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第八集
　　
　　场景，日外。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
　　广播电视局。
　　早上上班的人员陆续往大门里走。
　　郑天雨（路过传达室，他向一位有五十多岁的看门问道）：“师傅，今天有我信吗？”
　　师傅（翻看着桌上的几封信）：“没有你信。”
　　郑天雨失望地往办公室走去。走进办公室，他坐到自己的办工作前凝神沉思••••••
　　这时，里间那个办公室门开了，一个高高的个子，有三十六、七的男子走出来。他就是电视新闻部的负责人，叫乔志祥。
　　乔志祥：“郑记者，你怎么坐在那里发呆呢？”
　　郑天雨：“噢，乔部长，有事吗？”
　　乔志祥：“你最近不是一直追踪采访文化局的那个林楚凡吗？采访的怎么样？采访稿子写好了吗？”
　　郑天雨：“没有，林楚凡一点不配合，我去了几趟都被她婉言谢绝了。”
　　乔志祥：“说明你跟踪的力度还没有到位，我就不相信，她就不想上电视吗？”
　　郑天雨：“林楚凡很怪的，她和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样，不喜欢张扬低调做人，她似乎并不渴望自己拥有名誉和地位，说真的这么多年的采访，我遇到的仅有第一个这样的女孩子。”
　　乔志祥：“噢，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真是少有。如果这一个不行，你可以再去追踪其它的新闻热点。郑天雨，你是广播电视局里的文章写得一流的记者，又是唐局长的大红人，是干部培养的对象，你可不能再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啊？”
　　郑天雨：“乔部长，我知道了，如果林楚凡不配合采访，我会尽快去找其它的新闻热点。”
　　乔志祥：“好，你忙吧！我出去办点事，有人找我你让他下午来。”说着就往外走。
　　郑天雨看着乔志祥走去的背影，他再次想起林楚凡，他写给她的信已经发出了几天，却没有收到她的回信，这是为什么？难道她没有看中他？还是其它原因？
　　
　　旁白的画外音：“
　　郑天雨这位颇有教养而在文学方面很有造诣的年轻记者，他生在普普通通的一个工人家庭，家里并没有给他创造好的学习环境，他只是靠自己的勤奋和努力考上大学，毕业后便分配到这个城市广播电视局当记者，平时的工作就是外出采访先进人物和一些突出的事迹写成稿件在广播里播出，或者在电视里播放。他在事业上一直走运，工作勤勤恳恳，领导很欣赏他。唯有一件事情不仅让他父母大伤脑筋，连他自己也觉得烦恼，就是他的婚姻的事情，追求他的女孩子有一两个，加上单位也有人给他介绍女朋友，就没有他中意的女孩子，后来没有人在给他多事了，嫌弃他要求条件太苛刻和挑剔了，眼看已经二十八虚岁了。
　　从林楚凡闯入他生活后，他那致命的激情开始燃烧，紧紧只有几天，他便陷入了情网，林楚凡占据了他所有的时间，他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向林楚凡发起猛烈进攻。
　　郑天雨从抽屉里拿出信纸和钢笔，又给林楚凡写了第二封求爱信。
　　
　　场景，日内。
　　信访局。
　　局长办公室。
　　周梅坐在办公桌边的椅子上。
　　罗丽云（坐在沙发上）：“周局长，找我有什么事？”
　　周梅：“罗丽云，我对你到底怎么样，你凭良心说说？”
　　罗丽云：“很好啊！周局长，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周梅：“我们两家一直相处的很不错，韩再生和老彭又是挚交，他的人大主任还是老彭给提起来的，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罗丽云：“彭市长对我们家恩重如山，我们一直铭记在心，周局长你对我们的好，我们全家都不会忘记的。”
　　周梅：“我就不明白了，你儿子已经有女朋友了，你还让我再给他介绍对象。我说啊！罗丽云，你到底是怎么意思啊？你知道吗？你是在助长你儿子在犯罪？”
　　罗丽云：“周局长，你的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我儿子哪来的女朋友啊？根本没有影子的事情？你听谁胡说八道的？”
