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10.遭到破坏的空气净化厂　　
　　三个伙伴掉下去的地方做叫“耳咽管”，是耳朵通向咽喉的唯一通道。他们刚爬起来，就听见一阵浩浩荡荡的皮靴声：“咔！咔！咔！咔……”扭头一看，好嘛──眼前出现了一排排、一层层望不到边的黑色钢盔！
　　“什……什么人？”赖巴本能地大声问，憋了好几下才把尿憋住。
　　“老子是咽喉炎将军！”走在队伍前面的一个病精灵军官威风凛凛地说，然后指着他们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老子是康康！”康康拍着胸脯喝道，“病精灵！你们的末日到了！”
　　话音未落，一排密集的子弹便呼啸着飞了过来。惊得克斯赶紧捂住脑袋趴在地上，赖巴大叫一声：“我的个娘唉！”转身撒腿就跑，只有康康站着没动，他看着不知多少倍于自己的敌人，不禁怒从心头起，浑身放出一道彩光。
　　“康康霹雳！”——随着一声山崩地裂的爆炸，在群的病精灵飞上了天，落下数不清的尸体，而康康所付出的代价是又变成了芝麻粒。
　　“赖巴！快给我ＡＴＰ嗄嘣豆！”小康康冒着大汗急切地叫着，可是连喊了几声都不见赖巴的影子。
　　“哈哈！康康没有能量了！”咽喉炎将军从病精灵的尸体堆里伸出脑袋一看，立刻笑了，抽出战刀喊：“冲上去抓住他！”
　　“冲啊！活捉康康！”病精灵们嚎叫着开始反扑。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快走吧，康康！”克斯见势不妙，一把将康康抓在手里，跳起来朝着赖巴逃走的方向一溜烟地跑了下去。
　　再说赖巴，拼命往鼻腔的方向逃窜，一路上只见遍地都是边防战士、老百姓和病精灵的尸体，到处都是被战火烧毁的断壁残垣。正跑着，突然从一处倒塌的房子里窜出几个戴鸭舌帽、穿工作服、端着冲锋枪的人，在他面前一字排开喊道：“不许动！举起手来！”
　　赖巴赶紧一个急刹车停下来，高高举起双手。
　　“搜他的身！”一个头戴船形帽的军官命令。
　　立刻上来两个人翻赖巴的衣兜和裤兜，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地往外掏：听诊器、注射器、手电筒、压舌板……
　　“等等。”军官看看那些东西，又仔细端祥了一会儿赖巴：“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是大夫。”赖巴镇定了一下情绪说，“说白了，就是专门你们这些病精灵消户口的人。”
　　“大夫？”军官绕到赖巴另一侧，上下打量着问，“敢通报姓名吗？”
　　“那有什么不敢？老子姓赖名巴，医学界也算有一号呢！”赖巴说。
　　“赖巴？”旁边的几个人互相望望，全都睁大了眼睛，齐声问：“你是康康的老师？”
　　“没错！我学生马上就到，你们留神着点儿！”赖巴说。
　　他的话刚出口，就被那个军官扑上琰一把搂在怀里，使劲晃悠着叫道：“欧，亲爱的赖巴大夫！可把你们盼来了！”
　　“哎──哎──”赖巴推开那人朝后退着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军官赶紧整整衣服，“咔”地一个立正：“赖巴大夫，边防军鼻咽腔军团第一军第二师第三团第四营第五连连长喷嚏上尉向你报到！”
　　“不敢当。”赖巴连连摆手，“这么说，咱们都是自己人啦……这几位是？”
　　“噢，这是空气净化厂的厂长鼻涕先生，”喷嚏上尉指着一个矮矮的、胖胖的、戴一付宽边眼镜、腰里挎着手枪的人说，“剩下的几位都是厂里的工人：他叫不抠鼻子，他叫不乱擤鼻涕，他叫经常换洗手绢……”
