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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期而遇

作品名称:岁月是一江春水      作者:岁月天相      发布时间:2016-10-07 19:14:57      字数:3384

  自白:时间真快!夏日里心血来潮要写一部小说,不曾想,刚把腹稿敲了几行就回了老家。中途又禁不住鼓动合伙搞电商,瞎折腾了一段时日,创业的梦想之婴在襁褓里夭折;长假寂寥,虚度光阴,浏览江山,一度中断,羞于发帖,有放弃的念头——回忆是拿刀把尘封在心头的坚硬外壳层层剔落,疼痛是在所难免。
  有许多话憋在心里闷得慌,还是一吐为快!想了想,还是继续写吧,不管写的好与坏,我希望能坚持写完。每一个文字都凝聚着我的心血,哪怕有一个读者也是我的知音!
  
  言归正传,承上:他乡遇故知03
  华老师走后,教室里又是一片喧哗。我转身面向旁边的同学,伸出友谊的手:“你好,我叫高清风,你呢!”
  他显得有点矜持,有点惘然:“我叫杨富贵,你好!”他是一个羞涩的男孩,不善言语。
  “你就叫他‘死驴’,我们都这么叫。他家是贵州的。”
  “甘肃在哪?养驴吗?”走近一个滑稽的男同学,问了一个滑稽而好奇的问题。我想,他大概学过《黔之驴》一文,所以记住了贵州,记住了驴,所以才给富贵起了个有特点的诨号。
  “我说,甘肃在遥远的大西北,我家养驴养羊也养猪。猪,你见过吧!”见他那嚣张的样子,其实,我心里还藏着一句,没说出口。驴和猪一样,都是家畜。
  “哦,猪,谁不知道。我外婆家就养着好几头大白猪呢!”他有一丝得意,紧接着伸出手来,说,“我叫王英杰,江山人,欢迎你来衢州念书。”
  我握着他的手,这简短的一瞬,把我的记忆随之拉得悠长。以前,在善馬水我们家的确养着一头驴,那是一头很乖顺的黑骟驴;身体结实,骨骼健壮,皮毛黝黑,眼睛里流露着温顺与忠诚。我给她起名“黑玫瑰”。父亲说,黑玫瑰跟我同龄,比我早几个月出生。那是夏日一个清朗的午后,等祖父从田里锄草晚归,黑玫瑰已经出生大半天且在山岗上欢快的撒野,好奇地打量着崭新的世界。我是冬天生的,母亲生我的夜晚天降大雪,皑皑白雪覆盖了山峦。翌日,天放晴时,我睁开眼看到了慈善的奶奶、年轻的妈妈,还有窗外蔚蓝色的天空,澄澈雪白的世界。我出生后发出了一声婴儿歇斯底里的啼哭,后院的黑玫瑰也随之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嘶叫,那声音久久飘荡的空旷的荒山野岭……
  “大家安静,安静,上课了。”
  “起立——老师好!”班长董沙沙洪亮的声音压住了沸腾的喧哗声。我从记忆里走出,端坐身子,准备上课。
  “啥课?”我问富贵。
  “钳工。”富贵低声回答,有怕我听不清楚,合上打开的课本,亮出书皮给我看封面。我从课桌里翻出一本《钳工》,扉页右下角潦草的落款“孟江然”,与大诗人孟浩然仅一字之差。打开一看,里面却是崭新的。想必这位不曾谋面的江然小弟是很厌倦这门学科,念了半学期就匆匆别过了——腾出这个位子,仿佛是专门留给我的。
  我抬起头看见讲台上站着一位四十出头、身材敦厚的男教师,戴一副眼镜正在扫视台下的举动。目光与我相对。他风趣地说:“过了个年,孟江然同学怎么一下长大了,认不出来了。”
  同学们哄然大笑。
  “老师,他不是孟江然。孟江然不念了。”
  “老师,他叫高清风,新来的,甘肃的……”不等我开口,坐在前排的几个小鬼已经抢先替我介绍完毕。
  “安静,安静。我们开始上课。”
  钳工刘老师的言行举止与形影动作,像极了我初中的物理赵老师。性情温和,吐字缓慢,纵然肚子里装满学问,却难一吐为快。赵老师嘴边也挂一句口头禅“安静,保持安静”。可是他越说安静,我们偏不安静。不是打口哨就是做小动作,甚至唱双簧。——老师,你帮我看看这道题做得对不对;——老师,这个公式怎么解?老师都喜欢好学爱问的同学,能主动请教,那就是对老师的尊重和认可。
  然,等赵老师蹒跚地走下讲台辅导作业时,后排的捣蛋鬼就在他身后粘纸条,字迹狂草的赶上了张旭,内容荒诞滑稽的赛过堂吉诃德。想想也是,人不轻狂枉少年。当年的你不也是如此调皮捣蛋么!
  时间久了,老师有了戒备,有时候当场发现,但同学们你推我就,互相扯皮,赵老师也是无奈。无计可施,只好求救班主任……
  钳工老师的脾气性格如出一辙,同学们一点也不害怕。任他在台上讲得天花乱坠,而台下则睡得昏昏沉沉,真正专注听课的,也就是沙沙、富贵、金三旺、薛六六几人。刘老师早就习以为常,只要不捣蛋惹事,随你尽情睡去吧。我已经在生物课上睡够了,所以不能再睡了,我要打起精神来认真听,争取学点专业知识。我一边听一边记仿佛重返中学时代,找回当初的感觉。钳工老师看到我专心听讲,嘴边露出一丝笑意,心里暗自嘀咕:可算来了个爱听课的“孟江然”。然,事实果然如此吗?
