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4-5

　　4
　　我们乡要举行学生文艺展示活动，每个完小至少要上报两个参演节目。复成校长说，让子元老师辅导一个高年级学生的合唱团吧，另一个节目由我负责。我思考了下，就准备组织几个学生讲相声。我想下午放学后，到球山镇街上去买几个相声或小品的碟片。
　　由于上次去太姥山旅游回来时，我的心情不是很痛快，这几天，我故意和春莹之间保持着一段隐性的距离。比如，没什么必要，就不主动找她聊天；有她在的场合，我都不苟言笑；她要是问我什么问题，我都简单明了地回答，从不多说话。她似乎有些疑惑，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下午放学后，我整理好了教科书和备课本，刚想往外面走，春莹走了进来，说：“阿辉，听说你等下要去镇上买东西？”
　　我“嗯”了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吧，球山的街道我最熟了，哪里有卖什么我十分的清楚。”春莹快速走到办公桌前，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拿起小包包就往外走。
　　我有点意外：“你平时不是和雪舞一起走的吗？今天不等雪舞了？”
　　“今天先不等了，她还有几个学生要辅导。再说，我也想去街上买点东西，我们一起走吧。”
　　到了楼下，春莹推来了自行车，慢慢向校门口走去。我小跑了过去，推来自行车，刚想跨上去，国敏就在走廊上喊了起来：“你们两个现在就回去了？”
　　“不是，我想去球山街上买这次表演活动的材料。”我回答道。
　　“是么？春莹怎么也这么早就走了，今天不改作业了呀？”国敏继续问道。
　　“我也去买点东西。”说完，春莹就骑上了自行车。
　　这时，红云从教室走了出来，看到了我们，哈哈一笑，说：“国敏真多事，他们想干嘛，需要向你汇报吗？快走吧！哈哈！”
　　我一听，有些发窘，她的话外之音太清楚了。我看春莹已经骑出校门了，也就跨上车骑了出去。
　　此时，正是马路上一天中行人最多的时刻，买菜的，闲逛的，急匆匆回家的，聚在路上聊天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的表情，在路上留下了自己与众不同的身影。
　　我怀着心事，一边观察着路上的行人，一边小心地骑着车。
　　到了云川新村旁的公路上，春莹转头看了下我，下巴动了动，似乎想说话。突然，一辆汽车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从我们身变急速驶过，好多的尘土在车轮下滚滚翻飞，又顺着风向向我们喷涌而来。我们赶紧侧过头，用左手紧紧捂住了嘴巴。
　　那辆车绝尘而去后，春莹稍微放慢了速度，又回头看了下我。像溪水一样纯净剔透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的疑问和不解，仿佛在说：“你怎么了？干嘛还这么不高兴呢？”其实，和她眼神交接的刹那，我的心就暖洋洋地软化了，但我不知道怎么了，硬是装作目无表情的样子，看了她一眼，又把眼睛看向了别处。她的目光闪了一下，转过头，加快了车速。
　　我跟着春莹不紧不慢地骑着。
　　不久，我们来到球山广场附近的山华路。这条路上的好多店都是卖影像装备的。虽然这里不像人民路那么繁华，但路面宽敞，街道也相对干净些。街道两边的房子，样式相近，装修相仿，给人一种特别宁静舒适的感觉。
　　到了一家店前面，春莹下了车，说：“这家店我买过多次，东西好像都是原装的，价格也不贵，要不要看下？”
　　我“哦”了一声，停好车，跟了进去。
　　我们在货架上找了几个相声小品类的碟片，问了下价格，就把东西买来了。
　　“谢谢你呀，这么快就买到了想要的东西！”出了店门，我对春莹轻声说道。
　　“谢什么呀，小事情，只要别恨我就可以了。”说完，春莹走了出去。
　　听到后面那几个字，我稍稍愣了下。我对这几天的所言所行有些后悔，她似乎知道我心里的一些想法了。唉，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有时为什么会这么敏感呢，而且敏感得有些变态？我有这么做的必要吗？唉……
　　我们推着车，在街上慢慢走着。街口有一家点心店，店里的一些熟食香味迎面扑来。
　　“肚子饿了吧？”春莹说，“我请你吃点心吧，这家店的点心挺好吃的，生意很不错。”
　　“我不饿！”话刚出口，我忽然觉得不对，又改口说：“你今天帮我买东西了，怎么能让你破费呢，我请你吃吧!”
