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入梦

　　天还没大亮，疯丫头被黑头一阵傻呵呵的笑声所惊醒。只见他在傻傻笑时，眼睛一直盯着被子裹住身体的疯丫头，好像她身上有一股强劲的引力，吸引着他的目光，通过目光穿透他的胸膛，缓缓地落在他的心底。
　　“你有病啊？”疯丫头狠狠地瞪他一眼说。
　　“奴家活了二十六花岁，第一次见到净身的娘子的身子，又是几百年难得一遇的异域娘子，奴家心里高兴呗。”
　　“见到老娘的身子能咋？老娘告诉你小子，本姑娘不是随便的人，你把你的歪歪心趁早收起来，不然老娘对你不客气。”
　　“嘿嘿……”黑头傻笑着点点头说道：“黑头今晚还能再来陪娘子吗？只要能陪娘子我已经很知足了。”
　　“别他妈的给老娘灌迷魂汤，想得瑟找那些毛女人穷得瑟去，想和老娘得瑟没门儿。”疯丫头本想说一副古猿人相的黑头，岂不是在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美梦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啥德行。转念一想，黑头对自己服服帖帖，自己指东他不向西，不正是自己想找的男人吗？
　　此念头一出现，使疯丫头大吃一惊，仅仅一夜之间，怎么会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疯癫的性格招来许多误解，认为她行为不检点有些轻浮，包括吕鍮对她也有这种看法。是啊！她内心时不时出现一些怪怪的念头，连她自己都会被这种念头吓到。但是，念头归念头，她骨子里另一种观念总会压倒这些怪念头，她活了二十三岁，只碰过吕鍮一个男人，其它的都是想想罢了。或许是她内心时不时冒出的怪念头，使黑头对她万般的顺从所得到的启发，转换成她内心怪念头中的那种意念性爱。黑头和老黑对她俯首帖耳的表现，膨大了她的以我独尊的欲望，同时也扩大了对这种意念的渴望。疯丫头想不明白也不愿意想明白，因为她对吕鍮的爱是一种牵挂，揪肠挂肚的牵挂。
　　黑头穿好衣服，拱手向呆坐的疯丫头说道：“异域娘子，娘娘定的规矩，鸡叫三遍，黑头该到贵妃娘娘寝宫守护去了，一会有人给娘子送早餐，黑头走了。”
　　还没缓过神的疯丫头，看着黑头匆匆离去的背影，她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儿：如果吕鍮像黑头和老黑这样乖巧该多好啊！此刻，她又开始思念和吕鍮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其实，她心里和明镜似的，动用驴头父亲的抚血金作为这次探险的经费，已经彻底伤透了驴头，意味自己和驴头只能成为一种牵挂的思念了。没有办法，自己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时，她的心底会歇斯底里的狂躁，更会不择手段去实现自己的愿望，这是疯丫头的天性。经过与老黑和黑头的相处，内心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庆幸；自己终于陷落到能任由自己性子的国度。她那颗骚动的心告诉她，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对爱情具有纯净心的女人了。正在疯丫头心烦意乱的胡思乱想之时，两位姑娘送来早餐，两盘毕罗，一碗汤。
　　她舀了一勺汤尝了尝，亚玛，好鲜的汤。她问两位姑娘：“这是啥东西熬制的汤，这么鲜香？”
　　“奴婢回娘子的话，这汤是飞龙和猴头蘑菇，加少许棒槌熬制而成的仙汤。”
　　“飞龙是啥东西？”
　　“是一种松鸡，它们与其它松鸡的区别，在于它们在松树上栖息，听说它们喜欢吃棒槌种子，所以它们的肉质很鲜嫩，具有补阴壮阳强身之功效。而且，在煲汤时必须是一公一母的飞龙同时下锅，这样才能煲出绝伦可口的美味，娘娘公主和娘子，还有面首部的面首，每天早餐都要喝这种仙汤。”
