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夏日凉，风暖村意 ——端午、堵鱼、相亲

　　还有两天就是端午节了，大家都要准备着包粽子，所以这一轮忙活，都是为了能够找到好一些的粽子叶。村里边有粽子叶的地方就那么几个，去晚了就只剩下那些被别人嫌弃的，那可不好用。
　　“大嫂大嫂，快点，我们去摘粽子叶去了，你看看，宗香二嫂，宝弟二嫂她们都去了，等会我们就没有了。”二婶子大早上的就在我家门口等着妈妈。
　　“慌哪样嘛，够用的，每年都够用的，等我一下！”妈妈倒也平静，因为每年都去摘，比较有经验，所以很确信粽子叶是足够的。
　　“你快点，她们都去了！”看着妈妈不急不躁的样子，二婶子那才是更加急躁。
　　“好啦好啦，你等我一下！”妈妈到屋里换上一双经常穿的布鞋，顺手拿过橡皮筋熟练的把头发扎上，再去厨房腾空了一个背箩，这才和二婶子一路走去。
　　二婶子走在前面，步伐急躁，大步大步的跨越着，还一边念叨着“大嫂，你快点……”
　　“你慢点，真的不慌，我每年都去摘，我晓得！你走那么快，我不陪你去了哦！”
　　二婶子有意的控制了一下前行的节奏，这样两人走起来就显得和谐一些。
　　大概去了两三个小时，就看到大家都陆陆续续的返回来了，其中也有妈妈和二婶子。我看到走到屋檐下的妈妈和二婶子，两个的差距还真大，妈妈只有背箩的一半，二婶子确实满出背箩还要个高很多，看她背着那么吃力，但是还那么满足。
　　回到家，妈妈把粽子叶倒了出来，修理一下。那些裂开的，或者是被背箩划到的就要丢了，不然粽子煮熟之后就会从旁边漏出去。剩下可以用的，拿个大剪刀，减掉叶子的蒂，这样一来，就不会相互刮擦，有利于存放。
　　下午，我们在竹林旁边的地里面扯一些红薯藤，就我和妈妈说话的声音。
　　过了几分钟，我似乎听到竹林那边有些“嗤嗤嗤”的动静，我顺着竹林拿个方向，穿过密密麻麻的树枝看过去，是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二伯，二伯？”
　　突然动静就没有了，安静了下来，然后就听见有人叫我名字。
　　“姚雄啊？你在这里干嘛？”
　　“我和妈妈过来这里扯些红薯藤，家里猪还饿着呢”
　　“二哥？你来这边干嘛？”妈妈也打了个招呼。
　　“哎呦呦，别说了，昨天让你二嫂去摘几张粽子叶回来是，她从地头回来忘记掉，今天过去的时候，能用的都被人摘完了，这不，过来砍些竹叶子回去包粽子么。”
　　“哦哦，竹叶子包的好不好吃啊？给有那种香味？”
　　“竹叶子包的水份多，不咋个香。也是没办法，不然倒是不愿意用竹叶子了。说来也怪，往年到最后都还有些，今年咋个我们好几家都没有啊，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够才对啊！”
　　“哎，二伯，你不知道，我二婶子一个人就摘了三人的份，满满一大背箩，所以你们才会没有的，如果她少摘一些，你们肯定有。”我还没说完，妈妈就扯了一下我衣角，叫我不要说了。但是我对二婶子的做法实在是有意见，再说了，每个人都拿一点点，救她搞那么多回来，邻里们见了都在夸她她，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小兰她们可能是过两天要回她妈家那边去，所以想多包一些，到时候带点回去，她们苗家可能不会包这个。”妈妈看着我的话已经说出去了，收回来是不可能的，只好补一句，让事情不那么尴尬。
