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达愿无止勇向前　力奋托造阁人间

　　二日，天刚蒙蒙放亮，旮旯屯村东头的路口道路的两旁，就早早自觉聚集了不少村民。这如果是搁在以前，村里召开全体村民大会，也没有像今天聚集的人这么多、这么全。再说啦，今天谁也没有去招呼谁，说的再直白一点，也就是没有一个统一的号令。因此，大家来的就有早有晚。早得多，晚的少，总之，谁也不想落下这个机会而缺席。几乎是全村的村民，扶老携幼全都聚集到了这里。因为，他们要在这里欢送旮旯屯村有史以来所遇到的一位最好的恩人、朋友。欢送的目的，不是要送走的意思。而是变相地挽留，欢送再来，才是真正的目的，就是希望朋友以后再来这里。这也是善良朴实的旮旯屯人，从老辈人那里流传下来的善良美德和传统规矩。
　　今天的早饭都吃得特别早，早晨7点钟刚过，邹能、张秀秀就分左右，陪同着张总工程师一路朝村东头路口走了过来。张红梅在他们三人的后面，肩上背着一个精致的、手工制作的绣花提兜。当他们来到村口人群面前，张总工程师双手抱拳，向老早就等候在这里的村民分别打着招呼，村民们也和蔼微笑地应答着。大家一边亲切地应答，一边在他们的内心深处疑惑和纳闷？今天这样重要的场合，怎么缺少了他们心目当中的顶梁柱，旮旯屯村的领头羊一把手呢？
　　张红梅等张总工程师和村民们打过招呼以后，好似要抢先似的说道：“张总，你这就有点不实在了，刚来这几天，脚不沾地地进行考察；考察完毕以后，也不在这里多住几日，休息两天，马上就要回去，弄得俺们心里都不好意思起来。说实在的，张总，你的这种不实在的做法，弄的俺们心里都空唠唠的，不踏实。总觉得俺们旮旯屯人欠你的似的……”
　　张总工程师听到张红梅这么一说，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说：“嫂子，你这种心情我理解。可是现在，还不是在这里休闲、休息的时候。大家都忙，我也得赶紧返回去，回去做一些能够帮助植物园提高进度的辅助工作。等咱们这里的美好愿望都实现以后，咱们旮旯屯人也有时间出去悠闲潇洒的时候，我再来这里多住些日子，和大伙一起拉家常、谈理想，给自己的大脑充充氧，补补能量……”
　　说着话，他们三人已来到在这里等候欢送的旮旯屯村民跟前。张总工程师刚要和大伙打招呼，百成仔骑着自己的摩托车赶了上来……
　　车还没有停稳，百成仔就喊道：“张总，等一下……真是越急越掉链子。多日不骑，摩托车好长时间蹬不响。来，张总，我用摩托车把你送到镇驻地，去坐通往县城的班车吧。”
　　听百成仔这么一说，欢送的人们好像突然知道张总工程师真的要走了。特别是张红梅，她麻利的从肩上取下她从家里出来就一直背在肩上的绣花提兜，说道：“张总，这是我家树上结的甜石榴，您带着路上吃吧，它生津解渴。”
　　听张红梅这么一说，老早等在这里准备欢送的旮旯屯全村老少爷们，全都“刷”的一下，抢站到道路的中央，挡住张总工程师前行的道路。这个举起手里挎篮说：“张总，带上我家地里产的这点花生吧。”那个擎着手里的包包说：“张总，带上我家枣树上结的大枣吧。”“张总……张总……”大家你也争，我也争，他也争……直把旮旯屯村全村最宽的主道，堵塞的针插不进、水泄不通了。使得张总工程师和百成仔两人，简直无法向前行走，挪动半步……
　　感动得张总工程师不住地向大家摆手致意，说道：“谢谢大家的好意和盛情，一天的路程。，这么多东西，我拿着路上也吃不了。以后吧，等以后我再来到这里的时候，不但要向大家要这些东西尝鲜，我还要申请到每位大爷、大娘、婶子、阿姨家里，去吃顿饭，去坐坐热炕头，去听听乡亲们讲朴实动人的故事……”
　　这时，在一旁一直被大家抢先争说的插不上嘴、没有说话机会的牛百成，见张总工程师的说话谦虚的留出漏洞，于是急忙插嘴说道：“张总工程师，到那个时候，可千万别请你你都不肯过来呀……”
　　“不会的，百成大哥。这里，我还要来好几趟呢。我们的大局长说啦，咱这个绿色工程项目很有发展前途。局党委已经研究决定：要把它当成俺们局里的一个扶贫项目，来抓紧，抓实，抓好。直至最后取得成功……”
　　这时，一直朝远方张望的邹能，看到远处开过来一辆粉红色的“别克”轿车以后，对张总工程师说道：“张总，大伙的心意，你怎么也得给点情面，你不拿，大伙心里也过意不去。你拿着路上吃不了，带回家去。让弟妹也吃点纯天然的绿色食品。”
