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悬疑武幻>血海乾坤剑>第十回 天理难容首恶人之二

第十回 天理难容首恶人之二

作品名称:血海乾坤剑      作者:未杲      发布时间:2016-10-06 20:13:58      字数:3737

  丁玘骑虎难下,瘟头瘟脑跟了丁宁与贺振来到后花园。这年终岁底,后花园未免一片萧飒之气。
  “我晓得大哥‘伏魔十八掌’功力惊人,掌法精奇……”丁宁道。
  要说丁宁之言虽不乏奉承,可丁玘偏偏以为小妹实话实说,并意在求自己掌下留情。遂抢过话来道:“小妹大可放心,大哥心里有数,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大哥误会小妹之意了。”丁宁却似乎并不领情道,“我是说大哥奇功绝招尽管全力施展,藏私留一手便叫人觉着生分了。即便振儿伤筋动骨了,也是他技不如人。身为男子,愿赌服输方为大丈夫。”
  这世上是有悍妇不通情理,不过乐于叫丈夫如此坍台吃苦头的,除非欲谋害亲夫,再不然则是神智出了毛病。只是丁宁虽说有时任性,却绝非悍妇,更不会谋害这来之不易的如意郎君。而神智么,但见她神色自若谈吐清朗,与往日并无差异。丁玘实在想不通这小妹是何居心,有意就此作罢,怎奈欲罢不能——贺振已二掌似搓似捏相握,双脚不丁不八而立……竟然出招了。看似自谦为“笨鸟先飞”,偏又摆出这“一夫当关”之势。虽为守势,却寓意“万夫莫开”。
  丁玘焉能不明白这白面书生非但在挑战对手,且未将自己这大舅哥放在眼里?气往上撞处,一句“是你自讨苦吃,可怪不得大舅哥我了”几几乎脱口而出,总算明白不可痛下杀手,遂提醒道:“看招!”身形晃动,一招“手到擒来”,扣向贺振“当关”立臂……这一扣倘若扣得实了,“白面书生”那立着的当关之臂,十日八日内能否尚有缚鸡之力,须看大舅哥是否手下留情。
  然而,确有留情之念的丁玘,这一扣之下却明白了自己留情之念竟然是多余。那“白面书生”贺振,似乎并不是个用得着留情之人,他身不闪,步不移,只不过立臂微倾,出指如戟……丁玘自然是个识货之人——自己这一扣,倘若扣了上去,不等自己这招“手到擒来”擒拿稳当了,只恐自己腕间“内关”、“大陵”、“经渠”、“太渊”、“灵道”、“神门”、心肺之经诸要穴,便已送与了贺振那如戟之指。这一指、穴相搏,何人一条手臂十日八日内能否尚有缚鸡之力,似乎难说得很了。
  好在丁玘既是识货之人,则有随机应变之策。一闪念“……虽是小巧腾挪之技,却能挥洒自如……难怪叫宁儿一见倾心……”丁玘并不放在心上,弓箭步左右互易,擒拿之手化扣为划,一招“手无寸铁”攻势不减。说是手无寸铁,不过这一划划得亲近了时,丁玘他四根手指不比铁条柔和几许。
  丁玘这里扣、划二招,随机应变一气呵成全无痕迹。只是却不及贺振料敌于先,以逸待劳。丁玘几曾料到自己这一化扣为划,竟然又将“大、小肠经”及“少阳三焦经”诸穴送与了贺振那如戟之指。这一来,丁玘总算明白:自己这白面书生妹婿非但能守株待兔不劳而获,似也太赖皮了,且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而小妹宁儿之说“身为男子,愿赌服输方为大丈夫”原来是将了大哥一军。看来自己这一回是弄巧成拙了。