　　“你们来的太及时了！”鼻涕厂长上前一步紧紧拉住赖巴的手说，“那些强盗破坏了我们的工厂，把厂里的水管全打断了……康康在哪儿？”
　　“是啊，”大家围过来盯着赖巴问，“康康呢？”
　　“别着急，”赖巴脸一红，“他……他马上就到──”
　　说着，身后便传来激烈的枪声，众人急忙望去，只见克斯被一眼望不到边的病精灵追着向这边逃来。
　　“赖巴！”克斯远远地看见赖巴便骂开了：“你这个逃兵！你真可耻！没羞没臊！”
　　“胡说！我不是逃兵！我是来请救兵的！”赖巴喊，然后对喷嚏上尉和鼻涕厂长说，“各位领导，现在可全靠你们啦！”
　　“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声问：“康康到底在哪儿呀？”
　　“赖巴，你真让我失望！”小康康从克斯的手心里钻出来喊：“快──快给我嘎嘣豆！”
　　“天哪！我怎么又把ＡＴＰ嘎嘣豆给忘了！”赖巴拍了一下脑袋喊，赶紧从裤兜里掏出一粒嗄嘣豆扔了过去，“接住！”
　　奇迹立刻就出现了：康康吃下ＡＴＰ嘎嘣豆，“嘭！嘭！”两声，身体长高了几大截，目光炯炯活蹦乱跳地来到大家面前。
　　“这些人是谁？”他问赖巴。
　　“当然是朋友，”赖巴说，“我说康康，你还是先把你身后的病精灵赶走再说吧！”
　　“放心，如果你刚才不逃跑，他们早就被消灭干净了。”康康不满地说，“干脆，你多给我几颗个嘎嘣豆，也省得到时候我找不着你。”
　　“这可不行，”赖巴说，“大神交待过，一次只让你吃一粒。”
　　“赖巴呀赖巴，你的最大缺点就是教条主义！”克斯用魔术棒敲着地说，“别忘了，这是非常时期！”
　　“那好吧，”赖巴说，“我只能再给他一粒。”
　　“不行，”康康说，“我要两粒！”
　　“你可别得寸进尺好不好？”赖巴说着朝后退了两步，“一下子接受和释放这么多的能量，会让你吃不消的！”
　　“得啦，得啦，依我看，就是再给三粒也不为多。”克斯说，“万一待会儿你又去找别的救兵，我们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好，两粒就两粒。”赖巴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不过我可事先警告你们，我兜里的嗄嘣豆已经不多了……”
　　就在三个伙伴争执的时候，病精灵们已经排着整齐的方阵冲上来，“杀死克斯！”“抓住康康！”它们齐刷刷地喊。
　　“准备战斗！”喷嚏上尉端起冲锋枪，用身体挡住康康，同鼻涕厂长和他的工人们一起勇敢地向敌人射击。在他们看来，康康既然是被病精灵追赶到这里来的，那就不可能有多强的战斗力，因此，保护康康就成了他们义不容辞的职责。
　　“康康，你们快离开这个地方！”鼻涕厂长焦急地崔促说，“不然我们全都会被包围的！”
　　“慌什么，朋友？”康康冷笑一声，“我正发愁这帮家伙不来找死呢！”说完，身上“呼”地闪出一道耀眼的亮光。
　　一开始喷嚏上尉和鼻涕厂长他们都不理解：为什么康康一发光，病精灵们便停止了进攻，纷纷往后退缩。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康康霹雳”让他们惊讶了足有十几秒，然后才爆发出一片欢呼：“太棒了！”“康康万岁！”
　　“哼！只要我有足够的能量，这几个病精灵算得了什么？”康康指着那些灰飞烟灭、如同潮水般溃逃下去的病精灵得意地说，“大家跟我来，咱们把这些家伙从爸爸身体里赶出去！”
　　“走啊！”“把敌人赶出去！”“让康康带领我们战斗！”“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啊！”众人喊着，紧紧跟在康康身后发起了反冲锋。
　　在激烈的战斗中，谁也没有注意赖巴和克斯在干什么。
　　
　　11.大破白喉团
　　
