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河边的记忆

　　今天，我们四大名捕全幅武装，扛起家伙奔向农场去继续打造一个新的鸭舍，以及把破旧的围栏修一下。工作量是挺大的，所以我们都起了一个大早，不敢有丝毫怠慢。小乔和晓玉她们还在睡梦中，昨晚可能睡得太晚了，所以现在都八点了，房间里还没有一丝动静。李阿姨一早就在家里忙进忙出的，准备过新年的东西。今年，因为人多够热闹，所以李阿姨是特别上心，说得弄得漂漂亮亮的。
　　小乔和晓玉睡到九点多才舍得起床，她们换好衣服后，就来到客厅。看见屋子里只有李阿姨一个人在忙着，就知道我们已经去了农场干活。她们向李阿姨打招呼，李阿姨笑着叫她们吃早餐。
　　吃过早餐后，李阿姨要去镇子买点东西。但是看着她家里的活都忙不过来。小乔和晓玉就嚷嚷着要去帮忙，说要分担李阿姨的负担。李阿姨拗不过这两个美女，只好让她们去帮忙买东西。美女们打扮得当，就手拉着手出门了。
　　这一天，小乔穿得较为朴素，上衣是一件白色的花网状长袖拼接T恤，下身是一条宝蓝色的修身牛仔裤，一双帆布休闲鞋；晓玉呢，更为简单，上衣是一件白色猫猫图案的T恤，外加一件青绿色的短外套，下身是一条黑色的修身长裤，也是一双帆布鞋。但是尽管如此，她们两个人走在乡村的小路上，也能引得很多游手好闲的青少年频频的回首。底下议论，说这两个美女真是漂亮，但是那么眼生，是打哪里来的呢。有一些议论更是露骨，索性说起小乔的凹凸有致的身材来。小乔无意间听见，感觉是甚为羞涩，拖着晓玉，快步猛走。
　　她对晓玉说：“现在农村的这些娃娃，怎么都这么开放呢？年纪这么小，就学会看美女了？”
　　晓玉听到小乔这么说，她有些哭笑不得地笑了，说道：“我的好姐姐，你太小看这些‘娃娃’啦，他们该长的都长齐的，要是你还以为他们是小孩子的话，天真去和他们搭讪，恐怕你要倒霉了，被干十回八回也未可知哦。”
　　小乔听到晓玉说得这么恐怖，把嘴都张得跟箩筐一样大，“不会吧，这么恐怖！把我吓坏了，晓玉，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晓玉说道：“当然，我当年在酒吧混的时候，很多这些十四五岁的未成年男孩，泡妞，那可是一绝呀，多少比他们还要大一点的女孩都上当。都是这个死样的，所以小乔，为了你的安全，还是离这些‘娃娃’远些才好。”
　　小乔点点头认同晓玉的话。她继续说道：“现在的农村不同以往啦，受到网络和游戏的侵扰，很多本来看起来很‘纯朴’的农村少年，变得比城里人更加混蛋。小乔，你知道什么叫非主流中的非主流吗？把头发留长，点颗炸弹把它炸开，染成五光十色，穿得像一个混世魔王一样，耳洞要几就穿几个，平常学不上，工不做，叼着香烟到处乱晃的那些。当然，这里还是有很多青少年很纯朴的，只是不是刚才对我们吹口哨的那堆黄毛而已。好的青少年们都是有正事可忙，没这个闲情来对我们吹口哨飞媚眼。”
　　小乔单纯到底，听得是直点其头，对晓玉的见解更是佩服万分。
　　走过镇子的篮球场的时候，她们遇见了和我们四大名捕打球的那帮流氓，只是杜威不在。十来个人就坐在那里，看见小乔和晓玉，马上兴奋起来，对着她们吹口哨，说出挑逗性的话语，有很多是不堪入耳。听得小乔脸儿是一冷一热的，都不敢去看。晓玉则不同，她怒瞪着那帮流氓小子，骂道：“你们这帮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都给老娘闭嘴！毛都还没有长齐，就敢说出这么龌龊的话，真不害躁！你们还要不要脸呀！”
　　那帮小子听后，是哄然大笑，其中一个说道：“姐姐们，你们长得这么美，还怕人说吗？”
　　“就是，不仅是你们那美丽的外表，我们还想看看你们那里面性感的内衣和迷人的胴体呢。”
　　“说我们毛都没长吗？但是也能让你们很舒服的哦！怎么样，给老子来一发嘛！你们的屁股都这么大，扭得这么厉害，干起来一起很爽！”
　　“对对，美女姐姐们，还有你们的那一对奶子，为什么会这么大呢，走起路来还会震动呢，手感一定妙到极点。”