　　“说了我请就我请了，你真要请就下次吧。快点进去，看看想吃什么。”春莹停好车，把我拉了进去。
　　我看了下价目表，最便宜的是两块半一碗的馄饨，就说：“那来碗馄饨吧。”
　　春莹抿嘴笑了下，走到老板那里，说了几句话，然后过来说：“坐下休息一会儿，得等几分钟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春莹，这次让我请客吧，我……”还没等我说完，她就打断了我的话：“怎么啦，说我招待不周是吧！看你平时做事情挺干脆的，今天怎么婆婆妈妈了。说了有机会的话，下次让你请了。”
　　我只好不再说了。
　　春莹到一个筷子架上取了两双棕色的筷子，递了一双给我。我刚想说桌上有一次性筷子，春莹说：“一次性筷子不是很干净，我听人说，上面雪白雪白的，都是用化学原料做出来的，吃了影响健康。还是这种反复清洗的筷子好，至少没听过什么问题。”
　　我又“哦”了一声，接过了筷子。
　　不久，老板端上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我刚想用筷子夹，突然发现不对，怎么馄饨里出现了好多牛肉！我刚才没点呀！我连忙看了下价目表，牛肉馄饨在最上面——七元。
　　“春莹，这个老板端错了，我只是单点馄饨，不是点牛肉馄饨。”我刚想喊老板过来，春莹马上制止了：“是我叫老板烧牛肉馄饨的。怎么，你不喜欢吃？”
　　“不是，我……”我有点手足无措了。
　　“喜欢吃就行了，这里的牛肉馄饨很好吃的。快点趁热吃吧。”说完她夹起了一块馄饨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可能有些烫，在咀嚼的同时，她用手掌像扇子一样在嘴巴旁轻轻扇动几下。
　　我有些感动，也夹起了一块，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着，混着牛肉的馄饨确实很美味。我平时很少吃过牛肉，而这牛肉和馄饨混在一起更是没吃过，牛肉香而不韧，馄饨鲜而不腻，虽然过去十多年了，但那种鲜香的味道至今还在我脑海中萦绕着，以后虽然多次吃过这种东西，但那种感觉，那种味道，就再也寻找不到了。
　　我边吃边看着春莹，她吃东西时也是这样的楚楚动人——细嚼慢咽，有条不紊，偶尔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擦了下额头和嘴角，又继续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我把整碗东西甚至连汤都喝光了，站了起来，说：“老板，多少钱算下。”
　　春莹笑着拉了拉我的衣角，说：“算什么算呀，我知道你会抢着付钱，刚才去点的时候已经把钱付过了。我还没吃完呢，你坐下等我吃完可以不？”
　　我只能坐了下来。
　　春莹又吃了几口，然后把筷子轻轻放在碗上面，笑着说：“久等了，先生。现在可以走了！”说着，拿起包包轻轻站了起来。
　　“对了，你想买什么东西？”我想起了她出发前说的话。
　　“哦，算了，下次再买吧。”春莹跨上车，说，“天快黑了，你自己绕山华路直接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我走这边回家近点。拜拜！”说完，向我挥挥手，朝老街方向骑去了。
　　啊！……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傻傻地站在那里……
　　5
　　在全乡学生文艺展示活动中，我辅导的相声《讲反话》获得了师生们的极大称赞，台下观众掌声如潮。
　　早上的活动结束后，下午乡里又举行了青年歌手大奖赛。因为是周六，没有上课，我把学生送回去后，随便吃了几口饭，就找经元一起去看比赛。
　　比赛还没开始，但舞台前的空地上已经是人山人海。我们想往里面挤，可前面不断攒动的人头看得我都有点眩晕了。经元说：“算了，人这么多，闹哄哄的，都不想看了。”
　　我想也是，又挤了出来。我们想找个地方坐一下。这时，我看到春莹、雪舞、林坤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在大路上边走边聊着。春莹一转头，正好也看到了我们，她马上向我们招招手，说道：“真巧，你们两个也在这里呀。人这么多，都没心情看比赛了。要不一起到杨福庙走走吧！”
　　杨福庙是紧挨着乡中心校的一处小景点，离这个比赛地点也近。庙中供奉的杨福爷是浙南地区影响最大的神佛，也是我国东南沿海最著名的民间神祗之一，奉祀神庙达几百座，信徒遍布浙闽粤、港澳台乃至东南亚地区，其影响力仅次于海上女神妈祖。而此地的杨福庙则是其中规模较大的、也很具影响力的一处，它由十多座庙宇组成，每座庙宇雕栏画栋，金碧辉煌，里面供奉着多个身材不同、面目迥异、高大威猛的金身佛像。这些庙宇按照一定的次序和规则，从山脚到山腰排列着，井然有序，首尾相衔，属于我们县的十大旅游景区。
