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搌图引来众彩笔　祥策共描瑰图美

　　邹能是旮旯屯村自有史记载以来，第一位被别人亲自登上门来，特别招聘到大型国有企业单位，穿标签服装，吃长粒米，白面馍，每月使现钱，领工资的大能人。靠的就是勤奋好学、笔耕上进的韧劲。自从他被特招到企业报社以后，那可是茁壮芽苗遇到春雨加营养露的滋润和浇灌，生长快来劲头足。在文学创作这个能人亮相的大舞台上耍把式，使其爱好和特长都得到了充分的施展和发挥。在他到企业报社刚干了一个月零七天的时间，就有一篇“企业领导有眼光重金培养读书郎”的文章，在《经济日报》头版发表并且获奖。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每年都有好几篇文章，在全国各地发表并获奖。像他这样的大能人，今天怎么有空上其老家旮旯屯村的火龙岭上来呢？
　　这时，百成仔也感到有点纳闷和惊奇。赶紧把摩托车钥匙塞到韩实仔手里，逼着他骑着摩托车，到镇卫生院包扎和检查伤口，这才和张秀秀一起，急匆匆地朝邹能走过来的方向迎去。可还没等他俩走到大伙干活的地头，邹能就汗流浃背的从岭下走了过来。他刚到百成仔和张秀秀两人的近前，还没等百成仔开始发话，就抢先说道：“成仔！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在这个地方。所以，回到村里以后，我连找人打听都给省略，就直接奔这里而来。”
　　说着，他转动着自己洒脱的身驱，看到已经支好的三个温暖大棚和几处刚支好框架的半成品大棚，情绪激动的一连用了三四个“好”字交口称赞道：“好、好、好。有气魄，有卓见。我到底是没有看走眼，认准地方，找对人了。这才是为大伙、为全村百姓谋福利。干事业的好气魄，大胆略呀。成仔，我要和你一起干，共谋前程，求发展。好吗？”
　　百成仔听了，脸带疑惑的看了张秀秀一眼。又转过身来，满脸带笑的说道：“能叔，有你这句话，就足以证明你是一位值得信赖的、事业心强的强能人。可我怎么觉着你和我一起干，像是在开玩笑呢？”
　　邹能听到百成仔存有疑惑地问他，倒使自己也觉着丈二和尚冷漠等来。是有点太让人摸不着头脑，感到突然了。于是，他稍加沉思了一会。语气庄重而严肃地说道：“成仔，你看能叔是那样的人吗？我都这么大岁数，都已过半百土埋半截子的人了。你看这能像是在开玩笑、说好听的吗？”
　　听邹能这么一说，百成仔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说：“可是……”
　　“别可是、可说的了……”邹能又打断百成仔的话岔，继续说道：“作为一个良心正直的人来说，成仔，我总觉得应该讲良心，有诚心，抱热心。认准的事情，就要扑下身子，晃开膀子，做出成绩，干出成效。这一点，你可大抵放心，成仔。你叔说话、办事，还是有信誉度的，这一点你大可把心放到肚子里去。”
　　“不是的，能叔。我在长岛当兵的时候，就经常看到你在经济日报、化工报、法制日报、经济导报和中国社会报等国家级大型报刊上，发表的很多文章。战友们听我说‘这是俺村的人写的’，都称赞得不得了地争着传看。都说写的太棒，太耐人受看寻味了。我跟你说吧能叔，你在我们的战友当中，名气可大着呢。而且，我还记得九三年夏天，经济日报上还公布你的文章还获奖了呢。你怎么能说要来和我一起干呢？你这不是……”
　　听到百成仔这么一说，邹能的态度，一下子就来了个牛鼻子大转弯说道：“还说那些过五关斩六将的云烟事情干啥？这一点，都怪你能叔自己的命不好。正当我在报社干的如日中天的时候，被单位新去一位传说的市长助理，去干两厂一长。不由分说就把我辞退，赶了回来。”
　　“能叔，我就不同意你这种说法。都到啥年代了，你还讲啥命不好。这究竟是为什么缘故？走！咱们爷俩边走边聊。”说着，百成仔又转过头对张秀秀说道：
　　“秀秀，你招呼大伙，今天咱们就提前收工吧。然后你前头走，把你妈、能婶她们都找到俺家里。晚上，咱们和能叔一起喝两忠，给能叔这样的大能人接风……”
　　百成仔还没有把话说完，邹能就着急撂慌得抢着接上去说道：“别……成仔。你以为叔是到你这里来蹭饭吃的吗？我今天来，主要是先找你谈一谈。要是咱爷俩能够谈妥，我就赶紧坐末班车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我就把铺盖卷搬到这里来；再说了，你婶子她还在市里当民办教师，她不能随我一起过来。她还要在家里做饭、要伺候雯雯的上下班和日常生活呢。”
