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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节

作品名称:玩笑      作者:满天飞雪      发布时间:2016-09-22 18:14:01      字数:7880

  那一年,命运跟我开了一个玩笑,我笑了。那些年,上帝又跟我开了很多很多的玩笑,我不停地笑。然后,倒霉蛋的我跟命运和上帝开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玩笑,我笑得前俯后仰,笑得泪流满面。然而,我已经分不清是喜或是悲,更分不清是喜极而流泪,还是悲极而笑。
  滑稽的幽默的命运和上帝,请不要再跟我开玩笑!我再也不想笑,我决定,再也不给机会你开我的玩笑,好吧!再过三天,你再也不能看我的笑话了吧!呵呵!
  倒霉透了的我决定了,我从哪个混账的山村里来,就回哪个混账的山村里去,今天,2010年4月11日,我从广州坐车回到我们的家乡贫穷镇,在龙腾旅馆开了个房间,我进了房间,打开我那个又大又丑的背包,把里面的鬼东西一古脑儿的倒出来:一个轻便的一米宽的蒙古包蚊帐,一个轻便的网眼吊床,两件羽绒服,一条厚绒裤子,一套打底衣服,一把雨伞,一个钱包,一台手机,一条毛巾,一支小牙膏,一个牙刷,一把锋利的小刀,三瓶安眠药(从一个混账医生那里买的),一瓶药油,一个小笔记本,里面只有一行字:这个世界,最最倒霉的倒霉鬼—我,曾经来过。
  呵呵……!够啦!就这么多东西,足够矣!我来的时候本来就是光着屁股来到这个世上的。现在我能带那么多的东西陪着我离去,赚了。
  够啦!我受够啦!上帝,你戏弄了我几十年啦!我再也不让你以戏弄我为乐趣啦!三天后,少了我这样的一个傻瓜蛋给你开玩笑,让你觉得毫无乐趣,让你感到毫无意义。让你快乐全无。呵呵……!
  哈—哈—哈—哈!
  我开始洗澡刷牙,这是必须的,只要存在这世上一天,这些就一定要做的。之后,我必须调好闹钟,因为我明天早上必须的在天亮前踏入那条老旧的小山路,我调好5点钟的闹钟,这也是必须的,因为我总是一倒在床上很快就像死了一样的睡得沉沉的,就算有人把我抬到外面,扔到水塘去我也绝对浑然不觉,而且非得要到天亮才会醒得过来,不调闹钟最早也得7点才会醒过来。
  做完这些之后,我倒在床上就睡,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神经兮兮的我又继续发着同一个美梦,一个发了几十年的美梦:我在梦中跟以往一样,很神气的大叫:“春、夏、秋、冬,我的燕窝炖好了没有?梅、兰、菊、竹,过来帮我按背、按脚。然后,我还是跟以往一样,被梅兰菊竹按脚板底时,痒得醒了过来。同时,闹钟也在呱呱大叫着:“财神爷叫你起床啦!快点!财神爷叫你起床啦!快点!……!”我一巴掌拍打在手机上骂道:“叫叫叫,吵死啦你!”照例用力一按往床尾一扔。
  然后,我傻傻地看看天花板,痴痴地想了一想,噢!才想起来我现在身在什么地方,才想起我要去做什么事了,我呆呆地望着窗外,好像天还是黑漆漆,四周静悄悄,我拉长耳朵聆听,听到远处的早餐店的蒸锅在“隆隆”的响着,路上稀疏有几辆摩托车的声音响过。我神经质地跳起床来,洗脸刷牙后,把那些手机、吊床、安眠药等等一古脑儿的往背包里塞,然后把背包往背上一甩,就往门口走。
  我要回到我光着屁股出来的那个山村背后那座山的山峰顶上去。我要落叶归根,封建迷信的老家伙们,即使你们不愿意。我偷偷回去,我不让你们那几个食古不化的混账老家伙知道。呵呵!老天!你他妈的玩笑很快就要终止啦!两天之后我再也不给你机会开些或大或小的玩笑啦!我厌倦了!我笑够了!我累了!我笑得肚皮也痛了!我笑得筋骨也伤了!我笑得腰也弯了!我笑得精疲力竭了!我再也不想笑了!我把一切都还给你吧!上帝!是你安排我从哪里来的,我就回到哪里去,把一切都还给你,包括身体发肤,让你无法再作弄我。呵呵……!哈哈……!