　　像这样——敌人撤退了，你就一直逼着他往后退不就完啦？至少你得等人家反扑的时候、或者在其他关键的时刻再用杀手锏也行；可康康就不，他非要在喷嚏上尉和鼻涕厂长他们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威力不成。结果，一通狂追猛赶，三粒ＡＴＰ嘎嘣豆，再加上五个“康康霹雳”，已经使自己很快就变成了强努之末，他却还不肯罢休，又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把第六个小“霹雳”也扔了出去。
　　“赖巴……给……给我……嘎嘣……”在爆炸的残烟中，这个又变成芝麻粒大小的小不点话只说了一半，往前踉跄几步，眼皮一耷拉，“扑”地一跤跌倒在尘埃里，晕了过去。
　　喷嚏上尉等人哪知道这里面的名堂，硝烟中只以为康康仍然在前边给他们打头阵，所以一个个还傻呼呼地往前猛冲呢──有康康的无比威力，怕什么！可是，跑着跑着就觉得不对劲：咦？怎么病精灵都停下来了？再回头找──哪里还有康康的影子？！
　　“弟兄们，康康的能量又用完啦！冲啊！”咽喉炎将军立刻又来了精神，战刀一挥，反身冲了回来。
　　“冲啊！”病精灵们也跟着转身杀回，一下子将喷嚏上尉团团围住，“交枪也杀！不交枪也杀！”它们乱叫乱嚷着。
　　“弟兄们！”喷嚏上尉喊：“我们是健康之神的战士！我们决不投降！”
　　“对！”“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杀呀！”众人绝望而又悲壮地回答，端起刺刀、抡起枪托扑向敌人。
　　眼看一场屠杀就要发生了──因为敌我双方的对比太悬殊，健康战士们尽管视死如归，但面对如此强大而凶残的侵略者，其结果只能是惨死在疯狂的屠刀之下。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克斯博士的一声呐喊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
　　“呔！病精灵休要逞狂！俺克斯来也！”
　　随着这叫声，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只见身材小巧的克斯端着一支喷雾枪冲在前面，膀大腰圆的赖巴背着一个大药桶紧紧跟在后头，一个劲往桶里打气，白色的药雾所到之处，病精灵一片哭爹喊娘声，纷纷倒地化成了黑水。
　　“冲啊！杀呀！别让鬼子跑啦！”克斯大喊着朝前猛追。
　　“我说老兄，你慢点儿好不好？”赖巴气喘吁吁地追在他屁股后边说，“反正早晚都能把他们赶出大神的嘴巴，干嘛这么玩儿命？”
　　“不行！那可不行！”克斯说，“兵法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殆误战机可是要杀头的！”
　　“敢情你没背着这么重的东西！”赖巴抱怨道。
　　“废话！我要是背得动还用你吗？”克斯哼了一声，反唇相讥。
　　“可是……你至少也得给咱们变出一辆吉普车呀！”赖巴叫。
　　“欧，我的吉普车！”一听到“吉普车”这三个字克斯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那可是我十年的心血，我必须让它们偿命！冲啊！杀呀！”
　　“冲啊……哎哟，累死我了……”赖巴哼哼着。
　　“赖巴大夫！我们来帮你抬！”喷嚏上尉和鼻涕厂长他们从后面赶上来说，伸手来抢赖巴身上背着的大药桶。
　　“太好了！给──”赖巴赶紧解下药桶和打气筒递给大伙，看着他们一边打气一边跟着克斯往前冲，这才长出一口气，擦擦脑门上的汗嘟囔：“哎哟喂，看来当兵这差使真不好干，要是非干不可的话，我也就是呆在司令部里打个电话、批个文件什么的还比较适合。”
