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连长王云龙》第十三章

　　第二天早晨，在大家吃过早饭后，黄排长带来了王云龙连长、李志顺排长到了小赵、小马的面前。
　　“王连长，这就是从国军刚投奔到我解放军来的小赵、小马，他们熟悉白马山防线。”
　　王连长说：“小赵、小马，等会就靠你俩了。”
　　“是，长官。”
　　“现在你们都是解放军战士了，就喊同志。”王连长说。显得非常亲近。然后，就对黄排长说：“黄排长，咱们开始吧。”
　　“行。”
　　然后，王连长就喊一边的方排长：“方排长，马上集合。”
　　心里不满自己没有当上连长的方排长，就黄排长犯了杀战俘的罪，可一没有被送到军法处，而还是由他实际指挥，这等于他黄奇实际上就是连长感到非常不平！方排长瞪了黄排长一眼，脾气古怪的他，立刻说：“你杀了战俘和梁团长，居然还没有送军法处？”
　　黄排长冒火了，把自己忍受小赵的气一古脑发在方排长的身上。
　　“我杀了战俘，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杀了人，还居然横！”
　　“老子横了又咋样，不就是杀人偿命吗？只要张营长要杀我，老子眼都不眨。”黄排长把他虎头虎脑的脸冲着方排长暴怒地喊道，喊完这最后一句，还把他滚圆的大眼睛怒盯着方排长，寸步不让他。
　　“好了，别说了。”王连长立刻打断他俩，并对方排长命令，“快去集合队伍吧。”
　　“姓黄的，你就等我在团长那里告你。”
　　“随你的便。”马上一脸通红的黄排长嘴不饶人回敬一句。然后，他转过脸，沉默了一会，才向小赵、小马走近一步，声音平和地说：“等会，请你俩一定要帮助我。”
　　两人没有说话。然后，就和王连长他们向集合好的队伍走去后上山了……
　　不久后，由黄排长、王连长、李志顺排长等两个营的解放军战士向第五道防线进攻了。
　　防守山上的国军有一营兵力，不过这时，据历史记载国民党败局已定，大部分国军官兵已经不想为完蛋的国民党卖命了，就是抵抗起来也是消极的。
　　而这一现象，同样反映在这时防守在山顶上的国军122军一营的身上，可还是有些死硬分子往正在冲上来的解放军射击。有些国军士兵迫于当官的压力才勉强向解放军开枪。
　　黄排长一直跟在小赵、小马的左右，他知道，这场战斗打完后，还有一道天桥，还不知道到时有多难打。方排长和王连长他们在向山上进攻。而从山上射来的子弹又快又密。
　　这时，他看到有子弹向小赵、小马射来。就立刻用身子扑向两人。
　　“小心呀！”他喊道。
　　两人被这一喊，一愣，又被黄排长扑在身下。这时，黄排长听到子弹从他背上飞过，使他不寒而栗。
　　然后，他起身，把扑在地上小赵、小马扶起来，嘱托他俩说：“小赵、小马，你俩要注意看子弹，不然会被打死。”
　　“要你跟我说！”小赵对着黄排长喊去。
　　“万一你们被打死了，那谁来带路？”黄排长说。
　　“不会影响你的作战任务。”小赵见到黄排长就恨，没好气对他嚷。
　　“好吧，咱们继续往前。”黄排长只得说。然后，他们就往前跑去。黄排长总是在前后左右跟在他俩身旁，在极力保护他俩。这个厚道恩怨分明、英勇的好汉排长目的是想尽量保护好小赵、小马。
　　小赵看到黄排长跟在他俩身边，握住驳壳枪，就烦躁地说：“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黄排长老实地回答：“现在敌人的子弹太猛！我比你们有经验，我可以保护你们？”
　　“谁要你保护，滚开！”小赵冲黄排长吼道。
　　黄排长顿时非常愧疚低下脸，想道：小赵，你要骂就骂吧，只有你心里好受些，如果你想打死我，我愿意让你打死。
　　然后，小赵他俩向山上跑去。进攻在继续。
　　黄排长还是坚决跟着他俩，就怕他俩受了伤。这时，一串子弹向小赵、小马射下来。
　　“快趴下！”黄排长喊道。迅疾扑向他俩，把他俩扑倒在地上。
　　然后，黄排长就从他俩的身上抬起身，小赵就喊道:“你扑我们干什么?”