　　这些流氓你一言我一语用最下流的话来挑逗着小乔和晓玉她们，哈哈大笑。晓玉是火得头都要冒烟了，要冲过去揍他们，但是小乔拉着她。
　　“晓玉，我们走吧，惹他们的话，我们会吃亏的。”小乔这样说道。
　　“可是他们——太可恶了。”晓玉大声叫道，小乔拖着她走，只想离他们远远的。小乔是一个思想比较天真单纯的女孩，听着这么下流的话，还是第一次，且是对着自己说的。她脸都红了，有些担心那帮流氓会动手动脚的。毕竟她明白猛虎不及地头蛇，自己和晓玉虽然都有几下，但是面对这么不要脸的男孩，要是惹上他们了，她还是担心自己和晓玉会吃亏。
　　到市场去，帮李阿姨把该买的东西都买齐了。两位美女就想着快些回家吧，在外面逗留太久的，不好，要是再遇上那帮流氓缠身就更糟了。
　　在进村的那条土路上，旁边有一个小凉亭，是进村的必经之处。当小乔和晓玉走到那儿的时候，那帮流氓已经在那儿候着。一见她们过来，就站起来，围在路旁。小乔和晓玉都怔了一下，停下脚步，不敢再前行。
　　但是看到流氓们没有任何行动，也不说任何下流的话了。小乔觉得甚为不解，但是转念一想，现在是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的胆子不会大到无法无天吧，敢对她们怎么样。看到路口被让开，小乔就拖着晓玉的手，快步从这帮流氓中间走过去。正当此时，小乔感觉自己的屁股被人用手抓了一下，只是轻轻一下，但是她惊得一跳而起，大叫了一声，手上的东西散落一地。晓主亦被吓了一大跳，忙问怎么啦。当她愤怒地回过头去看，那帮流氓已笑着远远逃开了。晓玉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着他们狠狠扔去，嘴里还骂声连连。
　　晓玉去扶着小乔，问她没事吧。
　　小乔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她顿时很生气，四周看看，但是人已经跑了，说道：“臭流氓，有种别跑，被我逮到他，我一定会不放过他的，气死我了！”
　　晓玉看着小乔愤怒的表情，都不敢正视。那帮流氓没有跑远。小乔看见他们就不远处候着，把东西递给晓玉，慢慢一步一步走过去。晓玉忙问她要去干啥，小乔不理，她像一只发怒的母老虎一样。
　　那帮流氓看到小乔的出现，甚为吃惊。但是很快他们又恢复自然，说着下流的话，“美女姐姐，怎么样呀，你的大屁股好有弹性哦，被抓得舒服吗？找我们是还想来一次吧。”
　　小乔不理，眼睛里充满怒火，双手抱成拳状，把手指骨绞得“咯咯”作响。那帮流氓见状，不由得心中一怔。但是他们仗着自己有五个，小乔才一个，而且还是个美女，就算打起来，吃亏是她呀。其中一个领头的说道：“兄弟们，免费的午餐到家门口了，我们先揍她，然后再干她，一人干一回！”
　　说着，五个流氓一哄而上。小乔灵敏旋身避开了两个，第三个举拳就打过来，小乔一手拿住他的拳头，然后用力向后拖，一个膝踢，正冲那个人的腹部，手肘击中他的背部，痛得他倒在上直打滚。另一个见状，也冲过来，这一个有几分样子。小乔和他对打了几下，然后趁空隙，照他脸上就是狠狠的一拳，接着一脚凌空飞踢，正中他的侧腰，他整个人都飞到路的一旁。这时，晓玉手拿着一根木棍来帮小乔，两三棍就把那冲她而去的两个流氓打得抱头鼠窜，晓玉追上去，对准他们扫地一棍，全部都倒在地上，捂着脚在乱滚叫痛。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能站起来的流氓了。他看到这两个柔弱的女孩，居然把四个男孩全部打得趴在地上。这么厉害的角色，可是惹不起呀。于是，当下就跪地求饶。小乔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们，“给姐姐一字排开跪好，快点——”听到小乔这么吼，晓玉是吓了一身的冷汗呀，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乔的。流氓小子们吓得连滚带爬跪在小乔的面前，小乔拿过晓玉的木棍，然后一把用大腿折断，往地上一扔，怒吼道：“说——是谁动的手！是谁的主意！给姐姐主动招供，否则这一根木棍就是你们的下场。”