　　周梅：“是肖逸雯亲眼看见的，他在文化局门口和那个女子拉拉扯扯的。”
　　罗丽云：“周局长，肖逸雯一定认错人了，我儿子就没有什么女朋友？”
　　周梅：“罗丽云，你嘴真硬，肖逸雯看的一清二楚的，你儿子拉着那个女子的车把，肖逸雯还听见你儿子喊她的名字，叫什么林楚凡，有这回事吧？”
　　罗丽云（故意地惊讶）：“噢，竟有这事，周局长，这事情我的确不知道，等我回家问问墨倾是怎么一回事？”
　　周梅：“难怪我问你墨倾对肖逸雯有什么看法，你迟迟不回答我，原来是这么回事？”
　　罗丽云：“周局长，你想多了，我们家墨倾真的没有女朋友。”
　　周梅：“没有，他跟人家拉拉扯扯干什么啊？”
　　罗丽云：“周局长，你暂时不要回绝肖逸雯，也许这是个误会，等我今晚回家问问墨倾在说好吗？”
　　周梅：“那好吧！其实，本来我想你儿子要是跟肖逸雯谈成了，我想让彭市长给你儿子的职务往上提提，我告诉你吧！文化馆的副馆长身体很差，准备搞病退，老彭和林副市长正在研究候选人呢？”
　　罗丽云：“真的吗？我们家的墨倾有希望吗？”
　　周梅：“当然喽，就看你家的儿子和肖逸雯谈的怎么样？如果谈成功了，这事好说。”
　　罗丽云：“不会有问题的，只要肖逸雯能看中墨倾，这事情就算成了。”
　　周梅：“那好，你让韩墨倾主动约肖逸雯出来坐坐谈谈心，加深感情。”
　　罗丽云：“好，今晚我就跟墨倾说。”
　　周梅：“就这样，你先去忙吧！”
　　罗丽云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出办公室。
　　
　　场景，日内。
　　文化馆，文化科。
　　韩墨倾办公室。
　　韩墨倾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窗外发呆，林楚凡的三番五次地拒绝他，真的让他绝望至极，难道就一点办法没有让她回心转意吗？
　　韩墨倾收回目光，望着桌上今天的报纸，他拿过来随手翻阅着，一则新闻标题映入眼帘，《一个伟大的母亲劝说女儿不要离开因救人被烧伤的丈夫》。霎时这个母亲的行为提醒了他，对，去找林楚凡的妈妈，把他们五年的感情向她妈妈诉说，让妈妈去劝她。韩墨倾拿定主意决定现在就去医院找林楚凡的妈妈。
　　韩墨倾（看着对面桌的李佳佳）：“李副科长，我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李佳佳（没有看他继续做着手头上的事）：“你去哪里跟我说干嘛？”
　　韩墨倾：“哟，李副科长，今天什么人招你惹你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呢？”
　　李佳佳：“谁也没有招惹我，没看见我在忙工作吗？”
　　韩墨倾：“李副科长，你照看一下科里，我走了。”说着韩墨倾走出办公室。
　　李佳佳（抬起头偷偷地瞅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地）：“有什么了不起的，整天摆架子。”
　　韩墨倾走到往下的楼梯口处遇到上楼的唐子豪。
　　唐子豪：“韩科长，你这是上哪里去？”
　　韩墨倾（没有想到唐子豪主动和他打招呼，他也礼貌地）：“出去办点事。”
　　唐子豪（大度地）：“上天的事情，我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请不要朝心里去，再说了我们再一个单位，以和为贵吗？”
　　韩墨倾：“哼，”了一声，便往车棚走去。
　　韩墨倾骑车来到人民医院，站在问诊大厅里，不知道到找哪个科室，他突然觉得自己太唐突了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不知道林楚凡的妈妈叫什么名字，他记得林楚凡曾经告诉他，她妈妈姓赵在人民医院内科做主任。
　　韩墨倾来到门诊内科，他抬起头看着门头上的小牌子，有内科一室、内科二室、内科三室••••••
　　韩墨倾（向迎面走来的一个女护士问道）：“请问赵主任在哪个科室？”
　　女护士：“门诊内科没有赵主任？”
　　韩墨倾：“她就在内科做主人啊！”
　　女护士：“是男的还是女的？叫什么名字？”
　　韩墨倾：“是女的，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就知道姓赵，在内科做主任。”
　　女护士：“不知道名字怎么找啊？会不会是住院部内科主任呢？”.
