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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噩耗传来

作品名称:悟缘之缘      作者:无大雨      发布时间:2016-09-05 02:35:29      字数:3045

  欧阳清梅知道郭氏依赖自己,更心疼自己也担心着自己。欧阳清梅更是担心郭氏别因为自己吐了一口血一股火在攻上来,可就真是雪上加霜了。老太太本就久病未痊愈,在有个好歹,可就真是糟糕了。就慢慢爬坐起来,拢起披散的头发说:“娘,别折腾孩子了,没事的。我这就起来了,娘你把你藏着的那白糖也给我冲碗甜甜的水呗!嘴里怪腥的。”
  郭氏看着欧阳清梅此刻脸色惨白,还不忘哄着自己开心,心里更是难过,眼泪就又滚落下来,只拿衣角抹着眼角,郭氏也想笑笑怎奈眼泪如破堤的洪水,只是挡不住。欧阳清梅却拉住郭氏的手说:“娘,真不碍事的,我还年轻,一口血不当什么的,我略躺躺就好了,不过是赶活赶急了,急了的。别再把孩子弄醒了,我还想躺躺。你摸摸看,一点都没烧吧。”说着话的欧阳清梅就把郭氏的手按在自己额头上。郭氏一摸,果然不烫。老人才略略放下心,定了定神,才说:“那就不是肺痨了,可把娘吓死了,娘这就给你冲糖水去啊!盖着被再躺躺,今儿咱什么都不做了,歇歇。”
  欧阳清梅却勉强支撑着笑道:“你这老人家也是经过事的,就一口血倒把你吓的这样,你这样会把梅子也吓坏的呢。”却还有下半句话卡在嗓子眼里:“这不过是我急火攻心吐的一口血,如果真是咳血了,娘不定会怎么样呢!我可得好好的,否则这老太太再受不得什么半点变故了。”欧阳清梅怕郭氏看着自己难过,忙扯开话,笑着说:“昨夜我看着娘睡的倒实,还打呼噜呢!和我们刚来那阵一样,呼噜声震天响!怕是那雷公也没你这老太婆打的响呢。”
  郭氏看着欧阳清梅的脸色渐转红润又能说笑了,便放下心去外屋冲糖水去了。瘫软在被窝里的欧阳清梅一滴泪却悄悄的流淌了下来。郭金锁在梦里喊着自己,自己就要抓住他的手的一刹那,凭白的一座大山久那么无端的从空中落下横在两人近在咫尺相聚的眼前,只听金锁啊的一声惨叫就不再见了。自从在煤矿上没看到郭金锁,这个画面就那么的定格在每夜梦里了,如何也驱赶不去。“难道就没看到我留下的信,还是有什么事绊住了,你真是要急死我啊!”
  欧阳清梅的心又绞痛起来,一口腥又涌入嗓子眼,欧阳清梅忙拿过毛巾捂住嘴,一口鲜血又鲜艳的印在白色的毛巾上,如两朵梅花娇艳欲滴的盛开在白雪皑皑中,实在艳丽。欧阳清梅还是勉强挣扎着起来了。等郭氏捧着盛着放了好多白糖的滚烫开水回屋时,欧阳清梅已把被窝都叠了起来,笑呵呵的靠在炕柜上了。手里又拿起了衣针,正引一根黑色的线穿过针孔。
  日子还是照旧,太阳出现在白天,月亮出现在夜晚,没有一点的反常。夜以继日赶制旗袍的欧阳清梅虽笑靥依旧如花不过是在人前。人后便失了神采,呆呆的,却也不长吁短叹的,眉心的“川”却若隐若现了,倒平添了一丝幽怨,更有一层美丽了。
  从欧阳清梅从煤矿回来又快一个月了,梦里只闻郭金锁的声嘶力竭的喊叫,欧阳清梅却如何也看不到喊叫的人,越是急心越堵。郭氏自那次欧阳清梅无缘吐血,心就怕了,根本不敢在欧阳清梅面前提郭金锁一个字。欧阳清梅何曾敢提,两个女人都心照不宣不在提“郭金锁”三个字了。好像郭金锁就没在煤矿上工还依旧在周府拉洋车,跟随着那周庆卿东家又去盛京了一般。
  郭氏心疼儿子郭金锁,更心疼着欧阳清梅。看着欧阳清梅白天哄着自己和两个孩子,夜晚却总是喊着自己儿子郭金锁的名字,直至醒来。手心手背都是肉,郭氏睡的不过是囫囵觉,如何也踏实不下来,却总是时有时无要断续弄出呼噜声。欧阳清梅也是翻过来翻过去的,合上眼睛,睁开眼睛,郭金锁都在瞳孔里,只是走不出来。欧阳清梅自然知道郭氏暗暗垂泪,也做不知。郭氏晚上的呼噜并无起伏,明明是夜不成寐,欧阳清梅如何不知,知道当娘的自然比自己更惦记儿子的。没的因自己无端玄心搅的郭母是夜夜不安寝,如今更怕自己一句话不小心就扰的老人更揪心,欧阳清梅也是缄默不提了。反暗暗后悔怎么就这样的胡思乱想,平白无故让郭氏也提心吊胆的了。索性欧阳清梅打下主意不在胡思乱想郭金锁了。相信浓眉大眼的郭金锁自有逢凶化吉的吉像,何况并无凶险。心略踏实就又胡思乱想,只是把持不住。想念的思绪如何也是控制不住,如那青烟无处不飘散。每每想郭金锁,欧阳清梅就狠狠的掐着自己。两腿都被掐的紫黑紫黑了,自己却全然感觉不到痛,好像自己真是泥塑铁打的一般。
  恰巧那天巧哥和金妈也来串门,正说说笑笑唠着家常。门却哐当一声,欧阳清梅手里的衣针一下就扎了下去,不及哎呦一声,欧阳晓石却哭着跑了进来。欧阳清梅却抢先蹦下炕,光着脚就抓过欧阳晓石的手,语音发颤,急急的问:“这是怎么了,那个女人又打了你嘛?怎么就跑了回来,打在哪儿了,让姐看看,打在哪儿了嘛!”