　　听得出来，二伯有些生气，“哎，这些个新媳妇，不太懂规矩，我觉得。你看看小珍也是搞了一大背箩背回来，然后看着多了就拿来喂牛了，我们好几家人今年都要用竹叶子了。”
　　深夜了，爸妈在灰暗暗的灯光下，抓起一把把的糯米，然后静悄悄的做成一个个粽子。一方面不想打扰熟睡的我们，另一方面，又希望在我们明早起床后能够看到香喷喷的粽子，这也就是每个端午节之前为什么孩子们睡的很香的原因。
　　五月上山摘粽叶，
　　午夜居屋包粽子。
　　端午千年人人祭，
　　屈原做客在谁家？
　　这个是我三老祖写下的民谣，也是我们村里专属的一首姚家人的曲子，有很多种唱法，但是目的都是一个，就是唱这一首写屈原的曲子来祭奠那些离开了的故人。每到端午时节，村里大人小孩，都会在嘴里哼哼几句。
　　清晨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厨房，揭开那个铜锅的盖子，还有些热气，提着一个就往外跑。妹妹有时候会有点不知所措，应该去铜鼓里拿一个，还是跟着我出来，让我给她一半，所以看着她两边跑又有点无从下手的样子，我也乐了。
　　拿着粽子，一个人吃是很枯燥的，有几个小伙伴的陪伴，在吃粽子的同时，畅谈一下家里有多粽子，有多少大的，有多少小的，什么时候弄好的……这个会比较像端午节的样子。
　　过节嘛，村里的人都会休息一天，吃过早饭，每人拿着一个粽子就出去了，因为我们这里没有大江大河，所以没有条件赛龙舟。但是村民们早就把那些有龙图腾的贴纸撕下来，贴在绳子上了。到了人都到齐了，大家就会组队来拔河，这个比赛龙舟还激情呢。两边的绳子上都是龙的图腾，中间拴着一个瓜，这个叫做双龙抢宝。
　　两边每一遍都有五个人，自由组合，输了的就要受到惩罚，比如唱一首歌，跳一支舞，或者你愿意委屈自己学几声畜生的叫声，对方也会放过你。
　　输了的接受惩罚之后继续做桩，赢得一方就必须得换人，至少换走两个人。孩童们也想来试一把，但是加起来也就十来个孩子，再说了大大小小的也太不均匀，这个对手显然不公平。因为大家喜爱，也就让孩子们三对三，这样一来人数也就够了，而且可以让孩子们娱乐一下。孩子们若是输了，那就得长一年级唯一学过的那首《上学歌》。
　　在比赛中，几乎听不到“加油”，都是“哇、喔、嗷……”，再加上掌声。记得村里边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妈妈输，因为村里唱歌就妈妈属最好，所以如果妈妈输了，高歌一曲，必定是村里宁静夜晚的一只美旋。
　　天色渐晚，月色不是很明亮，黢黑的场地上，还是大家的呼喊声，在周围櫈上几个有龙图腾的灯笼，一方面加重了端午的气息，另一方面，也可以照亮这一块还在流汗的土地。
　　“走回家了，雄，慢点哈，小心套到脚……”好像已经近十一点了吧。　　
　　
　　夏天是很热的，如果有水，我们可以在水里泡上一整天。
　　一般到了夏天我们放牛的地方就会从山上搬到山下，那里是一条小小的河，清澈见底，水底是密密麻麻的鹅卵石，甚是好看，河流的两旁是一片片小小的草坪，躺在上面舒服极了。
　　去到河边，每个孩子不约而同的一件事情，就是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脱光衣服裤子，几跳跳跳入河中，然后一阵乱舞。在河里玩的开心，按照孩子的习惯，也就是玩几个游戏。一般会潜水到水底去寻找一块大大的白色石头，把这块石头作为一个目标石头，所有人为围成一个圈，把这块白石头扔到圈子中间，叫一声“预备起”，然后就会一起潜水下去，在水底抢到那块白色石头，谁吧白色石头拿出来，谁就算赢了。这个游戏是在水里唯一的一个游戏，也是陪伴每个夏天亘古不变的游戏，随时都是一玩就是半天的时间。