　　韩墨倾：“也许是吧！”
　　女护士：“那你就到住院部去看看。”
　　韩墨倾：“谢谢。”
　　韩墨倾（又来到住院部内科护士站）：“请问，赵主任在吗？”
　　一个护士：“你到主任办公室找她，往前走上面有牌子。”
　　韩墨倾：“谢谢。”
　　
　　场景，日内。
　　人民医院。
　　内科主任办公室。
　　赵艳秋刚做完一个手术，坐在办公室桌前的椅子上，翻看着桌上的一个病历。
　　敲门声传来。
　　赵艳秋：“进来。”
　　韩墨倾（推门走进来礼貌地）：“赵阿姨，你好，我早该来看你了。”
　　赵艳秋（看着眼前的小伙子，她突然觉得如此的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就是想不起来）：“你是谁？”
　　韩墨倾：“我叫韩墨倾，是和林楚凡下放在一起的知青。”
　　赵艳秋：“噢，那你找我什么事？”
　　韩墨倾：“赵阿姨，我想找你聊聊，能占用你几分钟的时间吗？”
　　赵艳秋：“可以，那你坐下说吧！什么事？”
　　韩墨倾（坐在桌边的一个方凳子上）：“我想和你谈谈我和林楚凡的事。”
　　赵艳秋：“你和林楚凡能有什么事呢？”
　　韩墨倾：“我和林楚凡在农村的时候，谈了五年的对象，我们是有感情的。”
　　韩墨倾一五一十地向赵艳秋讲述了他和林楚凡在农村的那段感情••••••
　　
　　场景，日内。
　　文化局。
　　秘书科。
　　韩冷轩（走进办公室将手里的一封信放到林楚凡的办公桌上）：“林秘书，你的信。”
　　林楚凡（接过信看了一眼直接放进抽屉）：“谢谢，韩科长。”
　　韩冷轩：“传达室师傅正准把信送过来，他看见了我，就让我把信顺便带给你，他说是一个小伙子直接送到传达室的。”
　　林楚凡：“知道了。”
　　蓝梦琪（虽然和韩科长说话，但是她的眼睛却瞅着林楚凡）：“韩科长，要是有人给我写信，你也给我带来啊？”
　　韩冷轩：“呿，赶紧忙你的吧！你在凑什么热闹啊？”
　　林楚凡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
　　马俊楠和莫亦水对望了一眼，两个人无奈地摇摇头。
　　
　　场景，日内。
　　人民医院。
　　内科主任办公室。
　　赵艳秋（听完韩墨倾的叙述，她突然想起来，在火车站大广场上见到过那个小伙子，他在喊着林楚凡的名字）：“我说你怎么那么地面熟呢？那次我去接小凡的时候，在火车站广场见过你。”
　　韩墨倾：“是的阿姨，那天我是去接我的妹妹的。”
　　赵艳秋：“小韩，关于你和林楚凡的事情，我也做不了主，这毕竟是婚姻大事，做父母的不能去包办婚姻，我尊重小凡的意见。不过，看在你们谈有五年的感情基础上，加上你对小凡这样真诚，我可以劝劝小凡。”
　　韩墨倾：“阿姨，你一定要劝劝她，我对她的感情那真是海枯石烂。”
　　赵艳秋：“你放心，我会好好地劝她的。”
　　韩墨倾（从方凳子上站起来）：“阿姨，我就不打搅你了，我走了。”
　　赵艳秋：“好的。”
　　
　　场景，晚上。
　　韩墨倾家。
　　吃过饭。
　　韩雨柔端碗筷去厨房间洗刷，然后回卧室忙着自己的事情。
　　韩墨倾也回自己的卧室去了。
　　韩再生坐到客厅的沙发看电视新闻。