　　“你们马上就要被打死了。”脸色绯红的黄排长说。
　　“我们被打死不关你事。”小赵抬起脸颐指气使说，“你不是要打死我们吗？反正你已经打死了五个敌人了。”
　　黄排长顿时羞愧难当，略低下他虎头虎脑的脸等小赵骂。
　　小马说：“别说了。黄排长也是气急了，才下手打死了他们。”
　　这时，黄排长抬起脸来，十分诚恳、内疚说：“我知道，小赵，你恨死我了。如果你想报仇，你马上可以打死我，我姓黄的要眨一眼，就不是解放军排长。”说完，并把右手里的驳壳枪塞在小赵手里；而小赵立刻手一缩，枪落在地上。
　　“我不会去伤一个人的。”小赵说。
　　黄排长望着小赵，发愣了，他感到小赵每一句话都在掏他的心窝，他真恨不得一枪把自己打死，来赎回自己罪过。
　　“小赵，别说我们排长，他是一个好汉！是一个好人！”一个战士可能看不下去，就为自己排长说话。“他只是脾气太急，才打死了梁团长，是因为我们在爬山岩时，小郑救了排长，自己摔死在山岩下，我们排长才这样做。他真的不是故意要打死你们同伴的。”
　　小赵就不说。
　　战士还想说，黄排长就用手按住他，说：“我犯的错，我负责。”
　　“好了，现在是进攻时间，我以一个排长的身份，要求你们进攻。”黄排长在按住自己战士手后，把他非常愧疚的脸正对着小赵、小马非常平和地说。
　　然后，他们又往上跑去……
　　当他们跑到接近一处在树林上边的又高的灰色坡坎时。眼前的景象，令他们十分意外：很多的解放军战士有些往陡直的坡坎上，边开枪边往上跑去。同时，也看见有一些解放军战士身子中弹，不是扑倒就是从陡直的布满绿色叶草中夹着黄的野草坡坎上滚落下来。
　　看来，越接近敌人，被打死的解放军就越多。这时，多么纯朴英勇的解放军立刻被疯狂如急雨飞下的子弹打中而摔落下山去。为了完成战斗任务，为了人民的幸福，他们不惜用自己宝贵生命猛冲向前直到战死！
　　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国军人）因极度英勇顽强而是全世界军队中十分勇敢可爱的军人！
　　王连长立刻大喊道：“快趴下，同志们！”
　　这时，黄排长一直伴在小赵、小马的左右，生害怕他俩被打死。
　　他也看到了这一对自己战士不利的情形——进攻不好，造成很多战士伤亡，可也是常事。一打仗就不在乎自己命的黄排长，他看到有大量的枪弹从坡坎上顽固据守的敌人那里射下来，如急雨，就立刻有了一个主意。
　　“王连长，你看怎么办？”
　　王连长就看着前面坡坎，现在，枪声又急又刺耳，子弹从参差不齐的坡坎野草上飞下，看上去就像风从草上吹过似的。
　　王连长就是还没有一个办法。
　　“我有了。”黄排长立刻说，快等不得了。
　　“你说。”
　　“这样，我带一个班爬上去。”
　　王连长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可他已经听张营长讲了，黄排长脾气暴躁，在白马山万家良阵地杀了战俘，又害怕他因为自己战士的牺牲，再次受了刺激，又杀战俘，
　　也不便明说。王连长就说：“这样，还是方排长去，他稳重些。”
　　黄排长听了，明白王连长知道他杀战俘的事，他也不愿别人来做这件事，这会显得他无能。就立刻说：“王连长，你是担心我又要杀战俘吧？”
　　耿直的王连长就说：“你不能再犯错了。”
　　“老王，如果我黄奇再杀战俘，我当场把自己肚皮打烂。你信不信！”黄排长心切地发誓，一张虎头虎脑的脸铁红，一双又急有十分黑亮亮大眼睛直瞅着王连长，十分的正直忠诚！
　　王连长迟疑了。
　　“你放心，老王，我绝不会杀战俘了！”黄排长言之切切，一脸的保证，他是拿自己生命来保证。
　　小赵瞟了一眼黄排长，被黄排长的余光注意到。就立刻说：“小赵，我向你保证，我绝不再杀战俘。”
　　小赵一下说:“狗改的了吃屎。”
　　黄排长立刻侧头，心里很不好受，小赵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把刀往他的心窝里捅。可他已经不管这些了。回过脸，立刻说：“二班，跟我上！”
　　“是，排长。”
　　然后，黄排长带着二班战士，朝前面时拱时凹的、长在称差不齐黄中带绿的野草上的灰色山壁跑上去……
　　黄排长带着机枪手杨建等15个解放军战士向高而呈灰土色、又像块状般的灰土和长在上面、黄中带绿的叶草那称差不齐铺满斜斜的坡坎上快跑上去。黄排长立刻抽出斜插在他紧束宽皮带里的肚皮上的驳壳枪，跑到了一处略微有些凹的坎下。这时，他听到了一个战士的叫声。他明白，这个战士叫李小海，一定是被从上面的敌人发出的子弹打中了。他这时，看到跟在李小海身边的战士吴仁贵，就立刻喊道：“吴仁贵，快跟李小海包扎。”
　　“是排长。”
　　黄排长如交代好了一件事后，接着马上把自己精力转向目前最重要的进攻上。他握住驳壳枪，略抬脸看到在自己趴在的这处坡坎上面，通过在自己跟前有些浅浅的小草，能看到较远的坡坎上有多支步枪呈一长排，在集体发出射击时，那枪管就耸跳一下，一片较密集的子弹像急急的雨点倾斜般迅猛地射下来，从他的军帽上和趴在身边的战士们的背上急飞下去，是那样令人惊恐！黄排长感到：这敌人的枪仿佛就是伸到他头上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