　　赖巴心里一松劲，脚步自然也就放慢了。可是，克斯等人仍然冲得十分带劲，尤其是喷嚏上尉和鼻涕厂长，他们和病精灵打过不少次交道，还从来没有见过威力这么巨大的武器呢，真是都快要乐疯了。
　　“克斯博士，”喷嚏上尉干劲十足地往药桶里打着气问，“这水枪里喷的是什么水呀？”
　　“这叫青霉素。”克斯说，“对付咽喉炎用它是再灵不过的了。弟兄们，冲啊！”
　　“冲啊！杀呀！”健康战士们喊着，追着，打着，成千上万的病精灵就这样被消灭在阵阵浓烈的药雾里。
　　但谁也没有料到，工夫不大，在溃不成军的病精灵前面突然出现了另外一支生力军──全都戴着白钢盔、白口罩，披着白风衣，套着白手套，白花花的一片，真像是送葬的队伍一般；不过，一面白色军旗上三个大黑字写得十分醒目：“白喉团”！
　　“快压！快压！”克斯满头大汗地嚷着，他知道白喉是一种烈性传染病，生怕被它传染了，于是远远地便停住脚步。“弟兄们加把劲！千万别让它们靠近！”
　　“好嘞！”喷嚏上尉答应着，用尽平生之力──就如同火车开足马力似地一通猛揣，从喷枪口喷出的白色药雾顿时变成了一场倾盆大雨……
　　再看白喉团：挺着风，冒着雨、迈着整齐的步伐继续前进——咔！咔！咔！咔！……这还不算，走在前面的一个戴大墨镜、扛上校肩章的家伙居然从兜里掏出一只酒杯，向空中接了满满一杯青霉素，一仰脖──“咕”的一口灌下去，伸出血红的舌头舔舔嘴唇说：“哈哈！是青霉素！”
　　“哈哈哈哈……”白喉团的上千个病精灵一起发出令人毛骨耸然的狂笑。
　　“啊？！”克斯、喷嚏上尉、鼻涕厂长和所有的工人都被这恐怖的一幕惊呆了。一开始他们仍然不停地喷药，但一切都是那样的徒劳，他们只能在敌人的步步进逼下向后步步退却。最后，也没有人带头，大家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开始争先恐后地撒腿狂奔。幸好他们逃得快──就在他们转身的同时，白喉上校抽出军刀往前一指，另一只手伸出两根指头捅进嘴里“吱！”地吹响一声流氓哨，走在前边的一排病精灵便一齐端起银光闪闪的粗口大喷枪，喷出一股股白色粘稠的毒汁。有两个跑得慢一点的工人被这可怕的液体追上，立刻就粘在那里动弹不得，挣扎几下便溶化得无影无踪。
　　“哼！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喷枪厉害还是我的喷枪厉害！”白喉上校咬呀切齿地说，“弟兄们，决不留一个活的──上！”
　　“是！杀死克斯！杀死康康！”病精灵们狂吼着，浪潮一般汹涌而上。
　　“赖巴！赖巴！”克斯几乎绝望地叫着，“赖巴！你在哪儿？”
　　“我在这儿……”赖巴迎面走过来说，话音未落便被撞倒了，他爬起身，一眼看见白喉团的旗子，吓得眼珠差点蹦出眼眶。“不！不！”他嚷着，以牛蛙的本能使劲往后一蹦，狂泻而来的白色毒液差点舔着他的脚后跟。“等等我！”他一边逃命一边冲着克斯的背影喊，“克斯！为什么不用青霉素？！”
　　“青霉素不管用！”众人一起回答。
　　“天哪……它们对青霉素有抗药性！”
　　“那我们怎么办？”众人问。
　　“改用红霉素！……必须再加上抗毒血清！……欧，我得找找……可千万别弄丢了……”赖巴喊过之后，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从兜里往外掏瓶子：“这是安乃静，这是黄莲素，这是胃舒平，这是……这是……怎么搞的？”
　　“弟兄们！不能让他找到药！抓住他！杀死他！”白喉上校声嘶力歇地喊，它知道，一但让赖巴找出新药，它们的没日就到了。
　　“杀死赖巴！杀死赖巴！”病精灵们齐声怪叫着，追击的速度明显提高了一倍。