　　罗丽云（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老韩，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韩再生：“什么好消息啊？”
　　罗丽云：“周梅今天跟我说，文化馆的副馆长因病重不能上班，马上要办病退手续。她说想向彭市长提议让我们家墨倾当副馆长。”
　　韩再生：“周梅怎么想起来跟你说这事呢？”
　　罗丽云：“她今天上午叫我到她的办公室，她说肖逸雯看见墨倾在文化局门口和林楚凡拉拉扯扯的。开始她先是熊我几句，我说没有影子的事，她才说如果墨倾要和肖逸雯谈成了，墨倾就机会当这个副馆长。”
　　韩再生：“她这明显和你在谈条件吗？如果要是墨倾不和肖逸雯谈对象，墨倾不是就没有这个机会吗？”
　　罗丽云：“不管怎么样，只要墨倾和肖逸雯结婚了，那他在官场的仕途上会青云直上的。”
　　韩再生：“这固然是好事，但是以这种方式去当官，墨倾会同意吗？他是个犟脾气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的。”
　　罗丽云：“我现在就给墨倾喊出来问问他。”
　　韩再生：“我怕你们再谈蹦了。”
　　罗丽云（扯着嗓子喊）：“墨倾，墨倾你出来一下。”
　　韩再生：“你喊什么，影响我看新闻。要不你到卧室里跟他谈。”
　　罗丽云（站起来瞅了一眼韩再生）：“你一点也不关心儿子的事情，就知道看新闻，看那个新闻能当饭吃啊？”说着往墨倾的卧室走去。
　　韩再生：“你懂什么？”
　　罗丽云（站在墨倾卧室门口叩门）：“墨倾，开门妈有话跟你说。”
　　韩墨倾（拉开门）：“妈，什么事？我在写材料呢？”
　　罗丽云（走进房间坐到床沿上）：“妈跟你说件事。”
　　韩墨倾（坐回到桌边的椅子上）：“妈，什么事啊？”
　　罗丽云：“你和肖逸雯的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韩墨倾：“我不是和说了吗？不谈。”
　　罗丽云（压住火）：“墨倾，你周阿姨说了，你要是和肖逸雯谈成了，她向彭市长提议让你做文化馆的副馆长，那将来你在当官的仕途上会青云直上的。”
　　韩墨倾：“妈，即便我要想当官，我要靠自己的能力，我不想拿婚姻作为交易。”
　　罗丽云：“墨倾，你怎么油盐不进呢？靠你自己能力，你有什么能力，你这个科长还是你爸爸找曹馆长建议的呢？这种社会没有人际关系网，你想当官那比登天还难。我比个简单的例子给你听，就说周梅吧！如果她丈夫不是市长的话，她怎么可能做上信访局的局长，这不就是凭关系吗？”
　　韩墨倾：“妈，我对当官不感兴趣，我还要写材料。”
　　罗丽云（的火一下窜了上来）：“墨倾，你的魂是不是被那个林楚凡骚狐狸精给勾走了？”
　　韩墨倾：“妈，你怎么能这样说林楚凡呢？人家招你还是惹你了，一提到林楚凡你就骂人家，你也是为人母了。”
　　罗丽云（蹭地从床上站起来）：“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妈妈呢？难道我在你眼里连那个林楚凡都不如，好啊！我倒要看看林楚凡是怎么把你的心给勾走的，我要亲自去问问她。”
　　韩墨倾（大声地）：“你敢，你要是去找林楚凡，我坚决地离开这个家，我说到做到。”