　　“我的妈呀，一碗汤有这么多讲究，可想你们这儿的人生活有多奢侈。”
　　“娘子误解了，这种仙汤和山珍馅的毕罗，只有娘娘公主和娘子方可食用，奴婢们是不能食之的。”
　　“我吃剩下，你们也不能尝尝吗？”
　　“不能。”
　　“剩下怎么办？”
　　“喂大虫，贵妃国里除了娘娘公主和娘子府的娘子，剩下的属大虫金贵。”
　　“为什么？”
　　“听说当年大虫救过贵妃娘娘的性命。”
　　“敢情大虫也喜欢美人啊！有意思，给我讲讲大虫救贵妃娘娘的故事。”
　　疯丫头听说老虎救过杨贵妃，马上来了兴致，略带逼迫的口吻又说：“不要和我说啥规矩，我只想让你讲讲老虎救贵妃娘娘的故事。”
　　“奴婢不敢，娘子想知道还是去问娘娘诺。另外，娘娘口谕，让娘子吃完早餐去娘娘那里有事儿。”
　　“你们不敢讲是吧，这说明里面有猫腻。我想这里有很多毛人的缘故，就是贵妃娘娘和那个大虫留下的种。”
　　“奴婢告诫异域娘子，这种话是不能说，娘娘知道会处罚娘子。”
　　“怎么处罚？”
　　“罚娘子再让老黑多侍候几日。”
　　“老娘觉得娘娘的心术不正，良心大大的坏啦坏啦地。”
　　“请异域娘子恕罪，奴婢按规矩，要把你所说的话禀报给娘娘，这是我们做奴婢的职责。”
　　“你们俩真他妈的二百五，瞎子闹眼睛没得治了不是。”
　　“他妈的是啥意思？二百五又是啥意思？”
　　“得，跟你们说话太费劲儿，还是带我去见娘娘吧！”
　　两位姑娘带她来到娘娘宫，如实把疯丫头刚才说的话，一五一十的禀报给娘娘。使二人姑娘也没想到，娘娘听后笑了，认为她是异域娘子，不懂这里的规矩，对她没必要过于较真。
　　疯丫头听到娘娘这么说，不但不谢恩，却噗通跪在娘娘面前，请求娘娘必须求处罚，不然，她长跪不起。或许是疯丫头的口气过于生硬，只见娘娘脸色一沉，厉声喝道：“不知好歹的玩艺，哀家责令黑头侍候你到月圆之日，在这期间，决不允许其它面首侍候你这个疯丫头。”
　　疯丫头心里这个乐呀，就如天下掉下一个大馅饼，落在她的口中似的。她心想：黑头在自己面前远比自己养的那只哈巴狗还乖巧，老娘还没享受够呢不是。
　　娘娘看到疯丫头那副美滋滋的神情，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剜她一眼又说：“小青，带她去面首部转转，哀家倒要看看，不知好歹的玩艺有多大定力。”
　　疯丫头跟着小青去面首部的路上，还在叨念：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几个臭男人吗，老娘就是喜欢重口味的戴毛黑头，看你能把老娘怎么着。
　　当小青姑娘带着疯丫头转了两个面首的住处，疯丫头的心开始打鼓。这哪儿是她想象的臭男人，身高体形，五官面容，修养风度，都是她迷恋的几位男明星无法媲美的英俊。说的严重一点，那几位自己痴迷的男明星，连人家的脚后根也不如。她越转心里越发紧，有这样帅哥每晚侍候自己，该是何等的光景，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她想着想着感觉自己飘飘欲坠，神魂颠倒了。此刻，疯丫头真的有点后悔，自己又不是啥贞洁烈女，死抱着一个腐朽的旧观念又能怎样，既然有这样好的机会，为啥不去争取。不行，我要去娘娘那儿请罪，请她收回对自己的责罚。
　　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小青，这位姑娘把嘴暼到耳朵根说：“别看他们白日里人模狗样，晚上侍候娘娘和娘子，比龟孙子还孙子。当他们力不从心的时候，还不如一条狗呢！娘子稀罕他们的模样俊，你可知道他们个个都是哈巴狗似的变态东西。”
　　“怎么变态法？”疯丫头猎奇心里更加强烈了。
　　“每天晚上侍候娘娘的时候，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反正奴婢说不出口。”
　　疯丫头听到小青姑娘这么一说，立马来了精神头：“怎地恶心？说来听听，老娘别的都扯淡，好奇心还是蛮强的哟！”