　　五个流氓哪敢异言，拼命直言“姑奶奶饶命！都是我们的错！以后再也不敢了！”把头猛磕在泥土地上，头发都白了，不敢停下。
　　小乔冷笑了一声，把那帮小子笑得是汗流浃背，仿佛眼前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地狱少女，“这么喜欢姐姐的屁股吗？嗯？”她走上前去，用手指托起其中一个人的下巴，一脸的冷笑看着那人，那人吓得棚牙都在震个不停，“这么喜欢占姐姐的便宜吗？啊——活得不耐烦了吗？你们给我听好了，”小乔一甩手，差点把那个流氓给扇了个嘴啃地，“你们今天要想活着回去，也不是不行的。”她顿了顿，看看晓玉，冷冷笑了几声，晓玉不由得打了几个冷战，继续对着那帮流氓小子们说道：“给姐姐全部把外衣外裤给脱了，只穿着裤衩回家，看你们还要不要脸！”
　　流氓小子们听到小乔说出这么无理的要求，皆面面相觑。稍有迟疑，小乔就大怒吼道：“你们是不是想躺着回家呀——啊——脱——脱慢了姐姐有他好看的！”说着，紧紧握着双拳，“咯咯”作响。
　　那帮流氓小子见到小乔如此威猛吓人，简直就是女神向母夜叉的瞬间变身呀，哪敢还作非分之想，弄不好真的会丢掉老命的。于是，纷纷把衣裤给脱了，丢在地上，双手捂住裤裆处，头也不敢抬。
　　“给姐姐滚，要是以后再敢如此，就不是脱衣服这么简单了，我就把他的皮扒了，听懂了没有！”
　　“是——”流氓们全身只剩下一条裤衩，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小乔和晓玉面前。
　　小路上只剩下小乔和晓玉了，小乔眼睁睁地看着远方。她身上的衣服都有些脏乱，呼吸有些急促。晓玉拍拍她的背，安抚说道：“小乔，消消气，事儿都过去了，我们回家吧。”
　　小乔看看晓玉，露出她惯有的甜甜微笑，她终于恢复正常了，“我是吓着了你吧，晓玉！”
　　晓玉点点头，十分肯定，“你刚才的模样真的好吓人，冷酷而且残忍，好像真的会要了这几个混蛋的命一样。”
　　小乔笑了，她撩撩头发，然后拉着晓玉的手，边走边说道：“这是生气的我，一般我不会这样的，所以晓玉，你放心好了。”
　　晓玉有些担心小乔，“小乔，你——你真的没事吧，刚才的事情——被人摸屁股——”
　　小乔笑了笑，摇摇头，说道：“没事儿，反正事儿都发生了，有啥办法！那帮流氓也受到了教训！”
　　“那你——”晓玉奇怪地问道：“为啥这么大的反应？”
　　“肯定啦，”小乔嘟着嘴，说道：“那个地方哦，要是你也有这么大反应的。晓玉你不信？我给你来一下！”
　　“小乔，你神经病，变态，不要过来，”晓玉吓得一个人提着东西先跑了，小乔在后边追着。
　　回到家后，把东西交给李阿姨。小乔和晓玉就去农场找我们回家吃饭了，当晓玉跟我们说起上午发生的事情时。我们四大名捕都是义愤填胸，猪肉荣说要去把他们捉了全部阉掉，被猛男和龙王拉住。我呢，那个气呀。当下就要拿个铁锤去把那帮变态东西的脑袋砸个稀巴烂，猛男好不容易才拉住猪肉荣，又跑过来劝我，晓玉也劝我不要冲动，反正谁也拉不住我。后来还是小乔劝说我，不要闹出人命，她已经帮自己出了这口气了，然后就告诉我她如何惩戒这帮变态狂的。我听后，心中才舒适一点，但是依旧想着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小乔，他们竟敢摸你的屁股，我咽不下这口气！这群王八龟孙子，下次，在镇子上，要是见着他们，一定要他们好看的。”我这么说道。
　　小乔拍拍我的背，柔声说道：“叶展，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摸，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叶展，不要再生气了，气坏身子就不好了，以后，我们就不单独上镇子里就是了，免得又给自己和你们惹上那种麻烦。”