　　罗丽云：“简直就反了你了！我生了、养了你、我管不了你呢？不信走着瞧。”说着她忿忿地走出房间。
　　韩墨倾使劲地把房间门关上，砰的一声把罗丽云吓了一跳。
　　罗丽云（走到客厅）：“气死我了，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养大，他就这样对待我吗？他简直就是一个不孝顺的孩子。”
　　韩再生：“你自己找气生，墨倾不同意和肖逸雯谈，你也就不要再逼迫他了，你这样逼他，他对你能有好气吗？”
　　罗丽云（坐在沙发上越想越生气，眼泪不有自主地流淌下来，她摸着眼泪）：“老韩，你看见了，要儿子有什么用，他现在翅膀硬了，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我今天也把话说在这儿，他要是胆敢娶那个林楚凡，我就和他断绝关系。”
　　韩再生：“好了，你就不要叨叨唠唠的，竟说些废话，影响人看电视。”
　　罗丽云坐在那里生闷气。
　　
　　场景，夜内。
　　人民医院家属楼。
　　林楚凡家。
　　林楚凡和妈妈吃完饭，洗清后准备往卧室里去。
　　赵艳秋：“小凡，你过来坐下，妈妈有话跟你说。”
　　林楚凡（坐到客厅沙发上）：“妈，什么事？”
　　赵艳秋：“你和韩墨倾是怎么回事？”
　　林楚凡（惊愕地）：“妈，你怎么知道韩墨倾。”
　　赵艳秋：“韩墨倾今天去医院找我了，把你们之间的事情前前后后都告诉了我，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我觉得韩墨倾那个小伙子很不错，你们毕竟有五年的感情。小凡，你可以考虑一下，是否和他继续发展下去。”
　　林楚凡：“妈，五年的感情的确让人难以忘怀，可是他回城后一年多没有音信。”
　　赵艳秋：“韩墨倾都诚恳地跟我说了，这不怪他，是他妈妈一手造成的。你回城了，他也在一直向你忏悔这件事，他说你对他不理不睬，没办法他才来找我的，小凡，妈就问你一句，你还爱他吗？”
　　林楚凡：“妈，我对他只有恨，没有爱。”
　　赵艳秋（沉思了片刻）：“小凡，你的个人事情，妈不好过于干涉，不过，韩墨倾死心塌地追求你，加上你们有五年的感情基础，以及他自身条件也很优秀，我建议你还是考虑考虑是否去原谅他呢？”
　　林楚凡：“妈，我即便原谅了他，他妈妈对我又不好，我和他在一起能幸福吗？”
　　赵艳秋（犹豫了片刻）：“他也说了，你们要是结婚了和他妈妈分开住，他准备向文化馆申请要房子呢？”
　　林楚凡：“就是跟他妈妈分开住，她要是三天两头地来闹事，我们能过安吗？”
　　赵艳秋：“我就不相信他妈妈就会平白无故去闹事？”
　　林楚凡：“他妈妈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赵艳秋：“小凡，不可以对长辈这样说话，她就是再不好，也是你的长辈，尊老爱幼你打小的时候，我就教你的。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今晚要值夜班。你个人的事情，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妈妈只是建议权。”.
