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爆炸性新闻

　　本来唐帆8月29号是准备到岔口去报到的，可柳婷说他是左林镇人，情况熟悉，请求他29号同她一起去平木小学报到。因为是指定分到平木的，所以不用到镇教育办报到，可以直接到学校去。唐帆想到要不是柳婷，自已就分到平木小学了。一半是感激一半是为了朋友，他就痛快答应了。在心里，他己把柳婷当成了挺好的朋友。
　　柳婷的行礼不多，一口皮箱，一床被子，一条毡子。唐帆问要不要再置办些什么，柳婷说还要买一些日常用品。于是，唐帆便带着柳婷来到了于凤莲的服装店。
　　“哟，老同学，贵尊光临，是什么风将你吹来的，怪不得今早起来听到喜鹊在叫，耳朵也发热！”于凤莲笑吟吟迎了出来，看了看柳婷，接着笑道:“唐帆，这位也不介绍介绍！”
　　“这位是我朋友柳婷，以后平木小学教书，以后到你店里买衣服，记得打半价！”然后指着于凤莲对柳婷介绍，“这位是我初中同学，校花，于凤莲于大老板，是准万元户。”
　　“笑口常开的花还差不多，还校花。如果是校花，你唐大才子为何不正眼看我一下？咱高中都没考上的人，只能开个破店混口饭吃罢了，我都差不多饿死了，你唐大才子可要多照顾照顾；不过，唐大才子发话了，柳姑娘以后来店里买衣服打半价，只是柳姑娘别嫌弃我店里服装上不了档次就行了！”于凤莲边打量柳婷边说。
　　柳婷这才仔细打量这个叫于老板的姑娘，一张精致的鹅蛋脸，披着一头瀑布似的长发，一张樱桃小嘴含着笑意，皮肤白里透红；着一条素白的莲衣裙，将整个高挑的身材衬托得更婀娜多姿，是一个十足的大美人。她于是微笑看着于凤莲道:“谢谢！你长得真漂亮，以后多多关照！”
　　“你才长得漂亮，小巧玲珑，凹凸有致，皮肤白皙，真像从画里走出来的洋娃娃，让人一看就想啃一口！”于凤莲笑道。“唐帆，你分哪？”于凤莲偏过头看着唐帆笑问，接着又说道，“前些日子听说你可能分左林中学，那太好了，可以经常看到你！”
　　唐帆苦笑了一下道:“要是没有柳婷，我都分到平木小学啦，还左林中学！现在分到了岔河中心校。”
　　“啊！骗我的吧！想骗我取乐是不是？”于凤莲一脸夸张地说。
　　“我骗谁也不敢骗你呀，你问她。”唐帆用手指了指柳婷。
　　“柳姑娘，是真的吗？”于凤莲用征询的目光望着柳婷。
　　“嗯！”柳婷轻轻答了一问，接着又补充说，“到哪都差不多，都是教书。”
　　“啊！是真的呀，岔河那地方太偏僻了，客车都不通，到岔河中心校还不如在平木小学呢，那里是鬼都不想去的地方。”于风莲看了唐帆一眼，满是怜惜。
　　唐帆心里很苦涩，尽管分到了不用自已煮饭的中心校，但离自已理想目标太远了。然而还算行吧，他相信自已的能力，相信能走出那个只通拖拉机、但鸟屎一定会很多的地方。
　　“去选二套衣服，作为我送你参加工作的礼物。”于凤莲对唐帆说道。
　　“不行，不行，这哪行！”唐帆推迟到。初中时，他和于凤莲、刘志、魏华、林小莉、奉雅娟等几个人是学生会干部，唐帆是学生会主席，于凤莲是文艺部部长。她成绩不好，但人开朗大方活泼灵泛，歌唱得好，舞跳得更好，口才也不错。加上人又长得漂亮，是学校少男少女倾慕的对象，收到过不少的情书。可她喜欢的是唐帆，尽管没有说过，但只要有空就找唐帆，在学生会办公室两人呆一起的时候，好几次看唐帆的眼神都不对；在感觉她要张嘴说什么的时候，他都借口跑出了办公室。
　　初中，是青春萌动的季节，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对她，他也不清楚是什么，他喜欢那种朦胧感觉，但也仅仅是有好感，对于什么是爱，十四五岁还没成熟，也仅仅是一种少男对少女的那种好感，那种喜欢是出于对异性的好奇和出于她对她的喜欢。毕业的时候，于凤莲和几个女同学还专门去过他家里。同村的唐双花第二天告诉他，说于凤莲说喜欢他，毕业了想说但又不敢说，说怕配不上他。