　　晓玉看见我火到极点的模样，十分吓人，也拉着我手，劝道：“对呀，那些人都好像是半辈子没见过母的一样，见到女人就满脑子的禽畜想法，有色心没色胆，平常一定在家里看那种动作片看多了，没地方解决。展哥哥，我们都听你的话，不到处跑，跟在你身边！”
　　晓玉和小乔拼命劝说我，龙王和猛男也在一旁安抚我的情绪。我才慢慢冷静下来，要是以后这群王八龟孙子再敢动小乔或晓玉一根毫毛的，我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下午，在小河边上，我们自娱自乐。四大名捕，一人拿着一个小桶子，说要去小河边钓鱼。冬天，小河的水有些干枯，一半的河床都露出来了。我们来到河边，那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呀。首先，大哥猪肉荣放下桶子，就在河边运起功来，使出一招大海无量，结果水面上风平浪静，大哥继续发功，反复无数，累得要命。二哥猛男换上一身紧身黑色连体衣，戴上一个潜望镜，嘴里咬着一个吸管，说要表演深海捕鱼。就在这么大冷的天里，一头扎进冰冷的河水。谁知道他扎下的地方水太浅，都没不过他的身体，半个身体露出在空气中，冷得直打哆索。旁边不远处有一个在河边玩石子的小女孩在看见，说了一句“哥哥，那里水浅，不能游泳的。”然后，全部人都笑了起来。猛男赶紧上岸，寻找地方去换衣服。三哥龙王，换上一套龙袍，然后头上戴着一个斗笠，外面披着一件蓑衣，盘坐在一个大石头上面，用一根自制的鱼杆，在那里钓鱼。晓玉围上去，问道：“龙哥哥，还是你最正常！”龙王听后，腼然一笑，然后继续安静地坐着，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五分钟过去，鱼钩没反应，龙王安然坐着；十分钟过去，鱼钩没反应，龙王安然坐着；三十分过去，鱼钩依旧没反应，龙王依旧安然坐着；一个小时过去了，晓玉没忍住，问道：“龙哥哥，你的钩和你好像都没动过一下耶！”
　　龙王听晓玉这么一说，有反应了，睁开双眼，说道：“晓玉妹妹，此乃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也！”然后提起鱼杆给晓玉看，直钩，没有鱼饵。晓玉一看，差点没从石头上滚下地面。
　　我呢，当然不同于他们这么无聊。俺可是干正事的人来的，穿着一条人家专门用来捕鱼用的那种连衣裤的水鞋，然后手持木鱼叉，大声疾呼：我是海神波塞冬，小鱼们，快来膜拜我吧！然后我向河水狂奔而去，直到水没过膝盖处停下来，然后举起木鱼叉，用力猛叉，叉完左边叉右边，叉完前边叉后边。边叉边发出豪迈的笑声，用以震慑小鱼们，“哈哈——，我叉叉叉，我叉你爸爸——”
　　小乔和晓玉在岸上是看得冷汗直冒，小乔说道：“我还以为叶展会正常一点呢！”晓玉骂道：“他要是正常的话，河边的石头都会跳舞了。要我看，这四个家伙，全都不正常，三叉神经都短路了，小乔，我们还是得靠我们自己吧。”
　　说着晓玉和小乔一人拿着一个钓子，然后上好鱼饵，到离我们远一点河岸去钓鱼，以免被我们的神功震伤了。
　　时间过了一段，小乔和晓玉提着桶回到这边的河岸，水桶里养着十来条鱼。四大名捕早就功力殆尽，大哥猪肉荣发功过度，正躺在河岸上发喘呢；二哥披着毛巾抱着坐在河滩上打喷涕；三哥龙王因为太专注于和姜太公聊天，已经倒在石头上呼呼大睡；我呢，作为海神波塞冬居然被区区小鱼击败，还累得气喘连连，一上岸来就向小乔和晓玉抱怨自己英雄不复当年勇，同时把神器——木鱼叉交到小乔手上，说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鱼叉数百年！小乔，我波塞冬要回波罗的海苦修一万年，这里的叉鱼重任就交给你啦。”
