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离奇的两具尸体

　　吴老汉好像受到了极端的惊吓，踉踉跄跄的从河里向岸边跑去。几米的路程，老汉却觉得十分漫长。跌跌撞撞的爬上了岸，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说道：“快!快报警！快报警！！死人呢！死人呢!!河里还有一个死人呢!!!”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人们在等待出警的同时，先帮吴老汉把驴和车捞了上来。幸好，驴和车都安然无恙。稍稍缓过神来的吴老汉，回头想了想，怪不得自己的右眼皮总跳呢！真是一件好事没有赶上。看看驴也觉得生气，看看车除了几条绳索轻微的有些损坏，其它的地方还算完好。收拾收拾，就想：“你个驴日的驴，你没有事瞎折腾啥呢！你如果不折腾，不掉进河里，这河里的倒霉事我也赶不上。今天就没有赶上好事，一个是自己的干娘，小时候自己没有少受干娘的恩惠。正心里难受呢！结果你又折腾到河里，让我还赶上档子倒霉事。今天你也别想好，非好好的累累你不行，你非得给我拉车土回去不行，而且一会儿，我把车头装的大大的，累死你个畜生。”老汉一边想着一边回头看，往回走是不可能了，因为人太多了，已经把路堵死了。还是继续往沟的深处走吧，看看哪儿有好土，装一大车。
　　老汉心里琢磨着，把车赶到了一个土包跟前。这个土包原先是没有的，只是草长的十分的茂盛，长椭圆形。由于这里是河道，和西部的河套想通。因此低洼处的石子比较多，这里并不是个取土的好地方。但这个土包的土看着还可以，没有什么石子，就装它吧！吴老汉开始一锹一锹的装了起来。由于地势或者还有什么其它原因的限制，吴老汉只能在一个地方挖土。因此一个土包就只能随着吴老汉的铁锹的掘进，越来越深。随着老汉掘进的深度和广度不断的加深、增宽，渐渐的露出了一些蓝色或者浅蓝色的布条。老汉也是出于好奇，有意的用铁锹往里掏了掏，想一探究竟。不看还好，一看，又差点没有把吴老汉惊死过去。怎么又有一具尸体呢？而且还散发着一股呛人的腐臭味。老汉这次是真的再也承受不住了，把锹一扔，驴、车什么也顾不上了，一边尖叫着：“又一个，又一个。”一边疯似的跑回了家。
　　回到家中，吴老汉一句没有说，倒头便蒙上被子，呼呼的睡觉，想忘记今天看到得一切。但无论怎么样，翻来覆去也好，辗转反侧也罢，老汉始终没有达到目的。越想忘记，一幕幕的却像演电影一样在头脑中飞速的闪现着，没有片刻的消停。老伴见状，进来问道：“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不得了，真丢了魂了。”“不行咱找半仙去叫叫吧！把魂喊回来，又不是别人，不就是老砖头家的独生儿子吗！”老伴儿半开玩笑的说着。吴老汉说：“别瞎咧咧了，以后得给孩子们说说，右眼皮跳就在家呆着，什么也不去干，真没有好事。”吴老汉一骨碌翻身坐起来继续说道：“你说大早晨的，见到咱干娘上吊死了，就够倒霉的了。这个畜生也不安生，没事找事的，硬硬的掉到了河里。我不得捞它呀，又是车又是驴的，谁知河里又让我碰上一个死人……。”吴老汉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老伴又复述了一遍。老伴说：“那车呢，驴呢？别丢了？”“丢就丢了吧，败家的玩意儿，净瞎折腾，没有让我赶上一点好事，丢了也好。”
　　一辆警车，鸣叫着刺耳尖锐的警笛声，疾速的驶进了村子里。本来有人上吊的事都能够引起轰动，何况从来就没有警车进村的历史，一下子突然开进来几辆警车，从车上下来十几个人呢！一个警察在拿着相机，选择着不同的角度咔咔咔拍照。四个警察再向外驱赶人群，维持着秩序，以便给工作留出足够的空间。还有一个法医，带着橡胶手套，在摆弄着尸体。围观的人好像也没有了当初的惧怕心理，现在全部睁着好奇的眼睛，静静的向人群的中心，那几个警察和存放尸体的位置看。一个个脖子伸的长长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不知道是被现场的气氛震慑住了，还是怕弄出声音来惊动了警察的工作？所以现在的秩序到也井然。