　　林楚凡：“妈，你今晚怎么又值夜班了呢？你前天不是值过了？”
　　赵艳秋：“哎，上天那个重症病人是我主刀，这几天病情极不稳定，因此我要随时观察。”她说着往卧室走去，她从卧室换件衣服，手里拿着提包又走到客厅。
　　林楚凡：“妈，骑车时路上慢点。”
　　赵艳秋（走到门口）：“插好门，陌生人敲门不要开门，洗洗上床睡觉吧！”
　　林楚凡：“妈，你走吧！我知道了。”
　　赵艳秋关上了门。
　　林楚凡到卫生间洗洗便上床了，她从床头柜上的包里拿出郑天雨写给她的第二封信，摊开看了一眼，她实在没有心思看下去，她把信放进包里，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她脑子里想起了吴丹，从那天晚上和吴丹分开有好几天没和她联系了，不过吴丹为她找工作这份情，她是抹不掉的，这就是她们交往的纽带，这辈子都无法解开。
　　林楚凡从那天晚上就开始怀疑吴丹心里有病，她甚至怀疑吴丹为她找工作带有目的性的，她想起一本杂志上曾经介绍过变态人的起因。她从床上爬起来把书柜上的一些杂志全部摊在地上，一本一本地找。
　　
　　场景，夜内。
　　机床厂家属区。
　　郑天雨家。
　　他家住着三间两房，对面还有一间是十个平方的厨房。
　　吃完饭，郑母叫住了往卧室走的郑天雨。
　　郑母（她叫夏兰，五十一岁，身高1米60，相貌端庄，穿戴朴素，是一位善良的女性，她是个普通的工人，在机床厂上班。）
　　夏兰：“小雨，你过来，妈有话和你说。”
　　郑天雨（站在厨房的门边）：“妈，什么事？”
　　夏兰：“和我一个车间的张阿姨想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女方是百货公司售货员，你抽个时间和人家见见面。”
　　郑天雨：“妈，我不想见。”
　　夏兰：“你这孩子，妈妈为你个人事情都要急疯了，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呢？”
　　郑天雨：“妈，我的个人不用你操心，我自己有主见。”
　　郑父（他叫郑嘉禾，五十四岁，身高1米79，看上去结实健壮，也在机床上上班。）
　　郑嘉禾：“你自己有什么主见，谈了左一个右一个都不合你适？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女孩子？”
　　夏兰：“小雨，你都二十八虚岁了，你看我们车间张阿姨的儿子二十三就结婚了，孩子都四岁了。”
　　郑天雨：“妈，我是大学毕业生，怎么也得找个和我同等的吧？”
　　郑嘉禾：“我们家是工人家庭，你要求那么高干嘛？适可而止就行了。”
　　郑天雨：“爸，你不懂，如果没有同等的学历在一起，那是没有共同语言的。”
　　夏兰：“小雨，你爸说得对，适可而止就行了，只要她能过日子，做你的好妻子，做我们的好儿媳妇，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郑天雨：“你们放心，我争取年底结婚。”
　　夏兰：“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跟谁结婚啊？”
　　郑天雨：“你就别问了，我回房间写采访新闻报道了。”说着走出厨房间。
　　郑天雨走进自己卧室里，坐在写字台前的椅子上，他开始写今天采访的一篇新闻报道，怎么也写不下去，满脑子都是林楚凡那张漂亮的脸蛋，还有他写给她的情书，她看了吗？
　　郑天雨发誓地想：“我要把爱全身地投入到林楚凡身上，必须牢牢地抓住这份爱情。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让她动心呢？送她一身衣服，这不太合适，衣服又不是太贵重的，现在的女孩子喜欢贵重的礼物。对，送她一枚戒指？郑天雨决定把一年来存下的工资，给她买戒指。”他注意已定，于是坐在灯前，摊开信纸，拿起笔又给林楚凡写了第三封封发自内心的求爱信。”
　　
　　场景，夜内。
　　林楚凡家。
　　林楚凡继续在找杂志，可是怎么都找不到。
　　这时有人敲门。
　　林楚凡（自言自语地）：“是谁来找她呢？莫非是韩墨倾？”林楚凡正在考虑开不开门。