　　小青瞥了疯丫头一眼，心想：怪不得叫疯丫头，难以启口的破烂事儿，她倒是蛮有兴致。小青想到此刻问她：“异域娘子，你们那里有面首喝了女人的尿，还不停的说好喝的吗？”
　　疯丫头被小青的问题弄懵了，缓了一阵惊叫道：“我的妈呀！老娘只是好奇，没想到真有这种事儿，太不把他们当人了，这儿的娘娘和娘子真他妈的缺德，缺德的头顶长疮底下流脓。”
　　她说我还狠狠向雪地上吐几口吐沫，仿佛还难解她的愤愤之心：难道贵妃国这个纯粹女性统治的国度，也会出现如此违背人性的规矩，面首也是人，一个完全具有自己思维的男人，他们受到的侮辱，只是为了讨娘娘欢心吗？她心中油然生出几分愤慨的同时，内心流露出对那些英俊帅哥的鄙视与可怜。刚才对他们产生的浓厚兴趣，也随之消退的无影无踪。
　　“等着吧！他们这种没有人格尊严的日子不会长远，总会有人出来教他们维护个人尊严的道理，我相信他们会有一天觉醒，彻底改变现在下贱的活法。”疯丫头愤愤的为那些面首打抱不平。
　　“奴婢告诫娘子，这种话永远不要说出口，不然会惹来杀身之祸。不过，奴婢不会像那两个小妮子，连自己放的屁臭不臭都要禀报娘娘。”
　　小青把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满脸不屑一顾的神情说：“在贵妃国没有人性可谈，起码的血浓于水的亲情都不懂，还怎么去谈论人性。”
　　“你怎敢这样说？”
　　“奴婢是娘娘的亲生女儿，我本应该是一位公主，就因为奴婢是石女，变成了侍候几位公主的侍女，你说这里还有人性可言吗？”小青一语道破玄机。
　　“我靠！原来如此。因你是石女，娘娘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儿有不心疼的道理，可况又是长得美如天仙的女儿，不可理解。对了，我们那里的医学非常发达，如果有机会我带你去医院治疗，一定能把你变成真正的女人。”
　　“真的吗？世上哪儿有这等神奇的事儿？”小青疑惑地看着疯丫头，好像她在逗自己开心呢！
　　“这算什么，我掉进积雪时把手机丢了，不然让你见识见识，还不把你的挂钩惊脱臼了。”
　　“手机是啥玩艺？”小青开始斜着眼睛瞟疯丫头：她到底来自何方？她的脑袋里怎么会装那么多奇离古怪的东西，都是自己想也想不到的新鲜玩艺，莫非她真是老天赐给贵妃国的天使吗？那么，昨天那位面首也一定是老天委派下来拯救自己的人，一个敢爱石女的神仙贵人。
　　疯丫头根本没注意小青的情绪，顺着她的问话给她解释道：“手机是一个小盒子，能在千里之外和另一个人对话，还能听音乐歌曲和看电影呢！”
　　“电影是啥？”
　　疯丫头见小青好奇的啥都问，不由的笑了，手顶在她的脑门说：“你呀！就是活在一千多年前的大唐王朝，在一千多年里，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看似在贵妃国这个世外桃源，其实就是井中之蛙，屁嘛不懂，我告诉你，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
　　“照娘子这么说，奴婢一定想办法出去看看，如果娘子能治好奴婢的石女毛病，奴婢做了娘娘一定重重谢娘子。”小青直率的性格又把自己的心思一股脑倒出来。
　　我靠，这位石女的野心不小，看来今后必须好好利用利用她。或许，她能帮助自己走出这个封闭的国度，带走这里的黄金和丝织品，保准发大财。疯丫头又开始想入非非，做起异想天开的美梦，为实现美梦应该先迈出第一步：“小青，我们做姐妹如何？”
　　“当然好啦！可是，奴婢这样做是破坏规矩，娘娘知道会责罚奴婢。”
　　“你知我知，连鬼也不知。你今年多大？”
　　“奴婢满二十一花岁。”
　　“我二十三花岁，以后你叫我姐姐。”
　　“奴婢尊姐姐之命喏。咯咯……”
　　小青笑的十分开心，灿烂的目光里绽放出天真烂漫的光辉。
　　“妹妹，你能带我去织锦苑看看吗？”
　　“当然可以，我们现在就去。”
　　小青引领疯丫头来到织锦苑。当疯丫头走进织锦苑更叫她大开眼界了，犹如走进天庭的织女宫，有一种腾云驾雾的美不胜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