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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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识贝思晨就像和意外，但是意外总会归于平静。刚认识贝思晨的时候，他话多得很。我说我是北方人，凤凰市的。他便发过来一条吃惊的表情，那你有没有经历过著名的大地震，是不是很恐怖！我一脸无奈，回复：那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了。我才21岁好不？！一次他跟我讲他是学钢琴的，现在也弄电子琴，做调音，混音制作之类。我一脸不信，回到：那你谈个钢琴给我看！他立马拨通了视频聊天要给我看。我心想，来真的，就接通了视频。视频里的他端坐在一架钢琴面前，微低着头，细碎的刘海刚好没遮住狭长的丹凤眼。他的手指干净纤长，指节分明，在黑白键上灵活的跳动着，动听的音符从传送器传到我的耳边。那一刻，他认真的样子，像当时二三月的春风，吹过心田，再也没忘记。
　　那个时候我喜欢篮球，从大一就进去了学校的篮球社，现在，已经是社里的老人了。全国大学生篮球联赛西南赛区的比赛场地远在我们学校，听到这个消息，我怎能不去支持一下我们学校的校队。贝思晨一向是个小话唠，问我在干嘛，我说我在看篮球，拍了个视频给他，然后他就不说话了，等了半天也没回复，真是反常，不管了，先喊两句加油再说！没过多久，正方我加油喊的起劲，突然有人拽我的帽子，我一回头，便看见贝思晨拿着篮球站在我面前，我一脸错愕，眼睛瞪的浑圆，“你，你……”贝思晨一脸严肃：“你什么你，你不是喜欢看篮球么，走，看哥哥打球，让你看个够！”说着便拽着我的帽子往外走。“慢点，你说你这么瘦，能打的好么？”我歪着头看着他，一股挑衅的语气。他撇了我一眼，说到：“笑话，别小看瘦子，这篮球也是我从小玩到大的，虽然好久没碰了”。说着右手还拍了两下球。
　　那天，他打了很久，我在一旁看，偶尔打两下，还不忘迷妹一般的奉承：“打的真好，太好了，上篮很标准。”然后在一旁拍手。他一脸笑嘻嘻的接话：“哥哥打得这么好，是让你看个够。”我鄙视的看着他，给点阳光就灿烂。“呀，还敢这样看我，”说着一记脑瓜崩爱抚了我的额头。我瞪眼看着他，立马向后跨两步，远离了雷区。然后颤颤巍巍地说：“我告诉你啊，男女授受不亲，不准碰我。”他迅速走过来，胳膊搂住我的脖子，一脸得意：“你之前不是说你是胖吗，我是瘦啊，人家瘦瘦不亲，我们胖瘦当然可以了！”我斜过头看着他，说道：“你这不要脸的功力真是越来越强。我真是得膜拜，向你学习啊！”“膜拜就算了，好好听话就行了。”
　　那个时候，我们并没有在一起，只是经常聊天开玩笑，吃饭看电影。在街上走路过马路，我总是莽莽撞撞，话说的开心就忘了看路。他总是走在我的左面，靠车的一面，路口提醒我看车，有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还要被他说教一番。他很爱干净，例如不要碰路边的树，在桥边不要桥栏杆，有一次，我双手抱了一棵树，他立马嫌弃地说教我，我坏笑了一下说好，然后走到他面前去摸他的脸。一切的东西在朦胧的时候都透着美好，像梦一样，现在偶尔想起，唇角都会带着笑。
　　
　　描摹书法的时候，字帖上是一个贝字，曾经在签字笔下写过无数遍的字，出现在桌子上，本子上，心里。再一次写起，笑或泪都说不清楚。
　　山里的夜很黑，什么都看不见，躺在床上，听着身旁孩子的呼吸声。师娘的话，朋友的话回荡在耳边。心中的那一点点执念像黑夜里那一点萤火虫的光，不多，却一直亮着。
　　后来，我们顺其自然的走到了一起，有一次出去玩，回来就去了他家。那是第一次。家里很简单，除了他的练琴房。摆着钢琴，吉他，合声器，还有电脑。墙角还放着一个书架。我伸出两根手指谈了下钢琴键，确切的说是碰。他笑着走过来，一脸鄙夷的看着我，说：“笨死。”然后做到钢琴前面，我朝他翻了个白眼。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他舞动的十跟手指，动听的音符传出来，我坐在一旁看着他，看得出神。他突然回过头看着我，微笑着没说话。