　　敲门声一声紧一声地敲。
　　林楚凡：“谁啊？”
　　门外声音：“我是吴丹。”
　　林楚凡（心里紧张地哆嗦着，她犹豫有几秒钟，还是走去开门）：“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吴局长，请进。”
　　吴丹走进客厅。
　　林楚凡（关上门）：“吴局长，你坐。”
　　吴丹（并没有坐，她走到林楚凡卧室门口往里面望望，她看见房间里一些杂志倾泻在地板上）：“你在干什么？”
　　林楚凡（走进卧室把一些杂志重新放进书柜里）：“我在找一本杂志。”
　　吴丹（走进卧室）：“你找杂志干什么？我来帮你找。”
　　林楚凡：““我想查个资料，可怎么也找不到，不知给我放到哪里去了。”
　　吴丹（走进写字台前随手翻了翻一本没有写完的手稿）：“是不是灵感来了，最近又在写小说啊？”
　　林楚凡：“这还是我在农村的时候，没有写完的手稿，我想把它写完。”
　　吴丹（放下手稿）：“你每天坐在桌前斟酌词语很滑稽的，好的词语的确给人快感，不过当你有这种创作愿望的时候才会有这种快感。”
　　林楚凡：“吴局长，你坐，我去给你泡杯茶。”她说着走出卧室。
　　吴丹又拿起桌上的《红与黑》小说翻了翻，
　　林楚凡（走进卧室把茶杯递给吴丹）：“吴局长，你坐啊！”
　　吴丹（接过杯子在卧室的床沿上坐下）：“小林，你在什么时候才有创作欲望？”
　　林楚凡：“当我在构思一篇小说的时候，总是有创作欲望的”
　　吴丹：“你这个没有写完的小说，是长篇还是短篇的。”
　　林楚凡：“这是我在农村写的一个长篇小说《换亲》。”
　　吴丹：“你有信心，一定会成功的。上次我在骆湖杂志上看过你那个短篇小说，写的很不错，有点专业作家的水平，故事情节写的很感人，我这个大学生未必能写出作品来。”
　　林楚凡（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你真谦虚，大学生肯定比高中生的水平高。”
　　吴丹（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她审视着林楚凡房间里贴满自己的特大照片）：“你挺喜欢照相的？”
　　林楚凡：“是的。”
　　吴丹（惊奇地）：“这张照片是画的吗？不像你，是谁？”
　　林楚凡：“是我妈妈，是她年轻的时候，是我爸爸按照她的照片画的。”
　　吴丹：“你妈妈年轻时候真漂亮，你很像你妈妈。你爸爸是画家吗？他画得很逼真，画得很专业。”
　　林楚凡：“不是，听妈妈说他只是爱好画画，我爸爸是个多才多艺的人，我一点都不继承他的优点，如果我能懂得一点绘画知识该多好啊！会从中得到很多乐趣的，业余时间作作画，也是一种享受。”
　　吴丹：“什么都想学，这是件好事，绘画未必能得到什么乐趣，不过，人还是独钻一样的好，我不喜欢什么都想学，一旦我感觉不到什么，我决不会去找理由来感受的。”
　　林楚凡：“你所说的感受，其实就是理解的一种方式。有时候我觉得你对有些事情不是太感兴趣的，也许这与你的年龄有关吧！”
　　吴丹：“我这个人喜欢面对现实，从来不敢冒然的把所有的事情想得那么美好，也从来不去把人想得那么完美。因为，人都是在虚伪的掩盖下生存的，没有一个忘我高尚的人，特别像你这样刚进入社会，和别人相处一定要看准人再去交往，免得自己后悔。”
　　林楚凡（起身给吴丹杯子添满开水）：“我不会想那么多的，我认为人活着一天就应该学会享受和消遣。”
　　吴丹惊讶的凝视着林楚凡，她发觉她的眼睛里闪烁着野性的光芒。
　　吴丹蹙着眉头说：“你现在只想消遣吗？要迫不得已去消遣和享受，总是很可悲的。”
　　林楚凡（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我早就看明白了，人与人之间都是虚伪自私的，有时候我觉得我都过够了。”
　　吴丹（略带挑衅的口气）：“你太伤感了，在遗憾中耗尽生命有何益处呢？我没有想到你怎么那么的懦弱呢？”
　　林楚凡（沮丧地）：“我是很懦弱，在知青点的时候，由于自己的成分不好而受人的气。可是现在上班了，还要受我们班上的同事的气。”