  我总是“哈哈”“呵呵”的不停,这并不代表我就是开心愉快得不得了,而是因为我无话可说,我书读的少,词汇也就少得可怜。又或者我本来就是幼稚鬼一个,经历一次倒霉事之后就变得更是幼稚病得更深一些。现在,四十岁的我像十四岁那么幼稚得可怜,在经过上帝开的无数玩笑的历练之后,幼稚得更是神经兮兮的,整天就只会“哈哈”“呵呵”,当然,有时候也会“呜呜”“呵呵”“哈哈”的又哭又笑,哭完又笑,笑完又哭。像六月的天,像小孩子的脸一样的变化无常,神经质得有点过分,仿佛除了这样之外就什么都不懂。
  傻傻的我轻轻的关上了房门,走到楼下的柜台退了房,走出旅馆的大门。此时,天已经泛着鱼肚白,四月初的风是那么的轻柔,我感觉到精神焕发,我往街道中心走,我找到一间早餐店,进去买了一大包馒头、包子、饺子,当然要买一大包才行,因为我要吃两天啊!我可不能做个倒霉的饿鬼,我曾经饿过,饿是多么痛苦的事情?谁也没有我的心里清楚,每当想起这种痛苦我就感到手脚发抖、浑身哆嗦。我把这些吃的全部塞进我的又大又丑的混账背里包里。还有水,我找到了一家早开的小卖部,买了一些饼干,一些零食,一支水。一支就够,为我只是要个瓶子,山上多的是泉水,我知道哪里有好几个清澈漂亮的泉眼。我把这些又一古脑儿塞进我的特别丑死了的大背包里。
  此时,天已经微亮,街上行人稀少,今天不是圩日,只有零星几个小贩在张罗着摆摊,商店还没有开门,打扫街道的清洁工正在收拾工具准备下班了。我到了街中心的那个十字路口,往北的路是一条公路,这条公路往北走到浮云乡,在浮云乡运至村的村屋边再有往西走,一直沿着山脉,七转八弯的通往我们落后乡的。
  我们那个贫瘠的困难村就是在落后乡的中间部位,过了我们困难村一直往西走,最后的一条村就是金顶村,就是这条公路的尽头。翻过金顶村后面的那座大山就是另一个城市的混账地盘了。我才不那么傻傻的走这条路,让那些该死的家伙们看见我。我直接往西走,那是一条讨厌的上坡路,这条路没有什么商店,什么混账的小贩也没有,静悄悄什么鬼影子也没有一个。在这条坡路的中间位置是我们贫穷镇派出所。我望着紧闭的派出所大门和门口岗位里面的值班员。心想,几天后你们能找到我吗?我猜测,你们这些肥膘的公务员是不太可能找得到我的。我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我要回来,我只是说我要去寺庙里住一段时间,我以前也经常去寺庙住,最长时间住过半年,这次我说要住得长时间一点,或者有可能一两年,我说我会把手机设置为:拒接“全部来电”。他们完全相信我,因为他们都知道,我这个倒霉蛋就算遇到了什么倒霉事,都只是疯疯癫癫哭哭笑笑一翻之后,什么屁事都当没事发生过的一样。而且他们也知道我最近与寺庙结缘,还说:也好!那地方空气好,宁静,是养生的好地方。我的善良的妹妹更是给我金钱上的支持,让我衣食住行无须担忧。噢!我善良的妹妹,一想到她我又有点想神经兮兮的想“呜呜”了。我祈祷善良的她无病无痛!无灾无难!
