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秀绘宏图变实项 苗壮枝茂果更香

　　这已经是天快到傍黑的时候了。太阳马上就要掉进旮旯窝山的那一边，下滑到地球的另一面、需要它继续执勤工作的地方里去了。这时，张秀秀一个人，独自在一个全封闭式的冬暖塑料大棚里，认真的做着新品种西瓜的育苗嫁接的技术活。在她工作的塑料大棚外面不远处、那几个还没有做好的塑料大棚正北、那块地势高一点，比较平坦的地方，有几个身穿“安建”工作服、头戴安全帽的青年小伙子，正在清理一处由挖掘机开挖大致的地基轮廓。外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支专业的土建施工队伍。这时，邹能正开怀摘帽，右手还不时地用摘下很长时间，一直拿在手里的鸭舌帽，不停的做着扇风动作，急匆匆地从火龙岭坡下，来到靠近前的一位正在清挖地基的工人面前问道：“师傅，您好！你知道百成仔和张秀秀他们两人，这会在哪儿吗？”
　　听了问话，那位正在清挖地基的青年工人停下手里的活，直起腰来朝不远处喊道：“王队长，你们村的。要找百成仔、张秀秀……”
　　听到那位建筑工人的喊话，一位身体壮实魁梧、很有风度的中年男子，一边摘下头顶上的安全帽、一边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脸和脖子上的汗水，步履生风的朝着刚才喊他的那位建筑工人这边走来。他还没有来到近前，就赶紧摘下手上戴的白色手套，伸出右手大步迈到来人的近前并说：“哦，是能叔呀，你好。成仔兄弟在刚上工的时候，他来过火龙岭这里一趟。他现在忙得很，这会儿，很可能是上昆龙岭那里去了。你要找张秀秀、张技术员。她在，她这会可能正在那边的育苗大棚里忙活。”
　　说着，那位王队长。用手朝那条高堰前面的一个大棚指了指，说道：“喏，就是高堰下面的那个大棚……”
　　邹能顺着王队长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向王队长道过谢以后，就疾步来到那个新建的冬暖式塑料大棚跟前。抬手撩起大棚进出口的草帘子，向里边探着脑袋问道：“秀秀，咋就你一个人在干呀？”
　　张秀秀见是邹能大叔，就知道他这是从市里刚回到旮旯屯来。就想要放下手里正忙活的西瓜育苗嫁接的农活，要从大棚里出来。被邹能忙摆手止住了说道：“别、别出来。让我来搭把手，帮助再干一会吧；再说啦，靠你一个人这样干，这得干到啥时候才是个头哇？”
　　“能叔，这活在咱们这里，是一项新的育苗技术。头一回运用到生产实践中来，大伙还接受不了。我本来是找了几位年轻一点的妇女，想指导她们学会以后，过来和我一起嫁接育苗的。可是，当她们过来看了一会我给她们做的示范要领，还没有开始教她们动手嫁接，她们就开始窃窃议论纷纷说道：‘哎呀我的妈呀，还得这么细致。听说有嫁接栲树的，可从来没有看到和听说有栲嫩芽嫁接西瓜嫰苗的。那么小的嫩苗，拦腰就割上两刀。再拿过别人的头按在上面，能活才怪哩。教俺干，俺可不敢……’也有个别以前嫁接过树苗的男人。看了以后就哼着鼻腔说道：‘这纯脆是拿着纸钞打水漂——闹兴、没响……’”
　　“再说啦。像这样的嫁接新事物，最好要一炮打响，才能推广。就连我自己嫁接的，还不敢保证能百分之百的成活。要教别人来和我一块干，不能成活的死苗算谁的。我还真有点拿不准，也不放心。怕成活率低了，将来推广会有阻力。其实，我这也是头一次做这样的实际工作，要不做得很细。我想做的仔细，仔细，再仔细一点，努力争取成活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等我真正的搞出名堂，取得成活率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有了成功经验以后，真正能够达到大面积种植和推广的时候。再找一些干活认真仔细的人过来，和我一起干。到那个时候，大伙干着也有信心。我教的时候，心里也踏实。而且，看着大伙能自觉赶过来和我一块干，我心里也高兴和放心舒畅。”