　　小乔接过木鱼叉，是一脸的苦然微笑，刚张嘴说话，就被晓玉抢道：“小乔，我们别理他，鱼没钓到一条，还说什么波塞冬，简直胡说八道。我们去那边烤鱼，让他去当波塞冬当个饱！”
　　“NO——”我一伸右手，疾呼道：“妹妹们，你们不能这么对波塞冬。”
　　“还有我呀，”猪大哥也站起来，同时伸出右手，疾呼道：“我乃大海无量神功的传人，不要丢下我！”
　　“我姜太公也要吃鱼呀，”龙王不知几时告别了姜太公，从石头上下来，拄着鱼杆当拐杖，颤颤抖抖地向这边走来，伸出右手疾呼，念起了《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等他念完了，美女们已经烤炉架好，生起火来了。晓玉拿着鱼到河边去宰，洗干净，然后搬好桌子和凳子，把先前准备好的鸡翅香肠鸡脚之类的烧烤食物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好啦，”晓玉冲我们喊道：“真受不了你们，别叫了，搞得我们像是虐待俘虏一样。过来烤东西吃吧。”
　　小乔哭笑不得，说道：“对呀，过来嘛，这里有好多好吃的，都是我们今天上午从市场那里买回来的。”
　　听到美女们的呼唤，我们神清气擞，三步作两步跳到她们跟前。然后一人拿十来串鸡翅鸡脚香肠什么的，放到炉子上去猛烤。晓玉一见自己的东西都没地儿放了，气得大叫起来，不让我们摆在炉子上烤，叫我们去旁边另外生一起炉子烤个够。
　　“切！”我不屑地说道：“自己生炉子烤就自己生炉子烤，有什么了不起的，走，哥们儿，让她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叶公无敌炭烧烤鸡爪鱼！”
　　小乔心疼，刚想叫住我，就被我阻止了。我伸出右手，表情很洒脱地对她唱道：“独自在山岗，高处未算高，命运在冷笑，暗示前无路，浮云在身边，发出警告，我高视阔步！”
　　小乔苦劝不行，只能忍见我离去！
　　笑话，这岂能难倒于我，说干就干，我叶展当年师承爪哇人，早就练就了一身的求生技能。不管是悬崖边的山洞，戈壁上的孤城，还是大海中的荒岛，深山里的灌木，我都能生存自如！我要龙王和猛男去附近的树林去捡柴火，我和猪肉荣去田地里去捡些干稻草回来作引火之用。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我用细的柴枝架好，然后下面就放些稻草，用石头打火，打得热汗淋漓终于把稻草点燃！接着往上慢慢放更粗一点的柴枝，可恨的是北风乱吹，弄得火苗很不稳定呀。
　　猪肉荣说要用“大海无量”神功来助其一把之力。顿时，风更加猛，霎时间，火舌乱窜，引得干柴烈火浓烟滚滚，全都飘向小乔她们那边去了。晓玉极为不耐烦地大叫道：“够啦，你们就不能离得远一些再弄吗？啊——我的眼泪都出来了！”再看看小乔，她已经猫着腰，捂着嘴在努力练习咳嗽。
　　我忙歉意回道：“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先忍着点，美女妹妹们，浓烟过后就是晴天！”
　　晓玉苦恼地摇摇头，“老天啊，饶了我吧！”
　　火好不容易才生起，烟也小了许多。我们开始美味的烧烤，我首先向他们展现一下什么叫大师的功夫。当下就把一个树枝削尖，然后用力把一条鱼叉住。一系列优美无比的动作，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的，特别是小乔和晓玉，对我的功力是佩服得话都说不出来。我把鱼放在大火上猛烤，然后叫三大名捕拼命加柴扇火，火势在风力的作用下，十分威猛。不一会儿就把鱼给烤得像煤块一个的黑，连树枝都燃烧起来了，我十分满意。向小乔和晓玉先炫耀一下我的作品，笑得她们简直是直不了腰了。切，真是没见过面。我不管她们，问三大名捕如何，三大名捕是啧啧称奇，纷纷要效仿我，也去削一根树枝，然后串起自己喜欢的食物，放在火上猛烤。
　　“我没眼去看了，小乔，我无法想象我们为什么会跟这么一班奇芭的大师在一起烤烧的。”晓玉边摇头边叹道。