　　张秀秀被韩实仔用摩托车捎着，提前回到村里去。剩下百成仔和邹能他们两个人，留在了后边，一起和收工的村民们向村里走着。
　　百成仔高中毕业以后，在村子里待的日子很短；再加上邹能被单位特招到报社的时候，百成仔还在学校里读高中。那个时候，百成仔要面对迎接参加高考，人生转折的紧要关头。他把自己的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埋头学习上去了。因此，对村里和社会上的事情了解的很少。回到家里他一头扎在复习上，也很少去向父亲打听。所以，今天遇到他崇敬的长辈。邹能大叔主动从城里回来，帮助他耕耘为村民谋福创富的高效农业植物园。心里高兴得都有点不敢相信，等到干活的村民们陆续走过之后。百成仔和邹能他们两个人，才饶有兴致的谈论着事情的经过。
　　可能是因为心情的过于高兴。百成仔一边走，一边不住地向邹能问这问那，细聊着家常。他们两个人走的很慢，等回到百成仔家中的时候，邹能看到晚饭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在宽敞明亮的刮瓷堂屋，摆放着大型圆桌。桌上，已摆满炒好的菜肴和酒杯器皿。美中不足的是煤油灯光线太暗。这时，张红梅母女俩还站在煤气罐双灶头台上，煎、炒、烹、炸，忙个不停。在圆桌的不远处，放着一捆9瓶装的啤酒。圆桌上显眼的副位，摆放着一瓶高桩1200毫升的红葡萄酒。邹能看了心里想道：这一定是主人专门为张红梅母女准备的。邹能看到桌上已摆满盛情佳肴，对坐在对面的牛百成说道：“成哥，叫她们别忙活啦，做这么多，吃不了扔了可惜……”
　　“叫她们做吧……”牛百成看了一眼正在忙活的红梅母女说道，“你今天回来，他们高兴。十多年了，你难得回来一趟。而且回来，还是要帮助两个孩子干事业。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这两个后生，放着现成的铁饭碗不去端，偏要心血来潮，搞什么高效农业。哪那么容易，简单。这要是搞砸、搞失败了，砸锅卖铁也包赔不起大伙集资入股的损失。那样，叫我们这两家长辈的老脸，面子往哪儿去裹呀？”
　　“成哥，别看我比你岁数小。不过我说出来，你也别有意见，这回我可不同意你这种观点和看法。这几年我在外面混的时候，就觉着自己还有点跟不上形势。可我怎么觉着你比我好像还要落伍呢？现在都进入市场经济了，能者兴旺，熊者淘汰。咱村里没有电视看，可你没听到电台经常广播的那些大道理？搞活市场经济，打破铁饭碗的终身制。一切都要竞争上岗？能者上平者让，熊者被淘汰……嘿嘿，是不是说多了。成哥，你别嫌我啰嗦、说得多让你见笑了……”
　　“出去干点啥，不比在家修理地球强。你没听说现在的时髦口头禅吗，‘人往高处走，钢往工厂溜’。找一个能在外面使１分钱工资的汉子，也比找一个在家修理地球挣10块钱的男人强的多。”
　　“嗯，我以前也这么认为。可现在不同了，现在是市场经济。大气候已加入世贸组织，与国际大市场经济接轨。有些能人，眼光长远的人。也已经从工厂里，把眼光盯上了农村。搞土地集约，实行农庄、农场式经营。这已经成了市场经济的新趋势。”
　　“没吃过死羊肉，还没看到过活羊走吗？咱们村虽然信息、交通都闭塞，可走出去已成为人们生存的向往。别的不说，就说那些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吧。他们也不懒，尽管是咱这穷的没资金。可外出打工，他们不吝啬力气。跟你说吧能兄弟，不是我自己觉着，成仔在咱们屯子里的年轻人当中，他比哪个的能耐也不差些。你看，没技术，没本事的青年人，都知道凭体力，出去挣点辛苦钱。成仔这几年在外面，也学了不少技术，见了很多世面。不管怎样说，我也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由着性子胡来。窝在家里，走我一辈子也蹬搭不出山旮旯，当一辈子大老粗的老路子。”
　　“成哥，你这种想法我理解。中国抓经济建设已经这么多年了，尽管咱们村经济条件不富裕，可追求温饱已不是人们所需的奢望。讲究绿色吃穿，就连治病，现在都讲究从根上入手。修复细胞，排毒养颜，打通经络和疏通血脉。追求长寿，是人们大势所趋新的健康理念。发展高效农业，生产绿色食品，有着它美好前途的发展方向。别看不起老祖宗给我们留下来的这片土地，它的潜力无限，能力无边。不是老辈就有‘机器造不出小麦、大米，堂前种不出高粱、䅟子。’的哲理名言吗？我觉得这句话，道出了老祖宗大彻大悟的深刻道理。”