　　赖巴憋足一口气，几乎都快飞起来了，才总算没被那一股股可怕的毒液追上，就在如此高速的奔跑中，他仍不停地从左边的兜里往外掏药，又不停地塞进右边的兜里去：“……氟派酸……碘酒……脚气药水……卡巴胂……痔疮栓……啊！在这儿！”他尖叫着，紧紧抓住那个瓶子，就好象落水者好不容易抓住一根稻草一样。“克斯！找到啦！我找到红霉素和抗毒血清啦！”
　　“快扔过来！”克斯喊。
　　“不能让他扔过去！”白喉上校喊，“机枪扫射！”
　　可以说，世界上绝没有第二个投弹者能做到像赖巴那样既有超体能的飞奔又有导弹般准确的水平。原因很简单，就因为赖巴忽然听到了“机枪扫射”这道命令。这四个要命的字眼告诉他，如果动作发生失误不能让药瓶准确地落到克斯手上，最后的希望就彻底破灭了；而如果扔出瓶子他自己却不能躲过子弹，那最后的希望也同样就彻底破灭了。因此，赖巴在一瞬间经过了极其精确的测算，（距离、速度、提前量以及用力的大小，）才将两个药瓶准确地投向克斯。好悬哪──当他扔出药瓶飞身跃起的时候，至少有好几十颗子弹都擦着他的脚底板呼啸而过！
　　那一阵猛烈的射击真好比狂风暴雨，毫不客气地给悬在半空的赖巴提出了又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是落到地上让子弹打死，还是长出翅膀飞到天上去？赖巴当然愿意选择第二种办法。他在半空中风车般挥舞着两条胖胳膊，却怎么也飞不起来，猛抬头，发现上面有一截折弯的管子，绝望中只顾伸手一抓，还真就抓住了！随即整个身体随着悠了上去！紧接着，病精灵们呼啦一下围过来，密密麻麻在赖巴下面站成一大片，一时间，一千多个黑洞洞的枪口全都对准了赖巴屁股。
　　“停战！停战！”赖巴一只手死死抓住管子，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一块印有红十字图案的手绢使劲摇晃着喊，“我是国际红十字会的！红十字代表中立！”
　　“胡说！”白喉上校叫道，“红十字是我们大疾病帝国的死敌！赖巴，你要是老老实实把药交出来兴许还能留条活命，否则只要我一声令下，立刻让你变成筛子！”
　　“那样也好……”赖巴喘着粗气说，“身上有那么多窟窿眼儿，我就再不用担心鼻子不通气了……”
　　“你还敢嘴硬！”白喉上校气得脑筋蹦起多高，“弟兄们！……”
　　“别！先别开枪！”赖巴急了，“是这样……我本来很愿意把那两瓶药交出来，可是……可是它们现在不在我手里……”
　　“在哪儿？”白喉上校问。
　　“我刚才把它们扔给克斯了，”赖巴说，“要不然，你让我去跟他商量一下总还是可以的吧？”
　　“长官！”病精灵们齐声喊，“别听他说废话！”
　　“各就各位！”白喉上校退后两步，举起军刀喊：“预备──”
　　“欧……一个治病的大夫，却死于一场疾病……这也有点太悲惨了……”赖巴不由得缩成一团，用手绢紧紧捂着鼻子，难过地哭了。
　　“弟兄们冲啊！”一阵呐喊声打破了这阴森森的刑场气氛，紧接着，又是克斯一马当先，喷嚏上尉和鼻涕厂长紧随其后，带领工人们冲杀回来。气味浓烈的红霉素药雾使病精灵们纷纷跌倒在地。
　　“不！我们大疾病帝国神勇的白喉团是绝对不可战胜的！”白喉上校发疯似地喊了一声，就被一股药水淹没了……
　　“冲啊！”胜利者如同一股势不可挡的旋风，扑向土崩瓦解的白喉团。
　　“追上去消灭他们！”赖巴抓着管子拼命叫，然后用在医学院给学生们上课时的方式高声冲下面的人群嘱咐：“立刻用抗毒血清彻底消毒！必须把咽喉部位的毒液统统清除干净！否则，毒液和坏死细胞形成的假膜一旦脱落掉进呼吸道，患者就会窒息而死的！”喊完之后，他那极度紧张的大脑便骤然松弛下来，根据物极必反的原理完全停止了工作——用他们医生的术语说，就是“进入了休克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