　　说着话，那辆粉红色的别克轿车，已开到旮旯屯村欢送人群的面前。一位衣着休闲服装的青年小伙子走下车来，径直来到邹能的面前说道：“能哥，不是要送客人吗？客人在哪儿……”
　　邹能朝他点了点头，没有马上回答司机师傅的问话，而是拉着张总的手，深情实在地说道：“张总，这都是乡亲们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也不用你拿，李师傅用车直接把你送到市里的城铁火车站去。”
　　张灿磊总工程师看了一眼开轿车来的司机以后，又转过身来对邹能说道：“邹大记者，你虽然下岗了，出手还挺大方，动作也挺快的。我就一个人，哪儿还显得着你花钱去顾轿车来，有钱没处花了是咋的？”
　　“张总，李师傅是我在报社认识的朋友。我们是铁哥们，没花钱。给他钱，他也不要……”说完，邹能又转过身来。对百成仔说道：“成仔，我之所以没有提前跟你打招呼，是我拿不准李师傅上不上班，有没有空赶过来。不过现在好啦，你就不用骑着摩托车送张总工程师到镇上去坐班车了，叫李师傅用他的轿车，直接把张总工程师送到城铁火车站去。这样，省时间接乘上车的麻烦，也避免来回倒车而误事……”
　　张总工程师见邹能把一切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帖帖，天衣无缝，自己再坚持不收乡亲们的东西，就真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他从每一位乡亲们的包裹当中拿出三两个象征性的东西，说道：“我一人少拿几颗带回去，藏在心里，让这深情生根，让这美德发芽，让这愿望结果。”说完，他深情地向大家鞠了个躬。然后又说：“谢谢大家的好意，谢谢！”说完，张总工程师又转过身来，对百成仔说道：“成书记，小水轮发电机的事情。我回去和我们大局长商量一下，尽量弄两台过来。你提前准备好正规施工人员和100顿800号水泥……”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马上又打住。稍微沉思了一下又说：“哦，对啦，800的高号水泥，在你们这个地方，也很难弄到。还是让我来想办法从局里调运过来吧。你把人员、沙子和石子准备好就行了。”
　　百成仔见张总工程师安排的这样细致认真，欢喜的不得了，说道：“张总，这些您尽管放心吧。我保证在您的设备到来之前，准备得妥妥当当，决不会耽误施工。不过张总，发电机我想有一台就足够了，何必还要备用一台呢，让您多费心费力……”
　　张总工程师见百成仔的良心表现出这样诚实和不贪，心里也十分钦佩的说道：“昨天，我在考察的时候，仔细地目测了一下，昆龙岭到我们这里的落差地貌。发现昆龙岭隧道凿通以后，渡槽引水的落差很大，可以进行重复发电。这样大大提高了资源的充分利用和多创效益。实现了这个愿望以后，我们再按照既定计划，把全村的杂草、垃圾、粪便，都集中利用起来，制成沼气和原绿复合肥料，既增加了收入，又能美化环境。到那个时候，咱们的这个地方，就真的能够实现名副其实的电气化。再加上山美、水美、树绿、花红，使我们的山旮旯就能变成一个如仙境般的人造世外桃源，神仙羡慕的美境家园……”
　　百成仔叫张总工程师说的真有点心旷神怡，心情激荡。他万分高兴地握住张总工程师的手，久久不肯放下来。说道：“张总，真能取得这样的效果，那全都是您的功劳……”说到这里，他稍停了一下又说，“哦，对啦张总。现在时兴聘请名誉顾问，名誉职工。我们旮旯屯村就聘请您为我们的名誉村长如何？”
　　张总工程师听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他说：“那以后咱们可就真的是一家人啦……”
　　话刚说出一句，他又笑出声来说道：“哈哈哈……不过……这个长字，我可担当不起呀……”说完又笑。在场的众人都被他的幽默感染的也兴奋起来都笑了。
　　就在大家兴奋地乐成一团的时候，一辆插有“雷锋标兵车”小红旗的草绿色出租车，从不远处朝村头开了过来。正在欢送的村民心中纳闷的同时，全都礼貌地朝道路两边闪开，想让出通过的地方，让出租汽车先过去。可是，出租轿车开到人群跟前有2米远的地方嘎然停住。司机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到张秀秀面前说道：“秀秀同志，我的那口子说：‘来帮助你们村搞水力发电的工程师今天要走，回北京去。她叫我过来送送你们的客人……’”