　　这时，张秀秀端着一盘炒好的青椒炒肉丝过来，放到正厅的方桌上面以后。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牛百成和邹能说道：“能叔，看你和大爷两人唠的投缘，我老也不想插嘴。我记得你当年在家，是因为有2篇文章连续获奖，橡胶厂才来了几个当官的，用小鳖盖把你从家里拉走。当时，他们还找咱村的生书记，认真仔细的了解你的情况。这件事情，当时在旮旯屯村成了头号新闻，流传的浮泛嚷嚷，持续了好些日子。怎么现在，他们说赶就把你赶回来呢？”
　　“嗨，化肥厂的那个大一把，听说是以市长助理的身份，到俺厂去当两厂一长。他说我是临时工，就把我给辞退了。”
　　“临时工？你到报社不是已干10多年了吗，怎么还是临时工？”
　　邹能看了一眼，张秀秀那满是疑惑的面孔说道：“再说这些天还亮了呢，我刚到企业报社的头一天，企业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就对我说：‘先试用三个月，三个月以后如果担当合格，就下聘书转为招聘正式录用。’事也凑巧，我到报社才37天的时间。一篇：‘企业领导有眼光、重金培养读书郎’在经济日报头版发表并获奖。这件事情当时轰动了企业，结果就被长期录用了。”
　　“能叔，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你刚才不是说三个月以后转为招聘吗？怎么到现在还是临时工？”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也许是我太古板、老实，弄不懂现在办事的人情世故和潜规则，到单位以后，只知道整天写、写、写，这样就一直写着，一直被计划着。”
　　“大人物说话，言必有行。这以后他们就没给你转正？”
　　“没有哇。不过计划了7年的时候，也就是1998年的8月份。一家全市最有名的私营企业，也准备办企业报纸。这家企业的办公室主任，就到俺们报社编辑部来找我，要我到他们单位去协助办报，并开口给我超出单位计划内临时工4倍还多的工资。当时我真被那么高的工资打动心了，第二天就亲自到他们单位去进行考察。可回来到单位的第二天，单位怕我跳槽。上班不到30分钟的时候，人事部就找着我签订了10年的劳动合同。”
　　“哎、哎、哎，能叔，你等一等。您别怪我说话多嘴，不客气。你说的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你刚才说的是98年签订了10年的劳动合同。可现在都是2000多年的了，你这不是还有８年的劳动合同未到期吗？怎么他们能以你是临时工而被辞退呢？”
　　“这我也不知道。我觉得这全是他们以官大施拳重于法，一言堂自个说了算。当时，我拿着当年签订的劳动合同书，去找当时的两厂一长大一把。我擎着合同书对他说：‘企业这样做，违反了《劳动法》上条款合约的多款条文。咱们得协商着来把这件事情妥善解决好。’当时这位大一把，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朝着我直瞪着两只能有鸡蛋黄大的眼球盯着我。说句难听的话，当时那两个眼珠子如果掉出来砸到大一把自己的脚面子上面，非得把他给砸残不可。他不说话，我就回了报社，可我刚拿出了稿纸还没等我动笔开始写文章。人事部长就打来电话说老能哇，你怎么能对老总那样说话呀。老总火了他说：‘这小子不好惹，赶快收集情况，倒过来控告。’所以我想，现在是市场经济，干点嘛不能挣口饭吃。这不，我就回来了，想回来和成仔一块搞高效农业种植。”
　　“能叔，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听说化肥厂是被一把手买断的私营企业。我国在法律上有明文规定：‘私营企业的老板，是不能到国有企业去搞兼职当官的呀。’”
　　“这还不是当官的一句话吗。与咱们小百姓能有啥关系，想管也不着。”
　　“那么能叔，你被展展杨扬的特招到企业报社。又在那里干了这么长时间，就没有履行点什么手续？”