　　“秀秀，你的这个想法倒是不错……”邹能听了张秀秀所说的想法和采取的做法以后。自己也心有所想，意味深长地说道：“可是步子还是显得小了点，还是有点不够开放。我有一个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也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想法，等会有空的时候，咱们爷俩再凑到一块，好好地拉古拉古……”
　　这时，张秀秀揣在上衣口袋里的电话响了。邹能听了以后，赶紧把说到半截子的话止住，咽了回去。专心地蹲在地上，去做着西瓜的幼苗嫁接小营养苗杯的活。张秀秀则掏出口袋里的电话，按了一下绿色的接听键问道：“喂，哎……妈啊么事呀？嗯？怎么稍开始吃饭呐？我还在火龙岭育苗大棚里干活呢……可不是咋的……哎，妈你等一下，你再多做两个人的夜饭吧。等会，能叔、成仔哥他们两个都要到咱们家里来。我们有重要事情要商量……”
　　接完电话，张秀秀转过头对邹能说道：“能叔，咱们回吧。走，到俺家里去吃夜饭，咱们爷伙们边吃边商量事情……”
　　“不，秀秀……”
　　邹能听见张秀秀在电话里，要她母亲多准备两个人的夜饭。心里显得有点真不好意思地说道：“秀秀，你们先前头走吧，我在这里再干一会。等你们吃过晚饭以后，我马上就赶过去。”
　　张秀秀听邹能这么一说，知道他是有点不好意思到她的家里去吃夜饭。于是就半开玩笑的对邹能说道：“别，能叔。你别大馋犟了……快走吧，叔。我知道您来的那个时候，才刚刚下半晌多一点，还不到开始吃晚饭的时候。我敢肯定，你保准没有吃过晚饭。不去的话，等到明天吃早饭的时候。那是不到二十个钟头的时间，搁在谁身上也受不了。那样怎么能行呢？”
　　说到这里，张秀秀打了一个冷曾，稍停了一会又接着说：“我之所以要教您和成仔哥你们两个人都去，就是怕教你一个人去别觉得尴尬。还有要成仔哥过来，我和成仔哥两个人一起，都听一听您的看法和好章程。”
　　张秀秀话说到这里，见邹能张了张嘴，似乎还要说什么。被她赶紧拿话止住说道：“能叔，您两三点钟从市里赶到旮旯屯来。我敢肯定，你是不会在那个时候就吃晚饭的。快走吧，能叔。要不是有搞‘高效农业’这个共同的目标，我上哪儿去找接近您这位有才大能人的机会……”
　　张秀秀把已经嫁接好的西瓜幼苗纸质的营养杯，摆好以后才走出塑料大棚。她把塑料大棚出口的草帘和棉被挂好以后，又认真地检查了一下，这才和邹能一起，加快了往村里走的脚步。追上放工回家的村民，和大家一起朝火龙岭坡下进村的路走去。
　　张秀秀和邹能两人，赶到张秀秀家里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开始掌灯的时分。张秀秀进门看到自己的母亲，早就把晚饭做好了。于是，她便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等接通以后先把刚才在火龙岭上，与邹能约好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才朝着电话催促说道：“成仔哥，你快过来吧。我们等你吃饭呢……”