　　两具陌生的尸体，可以明显的看出来，河里打捞上来的，是个女的。岁数大概就在二十七八岁，死亡的时间不会太长，也就二十四小时之内。因为衣服还没有腐烂，皮肤还十分的完好，头发的颜色还相当的清晰，甚至嘴上浓浓的口红都还没有消失。只不过配上一张死人的惨白惨白的脸，显得更有点渗人，看着总和木偶相仿，不十分的舒服。怎么死的不知道，但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腰上有一圈铁丝，铁丝的另一端拴着一块百十斤的巨石。女人的面目则十分的清秀，一头浅黄色的头发，是明显染过的。紧身的粉色内衣，凸显了优美的线条。一条墨绿色的裙子十分可体的套在身上，打扮入时。可以看出来，此女生前是一个标准的美人儿。而且从打扮入时这一点看，应该是一个在社交场合，或者其它的场所有名气的人。那个吴老汉挖土挖出来的人，应该是一具男尸，死亡的时间应该长点，起码有三、四年的时间了。因为尸体已经腐烂完了，只有一副完整的骨架。从吴老汉挖出的布条来看，衣服应该是浅蓝色或者蓝色的。质地和面料单从表面已经看不出来了，只能经过化验分析才能做出最后的结论。最后警察转到了张老砖头母亲的尸体前，拍照，摆弄了一番。让人把两具陌生的尸体抬上一辆警车，拉走了。一个可能是领导的警察，叫过了村主任，简单的交待道：“详细的情况我们必须做深一步的检察和分析才能知道。老太太的尸体，没有什么疑问，可以下结论是自杀，稍后公安局会给你们出示一个结论证明。你暂时让其家人把尸体弄回家去，办理后事。而这两具尸体，现在还不能对你说什么,你只需要帮助我们马上确认一下，这个是不是你们村的人，领导指着这具女尸。这个骨架应该是一具男尸，这一点是肯定的，但死亡的时间和年龄需要做进一步的签定。也请你帮忙，调查一下在最近几年你们村，或者附近的村子有没有莫名失踪的人，而至今还没有下落。重点是二十五到三十五岁的男人，如果有，马上向公安局报告。”
　　至此，从吴老汉早上准备拉土发现自己的干娘上吊，到一系列由吴老汉牵扯出来的案件而向引起的一时的喧嚣，终于算是告一段落，村子里又重新恢复了平静。时间也差不多是下午一俩点钟了，随着最后一批警察的离去，人们也就陆陆续续的回了家。当然，在村民的茶余饭后的话题中，是少不了今天这几具尸体的传说。而且每个人都说的活灵活现，如同亲临其境。当然版本也会截然不同，各俱特色。
　　但是这期间，最麻烦的还是吴老汉。因为不论河里的尸体，还是他挖出来的尸体，都是他第一个发现的。因此，他也就成了公安局重点调查的对象，时不时地找他问话。当然，问话有时候是被叫到大队部里去，有时候是由公安局的警车接走。但不管怎么样，吴老汉心里都不会十分的舒服。因为自己的干娘死了，而且自己的娘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死了。那时候家里穷，当时的条件也落后，买不着什么奶粉和代乳品之类的，只能由父亲抱着自己去赶奶吃。当时吃的最多的是干娘的奶，因为自己只比老砖头大一个月。也就是这点原因，自己的父亲总忘不了砖头娘的好，就让自己认了砖头娘做干娘。当然，赶奶吃的事情是吴老汉后来听父亲说的。也可能是吃干娘的的奶吃出感情来了，也可能是和砖头玩出感情来，反正自小到大，由于两家离地也近，有事没事就到干娘那儿去玩。有活的时候帮着干点活计，没有活的时候，就和石头弟弟玩。
　　后来自己成了家，听父亲说了赶奶吃的事情。加之父亲过世的时候的叮嘱，让自己不要忘了干娘。因此自己也就更加重视和干娘的来往了。每逢年节都要过去给干娘磕个头，请个安。每逢自己家里来了客人，或者庙会集市什么的，自己家只要改善生活，都要给干娘送过去，或者把干娘叫过来。就是自己没有时间，也要吩咐孩子们去办这件事情。每当这样的时候，干娘总是含着泪说：“你比我的亲儿还好哇！”
　　现在干娘走了，自己好赖也得帮着砖头兄弟把干娘打发了。否则，自己的心里不安生。本来心里总觉得郁闷，再加上公安局来回找自己，气就不顺了。最后一次，终于惹得吴老汉发火了：“你们有本事找凶手去行吗？总找我干什么呢？能不能让我安安生生的送我干娘走呢？”公安局的办案民警也十分理解吴老汉的心情。总是微笑着说：“对不住你了，请你谅解，我们也是工作需要，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请你协助调查，决没有怀疑你的意思。”至此以后，公安局的人再也没有找过吴老汉，吴老汉总算是在最后几天，帮着砖头兄弟把干娘安安静静的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