　　吴丹：“谁个给你气受了？你可以跟肖局长说啊！”
　　林楚凡：“她叫蓝梦琪，我与她产生的矛盾是从一件小事开始的，韩科长让她写一份材料，她没有按时间写好，而后韩科长让我写，我一天把它写好交上去，因此，她对我怀恨在心，就这样我们的关系开始僵化。”
　　吴丹：“你是在帮她忙，她还这样对你，简直不识抬举。对于这样人，你就不要搭理她，只要你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不过你这种懦弱的性格可以试着去改变一下。”
　　林楚凡（固执地）：“一个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它就像人的命运一样是改变不了的。”
　　吴丹（毫不客气地）：“你这种观点是偏见、是狭隘的。”她总认为林楚凡最近变了，刚接触她的时候，觉得她很单纯、幼稚，可现在她再也不会把林楚凡的话看成是心血来潮的俏皮话了。陡然，吴丹发现她连说话也变了，仔细的品味着她话里包含一套与她价值体系截然相反的另一面，不承认它也无济于事，它的存在让人难受。
　　林楚凡没有吱声，她两只手在摆弄着桌上的一支钢笔。
　　吴丹想起那个不寻常的夜晚，林楚凡弃她而去，没有顾及她的感受，她今晚必须把话向她说清楚。如果林楚凡把她看成变态人的话，那对她是多么大的耻辱啊！将是她一生的悔恨。
　　吴丹：“小林，我今晚来向你说明，那天晚上我对你亲热的举动，并没有任何的不轨行为，你也不要把我想象成一个变态人，我是很正常的，只不过我离婚多年而心里感到孤独罢了。”
　　林楚凡（惊愕地望着她，紧紧是几秒钟，林楚凡后悔不该把她想成那种人）：“吴局长，你误会了，我没有多想？”
　　吴丹：“没有多想就好。那你刚才在想什么？”
　　林楚凡（朝吴丹笑笑）：“我在想什么时候能像朱艺璋、唐子豪、李亚雯那样有一定的名气。”
　　吴丹：“慢慢来，只要你努力，一定会向他们一样有成就的。”
　　林楚凡：“他们三个人算是成功的艺术家。”
　　吴丹：“我是在提醒你，不要和这些人过于亲密接触，有的人图谋不轨，特别是唐子豪，他是有家妻的人。你现在有一个好单位，一定要给单位里的人留下好印象。”
　　林楚凡：“我知道了，吴局长，谢谢你的关心。”
　　吴丹（脸上呈现出忧虑、狡黠，她站起来走到林楚凡身边抚摸着她的肩）：“我不会害你的，我是出于真心想帮助你。”
　　林楚凡：“有时候我很惭愧，我哪方面都不如你。你完美无瑕。”
　　吴丹（握着她的手笑笑）：“我哪有那么好啊！”
　　林楚凡（松开她的手从椅子上站立起来）“我再给你添点开水。”
　　吴丹觉得林楚凡的微妙的举动完全是为了避开她温情的相拥，而她用巧妙的话题引开她的注意力。吴丹的手仿佛被遗忘，呆呆的垂在原来的地方。
　　林楚凡（看着发呆的吴丹）：“吴局长，我再给添点茶。”
　　吴丹：“不用，我不喝了。”
　　林楚凡：“吴局长，你坐啊！”
　　吴丹完全明白林楚凡的用意，她是在谨慎的防备什么，此刻，吴丹有些恼怒，心理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她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其实吴丹对她是真心真意的，那几天深夜，在隐秘的卧室里她沉醉在这种感情之中，那时谁也无法与她争夺她心中的偶像，她深埋在扶手椅里，眼睛望着窗外远景，心醉神迷想着林楚凡的形象，这个女人的血肉之躯属于谁的呢？而她却只能感受到这种令人嫉妒的崇拜和苍白的遐想。
　　林楚凡：“吴局长，我给削个苹果。”
　　吴丹一下拽住她的膀子说：“不用，今晚你妈妈怎么还没有回来？”
　　林楚凡：“她值夜班。”
　　吴丹（恳求着）：“那我们出去走走吧！”
　　林楚凡：“好的。””林楚凡锁好门和吴丹一起走出家门。
　　春天的夜晚，幽深莫测的夜空星星点点，行人稀疏的街头灯火阑珊。吴丹和林楚凡俩人在马路上缓缓漫步，身体紧靠着，慢慢地依偎在一起，在夜幕的掩护下，她们感到一种生平未有的轻松和自在。
　　
　　（第八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