　　我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可是谁在乎电视里演什么。我想，这几个月像梦一样，怎么就突然恋爱了。“咳，你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他走过来凑近我的脸庞看着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细长的丹凤眼，眼神都带着笑意。我能感受到我的心跳，迸出的血液肯定涨红了脸。眼睛不停的闪躲。他得意地笑着，说：“你脸红了哎，是不是想昨天说要亲我的事。”“我，我哪有答应你啊”我看着他，想起昨天我们聊天他吵着不让我睡觉，非要我答应，我才被迫答应了这件事。他看着我，又把脸往前移了一点，说：“要不要我把证据拿出来给你看”。我猛地摇了摇头，他示意我那快点履行承诺，我只好在他的脸颊亲了一下，他愣愣地看着我：“完啦，这可是你的初吻？”我点了点头：“嗯，完啦！”说话间，他吮住我的嘴唇，在唇边厮磨着，用舌头轻舔着我的唇瓣，唇角。我没有动，感觉脸上热热的，他突然将舌头伸进我的嘴里，在齿间和舌头上滑动着，一点一点，慢慢的吮吸着我的嘴唇。良久，他才看着我红红的脸，还一本正经的告诉我：“这才叫亲吻，懂么？”再一本正经也掩饰不住他的坏笑。我翻了个白眼，“不懂。”“不懂啊，那我再给你演示一遍。免费教你。”我顿时目瞪口呆。
　　他知道我爱吃小龙虾，晚饭就去吃了小龙虾。四斤小龙虾一上桌，我就两手忙开了，吃得兴起，可对面的他纹丝未动，我看了他一眼，把手上剥好的龙虾递到他嘴边，他吃的津津有味，原来是等着送啊！我无奈的笑了一下，拿着剥好的小龙虾看了他一下，直接放到嘴里，他也开始剥了起来，可剥完都放进了我碗里。“哥哥，你没什么事要做吧！”他抬头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呀！”“那你一个都不吃？”“我不太爱吃，看你吃就够了！”我笑得心花怒放。
　　第二天一早，我刚睁眼，便看见他直愣愣的在旁边看着我。我擦了擦脸，“怎么了，这么看着我？”“我好像过敏了！”我呲溜坐了起来。“怎么回事？我看看！”他伸出胳膊和腿，我看着一颗颗小红点，“还真是过敏，难道是小龙虾？可你昨天就吃了一个呀都是我吃的！”他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肯定是那一个”。我咬咬牙，笑着说：“那你是故意要讹上我喽”“那一个是你喂的，你得负责吧”我掐着他大腿上肉，“哥哥，你去大街上碰瓷吧，那我绝对成富婆了。”“诶呦，我都过敏了，要对病人好一点。很痒的。”说着他就把手放在我腿上蹭来蹭去。
　　他的头枕在我的腿上，仰着头看着我。“我想吃楼下左拐那家的混沌，在放些绿菜。”“是，病人！”“我想让你上午留在家陪我”“遵命”“我想……”他突然抬起头凑了上来。“我去买早餐！”“晚了……”他的呼吸轻轻的吹着我的下颌。我笑着说：“你再欺负我，我就把你的丑照晒出去。”“哪里有？什么时候拍的？”我挑挑眉，“当然是在你睡觉的时候，可丑了！哈哈哈。”“你敢。我就……”说着就咬了一下我的唇角。柔情的吻扑上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总爱趴着睡。一次，睡梦中的我舔了一下嘴角，感觉嘴角湿湿的。“哎呀！”迷迷糊糊叫了一声，他条件反射的坐起来问我：“怎么了？”我深呼了一口气，“流口水了。”摸了摸床头柜没纸，刚想要起身下床，他的手就伸到我的嘴边，轻轻擦去了口水，转身下床摸索着走向卫生间。“你把灯打开，”我睡眼惺忪的提醒他。“灯开了刺眼。”他淡淡的回了一句。回到床上，轻轻的抱着我，就睡着了。那个时候他总说特别喜欢抱着我睡，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你身上凉凉的，抱着你很舒服。”
　　旁边的晴突然翻了个身，胳膊搭在我的肚子上。让我格外的清醒。
　　他的感情就像是暴风雨，来的强烈却也消得快。可我不是。我知道淋一场突来的暴风雨会感冒。我还是义无反顾的去淋了。然后还不肯吃药。总以为会好，却是咳喘不断。
　　深夜里却看的十分清明。我想我爱你，一点一点把你刻进骨头缝里了。看不见摸不着，疼痛的时候就会想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