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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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乔妍非常高兴，以为单左天一定会褒奖自己；只要他认可，那就力争留下那二十个女孩，包括乐盈儿和冯婉丽，同时建议招聘几个女孩到办公室。可她想得太美了！单左天一来，马上把她的美梦击得粉碎！单左天走进办公室，皱皱眉头，口气很生硬：“小韩，把鱼缸和花盆搬走吧！”
　　韩乔妍正一边哼一边乐地喂鱼，浇花，听他这话，吃惊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不挺好吗？”心里在想：果然发怒了！但她还认真地说：“单总，这样空气好，也环保……”
　　“什么环保？”说话全然不像过去那样随和，单左天也十分正色：“我对你说过，我不喜欢鱼呀花的，那是女人们的爱物，我是男人，不喜欢！”
　　韩乔妍翻翻白眼，马上笑笑，赶快转换话题：“单总，你怎么没有去购物广场看看？可热闹了！”
　　单左天坐下，没有理会，只顾说：“我真不明白，你一个男人，干点什么不好，为什么非得有点女人的情调？”
　　韩乔妍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说：“看来，只要我们关注女性购买力，销售额是不难提高的。而且女人在家庭里的地位是不容忽视的。”
　　“女人，女人……今天不说这个。”他口气冷冷的。
　　“那？就说鱼缸和花盆？”韩乔妍不相信单左天会抓住这不放。
　　“对！请你把这些东西给我拿出去”他特别在“请”字上加重了语气。
　　韩乔妍见他不像开玩笑，只好嘟着嘴抱起来鱼缸里，小心翼翼往外走。谁知偏偏一不小心，“哗啦”一声巨响，人和鱼缸一下摔到地上，鱼缸碎了，水花四溅，到处是玻璃碎片，几条锦鱼在地上翻越……
　　韩乔妍坐在地上，裤腿湿了一半。单左天连忙去扶她，但手刚刚挨着她的两腋，她用力一挣，用力站起来冲过去一手抓个花盆，又冲到办公室外，将花盆重重放到地上，然后再进来再抓起花盆……单左天知道她在撒气，但他还是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话：“把地上扫干净！快点！”
　　韩乔妍忍住心中愤懑：“对不起，我累了！”说完面向窗户，不再动弹。
　　单左天嚷开了：“怎么？难道还要我来扫吗？”
　　见她仍然不动，单左天一下冲出去，叫了个人来：“马上把这些只有女人才喜欢的玩艺弄出去……”
　　几条锦鱼有气无力地张张嘴，韩乔妍这时也像鱼一样。
　　单左天今天发的是无名火，只不过借鱼缸花盆说事罢了。虽然这样，他觉得还不解气。因为这两天，他又收到不少类似一个多月前的短信和电话，令他感到窒息！而且到家来介绍女人的很是不少，实实在在令他感到厌恶！老父亲一再逼他：要么赶快同意一门亲事，要么把冯婉丽找回来！他感到害怕！想来想去，这都是韩乔妍的“女人才是行家里手有奖购物”活动引起的！因此，尽管销售额大幅提高，但是，单左天高兴不起来。
　　他不是说过，如果这次活动效果好的话，就证明他真是忽略了广大女性消费群的心理感受，今后要有所改进吗？为什么现在效果好得超过预期，不要说改进了，就连高兴也谈不上！为什么出尔反尔？
　　他知道，自己对韩乔妍有两气。
　　一气韩乔妍拟的“招聘广告”和“有奖购物海报”，上面赫然写着他“单左天”的大名，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二气韩乔妍用乐盈儿和冯婉丽的事没有提前告诉他，对他大不敬，而且有作对的嫌疑。
　　韩乔妍突然转身，直视单左天：“单总，请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单左天眼皮都不抬一下：“问得好！你写‘招聘广告’和‘购物海报’，为什么把我单左天的大名赫然写在上面？拿来引诱那些女人吗？”——大有兴师问罪的味道！
　　引诱女人？笑话！韩乔妍很是不屑：“就为这？我的回答是：其一，公司是你的；二，我和销售部主任商量过；三，你的名字响亮……”
　　“我的名字为什么响亮？那就是，我作为全城男女老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特别是女人！不信你瞧——”说罢将手机拿将出来，翻开短信，“你看……”