  欧阳晓石只是哭。郭氏也挪到炕沿拉住石头的另一只手说:“别哭别哭孩子,打坏哪儿了啊!快让娘看看。咱不去了不去了,你姐也不让你去了,不哭不哭……”
  欧阳晓石哭声更是大了,竟嚎起来。欧阳清梅忙揽欧阳晓石入怀里,说“不哭了不哭了,咱不去了,不去了,姐错了,姐错了,都怨姐不好。”
  欧阳晓石突然止住哭,泪眼汪汪的瞪着欧阳清梅,欧阳清梅也直直瞅着欧阳晓石。欧阳晓石又突然裂开嘴嚎啕大哭起来。欧阳清梅此刻亦是六神无主,竟也呆呆的了,好像在怕着什么,直勾勾的目无表情的看着哭泣不止的欧阳晓石。似乎面前的欧阳晓石已不是自己弟弟欧阳晓石。欧阳清梅变幻莫测的脸庞竟也是惊慌失措如临大敌一般的恐惧。
  巧哥也忙再一旁哄劝着:“石头不哭了不哭了,咱不当学徒了,如今有姐了,咱去学堂。以后咱再不挨打也不受气了,学大学问,做有学问的人,不哭了,不哭了……哭的人的心都碎了。”
  欧阳晓石一面抹着眼睛一面猛然想到为啥哭了,呆呆的看着欧阳清梅拽着自己的胳膊只不撒手。欧阳清梅青葱般的指甲深深的嵌入在欧阳晓石瘦瘦的胳膊里,只不撒手……
  欧阳晓石一面抹着眼睛一面猛然想到为啥哭了,为啥回家来的,看着欧阳清梅拽着自己的胳膊只不撒手。自己也是磕磕巴巴的了,说:“姐,姐,我金锁哥出事了,出事了。”
  恶生生的噩耗,只让欧阳清梅左闪右避猝不及防,终是被那无形的厉爪还是掏空了自己的千疮百孔五脏六腑,自己的思想也一并被掏空傻了一般。只摇撼欧阳晓石又听着一个声音清楚的说着:“别瞎说,你哥还在煤矿上工呢!怎么腿会断。”嘴上虽轻描淡写,夜里的梦又涌现在脑海里,又听着一个严声厉喝的声音灌入自己的耳鼓:“你知道个啥子嘛!一个小孩别听风是风,听雨是雨的。快别哭了,让你这没头没脑的一哭搅的心都烦。别是被那傻女人也打傻了吧,你也不用回去了,我一会儿就和你师父去说。让你去讨饭也不去他们家了,回来说的话也是疯疯癫癫的了。”欧阳晓石听着欧阳清梅的话,又是哇的一声大哭,说:“哥现在就在路上了,有人就先来给我报信的。”
  欧阳清梅就扶着炕沿看着欧阳晓石,好像看的并不是自己的亲弟弟,而是阎王殿那索命的黑白二鬼的白鬼,厉声说:“你要是敢再乱说我撕裂你的嘴。”
  巧哥见势忙扶住已暴怒的欧阳清梅缓缓对欧阳晓石说“慢慢说,别急,你哥怎么了。”
  欧阳晓石一面哭一面说:“哥的腿断了。”咣当一声,众人一看,郭氏已直挺挺的瞪着眼睛躺倒在炕上了,欧阳清梅扔下欧阳晓石爬上炕忙抱起郭氏的头,大拇指就直按人中下去,郭氏哎呦一声长舒一口气才缓了过来。
  等郭氏悠悠醒转过来,浑噩的眼睛瞅着欧阳清梅,衰弱的问:“梅子,梅子,我的金锁怎么了!”
  欧阳清梅倒定下心强忍住伤悲,看着郭氏刹那就气若游丝了,挤出一丝笑,说:“娘,石头乱说的,小孩子总是一惊一乍的,芝麻的事说的比西瓜还大。再者人传话惯会虚张声势的,张冠李戴是常有的事。你是老人家一个小屁孩说的话,你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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