　　“怎么没呢。我刚去的第一天，那位到家里来找我的宣传部长，就领着我去见该企业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是董事长亲口许诺：‘试用期三个月，三个月以后合格转为招聘人才。’可三个月以后，他们却找我签订了一份‘计划内的临时工’的合同。他们的工作做得也太认真细致了，这一计划，他们就计划了近10个年头。直到那个私营企业的办公室主任到俺报社编辑部来，找我到他们那里去帮助办报纸的时候，我的确被他开出的工资待遇给吸引了。第二天我假对同事们说：‘我到下属企业荣膺进行采访。’其实，我是到那家私营企业去进行实地考察了。可也该着事不成功。我走以后集团召开行政办公会议。当时我们单位有明文规定：‘集团行政例会，除了出差以外，任何人不得缺席。’点名查人的时候，报社的会计说我到下属荣膺公司前去采访了。党委书记听了，立马往荣膺公司的王总经理办公室打电话要我赶紧回单位开会。荣膺公司的王经理不知就里，实话实说：‘没见着，邹记者根本就没来过这里采访。’结果露馅了。当时，俺们报社的一位认真同事就接言回报准是到邱华实业考察去了。昨天，邱华集团一位办公室主任，来到咱们报社。找邹能到他们单位去协助办报。主持会议的党委书记听了，立马发出感叹说：‘不好样，邹能想跑。’董事长听了一急，吩咐人事部赶紧想办法。所以，第二天，人事部的劳资处就找到我签订了10年劳动合同。从1998年的8月份，到2008年的8月份。根据我手里的那份劳动合同，当时企业要精简人员的时候，我心里还异想天开的嘀咕：‘反正我有合同攒在手中，还能在企业报社干8年时间。等合同到期，我就回归自然，回去种点小园田舍，再也不呆在火柴盒里搞文字游戏了。回到农村以后，包2亩土地，耕种点无农药残留，没化肥危害的绿色蔬菜。自给自足，自己积累创作素材。当一个土生土长的，回归自然的泥土作家。”
　　牛百成看到邹能和张秀秀，他们两个人的举止言谈，自己也云遮雾障不知道说啥。听邹能对自己后半生所做的安排，也不管他俩谈得投缘，合作紧凑。瞅准机会插嘴说道：“怎么化肥厂新去的这大一把，专干这些违反法律的缺德事情。难道他就不怕遭天谴受报应，不怕群众起来反他，也不怕上级政府去处理、法办他？”
　　邹能见自己的遭遇引起了牛百成的同情和不满，心里不免对牛百成产生出由衷的崇敬。在没有被企业报社招用以前，对牛百成的为人处事就崇敬有加。那个时候，牛百成在村里连任了好几年村长。那个时候的干部，全凭着身先士卒，干字当头。所以，他当年在村里干兽医、防疫员的时候。邹能就对牛百成有着非常敬仰和佩服。这个时候，邹能见自己崇敬的老领导，都为自己的遭遇打抱不平。心里很是感动：“成哥，我相信‘小湾出不了大胖蟹子’那句老话。根据这大一把，到俺单位烧的三把火。我敢肯定，用不了三个月的时间，也不用上级来对他进行处理、法办，这个所谓的两厂一长，自以为是的私营老板，就会耷拉着被人耻笑的厚脸皮，自己夹着铺盖卷滚出去。”
　　张秀秀听邹能这么一说，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心想：“哇！那个时候，能叔一准又会回到报社里去展雄才，施能寽。在全国各大报刊发文章扬美名了。”于是她说：“能叔，到那个时候。你不是还得回到单位发挥你的特长，写文章吗？”
　　“秀秀，你叔不是属足球的，任由他们踢来踹去的；再说啦，这几年写新闻报道，我也觉得局限性的框框太呆板、太约束人了。现在，我也想开了。觉得回归自然，搞点乡土文学，才是我真正的归宿。这样，通过劳动实践，我觉得才能够写出比较有深度作品。”
　　正在这个时候，孙田富手里提着一个挺大的塑料袋兜兜走了进来。牛百成见自家正好还没有开饭，就赶紧招呼他说：“嗳，田富，没顾得上去招呼你。快来过坐，等会菜上齐了。坐下来喝两忠。”孙田富听了连连摆手说：“百成，我不是来找酒喝的，我也不行。这不，成仔要为咱们村谋福利、干好事吗？俺们都高兴的不得了。我这不是听说邹能今天回来，和成仔他们研究什么重要事情。秀秀去置办买菜的时候，又没买到新鲜羊肉。我就回家去宰了一只小山羊。挺嫩的，就给送了过来。”
　　孙田富说着，就把手里的塑料袋兜兜，放在张红梅身旁的案板上。转身要走，正好被两手端着菜盘上来的百成仔看到。他用一只手去端着盘子，腾出一只手，把孙田富按坐在一个用不锈钢制作的圆凳上。朝邹能说道：“能叔，您要是留下来和我一块干的话，那敢情好。我们家有的是地方，你就先住在我家里吧。明天，咱爷俩先到昆龙岭去看看，考察一下。想办法赶紧把昆龙河水引到咱们的白马河，并根据引水途中的落差优势，利用地下倒呼吸管道，把引水送上火龙岭的蓄水池里。这样，咱们的高效农业示范园的滴灌水源就解决、不用发愁了。”
　　牛百成见自己的儿子放下菜盘以后，站在那里说起个没完，就白了他一眼说道：“老站在那里愣着干啥？还不快点赶出去把你田富叔给拽回来。”
　　百成仔一听，直起腰杆转过头一看，小圆凳上的孙田富早就没了踪影。
　　“嗨，这个人，咋一点也不实在。又走了呢！”说着，就急忙追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