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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危机 083丛山伤人

作品名称:青春无需祭奠      作者:唐麒      发布时间:2016-07-24 12:19:45      字数:4838

  082危机
  
  山洞很快恢复了平静,就像千万年一样,永恒地沉默。只有黑蝙蝠依旧飞来飞去,像鬼精灵一般跳起悲壮的舞。穿洞风低低地吼叫,像魔鬼吮吸人血发出的“啧啧”声。远处传来一阵阵野狼的嚎叫声,山谷里充满了惊险莫测的危机……
  
  
  “三哥,三哥,在这里,这里有个洞。”忽然一个粗鲁的声音像一串子弹,划破大山的宁静。洞内正神志迷乱地又一次进入巅峰状态的青年男女,陷入了一种莫名的诧异。
  “二狗又来了?”英莺忙穿好衣裳,惊疑地瞅着山洞口忽明忽暗的火把。
  丛山也穿好了衣裳,说:“不会是二狗,他们那口气好像是刚发现这个洞,也许是打猎的吧。”
  这时,洞外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出来吧,丛山,藏在里面干啥呢?”火把引头往洞里涌来。
  “找你呢,山哥,他们会是些什么人?”英莺惊恐万状。
  “我听不出他们是谁,”丛山也很疑惑,“他们会是谁呢?”他冲洞外喊道:“是打猎的吧?”
  “老兄,我们不是打猎的。”三把油松火把将山洞照得更加明亮。为首的络腮大胡子叉着腰朗朗地说。
  丛山瞅着围上来的八个男人,个个拿着棍棒,像凶神恶煞,意识到今夜凶多吉少。他十分沉着地迎着八条大汉凶悍的目光,忽然大笑起来,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你们是来抢亲的?”
  “对!你很聪明,不愧读过书进过城见过大世面的。丛山,我明人不做暗事,我叫杨大力,二狗收下我的二千块钱了,你身后的婆娘已经归在我的名下,你说我该不该带人走?”
  “这不可能!”丛山大叫道,“英莺已经跟二狗离婚,我已经和她拜了天地娶了她了。这是离婚证书,你看看。”
  “离婚证有啥用?你们有结婚证吗?没有吧?”络缌胡子冷笑道,“二狗明明收下我二千块钱,把媳妇转让给了我,怎么可能跟你睡觉生儿子呢?丛山,你小子是不是白日做梦吗?”
  “我决不跟你走!”英莺护在丛山的面前气愤地说,“我已经是山哥的人了,现在是婚姻自由的年代,我现在是个自由之身,我想嫁给谁,就嫁给谁,二狗怎能替我作主?我说这位大哥,你出的钱,还是自己去问二狗讨去,跟我们无关!”
  “那可不成,我都快奔四十了,好不容易有了这桩美事,怎会轻易放过?看你水灵灵的,还值二千块。小美女,我比丛山有钱,你进了门,保你像掉在蜜缸里。”
  “我不会跟你走的,大哥,你有钱应该讨一个比我更好的姑娘。你们如果动硬,我只有死路一条!”
  “说得倒轻巧。”络腮胡子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睛示意其余的人。
  七条汉子往前一站,山洞里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
  “谁敢再往前一步,我就不客气了!”丛山眼珠子都凸出来了,他握着一块尖利的石块,大声吼道,就像猛狮。
  “好啊,不客气就不客气,咱就做小人了,动手!”络腮胡子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条黑漆漆的铁链条,轮圆了,耍了一个蛇式,冲七条汉子一摆头,便恶狼扑食地打上去。
  丛山一猫腰,手中的石块飞了出去,砸中了一个汉子,那人一声惨叫,便撒了手中的木棒倒在地上。
  这时,另一个汉子的木棒到了,丛山的身子腾空蹿了出去,他迅即拾起那根大棒,朝络胡子劈头一棒,络腮胡子没想到丛山身手那么敏捷,慌忙飞舞铁链子抵挡,铁链子缠住了大棒,丛山无法打着人,六条汉子的大棒已经劈头盖脸地落下来,丛山哼了几哼,便昏了过去。
  八条汉子架着一个柔弱的女子,呼啸地冲出山洞。
  山洞很快恢复了平静,就像千万年一样,永恒地沉默。只有黑蝙蝠依旧飞来飞去,像鬼精灵一般跳起悲壮的舞。穿洞风低低地吼叫,像魔鬼吮吸人血发出的“啧啧”声。远处传来一阵阵野狼的嚎叫声,山谷里充满了惊险莫测的危机……
  寂静而孤独的小山村在黑夜里像一个鸟巢悬在山坡上。村里流动着低低的梦呓声和孩子们偶尔的哭叫声。除此之外便是荒凉,便是无边无际的黑暗。然而,在村东头蒙可吼的家,却是写不尽的另一番男欢女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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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3丛山伤人
  