　　当几个小伙伴们都玩的很高兴的时候，会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开始劳动——堵鱼。堵鱼，意思就是把一个部分的水堵着，让水流干，然后在里面摸鱼，整个过程特有成就感。堵鱼有大堵和小堵，几个小孩子，玩的都是小堵，就是在河边看着水比较浅，石头比较多的地方，因为这种地方水容易堵干，鱼也很多。我们几个一般就是固定的那几个地方。
　　像妹妹这种小个儿，是不能下水的，姐姐们因为女孩子力气小，她们就在岸边抠泥土，男孩子们就在水里搬石头。有时候运气好，搬石头的时候回捉到几条，这个时候一般哥哥姐姐们就会有点嫉妒了，所以一般我也不干这种事，免得所有人都不跟我讲话。
　　只有石头和泥巴是不够的，有时候石头不工整，所以漏洞会很大，水就会很快的满进来，而泥巴在被水泡湿了以后会很软，所以也没有太多的作用，这个情况，个子较高的哥哥就要去扯树叶了，只有用树叶挡住了大的漏洞，再用泥巴涂上去，这个时候水就会马上小下来，鱼儿就开始在水里跳动了。
　　并没有结束，因为水堵干了，就会干一片，但是一片的河水，从哪里下手这个很为难，如果不规矩小鱼儿就会到处游走。所以有一个很有技术含量的活儿，那就是和稀泥，和稀泥的目的是为了待会再水里把整片水域分成小片小片的，逐个摸鱼。和稀泥我们技术最好的应该属于我们的大哥，我也叫他“咪鸡”大哥。
　　“咪鸡大哥，你赶快去和稀泥吧，待会鱼都跑它丈母娘家去了”
　　“好嘞，你们赶快弄啊，水马上就干了，我和稀泥去了哦”
　　我们开始忙前忙后，哪有水漏的地方，就去那里放上大大的一坨泥巴，“噗嗤”砸上去，用脚咄咄几下，水就小下来了。这个时候如果各方面都堵的差不多了，那么水就会非常小，而鱼儿们的生活环境一下子变了，它们也会慌慌张张的乱窜，当看到水里的鱼儿溅出水花的时候，每个孩子都会大声的呐喊“有鱼有鱼”，这个呐喊代表着选址没错，会让那个选址的人有些自豪感。
　　等着哥哥把稀泥和好了，就会一堆人一起去从最上边，一小节一小节的用稀泥隔开，几个人就站在里面用双手把水给泼出去，水干了，鱼儿自然也就跑不了了。这个时候就是最成功的时候了，但是几兄弟一起抢，运气不好也是悲催的，有时候自己就抢到一小个，还得陪着哥们一起笑。
　　看到水里鱼很多，就会很兴奋，自然声音也就会很大，有时候会惊扰在附近劳作的村民们，他们也会一哄而下，来的人多了，每个人的分量自然也就少了。有些村民放下手里的劳动跑过来，没拿到几个，就会想着来都来了，不如再堵一盘，多搞点再回去，这个时候只要吆喝一声，谁都动起来，一般河里会有分叉的河，这种事大堵最好的地方，只要堵干了，半条河都可以拿。所以十几个二十个大大小小的人们就开始忙碌起来，这样的场合，一般收获都会很理想，就算运气不好，也可以搞到一小碗，回去放在餐桌上就是一道美味。
　　记得有一次，我们也是堵干了一个岔河，妹妹在河边拿着背箩，我拿到鱼就会扔进来，就这样将要结束的时候，妹妹踩滑了，人和鱼一起掉进了河里，我一边忙着拉妹妹，一边忙着看我的鱼，半天才把妹妹拉出来，我的鱼虽然很多都死了不会游泳，但是还是被水冲走的寥寥无几。那一分钟，我不断的拍自己的大腿，一边哭，妹妹也在旁边哭个不停。哥哥姐姐们看到了，看着我们也可怜，所以就会过来一个赏我们一条或者两条，这样一来我背箩里也就有了近四十条鱼，也是小半碗了，虽然很惋惜，但是除了哭也别无他法。