　　“好。”我和经元跟了过去。
　　走了几步，我发现春莹和雪舞有意无意地走在了林坤和另个女孩子的后面。不久，春莹又慢慢走到了我的旁边，悄悄地说：“你觉得那个女孩子怎么样？”
　　“女孩子！”其实刚才我已经看到了她，只是光和经元谈论早上文艺展示的事情，没注意看，听春莹这么一说，我倒认真地端详起来。她身材比春莹她们高，应该超过一米六，打扮得也很时髦，长发，高跟鞋，一件紫红色的皮马夹披在浅灰色的羊毛衫外，显得很有朝气。她在拐角转身的刹那，我看到她圆圆的脸，虽说不是特别漂亮，但也比较清秀。
　　“你帮林坤介绍的？”经元问道。
　　“是呀，她是我和雪舞的闺蜜，家境很好的，在球山镇上有好几间房子呢。现在自己开服装店，收入也不错。”春莹介绍着。
　　这时雪舞也来到了我们旁边，说：“这个女孩子还不错吧？”
　　“不错呀，条件这么好。”经元说，“这么好的女孩子，什么时候也帮阿辉介绍个呀！”
　　“阿辉呀，眼光太高了，我们才不敢介绍呢！”说着，春莹看了我一眼。
　　“你们不介绍，那把自己推销给阿辉吧。”经元接着开玩笑。
　　“我们？阿辉才看不上眼呢？”春莹说，“只要到外面一喊，许多女孩子就围着阿辉聚拢来了。他怎么会看上我们呀？”
　　“去去。你们这些出身富贵的女孩子，才看不上我们这些穷孩子呢。”我忙插嘴道。
　　“是进庙去看呢，还是在庙外边走走呀？”林坤站在大殿门口问大家。
　　“都进去吧。”经元想了下，又说，“谁对进庙宇有禁忌的吗？”
　　我们都摇了摇头。经元就带头走了进去。
　　这里是杨福庙的正殿，是所有庙中最大的一座。大殿中间盘香高悬，烟气缭绕，殿的两端塑着很多高大的佛像。林坤很认真地为那女孩子介绍起庙里的建筑和四周的佛像。他是本地人，这里的风俗人情，建筑风貌，他都了如指掌。我们在旁边也静静地听着。虽然有些地方讲得和我以前听到的不尽相同，但都不敢纠正。
　　看完了山下的庙宇，我们又顺着石阶来到了山腰，这里也有几座庙，只是规模比下面的小。庙里面，许多的善男信女拿着香和金银纸，在椭圆形的软布包上虔诚地跪拜着。
　　我们把这里的每座庙都看了一遍。当然，林坤依然形影不离地跟着那个女孩子，像导游一样认真地介绍每一个他认为应该介绍的东西。
　　“前面有个瀑布，还有个大水潭。大家要去看下吗？”林坤今天的兴致特别的高。
　　“行呀！”春莹说，“这样清幽雅致的地方怎么能不去呢？”
　　于是，林坤带路，我们沿着庙前的石板路，往山中走去。路的左侧，是一排排矮小的灌木，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勉力地在灌木中伸长着脖子，绽开着美丽的笑脸。路的右边，是一条小溪，澄澈的溪水正淙淙地往下流去。不时有一些不识相的小石头挡住去路，但聪明而调皮的水流总会斜着身子绕了过去。
　　走了一会儿，树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密，不久，头上的阳光就被密密层层的树叶给遮住了，只在地上留下些斑驳的影子。偶有一些鸟儿从头上快速飞过，在停住枝头的刹那，还发出了清脆的叫声。这里少了许多凡尘的喧嚣与嘈杂，有的只是满山宁静的树木，和偶尔响起的悦耳的鸟鸣声。
　　忽然，我们听到了“沙沙”的水声，越往前走声音越响。
　　“快到了。”林坤说，“再走几步，前面就是瀑布了。”
　　这里我以前来过，但今天，我似乎对这个瀑布有种特别的期待，很想早点见到它。林坤呢，应该更有这种感觉吧，因为，我明显察觉到了他讲话时语气中的兴奋劲。
　　再走几分钟，我们绕过一块凸出的有点像三角形的大石头，一条宛如白绢的瀑布挂在我们的面前。瀑布高二十多米，虽然流量不是很大，但水飞泻而下，直冲潭底，水花四溅，声音响彻四周，规模颇为壮观。瀑布下面的水潭呈圆形，直径有七八米左右。潭的四周由天然的石头堆积而成，右侧的一角略往下陷，潭里的水就从这边流出去，和旁边的一些不知源于何处的水流汇在一起，形成了一条弯曲的小溪。
　　我们在潭边站了一会，溅起的水花不停地跳到我们身上。不久，站在最前面的我的裤脚、鞋子都湿漉漉的了。
　　“这里的水好清呀，不知道能不能喝？”那个春莹介绍的女孩子指着潭水说。
　　“怎么不能喝呀？”林坤说，“庙里的人，就直接喝这里流下去的溪水的。”
　　“哦。这里的环境真好。生活在这里的人真幸福呀！”女孩子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你们在高楼林立的城镇里生活久了，向往依山傍水的农村人家；可世代居住农村的人呢？他们可是想去城里呀！有人想过来，有人想过去，这就是生活中的围城吧！”经元感慨道。
　　“春莹、雪舞，你还没在我们面前介绍你的闺蜜呢？”我对刚认识不久的女孩子有些好奇。