　　张秀秀在和百成仔在通电话的时候，她的母亲就把饭桌拿出来，放在小院中央。张秀秀转过身帮助母亲刚把晚饭拾掇往饭桌上摆好，百成仔就赶过来了。大家还没开始吃的时候，张秀秀见百成仔和邹能两人正聊得热乎。等饭菜上齐了，她就开口说道：“能叔，咱先吃饭吧。等吃过晚饭以后，您再亮出你的好观点和新章程……”
　　她嘴上没有说是为什么。但这句话却正应了老古辈的那句“饮食不言免笑声”的老话。于是，大家都沉默无声的表示同意了。
　　吃过晚饭，张红梅先把碗筷拾掇回屋，全放进菜盆里，浇上清水把碗筷泡上，拿着抹布到院子把饭桌擦抹干净；然后又回屋把已沏上水的茶壶、茶杯端出来，摆在刚才抹过的饭桌上。见大家在讨论火龙岭高效植物园远景规划大事，就先不准备回屋洗刷，也找了一个小圆凳放在他们三人的旁边，坐下来认真地听着。
　　邹能在听完张秀秀对火龙岭高效植物园的远景规划和近期实施方案以后，说：“这几天，我一直在仔细琢磨‘一招鲜，吃遍天’的道理。咱们这火龙岭高效植物园有现在实施的凿通昆龙岭，东调昆龙河水的工程做坚强后盾。再加上将来还要准备实施的利用引水落差动力，搞起的小水轮水力跌落动力无能耗的绿色发电工程。这两项工程实施成功以后，我们的高效植物园里不管种什么新、奇、特名优植物，都保准会如虎添翼，高产高效。到那时，就保准能给我们把现在暂时贫穷落后的旮旯屯村地界，描绘成面貌崭新令人兴奋且灿烂美丽的艳阳天来。在这片艳阳天的光辉照耀下，我们满可以把火龙岭高效植物园建设成为。一个在本地超前的‘名、优、特，高、精、新。’名副其实的高效植物园来。”
　　话话说到这里，邹能看了一眼坐在旁边认真细听的张红梅。又继续说道：“成仔、秀秀。像我和您们爸妈这样大年龄段的中老年人。特别是山外思想开放的中老年人，都最需要保养好自己的身体。根据咱们现在已经创造出来的有利条件，我想咱们应该搞一场食品学上的绿色革命。多开发一些，对人们的身体有好处、能起到有保健功能的‘高、精、新’的高档保健产品来。”
　　听到邹能这么一说，在场的所有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一片洋溢兴奋的满意笑容。张秀秀更是不容失去的对邹能，就像是施加压力似的说道：“能叔，您得赶紧拿出一个具体的实施方案来。我觉得您刚才说的这套方案，就很有创意和超前。我们如果能达到你说的这个生活水准，那实在是太好啦。只是我们应该怎么搞，都搞些什么产品？在我们这些人心里，全都是未知数，无辄、没谱。所以，所有这些全都得靠你。我知道，您这几年外出开会、参观，见多识广也积累了不少知识和经验。你咋说，我们就咋干；你研究生产啥产品，我们就生产制造啥产品。技术你来定，质量我把关。我保证：在抓产品生产的时候，做的一丝不苟，决不会有半点马虎走样，给你丢脸……”
　　邹能的主张，在旮旯屯村引起了很大地震动。这几天，全村男女老少，出工劳动的热情真是太高了。这不，一大清早，拾掇晚的人家还没有开始吃早饭，在通往火龙岭坡顶的山道上，就早早地走着三三两两，到火龙岭高效植物园去干活的村民。在他们当中，邹能和张秀秀刚开始的时候，还夹在人们当中，共同和村民们一起，急步溜溜的朝火龙岭的坡顶上走去。由于他们两人脚步迈的迅速快捷，渐渐地就窜到了其他村民的前头。这时，张秀秀还沉浸在邹能昨天晚上所说的“一招鲜，吃遍天”的超前主张的想象展望之中。
　　她一边紧迈着行走的脚步，一边往邹能旁边靠了靠说道：“能叔，我非常赞赏你‘一招鲜吃遍天’那个既时尚又超前的想法和观点。我们如果能开发出一些像你所说的那样，对人们身体健康大有好处的纯天然绿色食品或饮料。我想一定不仅会销路好，人们喜欢。而且，经济效益也一定会在咱们本地居高不下，非常可观的。”