  丁玘不由得后悔自己孟浪了。然而,开弓哪有回头箭?自愧不如拱手认输,可不是他丁大少爷要的台阶。一时性起处,丁玘“伏魔十八掌”“手足无措”“心慈手软”“上下其手”“手眼通天”……划、削、拍、啄、斫……奇招迭出。偏偏招招皆遭贺振那戟指所破。他二人,一个是气压山河,一个是翩若惊鸿;一个是气急败坏,一个是好整以暇……丁玘眼见得自己奇招将穷,心一横,出招“手不释卷”,拼着经穴吃一吃苦头,也要与贺振那如戟之指一决雌雄——硬生生一把抓了过去。
  丁玘破釜沉舟这一抓,或许贺振那如戟之指本就是虚张声势。又或许贺振为大舅哥无所畏忌之气势所慑——吓得呆了,竟然任由丁玘连手带指一把抓了个正着。大喜过望处,丁玘自也不能伤了这妹夫,使出三分功力叫其吃一吃小苦头也就……谁知这小白脸妹夫竟然是个不知进退之人,反倒笑着道:“想不到大舅兄掌心里也会如此软和,这冰天雪地里,真叫人如沐春风。”
  这白面书生武功稀松,偏有一副铁齿铜牙。丁玘气往上撞:你这是煮熟的鸭子嘴不软!遂又加了二分功力,未免以为白面书生吃不消处,即便硬撑着犹自不肯求饶,也要龇牙咧嘴痛苦万状。
  然而煞是古怪,丁玘那一前一后共五分功力恰似泥牛入海。而贺振虽指掌如绵,丁玘偏又全无着力之处。只见贺振神色怡然谈笑风生道:“多谢大舅兄‘伏魔掌’神功为我驱寒取暖,真是个大度厚道情深义重的大舅兄。”
  贺振那里谈笑自若,听起来似乎不胜感恩戴义。可丁玘这里却比挨了耳光还要尴尬,本想教训教训别人面上生光,谁知引火烧身自取其辱。丁玘焉能任由自己这票生意亏得血本无归?怎奈“手不释卷”这一比拼内功之招功力已用至七分、八分、九分、十……使出十分功力,这白面书生犹自顾盼自如。
  丁玘功力将尽,嗒然若丧,偏还“手不释卷”依依不舍。正自进退失据,贺振他那指掌竟然又多出了古怪来——原本那如绵指掌蓦地说坚硬便坚硬,且坚如铁硬如石。丁玘未免惊愕,旋即又窃窃自喜——看来这白面书生指掌绵柔之功技穷,尽管化绵柔为坚硬叫人叹为观止,却总算化解了自己“手不释卷”无着力处之尴尬。遂催动将尽功力,定叫铁变形,石掉屑……
  要说丁玘“伏魔十八掌”之功力,叫铁变形,似乎勉为其难。而叫石掉屑,则轻而易举。这白面书生似乎不该化绵柔为坚硬,莫名其妙玩起了“扬短避长”,莫非痰气发作?丁玘如何肯坐失良机?催动功力……谁知古怪古怪煞是古怪,丁玘这一催动功力虽有着力之处,然而“少商”“鱼际”“劳宫”“十宣”诸穴却麻胀难耐,再不撒手,只恐尚有“古怪”。
  丁玘横盘竖算,机不可失倒是未可厚非,只可惜将“退”之机算成了“进”之机——这“撒手”之念似乎动得迟了些许,他那“手不释卷”之手已然撒不开了。这一撒不开,丁玘这“手不释卷”之手麻、胀、脱力、苦不堪言。而贺振已后发制人反客为主,以大舅哥之道,还治大舅哥之手。好在他郎舅二人并无多大过节,尤其贺振并不打算真欲“反客为主”,仅只叫大舅哥明白:一不可以貌取人,二不可无事生非,三不可得寸进尺……料定大舅哥已然明白天外有天,便运张弛之功消除丁玘麻、胀、脱力之苦后释了手。并微澜未兴也似,笑容不改道:“大舅哥伏魔十八掌果然出神入化,名不虚传。承蒙指教,受益匪浅。倘若别无教诲,宁儿,便不多打扰大哥了?”