  
  “这一扁担是因为你放火烧了老子的灶间屋;这一扁担是你骗了老子的一千块钱;这一扁担是你出卖了英子……”丛山这狠狠的三扁担打折了蒙可吼的一条胳膊,鲜血流了一地。蒙可吼嘴里不停地喊救命,村里人像湖水似地涌进了院门,大家七手八脚地扯住了丛山和蒙家兄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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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蒙可吼心满意足地从四凤的肚子上爬上爬下时,脸上全是一片得意,一片喜悦。“今儿我刚跟那婊子离了婚,过一个月,就跟你去领证到时候正式挂牌‘营业’了。我们啊,一对新人儿,两部老机器,‘滋嘎滋嘎’地制造个儿子出来,哈哈哈。”蒙可吼淫笑着,手儿却余兴未尽地在四凤赤裸裸的身上乱摸一气。
  女人被他弄得全身无一点儿力气了,才满足地盖上被子挂上了免战牌。“英莺那婊子,现在不晓得又没有给那些人抢走呀?”女人惦记着男人的杰作不知是否完成。
  “肯定抢走啦!杨大力那大胡子我知道,土匪一样的,出了白花花的钱,还能白白放人吗?我早就计谋好了,狗日的丛山今生今世也别想娶到英莺。用书上的话说,他狗日的‘赔了夫人又折兵’,人财两空,嗨!他好晦气呀!”
  四凤也觉得解气了。想当初,老娘给你狗日的送上香馍馍,你不吃,嫌老娘的×臭吗?现在你好了,什么玩意儿你都别沾上了,你哭去吧!你还有什么呢?穷光蛋一个,名气也臭了,你这辈子算完了,你!
  “我白得三千块,也解了气,消了恨,这叫什么来着?”
  “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对对对,一举两得,一箭双鸟,剪刀剪下两只鸟,这把剪刀也真太快了点吧。”
  四凤听男人新解成语“一箭双雕”,差点把大牙都笑掉了,这男人文化虽不高,但做买卖却是蛮精的,现在这笔买卖更是精明,不过千万不能出事,否则“拐卖妇女”的罪名可真不小。
  蒙可吼听女人这么一说觉得有道理,就灵机一动说:“那二千块钱,我去给英莺妈就是了,就说是她新女婿给的聘礼,这一下英家的嘴也就给堵上了,我也就没了‘贩卖妇女’的罪名啦!那时,谁能拿我怎么样?再说了,我堂叔是副县长,这座靠山硬梆梆的,可以舒舒服服靠靠呢。”女人这才放心了。“村里除了那狗日的是冲头货,其他谁是我的对手?你知道不?丛山和向青青订婚的那天半夜里,他家的灶间起火被烧了,那把火就是老子放的!现在我把他整得更惨了吧!今后这方圆十里,还不是咱的天下?”
  两个男女正笑得没鼻子没眼睛时,蒙家的看门狗狂吠起来。但是它的咽喉马上像被人死死地掐住一样,发出垂死的哀鸣,这哀鸣是那样的悲惨,不一会儿就没了声息,紧接着一个吼声在院子门口响了起来:“二狗,你滚出来!”那声音像疯狗一般,在宁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凶狠而野蛮。刚才还是目空一切的蒙可吼,此刻不免打了个哆嗦。
  “怕啥?还不是来讨回那一千块钱的。”英四凤轻蔑地说。蒙可吼在屋里打着转,想着对策。
  “还是个大男人,刚才还叫狠呢,现在怕成这个熊样!算我看错了眼,白爱你这么多年。”四凤不无嘲讽。
  “我怕他个蛋!不过你最好从后门出去,把老三老四给我叫来助助威!”蒙可吼见四凤搬救兵去了,壮了壮胆拉开客堂门,跨进了院子。
  丛山掐死了蒙家的护院猛犬,已经从不高的院墙翻进了院子,黑塔般耸立在那儿,一双仇恨的双眼里喷出的灼灼的火焰,几乎能把眼前的一片屋子点燃。“狗日的,老子今天灭了你!”丛山凶残的声音从胸腔里冲了出来。
  “你住脚,再过来老子不客气了。”蒙可吼挥挥拳头。
  “丛山,你杀死了看门狗,还想杀人?”突然,英四凤带着老三、老四一步一步向丛山逼来。连蒙大妈也跟了进来。
  丛山朝英四凤骂道:“不要脸的骚货!老子就是来杀人!”他扭曲的脸上一副狰狞的表情,仍向蒙可吼逼去。
  蒙可吼已无路可退,他把拳头挥了起来,和老三、老四先动起手来,一边打一边吼道:“叫你来杀人!叫你来杀人!”蒙大妈劝儿子别动手,可没人听她的。丛山三拳两脚地边打边退,但头上已经重重地挨了几拳,被打得火冒金星,这时,他一哈腰,一拳打在蒙可吼的裤裆里,蒙可吼的要害处挨了重重的一下,痛得蹲在了地上。脱了身的丛山顺手抄起门边的一支扁担,不由分说地朝蒙可吼的胳膊上砸下去。
