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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金榜题名

作品名称:义俠青莲      作者:悍雨啸风      发布时间:2016-08-10 17:25:01      字数:5345

  听着范寅生从内心里发出的由衷誓言,莲儿笑了,眼里闪着幸福的泪光。
  她躺卧在地上,身体在逐渐的麻木,已经不能自主。
  “范公子真的不再嫌弃我是荷莲精灵了吗?”莲儿望着范寅生,带着期望。
  “爱都尚且来不及,何来谈及嫌弃?以后再也不准提及这档子事了,让我羞颜。也怪我眼拙心愚,不识真金,误会了莲儿。自此以后,不管莲儿是人类也好精灵也好,我对莲儿的的爱坚定不移,上天可见证。”
  “有范公子如此之情,青莲就是命不再生,也心满意足了。“莲儿听范寅生这一说,快乐的笑了。她艰难而又缓慢的从衣袖内取出一叶由纯银制作、惟妙惟肖的荷花瓣,郑重的递向范寅生。
  她望着范寅生的双眼,深情的说道:“青莲已知范公子真心相爱于我,你可将这荷花瓣仔细收藏好,要紧紧的放置于贴身之处。还要范公子记得,每天对着这荷花瓣叫一声莲儿。青莲别无所求,只希望用范公子对青莲的爱,让青莲得以回灵,得以获得幸福。”莲儿缓了口气,声音愈加虚弱:“此次范公子赴京科考,谅必不负所望。待范公子取得金榜题名后,必须先去做一番举动,谋一些成就出来才好。青莲也希望范公子,一定要清廉为官,为民做官。待范公子做完一应公务事后,望能速速返回这里,将此荷花瓣放置青莲我的嘴里,我就会回归元灵再行相见范公子了。若范公子在此期间或于日后,另有他爱,尽可将这荷花瓣弃之便是,无须在意青莲的希望和期盼。”
  范寅生接过荷花瓣,将它珍重地放于怀靠心之处,神情肃穆的对莲儿说:“我范寅生已经对着苍天发过誓,一世一生真心实意地去爱莲儿,绝不反悔,莲儿尽可放心在此休养。我若步入仕途,一定会为民谋利,不介于贪赃枉法,一定会早早回返,相陪莲儿你。”
  莲儿苍白的脸上展现出十分开心的微笑:“范公子,我相信你。时辰不早了,你速去将那孝帽孝衣取来,覆盖在我的身上就行。千万要记住,不可触碰我的身体。否则,会伤及你的身子,亦会伤损我的元灵。”
  范寅生点点头答应着,走去中堂,取来那付孝衣孝帽,依照莲儿的吩咐,十分小心的不去接触她的身体,俯下身给她轻轻的盖在身上。
  “青莲我就要沉眠了,范公子也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赶早上路,不要误了进京赶考的时间。青莲我就在这里等候公子了。范公子,再见有日。”说完,含着满足的希望,闭上了眼睛,元神已灵游四海。
  莲儿那原本娇媚的面容,此刻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光彩,十分的苍白和憔悴,没有一点血色。瘦削的脸颊上,两个颧骨显得十分突出。
  范寅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感觉到这一切好生凄凉,好生无助。
  看到莲儿一动不动的躺着,两手紧紧的抓住衣襟,眉头在紧皱着,范寅生知道,她的身体和内心都在遭受着巨大的痛楚折磨。
  面对脆弱无助的莲儿,范寅生转过脸去,不忍再看。他的嘴唇抖动着,竟出声的抽泣起来,再也抑制不住那男人不轻弹的泪,任其如注般的流落下来。
  许久,范寅生伤痛的情绪才慢慢的稳定了下来。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莲儿虽已灵去,但还活着。既然莲儿已经把她自己的生命和今后交给了他,急切的需要他的救护和安置照顾,自己就绝不能有所疏忽。