  丁玘几曾料到妹夫贺振看似温文尔雅,其功力其实“出神入化”。而自己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好在小妹、妹夫自家人,吃些许苦头换来了明白,一失一得稳赚不赔。
  丁玘这一明白明白得好,而丁宁则早已明白孰胜孰负,更明白如今的自己已然不可不顾全兄长面子。振儿既然能顾全大局而自谦,自己何妨难为自己一回?遂附和道:“本来么,我大哥堂堂丁家大公子,不出手则已,出手处从来都是不同凡响!”心里却另外有了个念头。以至尽管这一场小小较量过后,贺振在丁玘心目中已然化轻视为敬重,可丁宁心中这一念头却不会更改了。
  转瞬间新春伊始又是一年,贺振思念莲儿,更丢不开他司马氏的血海深仇。遂与宁儿相商,欲回到江南。
  好在丁宁明白,自己费尽心机将终身托付给了这如意郎君司马振,便已注定自己无法将其拴在自己身边卿卿我我朝夕厮守。遂爽爽快快应允了贺振,却也有一事相商道:“……就算你振儿能为了宁儿我屈尊于此,可兄嫂再好,日子久了,也难免会有误会。宁儿已自作主张,叫爹爹着人去忻州以双倍之价,买下了贺府左右相邻人家房舍。我正欲与振儿你相商,是否等春暖开冻,便兴土木重建贺府……振儿你若不以为宁儿是多此一举,便再委屈个三两个月,开工日能亲临当场,也免得忻州城里老贺家世交旧友无端生疑。爹爹已有打算于忻州城里购置田地、店面,作为陪嫁,并说了,数年过后,即将这晋阳家产交与兄长。他则忻州含饴弄孙养老去。振儿你看此事……”丁宁这自作主张正是来自丁玘与贺振那一场较量之念。
  要说贺振——司马振,他司马氏好大的江山叫人篡夺了,他都不曾打算东山再起。忻州城里只不过是个寄居之地,更无所谓卷土重来。然而,丁宁的处境却不能不放在心上,既然她不愿随同自己阳羡去,又生恐与兄嫂住在一起日久生隙,忻州旧居还真是个合适之处。况且爹爹墓茔总是拜托李家父子代为祭扫,实在有亏孝道,如此处置,爹爹这北地香烟不断,也算自己对亏欠爹爹与莲儿的些许弥补。想必莲儿姐也会乐观其成。只是这如许花销可不是个小数,尽管岳父家大业大,又是甘愿陪嫁。可贺振犹自难免面带愧色道:“这……既是宁儿你已做了决断,我依你便是。只是我此次北来,所携资财有限,我……”
  “这区区几个铜钱,何须我的郎君费心?”这如许花销,于丁宁看来只不过“区区几个铜钱”,这几个铜钱一个个的岂非比磨盘还大?看来,这丁宁还真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侠女,她宽慰如意郎君道,“宁儿自然会得妥善处置,振儿你只须于开工之日,去忻州与故旧人等打个招呼即可。”
  贺振本就不是个喜欢客套肉麻之人,既然丁宁长袖善舞,乐得任由其折腾去。倒是生恐莲儿担忧自己离家太久,遂修书一封,详述自己来到晋阳与丁宁之事,及打算重建忻州旧居,故而返回阳羡须延迟数月……又让丁宁着了个老成可靠的家人,送往阳羡。他自己则耐下性子来,直等到丁宁告知他——忻州城里砖石木料等均已备妥,只等他忻州去,行祭祀、拆旧宅,便可兴建新居。
  其实丁老爷子数日前便已亲率精干家人,先行一步去了忻州。看来这老爷子真个打算跟在女儿身边乐享天年了。要不然,只须其吩咐一声之事,如何用得着其一马当先,如此辛苦?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