　　韩乔妍接过来，一条一条地看，果然，起码有三四十条，都是女人的语言，有挖苦的：“看来本城没有你单左天女人就没有活路了？”有同情的：“单总，我非常常理解你……”有羡慕的：“真没想到，有钱的更想有钱，如果我能是你多好！”
　　而且更多的是追求。有一则短信这是这样写的：“天，有天才有地；我的爱在哪里……”韩乔妍哭笑不得：真是无病呻吟！
　　“好像我单左天在给全城的女人们下跪求饶，否则我公司的生意就无法做下去！小韩，这就是你做错的第一件事……”
　　韩乔妍并不吃惊：“还有第二件？”
　　“我看见曾在我家的保姆冯婉丽，还有你那个乐盈儿。那乐盈儿我不问，我想问，那冯婉丽你是怎样把她弄来的？竟然还是个领班！”
　　韩乔妍太高兴，眼睛亮亮的：“你都看见啦？”
　　单左天却横眉立眼：“回我话！为什么不事先对我说一下，哪怕打个电话！”
　　韩乔妍不高兴了：“单总，你这样说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是为你做事，又不是查户口，全城那么多女孩，我知道谁来谁不来？何况都是经过面试的……”
　　单左天想鸡蛋里挑骨头：“我记得对你说起过冯婉丽，我讨厌她。为什么你叫她作什么领班，不事先给我说一下？”
　　韩乔妍却抓住一点不及其余：“你叫我主办，我为什么一定要给你说？至于她来，说不定就是因为你和人家有特殊关系！”
　　“胡说！什么特殊关系？你别以为万隆董事长撑你的腰！”
　　“胡说八道！有没有第三？”
　　“对了，在丛州时，你和乐盈儿合起来耍我，我不和你计较，但是乐盈儿今天早上又来找我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说些啥？”韩乔妍真的不知道，不知为什么，她有些不悦。
　　“她能说些什么？——好，这些我都不说了。至于这次成功，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更别像捡到一个金元宝……”
　　“你别说，要是你看到当时那个现场，我保你舍不得走……”
　　单左天睨着眼不屑回她：“那你的意思是要继续把这个活动搞下去？”
　　“我说算吗？不过我建议公司里应当招聘些女孩！这对于销售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写的报告我看了，那二十个女孩的表现情况先放在你那里，目前公司还不能马上进人，自然不能进女孩！”
　　“还好，他没有一口回绝，说明还留有余地！”韩乔妍想后便说：“先从那二十个里挑选几个吧？”
　　单左天一口回绝：“不行，我现在不能破了公司的规定……”
　　“规定？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仅仅是为了这个规定，我何必辛辛苦苦搞这样一个活动？”
　　单左天马上抓住话柄：“那你是为什么？”
　　韩乔妍一时回答不出，是啊，我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呢？见韩乔妍答不出来，单左天笑了：“怎样？说不出吧？所以，我说，恰到好处就适可而止吧。女人们靠哄的，但男人们哪有长期地去哄女人的？”
　　韩乔妍不乐意了，郑重说：“单总，公司是你的，你要怎样做那是你的事。不过我要说的是，你的消费观念需要变变了，不像以前，什么都是男人说了算！”
　　“那只有成了家的男人说了才算，你我都没有资格发言！”
　　两个人不再争执，办公室里一下静来……看看单左天，韩乔妍欲言又止。单左天看出她有话要说，便主动问：“你，还有什么要说？”
　　韩乔妍眼润了，但她却笑笑：“也没啥，我是想辞职，想去丛州……”
　　“辞职去丛州？你不是开玩笑吧？这不是才二十天吗？你我的合同虽没有具体时间，但总不能只干二十天就撒手不干了吧？”
　　“单总，本来我想好好干，但是我发现你我之间在一些观念上距离太大了……”
　　“你是说女人？”
　　“女人是最主要的！”
　　单左天猛地想起，不由得自责：“你要去万隆？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不一定！不过，我去哪里，都得把重视女性作为最重要的软件！”
　　“我不同意！”单左天一口拒绝，“你看你要怎样？”
　　韩乔妍理直气壮地回答：“我要你给公司留下几女孩！”
　　单左天没有回答，却说：“你把冯婉丽的电话给我找出来，我要同她联系，我家老爷子天天折磨我……”
　　韩乔妍暗里乐了，但她不露声色，继续纠缠：“你同不同意一句话，我已经在女孩们面前大包大揽地说下了，谁在这次活动中表现好，谁就有可能继续为公司服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