　　小乔一边笑，一边回答道：“我也是，晓玉，我现在笑得肚子都痛了，他们是怎么想出来的，我真不明白！”
　　“他们？还有什么是想不出，做不到的，你看，”晓玉指着我们这边，小乔更是狂晕。
　　因为我们一人一手拿着树枝叉着东西在烤烧，一手则拿着一瓶干葫芦装的酒在猛灌，还唱起了《笑湖江湖》，而后又唱《英雄谁属》。唱到尽兴，喝到兴头，更是把上衣都脱了，在头顶上绑起一圈稻草，然在寒风中围着火堆在那里跳舞，一边跳一边唱《天涯》。
　　但是开心归开心，尽兴归尽兴。那天晚上回家后，我们四大名捕是惨死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去蹲厕所。最后家里的都不够用，只好跑到村里的公厕去，一字排开蹲在那里，猛放猛排。好不容易排完了，四大名捕才全身无力拖着残躯回家，挺尸在床。那可害苦了小乔和晓玉，又是去药店买止泻药和胃药给我们吃，又是煲开水用毛巾给我们烫头，又给我们洗脏衣服。
　　李阿姨是吓坏了，问我们吃错了什么。晓玉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告诉她，她恍然大悟，说道：“一定是太过热气呀，都烤黑了，还吃得下去，怎么行，我煲点凉茶吧”。
　　多亏了李阿姨、小乔和晓玉的精心照料。我们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经好多了。对她们千言万谢的，晓玉说道：“谢个啥呀，我是你们的小妹，大哥哥们有困难，小妹帮忙，这是理所当然的，还弄得这么见外，你说对吧小乔！”小乔笑着点点头。
　　为了弥补昨天我们闯出的麻烦，今天，就让我们努力干活吧。一人抬着一大盘衣服呀，蚊帐呀，夹被什么的。就要过年了嘛，俗语说得好啊：年廿八，洗邋遢嘛！今天正好是年廿八，就把家里的脏东西都洗干净。
　　我们一字排开，坐河边的石头上，霸气十足。一人拿着一个木棰，然后把要洗的衣物放到一块平板一点的石块上，用木棰猛然打击，响声是回彻在田野间。河岸上走过的农妇们都拂笑而过，说这群小伙子真是勤劳的孩子。猪肉荣听到有人赞他，更是用力去打，恨不得把石块都敲碎。小乔她们忙完家里的活后，就来河边。本来是想着我们的活多，要来帮助一下忙。可是刚一到河边，就听见“哈——喝——”和木棰用力打击石头的声音，隔三条街都听得见。再看看我们霸气外露的背影和整齐一致的动作，每个人的背后都升起一股无形的气。小乔和晓玉都不敢靠近，额头上是汗珠淋漓。小乔扯了扯晓玉的衣袖，小声问道：“晓玉，他们不是在洗衣服吗？干嘛弄得像在敲石碑一样呢？”
　　“我哪儿知道，”晓玉没好气地回道，“可能他们不是在敲石碑，而是在作法驱魔。”
　　晓玉拉着小乔往回走，小乔问道：“不会吧，晓玉，我们不去帮他们吗？”
　　晓玉愤愤回头一看河边，努嘴道：“这帮家伙个个都进化成了唐吉诃德，你说还需要人去帮助吗？”
　　小乔听到“唐吉诃德”，就哈哈大笑，边笑边叫着“晓玉，等等我！”
　　把家里的大清洁搞完后，接下来就是写春联了。过年自家写春联，这个在农村还是很流行的。这个不像城市里，家家户户都不写，只得去买。可是，写春联也是一个大问题，不能随随便便去写。到这里，我们四大名捕各有想法，两大美女也心中有数。于是大家都就春联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猪肉荣首先说了一对：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横批：长安李白！
　　猛男一听，不甘落后，反驳道：不不不，猪大哥那个不够快乐，得用我这个才行，听好——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横批：饮中诗仙！
　　龙王摇摇食指，走出来，说道：你们说得都不如我的，听好啦——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横批：月黑风高！