  范寅生抹掉眼泪,看着躺在地上的莲儿,想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但又不能也不敢去触动她的身体。他想来想去,看到莲儿躺着的地面上铺着地毯,所铺的地毯为厚绒丝线所编织,完全可以隔绝地面的凉气。有如此厚实的地毯在她的身下,谅必不会被地气所伤。既然不能碰她,干脆就地把她保护起来。
  范寅生打量了一下屋内的环境,快速的谋略着比划了一下。而后快速的找来几根细竹竿和一团丝绳,把靠墙摆放的四把椅子拿了过来,在莲儿身体的四个边角各放置了一把。将竹竿用丝绳在椅子的靠背上捆绑结实,又去将莲儿寝室里的纱帐卸了下来,在已经稳固好的四根竹竿上挂好捆紧,慢慢的展开纱帐,将莲儿罩裹在了里面。
  所有事项完全就绪后,范寅生还是担心纱帐会留有缝隙,怕不太严实,又去找来几个小圆凳子,将它们分别压在纱帐的边沿上。
  这一切都安置好,范寅生又仔细的四周查看了一番,确认蚊虫飞不进去后,便拉过一张毡席,铺在莲儿纱帐的近旁躺了下来,准备在走前为她守护一夜。
  躺在毡席上,范寅生侧着头爱怜的望着莲儿的脸,不觉又有些伤感。他心想,我这一走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这样的防护安置,防止蚊虫是没有问题了,只是老鼠蚂蚁的还要防范。明天还必须去找一些在家乡里常用来驱逐鼠蚁的那几类药草来,铺在纱帐的周边。这样做来,莲儿躺在这里,也算基本万无一失了。
  想好了应对方法,范寅生这才感觉到自己浑身酸痛,好像已经散了架子。他叫了一声莲儿,在心里向她道了声晚安,伸手在怀中抚摸了一下那叶荷瓣,便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天色尚未大亮,范寅生就赶紧的爬了起来。他将就了几口冷粥,揹起斗箕急急忙忙的走出门,去寻找那些让鼠蚁畏惧的药草。
  爬坡登山的,范寅生好不容易采摘来他能看得懂的药草,像霍香、薄荷、紫苏,菖蒲、香茅等。
  回来后,他把这些药草混合在一起,一把一把的捆起来。随后,将捆好的药草分开放置在纱帐的周边和窗前门口。
  放好药草,范寅生又来来回回的在屋里走了几遍,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了,才放下心来。
  看看屋外的天气,范寅生知道该上路了。他再次看看莲儿已灵飞的,眼泪不由滴落下来:“放心莲儿,我范寅生说过不会辜负就绝不会辜负你。我走了,你要多加保重。”说完一咬牙,转身走出了房间,轻轻关好门,大叫了一声莲儿,便唏嘘而去。
  范寅生牢记着莲儿的一番话:“不在意是否三元及第,只要金榜题名即可。若君能官至北岭,须勤勉清廉于政,则荷瓣当可还青莲之灵。”
  为着这一番话,范寅生更加的勤奋。他小心地收藏这标志莲儿生命的荷瓣,每天都牢记着叫一声莲儿的名字。
  为了顺利考取功名,不论行程到什么地方,范寅生都坚持不懈的去苦读,即便走是在路上,也在用心复诵着。这时候的范寅生,已经不分白天黑夜的将自己绑架于四书五经之中。
  范寅生天资聪颖,虽是一目十行,却能牢记八九。以他的功底,加之莲儿提供的一些极有价值的参考资料,佐以辅导,更让他的大脑充实十分。
  范寅生自我感觉很有底气,有了足够的信心和实力去应对这次科考。
  由于心无旁顾,靠近北方的这一路较为平坦,驿站的食宿也不错,能够很好的补充能量。倒也没有多大的耽搁,走了也不过两个多月,范寅生就进入了与京城紧相连接的燕山之下。
  拖着消瘦疲惫的身体,范寅生终于平安的到达京城。虽然满身都是一路积攒的汗泥,顺利抵达目的地的心情还是很轻松的。