　　“嫌我这上不了档次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不要就是看不起我。”于凤莲有些生气了。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当唐帆带柳婷进来的，表面她笑嘻嘻的，心里可有些难受。在她心里，唐帆就是她的白马王子。初中毕业时她想告诉他，她喜欢他，却又不敢当面告诉。那天去唐帆村子，她鼓足了勇气告诉了唐双花，其用意是间接让唐双花告诉他，她知道唐双花一定会告诉他的。可就好像一块小石头投进大海里，没有什么反应。她甚至怀疑唐双花是否告诉了他，因为，凭感觉他对自己是有好感的，没有看到他有什么表示，她偷偷哭了几个晚上，甚至有二餐只吃了丁点儿饭。弄得在镇银行工作的母亲整整着急了几天。
　　现在听说他分到了岔河中心校，她在为他忿忿不平的同时也隐隐有一丝兴奋，就好象黑暗中看到了一丁点儿光明，绝望中看到一丝希望，大海中看到了一根稻草。可看到柳婷，她又感到没有底气。她现在唯有的底气是不缺钱。可她知道他对钱看得挺淡，他是那种为了理想可以不顾一切的人。
　　唐帆有些为难了，他不知道如何做才好，要好像不合适，不要看样子于凤莲会很伤心，他灿灿地站在那，尴尬极了。
　　“有人送衣服都不要，蠢。”柳婷打趣道，她隐苦看出了些许端倪，看唐帆为难样，想帮唐帆解围。
　　“唐大才子，选去!”于凤莲半带命令到。
　　“唐帆，我帮你去选，以后你发工资了给于姑娘钱就是了！”柳婷笑道。
　　“对、对、对！那我选去！”唐帆急忙说道。
　　“我是老板，我熟悉些，我帮你选。哦，是我和柳姑娘一起帮你选！柳姑娘，这样行吧！”于凤莲脸上已转晴眉角含笑了。
　　唐帆望着两个女孩的背影，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选好衣服唐帆就准备同柳婷一起去买日常用品了，要出门时，于凤莲说今天中午她叫上几个初中同学聚一聚。
　　中午吃饭的地上就在“望月楼”，一家在左林镇算是较高档的酒店。
　　唐帆走进去的时候，吴丽娜、刘子余、林小莉、魏华己到了。吴丽娜兴奋地跑了过来，伸开双手大大咧咧说:“哥，敢不敢拥抱一个！”唐帆说:“敢呀，你是我妹，有何不敢。”吴丽娜是唯一一个在初中写过求爱信给他的人。性格豪爽胆子特大，写信第二天就截住他问看到了信没有。唐帆当时说我们才多大呀，她当时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直到唐帆说可以叫她妹妹泪下停下来。后来见了面就一直叫哥了，今年六月顶替他爸到邮局上班了。
　　“抱一个！抱一个！抱一个……”林小莉、魏华、曾子娟跟着起哄。
　　“哥，那就抱一个呗！”吴丽娜大声笑道。
　　“抱你个头，没大没小的，也不害羞！”在心里唐帆把她当成了亲妹妹看待，轻敲了一下她的头。
　　“凤莲呢，我们都到了，主持人还没到！”刘子余说。
　　“她去粮站去叫余英去了，余英上周到粮站上班了，顶父亲的班的。”林小莉说。
　　“刘志呢？”吴丽娜说。
　　“去省医学院报到了。”
　　“哥，你不去读中专就好了，至少可以考上一流大学！”
　　“也许考不上大学呢！”唐帆微笑着说，心中有些苦涩。自己苦读三年，比这些顶班的同学混得差多了，粮站油水部门，邮电局听说年终奖比一年的工资高。昔日和自己一起去复试的刘志、曾东明都考上大学了；而自己，分配的是岔口乡中心校。不过，也就片刻的苦涩，他相信自已一定能创出一翻天地的。
　　“哥，这位是……”此刻吴丽娜才回过神，当她定晴看柳婷后，脸一下变得绿了，问话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这位是柳姑娘，为我们家乡做贡献来了。到平木小学任教，以后大家要多支持关照！”唐帆笑道。
　　“你同学？”
　　“不是，她一师的。”
　　“啊，那初中毕业考试皆多厉害呀！一师要的是前几名的。”刘子余大声说。
　　“我哥挺厉害好不好！”吴丽娜瞪了一下刘子余。
　　“都厉害都厉害，唐大才子是我们的概模！”刘子余连声说。
　　“大家就别笑我了！”唐帆面带微笑说。
　　“我有爆炸性新闻公布。”吴丽娜突然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