　　一般这种事情，回到家以后我都不会告诉爸妈，我怕爸妈担心妹妹或者是骂妹妹。那时候我最怕的事情就是妹妹哭了，也打不是爸妈会责怪我，只是我觉得妹妹哭的时候我显得特别无能为力，想要保护她，但是又无从下手。
　　每次堵鱼，是我们很开心的事情，但也是我很害怕的事情，开心是因为好玩，而且会有收获，害怕是因为妹妹不能下水，在岸边的她总是喜欢跑来跑去，怕她出事情。村子里，每家的弟弟妹妹都是哥哥姐姐带大的，更多的时候几乎都是跟着哥哥姐姐一起，哪怕是上学或者在田间地里。　　
　　
　　七月的气息，逐渐染上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在这里没有人去想着如何攀的高枝，只想着能不能多劈一些树枝；没有人去想着如果功成名就，只有人挂念着家中老妻；也没有人去计较什么家财万贯，只是老母鸡能够多下两个蛋就是大幸。
　　村里虽然人户不多，但是年轻的小伙子也还是有那么一两个，到了该婚娶的年纪了，但是还没有着落。村里边的长辈们都忙着帮忙张罗打听，就希望能够早日为村里边添丁加口。
　　大宝哥哥十六七岁了吧，那时候村里最急的就是他，一个不苟言笑的人，见了小姑娘，那还得脸红半天，要是小姑娘主动找他说一句话，那小脸就得像猴屁股一般。
　　村里另一个单身的适龄男孩子就是阿传小叔子了，他也是接近二十了，随时随地都要对小姑娘搭讪几句，但是从没看到有一个真正能够交往的人。这也是让人着急啊，家里的爷爷们也在四处打听。特别是二奶奶，这个是村里有名的媒人，那更是十里八村的小姑娘没有谁家的她不认识。二奶奶也是早就开始帮小叔子物色着了，只是小叔子一直不表态，所以才一直拖着。
　　这不，七月七马上就到了，山上隔壁村可是重视这节日嘞。
　　据说七夕节是牛郎织女见面的时间，所以那个时候所有阻挡爱情的人都会为爱情让路，这样一来，青年男女们想要约会或者是谈情说爱的，也就没人管，说不动两人一见面一动情就成了。
　　“阿传呐，我都给你约好了，隔壁村张家那小妮子，娶回来做婆姨还是可以的。今晚啊，你就带上点酒肉啊，叫上你三叔，带上两包饼干，过去把事情给定了。你说你，东挑西捡的，这么几年了也没让你爸妈抱上孙子，一点都不像话，这个事情我给你拍板子了，晚上早点去。”二奶奶背上还背着个大背箩，就站在阿传小叔子家门口，对阿传一阵训斥。
　　“二大妈，这个您操心了，你看我这不正找着吗？对不？那叫过日子，不合适咋行呢？是不是？”阿传小叔子可是个倔脾气，村里提倡自由恋爱的人，除了我爸妈，就是他了。
　　“你还给我顶嘴？哪里有哪样合不合适？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在一起了就合适了，跟你爸说，晚上早点去，我不和你说了，我还忙着呢！”说着二奶奶就背着背箩离开了。二奶奶被有些驼了，脸上的皱纹更是一条条的显得那么明显，她这一辈子凑成了不少的因缘。
　　“是啦是啦，晚上我跟我把说一声。”阿传有些忽悠，但是毕竟长辈为尊，所以还是得好好说话，再说了这个也确实是为自己着想的。
　　说来也怪了，这村里边还真没有适婚的女孩子，不然估计早已经门前都踏滑了吧，而且可能二奶奶就得蹲点守着了。
　　没过多会儿，二奶奶背着一背箩芭蕉芋杆回来了，看到阿传小叔子还在门口那敲猪圈门，丝毫没有做准备，这火可不往一处来。“阿传，你是准备好了噶？都几点了，你还在敲你的猪圈门？婆姨都没有一个，把猪圈敲好谁来喂猪？你这逻辑就不对。”