  到达京城后,只见那楼厦鳞次栉比,街道两边的各类商铺、茶馆、客栈、布庄等等以及那些卖杂物的摊点,都挤满了男女老少,闹嚷喊声此起彼伏。尽显歌舞升平、无尽繁华的景象。
  范寅生煞费了一番精神,在诚实善良的老大爷的边说边指点的详细描述下,用了近一个多时辰,才东拐西绕的找到了落脚点----甲第公馆。
  在礼部专设的舒适、供给充足的公馆里,范寅生放松了一直紧绷的心情,好生的休息了几日,养足了精神。
  趁着离考试还有一段时间,范寅生并未像其他考生一样,兴致勃勃的去浏览京城美景,而是静静的呆在公馆里,在莲儿的荷瓣陪伴下,继续着温读。
  
  北方的春天还是有些微寒,犹如南方的初冬。
  嘉靖年间的三月,由礼部专责的会试,于西苑北海贡院起始。
  于考试的两天前,礼部官员对考生的号房进行编号,将贡院东、西两行的号房间数用图画出方位,编上序号,并在图上和考生实际入座的号房上做出标记,标明该号舍考生的姓名、地区。规定考生应严格按照事先编定的号码进入号房,并根据考生所习经书的不同定间入座。
  各项安排结束后,礼部发出告示,将安排规定通知了考生。
  入院考试的告示表单,同样快速送到了范寅生的手里。
  依照朝庭的考试规定,范寅生先认真的填写了自己的祖孙三代人的真实名姓,出生籍贯,基本资历等,报送到礼部。经审核批准后,发回了准考入场执牌。
  范寅生随同数千名考生一起,在交验入场执牌后,开始排起长长的队列,逐个的经军士仔细严谨的搜身检查,甚至将所带的书具和发放的灯具都毫无疏漏的进行了翻看,无一漏过。
  搜身完结,范寅生在贡院角门处,领取了几支蜡烛和砚墨后,又按着次序
  在军士的带领下,走入自己的应试间,那个封闭型的号舍。
  用了整整两个时辰,经过“誊录”、“搜检”、“锁院”、“巡查”等繁琐程序和必要的过程,范寅生终于在决定自己命运的号舍里坐了下来,准备答卷。
  随后,军士立即将所有的应试号舍关闭,并加上一把大锁,旨在为禁止考生的自由进出。
  数百名军士就在贡院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巡查,还不断的对每个房间进行一次探窥、监视。
  数千考生们,满怀着远大的理想和带着即将踏入仕途的梦想,都窝缩在约五个多点平方米的号舍里,进行着枯燥却又系生死攸关的答解题。
  范寅生看着吏部等各部政官员都坐在了现场,认真的出题。
  当范寅生接到发来的考题一看,卷内所有提问和要求辩答的试题类别,几乎与范寅生预想的一样,都是些论治国安邦之策之类型的。在范寅生的眼里,这些试题,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就像昨天刚刚才看完。试题是那么的简单,没有一点难度。
  他心里非常清楚,试题之所以在他的眼里非常简单,不完全是他的潜能和基础所在,大多都缘于莲儿为他提供的那些涉及十分全面的书籍和参考资料所给予的启示和帮助。
  看着这些并不难解难答的试题,非常兴奋的范寅生,突然间思念起莲儿来,他轻声呼唤着莲儿,几乎湧下泪来。
  贡院考场里十分的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每个号舍里纸张的翻动声。
  依照规定,当晚收卷后,所有的考生也得在里面休息。但由于号舍房间太小,考生们只能蜷缩着睡觉。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次精神和体力考试。
  好在范寅生出身普通人家,常在孤灯寂盏下苦读,亦常独坐斗室盘腿而眠,此点小苦对他而言,实在是算不了什么。何况,他的心里,有着莲儿的鼓舞和支持,又有莲儿的荷瓣相陪,有这么一个不受任何人骚扰的空闲地方和空闲时间,思念莲儿也是一种宽慰。