  派出所旁边有一条小路是通往我们落后乡的旧路,那是一条小山路。这条山路高低不平,细小泥泞,蜿蜒曲折,还要爬上几座山,转过几个山坳,走过几条独木桥,才能到我们困难村。我揣摩这条小路绝对不会再有人走,我可以一万个放心,绝对不可能让那些讨厌的家伙看得见我。而且现在的人都是懒得像一条虫子或者一只猪一样,怎么可能有大公路不走,像我那样神经兮兮的走这条混账小路呢?哈哈……!
  过了派出所的后门一直走,就是一些田径小路,此时田野正一片绿,我站在这田径小路上,就像是大地披着的一件绿衣裳上面的一个污点。不远处山边的梯田地里也是一层一层的绿,此刻看来,竟是那么美景怡人。山根处的村庄上,仍然炊烟袅袅,想来还是有部分人会割草打柴回来烧,早上还是会煲一大锅白粥来做早餐。家禽还是用白粥来拌糠喂吃,煤气和电饭煲只限于中午和晚餐使用。当然,一些乡村土豪是例外的,他们有的是钱钱,完全不再割草打柴,全部现代化的,但是不多。门口晒谷场上,一些公鸡“喔喔”的叫着,一些狗在晒谷场上撒野,一群鸭子屁颠屁颠的往晒谷场下面的鱼塘走去。
  很快,走过了村庄,再过了一个山坳,开始渐见荒芜,路边的水田和山上的梯形地长满了杂草。也开始渐见山路的湿滑,三月的连日雨水令山路的坑洼地方的积水还在,路上青苔曼延,杂草丛生,幸好已经晴了一天,我看了天气预报,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是晴天。
  我估计这条小路已经最少有十万年没有人走过了,自从那条公路开通后,想必没有多少傻瓜蛋会走这样的一条山路吧?我放心大胆的前行。此时,我感到身后一片红,太阳冒出半圆来了。我无心欣赏,也不懂得欣赏日出有多美,只有那些比我更加神经兮兮的诗人们才会懂得装模作样的“美呀”“醉呀”的说得出一堆酸文醋语,我眼中就只是觉得那只不过是像“咸蛋黄”的一个红色的会发出光芒的圆圆。
  我加快脚步,第一座山到了,这是最高的一座,在山脚下有一条小溪,还是那么的清澈见底,小溪上面有一条四方的独木桥,我要从这一条独木桥上走过,我看到这条独木桥还不算太烂,像是比较好的木材,只是桥上面看起来很滑。幸好我穿了运动型钉鞋,这钉鞋是我善良的妹妹买给我爬山的时候穿的。桥边有很多的大大小小的石头,我们落后乡的人每次去贫穷镇里赶集,路过这里时,大多数人都会在这些大石头上坐上一会,歇一歇脚,聊聊天再走。那时候的大石头都是亮光光的,现在已经变成暗黄色了,像是还有点破裂。我摸摸石头坐下,感觉昔日的余温仍在,我眼眶一暖,滚烫的泪珠随之滑落在脚上。我拿出饺子和着泪水吃。此时,我听到那些荒芜了的田野里,白天也居然传过来几声蛙叫声,他妈的像是在耻笑我的命运,耻笑我此行的勇气和此刻的泪水。柔和的春风却在轻抚我斑白的鬓角,把我的泪痕吹干。
  我站起身来,走过了独木桥,和暖的春风仍然吹拂着我的脸和斑白的头发,我的孤独的影子落在山上,我踩着我的影子上山。我选择这条路时,我就知道这条小路很难行,我尽量把脚往长草的地方踩,以防脚打滑,免得目的地还没到就摔个半死,我可不想死在这条混账小路上。路边的草长得伸到了路中来。
  总有一些毛毛虫在拦路,我此刻已经不再像儿时那么害怕毛毛虫,我抬高脚再用力踏下去,然后我看都不看一眼这些倒霉的毛毛虫,就匆匆走过。时不时我又听到“咔嚓”的声响,我就知道一些倒霉的蜗牛被我的钉鞋踩破了壳,那些飞虫看到我来了就拍着翅膀往远处飞,幸好蛇还在冬眠,还要好几天才到三月初三,春雷还没有响起,蛇还没有被惊醒。