  “这一扁担是因为你放火烧了老子的灶间屋;这一扁担是你骗了老子的一千块钱;这一扁担是你出卖了英子……”丛山这狠狠的三扁担打折了蒙可吼的一条胳膊,鲜血流了一地。蒙可吼嘴里不停地喊救命,村里人像湖水似地涌进了院门,大家七手八脚地扯住了丛山和蒙家兄弟的手。
  “我看谁敢再动手?”老队长丛炳根威严地喝道,“谁敢动手,今天我和蒙村长看着,还有没有王法!”
  “那你说我哥的一条胳膊给打折了,怎么办?”蒙老三凶头凶脑地操起扁担,“我也要打断他狗日的胳膊!”
  “你们三个先动手!老子是正当防卫!”丛山的眼睛里喷着火!
  “老三、老四,马上用拖拉机连夜送二狗去乡卫生院,你们还想耽搁了他的腿吗?”蒙加林觉得事态严重,先救人要紧。老三、老四一听不再言语,丢了扁担马上去找拖拉机。蒙加林又吩咐道:“水清、瘦猴子,你们几个民兵马上给我把丛山绑起来,天亮送乡司法科去!简直反了天!”
  “凭什么绑老子?凭什么?”丛山跺着脚,声嘶力竭地叫喊。
  “凭什么?就凭你打伤了人。”蒙村长喝道。
  丛山分辩道:“是蒙可吼他不是人,两头收钱,拐卖妇女!是他们三兄弟先动的手。老子不还手,被他们打死了谁偿命?”
  蒙加林目送着丛山被拖走了,才想起问四凤事情的详情:“是谁先动的手?”
  “我看见丛山跳进院墙,拿着扁担像疯子一样,见了二狗就用扁担乱砸他的腿……”
  “你跟二狗睡觉?”丛二婶突然插了一句。
  英四凤不甘示弱地说:“是啊,跟二狗睡觉又怎么样,二狗跟英莺已经离了,还不准我和二狗好啊?”
  “二狗和英莺离婚,有你的一份功劳嘛!”丛二婶讥讽道。
  两个女人吵着吵着就动起了手,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她们架开了,拉拉扯扯地把她们送回各自的家时,鸡已叫头遍了。
  第二天下午,从乡里回来的人说,丛山给县公安局里的人押走了。丛炳根满面愁容地说:“司法科的人说:如果二狗胳膊上的伤轻点,那么事情也没啥,可是医生说二狗的右胳膊已经打断了,三五个月内也甭想出院。那么丛山这就是犯故意伤人罪,而且后果很严重。司法科长亲口说的,看来,丛山少说也要坐三年牢。”
  “是二狗先不好,他两头收钱卖女人,拐卖女人不该教训?少说也得让他坐三年牢吧!”
  “这也只是丛山一面之辞吧,他二狗收丛山一千块钱,大家知道,这是赔偿精神损失费,你情我愿,这算不了罪。你要说那抢亲的交二狗钱了,谁看见了?除非英子知道了底细出来作证,或者抢亲的人来作证。要不,无法定二狗的罪。”
  “就是定了二狗的罪,丛山打断人家的腿,还是要坐牢的,蒙家人有当官的作后台,不可能放过丛山的。”
  丛山妈眼泪汪汪地瞅着院里的老少爷们在空发议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丛炳泉也是像一泡牛粪摊在那儿,只顾抽烟。其他几个堂伯、堂叔虽是关心,焦急,但终究不是自家的孩子犯事,肚皮外的事,疼也是别人在疼,因此,议论得瞎起劲,没有一个好主意。倒是丛二婶气不过,站起来说:“我说你们这些老少爷们,怎么没有一丁点主心骨儿?平时在村里为了自家芝麻大的事都寸步不让,打得头破血流,今个儿就像七老八十岁的老朽,囫囵屁都放不周全,说到现在,一句管用的话都没有!”
  几个辈分大的都悻悻地瞅了一眼丛二婶,谁也不搭腔。“你有能耐,你放个囫囵屁呀!”丛炳虎也觉得自家婆娘的话刺耳,顶了她一句。
  “那就是找到抢亲的人,找到英子,证明二狗是拐卖妇女!如果这个罪名成立,那么,丛山打的是犯罪的坏人,就算是有罪,也就罪轻一等,或者,说不定打坏人还有功,那么功过相抵,也就可以无罪释放了!”丛二婶张牙舞爪地乱叫,唾味喷到了自家男人的脸上。
  丛炳虎哼了一声:“现在到底是谁抢亲只有二狗知道,他肯告诉你?”
  丛二婶一甩手,气恨恨地走了。
  丛山进了监狱。过了两个月,蒙可吼出了院和英四凤拜了天地。又过了几天,杨大力来报丧:英莺被烈火烧死了。
  一个小山村因一桩风流韵事搞得鸡犬不宁。从此丛蒙两家结下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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