  第二节是语文课,代课老师竟然是招生办的李老师。她是我在技校最敬仰的老师之一,尤其在作文方面没少辅导。技工学校主要以技术课为主,语文、政治为辅。李老师一人带好几个班级的课。虽然是副科,李老师还是讲解得很仔细很透彻。
  那节恰好节选的是朱自清的《荷塘月色》,这篇课文我在上中学时就背得烂熟,尤其喜欢。朱自清先生是现代著名的散文家,这是他在清华任教时写的一篇优美的散文,通过描写清华荷塘月色之美景,抒发心里的沉郁之情。“……沿着荷塘,是一条曲折的小煤屑路。这是一条幽僻的路;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寞。荷塘四周,长着许多树,蓊蓊郁郁的。路的一旁,是些杨柳,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树。没有月光的晚上,这路上阴森森的,有些怕人。今晚却很好,虽然月光也还是淡淡的……”我默默地诵读,找回那份失落的记忆。
  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下课后,我离开教室准备去食堂吃饭。赵龙打电话让我到校门口。远远的,我一眼就认出了彩虹和青山,同时喊出声来。还有一个窈窕少女,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了。我和彩虹、青山同窗六载,关系一直很好。彩虹的家就在西北毛毛山下,当年西路军主力红九军在“干柴洼”跟马家军激烈交战突围后,军长宋玉清率领部队连夜撤退,据说就是途径彩虹家所在的小山村翻山过横梁攻占古浪的。彩虹的爷爷是退休老师,知识渊博,尤其对西路军那段悲壮的历史钻研很深。彩虹从小受爷爷熏陶,酷爱历史。
  有一年清明节,我受班主任委托写一篇纪念西路军的演讲稿,我对西路军血染河西的历史了解很少,就谦虚请教彩虹。不料她坐在我面前滔滔不绝讲了半天,令我肃然起敬。第二天早晨自习课上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本《悲壮的征程》递给我,悄悄说:“我是从爷爷柜子里偷来的,你好好保管,看完了还我。”足见她对我的信任和关爱。毛毛山清澈的雪水滋润了她的喉咙和心田,她善良、温和,能歌善舞,性格开朗,我们都亲切地叫“虹姐”。
  青山的家在横梁酸子沟,我们是高一时结识的。酸子沟是个风水宝地,人杰地灵,钟灵毓秀,是古浪山区的一处旅游胜地。置身丛林深处,松涛虫鸣,鸟语花香,水河澹澹,山岛竦峙,宛若靖节先生所云“采菊东篱西,悠然见南山”。青山长得英俊潇洒、擅长运动,赢得女同学一片青睐。高三那年,青山转学到古浪三中,彼此忙于高考少了联络。不曾想他也会南下衢州求学。
  “你个畜生,高中毕业就没了联络,到了衢州也不跟兄弟姐们说一声,心里还有我们吗?”青山上前朝我胸脯打了一拳,我差点一个踉跄。
  “瞧你,一年多不见,还是没有变化。听说你家搬城里了,找了工作,怎么又跑南方来了?”虹姐关切地问。
  我难掩内心的激动,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我没想到在衢州还有这么多熟悉的面孔……
  “清风哥哥,你不记得我了?”一声甜柔的叫唤,由近而远,如锦丝缠绕,熟悉而陌生。
  “你是……小燕子!”我忽然想起来了。挽着彩虹臂膀的婷婷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堂哥的小妹——小燕子。
  我上初中的时候,小燕子还是一个馋嘴淘气的“跟屁虫”。周末,如果住校,我和光财就回去她家蹭饭。那时婶娘在街上打理着一家玻璃装潢铺,忙的抽不开手。家里的事儿就全交给党哥。光财是我的发小,身体比我结实,人也勤快。他一进党哥家院子就主动拿起扁担到街上的“泉眼”挑水,小燕子跟在晃悠的扁担后面就像荡在秋千上一样自由快活。我是帮不上大忙,就给堂哥做个下手聊聊天,夕阳的余晖映红山坡,西天残留一道晚霞。
  中堂到衢州的第二年就把小妹也带过来上学,从中专到大专,南国的气候宜人,活水有灵气,小燕子出落得端庄大方、楚楚动人。一别几年,我都认不出来了。
  我们相聚校外的一家饭馆,吃饭寒暄。各自诉说着别离后的故事。
  有句话谁说的:“世界那么大,我还是遇见了你;世界那么小,我还是失去了你。”有缘的人啊,冥冥之中注定,有一次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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