  野花漫山都是,蝶儿蜜蜂也漫山飞舞,一些讨厌的蜜蜂像没长眼睛一样,时不时“嗡嗡”往我的脸上飞来。那些不知道叫什么名堂的鸟儿在高声歌唱(虽然是山里长到十五岁,也还真不懂呢),时不时还有些在路边的松树上栖息的鸟儿被我的到来,惊吓得拍打着翅膀飞走。
  我除掉外套,只穿一件长袖,我沿着这条山路往上缓步前行,到了这山坡的最高处,也就是到了两座山峰之间的凹处,是否应该叫做鞍部?这凹处只有五米多宽,那里有一棵大榕树,树的枝叶遮蔽着整个鞍部。以前很多人路过这里,有时候会在树头前面的地方插上一注香的,听说可保平安和辟邪。现在好像至少有十万年没人在这里烧香了,那些经年的香灰已经被雨水冲走,只剩下一些插在泥土里的竹做的香骨,依然遗留在土里,不过已经变了颜色。
  我走过去,放下我的丑大背包(确实很丑,因为有时候总会背得我很累),躬身拜了几拜。我隐约看到可爱的奶奶带着几岁大的我们去探亲时,路过此地时烧香礼拜的影子。我去摘了几支不知叫什么鬼名堂的野花,插在那些遗留在泥土里的香骨的位置,再躬身拜了几拜。然后在我可爱的奶奶坐过的一条露出地面上的大树根上坐下来,拿出水喝了几口。水瓶里的水也就差不多喝光了,山下的小溪里有的是水,我并不担心没水喝,我把剩下的水洒落树头,说:“喝点吧,朋友,谢谢你一直为我们遮风挡雨,帮我们辟邪保平安,或许,我是最后一个也是最后一次路过这里的啦!”
  我拿起背包,用力甩到背上,对大榕树说声:“拜拜!朋友!”
  然后,我开始下坡,这样的山路下坡比上坡更难走,很容易一不小心往下滑,摔个半死不活,还真他妈的要小心慢行。路的左边是山上,右边是山下,我尽量往左边走。我拉着左边山路边的松树枝、野果树枝、藤蔓,一步一步的往下走。我有时感觉到拉着树枝的手沾乎乎的,那些不知道叫什么名堂的倒霉的虫子,还没来得及蜕化成蝶,就在我的手掌里断送了性命。
  我感到这样走比较难走,速度慢得像蜗牛爬行。我停了下来,拿出我的锋利的小刀,我看到一些比较直一点的不知叫什么名堂的树,这种树我们以前总是砍来晒干当柴烧,这种柴木很快就能晒干,也很容易生得起火。我用我的锋利的小刀把一条笔直的,直径大约2.5厘米的小树削了下来,把枝叶削去,留一米二的长度,把一头削得尖尖的,然后,我一只手拉着山路左边的树枝、野果树枝、藤蔓,一只手柱着那尖头拐杖,把尖头插入土里,这样我走起来的速度比刚才快多了,也不那么容易摔倒,我可以快速往山下走。
  终于,我到了山下,一条小溪横在山脚下,溪水仍然澄澈透明。我走下小溪,站在溪边的一块石头上,拿出瓶子装水,咕噜咕噜喝够之后,再装满一瓶。我上来看看这木桥,好像比刚才那个木桥要破烂一点,木已经变得黑色,好像是已经蛀虫了,还有一些毛茸茸的不知道是什么名堂的长在木上面,这条木桥能否承受我这九十多斤的重量?我在揣摩着。这小溪并不算很宽,木桥也就那么三米左右长,我估计我快步冲过去的话,即使真的断了,我也可以借着惯性趴在对面岸边的那些小树不至于掉进水里,然后再慢慢的爬上去,我背好背包,把尖头木棍用胶袋绑在背包上,我摸摸钉鞋说:朋友,你可别让我失望啊!好吧!一、二、三,冲……!哈哈!幸好没断,我拍拍胸口继续前行。