　　“二嫂？”阿传小叔子的爸爸走了出来，看到二奶奶在门口站着，背上还是满满一背箩的芭蕉芋杆，也真是苦了心了。
　　“大兄弟啊，也不是我说你们家阿传，你看看都多大年纪了，一点也不慌，其他人家你看看，孩子都圈门那么高了。”二奶奶这个急性子，说起话来，那就是吧啦吧啦一通，可没有停顿的时候。
　　“二嫂，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嗯，你来看看，酒肉糖，一样不缺，我们晚点就过去，啊！辛苦二嫂了，哈哈哈！”
　　二奶奶还有所怀疑的伸头试探望一下，这才放心，“这还差不多，你小子，早就该听话找个婆姨回来，那现在那还用得着你敲猪圈门啊。晚上去啊，好好说，千万别表现出你个倔脾气，听见没？”阿传小叔子听得有点不耐烦了。
　　“是啦是啦，二婶子，你就放心吧，啊！”
　　“对对对，二嫂啊，这个你放心啊，我们绝对好好说，啊，要不，来家里坐坐？”
　　“不啦不啦，家里还忙着呢！我就先回去了。”二奶奶一摇一晃的，慢慢的移开步子回去了。
　　而大宝哥哥还在家里单着呢，也没人理他，之前二奶奶也有给他介绍一些，但是羞涩的性格实在是不太合适跟小妮子们聊点什么。这不大伯们那可是急的啊，只要见到二奶奶就追着二奶奶帮忙介绍一下。
　　二奶奶手里的女孩资源，那可是所谓的地上月老，只要说出要求，马上就可以从大脑里调出几个来。这不，隔壁村那个杨家的二女儿，十五岁了，也该找个婆家了。
　　“我跟你说，大侄子，杨家那二女儿，水灵着呢，在家那可是乖得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勤劳，又能吃苦……只是……有点脚上不太好使，从小就这样的，不过一点也不影响生活。”
　　“哦，脚上有问题，你说这，大宝这么年轻，娶个残疾的回来……我怕对不起列祖列宗啊，你说是吧，二婶子。”看得出来，大伯可是不太想要啊，大宝哥哥也还没到那种没人要的地方。
　　“哎哟喂，大侄子哎，人家那可是好姑娘，虽然脚上不太方便，但是上山下山的也不见哪不方便啊。再说了，什么叫做对不起列祖列宗啊？无后，那才叫做对不起，你看看你们家大宝，见了女孩就脸红，和女孩说句话就像要命一样，这哪家小妮子能看上他啊？这不今天啊，刚好是七夕，你们过去看一看，如果觉得可以，那就把事情定了，如果不行，那又再说。”
　　“哎……哎……好，二婶子”大伯有些不情愿，一边答应一边转头，好像有点自责。
　　那天晚上，大伯还是决定不去了，这个毕竟关系大宝哥一生呢，娶个残疾人回来，还不如不娶呢。
　　随着整个红红的夕阳被山尖吞没，山里渐渐的安静了一些，天边的一道道红霞渲染着这个一年一度的七夕，那些单着的年轻男女们才开始蠢蠢欲动。
　　迎着夜色，三爷爷陪着阿传小叔子一家去了。
　　他们那天晚上就回来了，具体的聊些什么没人知道，反正这个事情没成。后来听三爷爷说，对方要求要一对母子牛，但是阿传小叔子家一共只有一头牛。另外，这村里娶婆姨，谁家那么贵啊，一对母子牛，那可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了。
　　阿传小叔子性子也急，所以三句话不对头，站起来就走，所以无奈，没法往下谈，这不还单着呢。
　　这个七夕，一个也没凑成，村里边是不可能的，那都是自家姐妹。村里的七夕，除了和隔壁村相亲，也就几乎没什么稀奇的了，只是每年大家都盼着七夕，因为村里某个小伙子或者小妮子成了，那也是村里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