　　“春莹还没介绍的呀，我还以为她讲过了呢！”雪舞说，“她也姓周，闺名叫艾雪，老家和我们同个地方的，不过现在家住仁心路上。你还想了解些什么？”
　　“哦……不……你们跟林坤介绍详细些，我们知道个名字就够了。”
　　春莹听到我略有点紧张的回答，忍俊不禁起来。
　　“你们都到这里来吧，这里有桌子椅子呢！”经元喊道。原来在水潭的左前方有个小平台，平台上立着几张直径不到一米的圆石桌，每张石桌旁卧着三四块石头，石头的顶部被人削得十分平整，正好可以当凳子。经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去了。
　　林坤带着这个叫艾雪的女孩子来到最前面的石桌旁，很有礼貌地邀请女孩子坐下，再招手叫我们过去，然后自己坐在了她身边的一张石椅上。我们走了过去，不过很识趣地坐在了另一张桌子的石凳上。
　　艾雪似乎有些害羞，冲着春莹和雪舞说：“你们一起过来坐呀？”
　　雪舞用手指了指她的位置，说：“你那凳子就三张，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坐呀？”
　　“要不……”艾雪还想说什么，可看了林坤一下，就把下面的话留在了嘴巴里。
　　经元在平台四周转了一圈，说：“我去后面看看，别人说这里有好几条路通往山上的三十六弯（山上的一个景点，但路径弯弯曲曲，十分难走，故叫三十六弯。因为弯曲难走，平时过去的都是年轻人，年岁大的都不敢上去。），我去探下路，以后要是大家想去的话，我可以带路。”说着略带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走出了平台。我看懂了经元的意思。他的家也离这里不远，以前经常来这里玩，这里的地理环境，他是相当熟悉的。
　　这时，一束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在石桌旁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形，一片叶子在微风中轻轻颤抖着，它的影子斜躺在圆形中，好像一只可爱的小鸟，正想展翅高飞或引吭高歌呢。
　　林坤和艾雪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谈着，他们有时会互相对视一下，又马上把目光转移开去。
　　“你觉得他们两个凑对不？”雪舞斜着脑袋问我。
　　“很不错呀。看他们现在坐在一起的样子，很有夫妻相呢！”
　　“你看得懂什么是夫妻相吗？”春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呵呵，凭感觉看呀。你们没听说过人有第六感觉吗?”
　　春莹嘴角微微向上一提，笑了起来。
　　雪舞说：“我觉得林坤对艾雪的感觉很好。从刚见面到现在，林坤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神情，他应该对艾雪挺满意的，就不知道艾雪对他的印象怎么样了？”
　　“那你晚上回去问问，看有没有戏。这个要是成了，作为媒婆的你们，收入可不菲哦！呀，得好好请客呀！”
　　“什么媒婆呀，说起来好像我们两个年级很大了似的。”春莹瞥了我一眼，“我们才不当媒人呢。我们只负责牵线搭桥，其他的事，让别人做去吧，我们才不赚自己人的钱呢。当然了，特殊情况就另当别论了，比如说，我们的阿辉老师要是需要我们介绍的话，我们不但要牵线，还会在双方之间一直努力工作，直到把媒人的钱赚到为止。”说着红唇略微一张，又笑了起来。
　　“我……谁会看上我呀。算了，这辈子，我就孤家寡人一个了。”每次春莹说帮我介绍，我的内心就会流动着阵阵的酸意，虽然我知道可能她说的是玩笑话。
　　雪舞丝毫没察觉出我情绪的变化，说：“你这么优秀的青年才俊，怎么会没人看上呀，旁边的女孩子太多，眼睛都看花了吧。春莹的妈妈熟悉的人是很多的，只要她随便去搜罗下，就能给你带好几箩筐的女孩子来。”
　　我苦笑了下，说：“先把林坤的事搞定再说吧。晚上回去好好‘拷问’那个艾雪，成与不成，晚上大抵知道了。”
　　春莹看了下四周。“要不，我们也去其他地方走走吧！把这里让给林坤他们，不要在旁边当电灯泡了。”
　　我和雪舞都说行。
　　春莹站了起来，说：“林坤、艾雪，我们三个去其他地方走走，你们两个好好聊吧。”
　　艾雪脸有点红了，说：“一起呀。既然你们要走，那我们也走吧。”林坤看艾雪这么说，也附和道：“是呀，一起吧。”说着站了起来。
　　看着他们都站起来了，我们也不好再劝他们留下了，说多了痕迹太明显了。我们在四周闲逛了一会，遇到“探路”下来的经元后，就从原路往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