  我在山脉那些蜿蜒曲折的小路一直左转右转,到了一个小村庄,这小村庄只有两座屋,一座屋是在小路的上面,一座屋是在小路的下面。听说是兄弟俩一人一座。我以前很不明白,这俩兄弟怎么会到这前不近村后不挨寨的荒无人烟的地方来住呢?难道他们就不害怕传说中的魑魅魍魉吗?不孤独寂寞吗?现在我猜测,他们是不是两对小情人,私奔跑到这里来?又或者是兄弟俩为了逃避行军打仗的苦而带着小情人来这里,享受这里的宁静?只有上帝和他们自己知道。
  反正他们的后人却不甘孤独和寂寞,全部往外迁出去了,只剩下两座泥砖做的房屋在那里静静的呆着,窗户用板子钉上,房屋的大门是木做的,用一把大锁头锁在门的中间的位置。锁头已经生锈,门也已经是破烂不堪,仿佛一推就会散了下来的样子。门前的石灰地到处爆裂,杂草丛生。路上面的屋右边是一大块平地,平地靠山的位置,有一棵大乌榄树,树上枝叶茂盛,长得有三、四层楼那么高,树干有两个人的腰那么粗,干了的烂了的乌榄掉落得满地都是。大平地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是很久以前那些小贩从别处搬过来的。
  每逢我们贫穷镇圩日,我们落后乡的人去赶集,几乎每个人路过这里时,都会在这里停下来歇一歇,乘乘凉,聊聊天,讲讲是非,说说一些远远近近的新鲜事。一些卖冰棍儿的,卖糖葫芦的,卖糕点的,卖豆豉的在这里摆摊,直到日落西山才收摊。这兄弟俩的媳妇每逢圩日总会烧一大煲茶水在这里卖。因为总是有路过讨水喝的人说口渴得快要死啦,给又不是,因为快死的人实在太多了,要多少的茶水才够给他们喝呢?不给又不是,总不能看着那么多人在自家门前口渴得死掉嘛!
  这里也是一个新闻中心,想知道最近有什么新鲜事情,在这里坐上一个小时,就什么都知道了。路过的人总会有人说出来的,A不说B会说,B不说C也会说。我揣摩我的名字或许也曾经在这里回响过好长的一段时间吧?也有一些老一辈的在这里讲过去的故事,或者会说一些灵异的传说。
  我仿佛看见那些男女老少在那里,人影晃动,或坐的、或站的、大声说话的、静心聆听的。仿佛听见有人说谁家的公鸡生蛋时难产死了。谁家的母猪发情,半夜跳出猪栏,跑进了别家公猪的猪栏里去。谁家的公狗总喜欢欺负寡妇,谁家的牛就是听不懂人弹的什么琴。看着听着,不知不觉间视线模糊……
  我抹了一把脸,继续赶路,把这兄弟俩的房屋丢在后面,又转过了两个山坳,到了那个石埂上,这个石埂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石头,一路排着队直到过了石埂的另一边。对于这一排的石头,还有一个古老的传说呢。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神仙赶着这一大群的鸭子路过这里,要到我们贫穷镇建立一个繁华的大城市,每个路人都会哗然叫着:“哗!那么一大群的鸭子。”谁知有一个阴阳眼的人看到了说:“什么鬼鸭子嘛!分明就是一群大石头,怪了,他妈的石头怎么也会走路呢?”阴阳眼的人话一说完,这个神仙也就立刻不见了,鸭子也像看见了“戈尔贡”的头一样,变成石头不再动了。每个人看到的也就只是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头了,我们贫穷镇也就还是一个贫穷的小镇,而不能变成一个繁华的城市了。然后,整个贫穷镇的村民们一代又一代的传下狠话说:“他妈的,以后你们看见阴阳眼的人非把他揍死不可。”