　　我听了，皆不同意，说道：还是用我的话，你们都不够洒脱——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横批：回眸三笑！
　　我们争论不下，谁也不服谁的，然后一起去找小乔和晓玉评比。我们先后把自己的所选的对子说给她们听，然后让她们来评选谁的更合适用作今年的春联。
　　小乔听了之后，是拼命笑啊，笑得要命，边笑边说：“你们太扯了吧，哪有人用这些作春联的啊！”
　　晓玉抛出一句：“就是，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亏你们能想得出来。要是用了你们的那些，不把来人吓死也要气死呢！”
　　“晓玉，你的意思是？”我们四大名捕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说个啥。
　　“都不能用，春联就得喜庆，得吉祥，你们倒好，一个弄成什么‘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还不能使我开心颜’天天愁眉苦脸的，成啥样呀；一个弄成什么‘李白斗酒诗百篇，把酒都喝光了，搞得长安市上还没有酒卖了’；一个弄成什么‘但使龙城飞将在，还不教胡马度阴山’那你叫那胡马上哪儿去呀；展哥哥，你更离谱，明明是春节，过新年的，还弄个什么‘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这都什么玩意啊，”晓玉自己都在边笑边批评我们，小乔笑得更是厉害，都倒在靠椅上起不来了。我们都不敢作声。
　　最后她自己说了几个真正的春联出来给我们参考。经过我们又一番激烈的讨论，最终选定了：迎新春江山锦绣，辞旧岁事业辉煌！横批是春意盎然！
　　既然选定好春联了，接下来就是写进红纸里。写的话，我是没问题的。在中学时代，小乔就知道我师承张旭，一笔龙飞凤舞，鬼神都看不懂。本来，小乔是想让我写着来的，但是看我迟迟没有动笔，很纳闷。三大名捕也急了，说写个字要这么纠结吗？晓玉更是问道：“展哥哥，你到底写不写呀？不写的话我另请高明！”
　　我摇摇头，说道：“非也，书法是讲究一种气，气成则字成，现在，我要等尿呢？”
　　“啥？”晓玉一惊，“什么跟什么呀，这写字还要等尿，又不是前列腺照Ｂ超，等啥尿啊？你丫不是用尿来写吧，还是怎么的。”
　　“糊涂！”我不以为然地回道：“这是狂草的宗师交待以下，得憋尿憋得受不了，再提起毛笔，运起尿意，一鼓作气，以雷霆万钧之力，写出来的字，犹如万马奔腾之气势，这样，看起来才有底蕴的。”
　　晓玉一拍我的头，骂道：“展哥哥，你好神经呀，我不理你啦，”然后转过身去对小乔说：“小乔，你来写吧，别等他，他现在是张大师上身，得等尿。”
　　小乔无奈，看看我喝水酿尿的窘样，又看看晓玉威逼的眼神和三大名捕不耐烦的表情。没办法，如果再等下去，不要说晓玉发彪了，三大名捕也急起来了。只好拿起笔，蘸了墨，俯身写下这幅对联。小乔的字，说起来是挺美的，属于楷书，十分工整，且绢秀，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大家闺秀所作。大家（包括还在等尿的我）都啧啧称赞，赞得小乔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事后，我向小乔埋怨：天才寂寞啊，要不是晓玉今天心急，你们肯定能看到一幅雷霆万分的作品，结果都撒到下水道里去了。小乔安慰我说，没关系的，叶展，下次再憋过，我会慢慢等，一直等的。哎，我搂着小乔，说道：知我爱我者，小乔也！我们吃过晚饭，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的星空，小乔深深依在我的怀里，我抚摸着她的长发，等待着明天的除夕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