　　张秀秀急忙握这位帅气的青年小伙子的手说：“真是不好意思，那天在镇上开会的时候，我就随口透露了那么一点信息，想不到你对象还牢记在心。真的当成了帮忙的大事了……”
　　接着，张秀秀向青年司机帅小伙一一介绍张总，成仔和邹能等人认识以后。百成仔叫别克轿车司机李师傅和青年司机帅小伙，两人开着车到村委大院调转车头以后。对司机帅小伙说道：“真谢谢你，师傅。有李师傅去送张总就行了，让你空跑一趟，真不好意思……”
　　青年司机帅小伙，看了看开别克轿车的李师傅以后说道：“对张总工程师这样的贵客大好人，我建议咱们就多花一点人力去送吧。李师傅拉着张总工和成主任前面走，我拉着秀秀和邹能大哥在后面跟着，咱们一起去送送张总工程师。回来的时候，我拉着成主任、秀秀和邹能大哥，李师傅就不用回来送人空跑一趟啦……”
　　百成仔看到所有的事情都被大家帮忙办的这样妥当，而全旮旯屯村的人民群众对张总工程师恋恋不舍的言行、情绪，却越来越高涨而不减弱。本来想要张总工程师和大伙多聊一会，可邹能怕误了城铁火车的乘车时间，就对张总工程师说道：“张总，现在有车去送您了。乡亲们对您的心意，您就多拿一点吧。要让大伙心里踏实、高兴，你也一定要收下来……”
　　百成仔也说：“是的，张总工程师，您不要辜负了大火对您的一片心意……”
　　张总工程师看了看邹能还有成仔，又看看大伙对他期待的目光。他象征性地从每个人的篮子里拿了一点点后，迈步跨上等候在前边的别克轿车……
　　由于有张总工程师的鼎力支持和科学指导，使旮旯屯村所有的村民，对火龙岭高效农业植物园的工作和所有活路都充满了信心和希望，并鼓足了上工的热情和劳动的活力。在张总工程师回北京的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放亮，在通往火龙岭的山道上，就步伐流星般的急速走着不少上工的村民。由于大家还不知道，今天要干什么活路。所以，在百成仔和张秀秀他俩来到火龙岭之前，大家就已经动手在田间地头、地堰沟坎做着修整取直的后期修善整改的审美活路。
　　张秀秀来到火龙岭的时候，见大家已经开始干得热火朝天，心里很是高兴。她放下从家里带来的200米测绳，对正在修正堤堰的孙田富说道：“田叔，你拉着测绳去到地的那头。把地头让出3米，然后按照横3纵5的株行距位置，顺着测绳作进行栽树定穴的记号。定好树穴以后，后边的村民就开始开挖树坑。等到树苗运回来的时候，咱们就能把一切准备工作都做细做好了，直接进行栽植就……”
　　在张秀秀和孙甜富他们两人，正在按部就班的进行树穴定位，栽树前的工作认真准备的时候。邹能正扛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编织尼龙袋子，满头大汗且气喘吁吁地从火龙岭坡下的山道上走了上来。这时，正挥掀挖树坑的张秀秀，刚铲起一掀新土放在树坑的旁边，准备往树坑里回填生土和基肥的时候。突然发现邹能正扛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蛇皮袋子，很吃力的朝岭顶上走来。张秀秀急忙放下手里的铁掀，迎上前去。帮助邹能把蛇皮袋子从肩上放在地上说道：“能叔，你这是扛的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看把你累成啥样子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也好打发一个小伙子，去帮助接应一下。别以为你的身子骨还可以，就不知道爱惜自己了……”
　　邹能顺势把肩上的蛇皮袋放到地上，右手抓起不知什么时候就解开的上衣前襟。抹着脸上的汗水说道：“秀秀，你看。这就是我前些日子跟你所说的，那个树莓新品种的苗木。”
　　邹能把放在地上的蛇皮袋子解开。按照提前做好的标记，把袋子里的苗木轻手拿出来，放在地上分成两份。然后，他从地上拿起一棵，带有绿色标记的树苗说道：“这是黑色的树莓苗木。既可以制作饮料，又可以作为鲜果出售，它的最大特点是防癌效果比较明显。”