　　邹能见张秀秀还在想着昨天晚饭以后，他们在一起讨论的“产品开发”问题上。内心里也非常高兴，为了让人有一个对新产品有一个坚定的信念。他好像要给张秀秀一颗“定心丸”似得说道：“秀秀，我们的产品，不能仅限于咱们本地。我们现在还不敢说，能把咱的产品推出国门，销往世界。但我们必须有推出本地、销往全国的决心和愿望。这个问题，在一九九八年六月份，我有幸到张家界去参加一个由‘中国化工报’主持召开的先进通讯员颁奖会议。在会议期间，安排参观的时候。在天子山陡峭的山路上，我看到一位鹤发童颜、年近七旬的老人，肩上挑着每个箩筐里都装满有六七十斤重，各种水灵灵两筐晶莹剔透的水果。而且行走如履平地，步伐稳健如飞的卖水果大爷。当时，我看了感到非常惊奇，就迎上前去采访了那位卖水果的老大爷。老大爷告诉我说，我是因为吃了一种叫‘树莓’的天然浆果，喝了用树莓泡制的‘树莓酒’，身体才得以这样的敏捷健壮，步履轻盈的。不仅显得相貌年轻了许多。就连脸上的‘老年斑’颜色变淡不说，也比住在山外的同龄老年人年少的有天壤之别呢。”
　　“说到这里，老人家看了我一眼突然问道：‘小兄弟，你看我有多大年纪？’我看着老大爷肩上的担子上下颤动跳跃，就像一只翩迁起舞的蝴蝶。在陡峭的山路上迈着矫健的步伐，腿不颤，气不喘。就故意使劲地往大里说道：‘有六十出头了吧？’没成想老大爷听了呵呵笑了两声说：‘呵呵……七十有三了，再别想六十岁时的那种美事了吧。’”
　　“说着，老大爷倒了一下肩膀。扁担上下颤动的幅度更大了，步子也迈得更快了。一会，就窜到了我们参观队伍的前面。”
　　“这种水果，我在学校的时候。在农业科技上看到过介绍它的文章，听别人说过它的好处。只是在咱的这个北方靠近沿海的地方，我还没听说有人开始引种这种水果，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如果能行，我们率先到外地去引进成品苗木。成本又一定会很高，您看咱们现在这基础，这经济条件……”
　　邹能见张秀秀担心的是经济开销，而且还这样沉重。他心里觉得：这也是有情可原的。因为，这毕竟是要动用多费用的大事情。就旮旯屯村现在的这种经济状况，大家都恨不得能把一分钱来瓣成两半花。人人都奔着花少钱办大事，不花钱也办事的勤俭原则。不过，他还是胸有成竹地说道：“我还是那句老话，‘一招鲜、吃遍天’。我们可以先少买几棵，据知名人士讲，只要运用好杂交学的原理和基因遗传学的工程，精心培育。一棵苗木当年就可以培育出来成千上万棵的优质苗木来呢。”
　　张秀秀听到邹能这么一说。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和精神头说道：“这项任务就交给我吧，能叔，我在学校里是学育种工程学专业的，在这方面我懂。哦，对啦，能叔……”
　　这时，张秀秀突然像来了兴致勃勃的奋发劲头说道：“能叔，咱们两个人分分工好不好？我以搞名特优良品种植物育种为主，你以搞名、优、特新产品研制和开发为主，咱们两个人精心合作，奋力开发。只要我们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块使，我就不信有我们大家的辛勤努力，艰苦拼搏，不能把我们这个现在还暂时贫穷落后的旮旯屯村，变成一个美丽富饶的中国北方小香港才怪哩。”
　　“好哇！”邹能看到张秀秀，为了改变家乡的贫穷面貌。这样的劲头十足，情绪高涨。心里也很是高兴。他又进一步补充张秀秀刚才发表的理想方案，说道：“咱们就把昆龙河的引水工程和利用昆龙岭引水落差搞小水力发电的两大工程，交给最年富力强的成仔去主抓办理。靠我们三方的齐心努力，有旮旯屯村全体百姓的大力支持，有我们精心设计出来的好方案，就保准能够早日实现而色彩斑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