  范寅生蹲坐在短小的木榻上,用心呼叫起莲儿。
  会试,对于范寅生来说,的确并不在话下,礼记、四书义、经、论及诗词等都难不到他,他已经完全孰知,轻车熟路。所以,答解的非常顺利。
  对于其中的策论,范寅生自负有真才实学,有晓通政事治理的能力,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何况,他的心里已经分别草拟好了治国安邦之道和农桑商贾之策的论述,并做了许多后备方案。因此,他倒也甚堪忧。
  决定着每一位考生前途的贡院号舍里,考生们的心态不同,行为各异。有的利用任何可以利用的时间抓紧习读,包括在号舍里的那一点点仅供休息的时间。有的则甘愿冒着风险,将与考试相关的内容偷偷的夹带进来,不惜把模拟答案藏之于内裤中,在进场时躲过搜身检查,伺机抄袭。
  范寅生不像其他考生一样,没有致力于名利的想法。他在利用每一个简短的瞬间,专心的挂念着莲儿,担心着莲儿,脑海里总在浮现莲儿可爱善良的容貌。他在想,不知莲儿现在的境况如何,会不会突然间她醒来了,但虚弱的身体让她不能起来,依然在毫无气力的躺着,却无人照顾。
  由于一门心思的惦念着莲儿,不经意间分了心,在最后收卷时,范寅生的最后一段话竟忘了结句。
  
  这是一个十分晴朗的早晨,阳光显得十分明媚。
  躇躇满志的学子们,都心怀惴惴不安的急切心情,来到贡院内,等待放榜。
  闻钟三声,礼部的四抬锦盒在卫队的簇拥中,放落下来。经过极其隆重而又繁复的礼仪程序,于西苑东贡院门前的照壁上,贴出了一张巨大的皇榜。皇榜的中心处和接缝处盖有皇帝宝玺,旁边站立着两名十分彪悍的侍卫。
  皇榜下,黑压压的挤满了焦急、躁动不安的人群,一片嘈杂声。
  没有去追随大流,没有紧缩身子往里挤,范寅生选择溜在了门角的边沿,站在那里静静的朝皇榜处观望。
  范寅生并不着急去争看皇榜,对他来说,中不中三甲等类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完成了该完成的事情,而且很自信,自己的这次考试绝不会太差。
  不管怎么抑制,一股本能的心里刺激,范寅生还是忍不住的在人群开始退潮后,急步的走了过去,细细的瞄了一眼:入二甲第一。
  就这一眼,范寅生如释重担的长舒了口气:总算对得起日夜期盼的双亲,对得起寄希望于自己的莲儿了。
  
  范寅生身着靓丽的朝服,按顺序排列,站在自己的队列上,任人拨弄着引导着,时东时西的穿阁过厅的,历经策问、传胪、赐宴、谢恩、行释菜礼,以及立题名碑等繁琐劳命的程序。
  这一历代遗传的皇礼行径,范寅生都是用很平淡心态,移动着麻痹的双腿跟随着移动着。他只管的低着头,看着前面人的脚后跟,随着人群往前迈动着。
  于会试发榜约半月之余后的五月初一日,礼部告知,皇帝将对题名金榜者亲自策问。随后公布了参加殿试者的名单,这里面包含着范寅生。
  范寅生按照礼部参见皇帝时,严格设定的排班列队要求,在礼部侍郎的带领下,走进那上承重檐庑殿顶,坐三层汉台阶之上,面阔九间,进深五间的奉天殿,接受皇上策问贡士。
  要面见天下之真龙的皇帝,范寅生虽没有颤颤兢兢,但在心里还是有些惶恐。他不敢抬头也不能抬头,只能小心翼翼的等待回答皇上将要给出的问题。
  用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站立着,一动也不敢动的等候着,好不容易等到御考完一甲三元。
  下一个要面见皇上的,就要轮到二甲一的范寅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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