　　说完，他把拿起的树苗放回原处。又顺手拿起一棵带有红色标记的树苗说道：“这是红树莓苗木，它属浆果种类。我想主要用它来制作纯天然的、具有美容、美发，延缓衰老的优质饮料。据知名人士所讲，到目前为止，红树莓浆果以及用它来制作的纯天然绿色饮料，其美容和抗衰老的作用都属上乘。特别是抗衰老的维生素A、C、E含量，能高出黑色树莓浆果的四五倍以上……”
　　当张秀秀听到这种水果，对人体能有这么好的美容效果，一下子来了似乎有点不寻常的兴奋举止。抓起一颗红树莓苗木说道：“能叔，你这是什么时候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好的新品种苗木……”
　　邹能看到张秀秀，对树莓浆果的认知和感觉，似乎有点不同寻常地关注和兴奋。他心里知道，秀秀这是代表了现代人大都青睐美容、抗衰老的时髦心里。这个时候，邹能觉得，有这种心理和向往，正好与自己要发展这种水果的目的和动机不谋而合。因此，使自己也更加振奋起发展这种水果的信心和兴趣，说道：“这是我在大前年，到张家界去参加‘化工报’召开的颁奖会议时，我花半价在天子山旅游度假区，从一位药农老大爷手里购买的……”
　　这时，围在四外看新鲜的几位村民，听了张秀秀和邹能的这番对话，个个都感到自己就好像有点神乎其神的飘渺感觉；就好像自己也生活在传说中的神话故事里一样。特别是孙田富，在高兴之余，他心里认为：经常出门在外的人就是有好处，就连买棵新品种树苗，都只花了一半的价钱。于是，他迫不及待地向邹能问道：“老能，你经常这去那去的，真有好处。只花了半价，就能买到这么好的新品种树莓苗木，这一定是很便宜吧？”
　　邹能这回回到农村老家，发现变化最大的当属孙甜富了，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办事，都比较进步不说；而且，现在变得办事认真、干活勤快，一点儿也没有了过去计划经济时期的那种松散懒惰的二赖子气息。因此，也就对他有了比较和蔼的敬重，以及温和可亲的感觉。于是，就微笑着对孙田富说道：“呵呵……田富大哥。其实，半价也不是真的很便宜。当时，卖苗木的药农大爷非得要100块钱一棵不可，可我觉得这太贵了。但又不想失去难得碰上好苗木机会，就掏出随身携带的记者证件，对那位药农大爷说道：‘大爷，我们这是一个记者参观团。我去动员大家，都宣传您有这样好的苗木。您给我便宜一点吧……’那位药农大爷看了一眼我的记者证件，沉思了很久，才决定破格100块钱卖给我两棵树莓苗木的……”
　　在围观的人群当中，个个都张目结舌，感到惊讶。还是孙田富关注的比较上心说道：“这么贵！那得什么时候才能收回购买苗木的成本呀？”
　　邹能听孙甜富这样惊讶担心，知道他这是对树莓的苗木繁殖和挂果周期不够了解。于是就很肯定地对孙田富说道：“树莓这种果实，见效非常快。栽上以后3个月就能见到试果，3年达到盛果产期。就现在的市场行情来看，其价格非常可观。如果再能把这种浆果，制作成高级绿色饮料，进行批量生产，其经济效益一定非常可观和无法估算了。”
　　听邹能这样说，孙田富看着地上的那么两小捆苗木，又有点无力可为地问道：“有这么好，现在还能再多买一点这种苗木吗？”
　　邹能见孙田富也想为集体出力做贡献了，很是高兴。他又微笑着说道：“树莓是一种藤本苗木，繁殖很快。如果我们再能采取基因繁殖的新技术方法。明年的这个时候，就可以满足咱们批量种植的基本需要。”
　　见大家听后，都陷入了沉思……没有一个人私语讲话的。张秀秀就插嘴问道：“一年试果？能叔，这么说你已经吃上树莓果了吧？”
　　“我是准备把它作为饮料开发的。”
　　“咋？说了老半天这么好，你却连尝也没有品尝过？”孙田富刚要紧接着发问，站在他身旁的一位青年小伙子就抢先发问了。
　　“尝了。怎么能不尝呢。”邹能的脸上带着微笑地回答。
　　“好吃吗？”孙田富的嘴角都快要流下哈喇子，掉下口水似地问道。
　　“香，甜。最主要是香。你越是品尝，香味就越是浓郁。而且，还是一种比较独特的奇异香味……”
　　邹能的这番宏论，说得大家都忘记了现在早已超过了收工，回家吃饭的时间……事情究竟进展如何，请看第十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