得郎木寺天葬台一行首先是深刻地感受了一场生死。天葬的事情也没有以前想象的那么恐怖和神秘,人生谁都免不了一死,至少是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的
  人的一生中,要经历许多难忘的事。但2016年8月6日的上午绝对是浅墨人生中难忘的一段时光。在郎木寺天葬台短短半小时,是浅墨有生以来在藏区唯一一次去天葬台目睹一场将近尾声地血醒天葬,感受了生死的轮回;这个在郎木寺镇海拔最高的地方3800米处,浅墨、晓月徒步登上了天葬台之巅,体验了信仰的力量。人生无论贫穷与富贵,年轻与年老,都与生老病死相随,是人生必须面对的现实,如果说面对浩瀚如海的碧绿草原和血醒天葬台,或许人就能看破红尘,看淡金钱与名利,那么亲历一场残忍的天葬,或许人更会看开生命,看淡生与死。
  关于天葬,浅墨平时有听说过,对汉人来说那种印象是神秘、恐怖,藏人看来则是高贵、圣洁的。在藏区,有很多种与众不同的葬法,除汉地常见的土葬、火葬外,还有水葬、树葬、天葬、塔葬等。而水葬也是身份低下或孤寡者才采用的葬法,火葬则是达官显要或得道高僧采用的葬法,塔葬只有如达赖、班禅或活佛等身份特殊的人才能使用。树葬在藏区也极为罕见,主要用于夭折的婴儿。
  原来,汉人传统中最常见的土葬,在藏人眼里却是最不名誉的葬法,只有对强盗、杀人犯或是患染传染病者才用土葬,因为在藏人的观念里,土葬会使灵魂被土地吸收,不得升天而无法投胎转世,是对死者的惩罚。
  至于天葬,其实是藏族最普通的葬法之一,藏民中除了因中毒、暴病或者传染病死亡之外,一般人都有资格天葬。藏人推崇天葬,倒不是因为肉体可以随着鹰鹫上天堂,而是他们认为拿出这具已经失去灵魂的“皮囊”来喂食鹰鹫,是最尊贵的布施,这体现了大乘佛教波罗蜜的最高境界——舍身布施。所以大多数藏人都愿意在百年之后实施天葬,在藏人眼里,天葬台与肮脏、恐怖没有一点关系,天葬与他们的信念和风俗习惯有关,藏人眼里天葬台只有高贵和圣洁。
  浅墨本着对少数民族的尊重,怀揣一颗虔诚的心,更是遵循国家的规定,没有拍摄分尸的图片,但拍了天葬台的实景图片。
  离开天葬台,十点的郎木寺,天空一片蔚蓝,一朵朵棉絮般的云朵装点了单调的天空,一声声鹰啼划破了郎木寺原野的寂静,郎木寺厚厚的草地处于天地辽阔、风光如画!
  走在半山腰俯瞰郎木寺镇全貌白龙江在山下延伸向它十多公里外的源头,曲折地映照着白光。藏族村寨的房顶和栅栏隐约可见,对面那金鼎郎木寺在阳光下放出耀眼的光芒,与银鼎寺院相应成辉。一鼎鼎藏族红色琉璃房顶,一眼望不到边的青青草原,一座座隆起的山脉,原野又寂静如斯,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苍鹰重新升空,在耀眼的阳光里盘旋,它们离苍穹很近,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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