  神经兮兮的我继续赶路,我爬过好几座山,绕过了好几个山坳,冲过了好几条独木桥,终于到了破烂村。再往前走就是我们困难村了。我已经远远看得见我们困难村门口下面的小溪、梯田、楼房、竹林,和屋后那座大山。我不敢细看,怕一些认识的讨厌鬼们看见了我。我也不敢往前走,我从左边的小路绕过忧郁村。再从忧郁村走上一个小山岗,再走到一条小溪上的独木桥上。
  这独木桥下面的小溪水可没有刚才那些小溪水那么清澈见底了。这条小溪是从不知道那里开始一直到通往最后那条金顶村,然后沿着山脉蜿蜒曲折的一直通往这条魔鬼村的,再往下通往我们困难村门前,然后再通往不知道什么鬼地方,也许通往传说中的什么太平洋去了吧!这些小溪水在经过现在的一条又一条的村庄上,被一波又一波的现代人制造出来的垃圾污染之后,小溪的水变得混浊不堪。幸好我在刚才那条小溪里已经往水瓶装满了水。
  过了小溪上面的独木桥,往上走就是魔鬼村,魔鬼村背后的那座山就是我们困难村背后的那座山。我们两条村庄分别在那座山的两边山根位置。我从魔鬼村屋的旁边上山。这时,我看到几个老年人在那些梯形的地里糊弄那些农作物,唉!现在的少年儿童都在读书,总是说读书能改变命运,却没有人真正的靠读书改变得了命运。青壮年都外出打工,仿佛外面遍地黄金,随手就能有大把的金子捡起来,像阿里巴巴一样让儿孙永远有花不完的财富。留下一些老年人在家里种田种地,劳苦耕作。
  我揣摩这么远距离,老家伙们不可能看到我是谁,当然,他们村的人也不可能认识我是谁。我揣摩连我背上的大背包他们也不可能看得清楚是什么东西来着吧!这些地边的路还算好走,因为毕竟还会有些老年人在这地里走来走去的。种那些他们认为不种自家人就会饿死的农作物。
  我走过了山地路,再往上走就到了我们困难村的屋后面了,我上到山背之后,急不及待的往下看,噢!混账!竟然看不见我们困难村的楼房,如果是以前,站在这个位置就看得清楚得很呢!能看到哪一间是谁家的房子,那一间猪栏是谁家的,那一间牛栏是谁家的。
  现在,我只能看到那些长得漫山都遍野的长长的芒肌草,和漫山的野花野果树,一些高大粗壮的松树,还有屋后面的一大片遮天蔽日的,密密麻麻的竹树,遮挡着整个村庄,密不透风的遮掩得一点村庄的鬼影子都看不见了,呵呵!
  我估计那些竹笋也应该没有人会砍来做菜了,竹子对现在的人们来说,已经毫无用处了。想当年我们小时候,竹子的用处很大的,去山上割草靠它才能把草担回家里来,割禾靠它织的制品担回来,装稻谷靠它,种豆靠它,装各种豆类也要靠它,甚至拉屎也要用到它,以前没有纸巾的。
  那时候,不会让竹笋长到超过四十厘米就进了我们的肚子里,过了七月才会让它生长,传说过了七月的竹笋不能吃了,其实大抵就是老家伙怕吃完竹笋,没有竹子长起来做那些必须要用农具所以才这样说的吧。
  噢!一点村庄的影子都看不到,也好!上到山顶总会看得到的,而且看得更全面,只是距离远点而已,那样我也就更加安全不容易被发现。
  我准备继续上山,我转过身来一看,糟糕!路都没有了,我居然找不到山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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