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小溪边的女人 075蒙家大院
作品名称:青春无需祭奠 作者:唐麒 发布时间:2016-07-16 20:08:27 字数:3408
074小溪边的女人
英四凤走后,身后的石板上继续溅起淘米洗菜捣衣的一串串水花。一段段荤菜素菜以及荤素搭配的笑话俚语,被抖落于河面。女们总是用特有的思维的竹竿,打捞起陈年百代的旧闻和新新鲜鲜的张家长李家短的余韵,把苦涩和欢乐一古脑儿地打捞起来,贮存起来……
这是二十一世纪第一个清明节的隔夜。丛山去父亲、温和的坟上祭奠,巧遇葛佳佳来给她姐姐英莺上坟,蒙可吼、英四凤也来祭扫蒙家墓地。四人默默地对视了一下,马上把目光移向远方……
望着蒙可吼、英四凤离去的背影,葛佳佳咬牙切齿地对丛山说:“山哥,我知道,是他们害死了我的姐姐!他们不是人!他们不是人啊!”她说到这里,已是泪水涟涟。
葛佳佳伤心欲绝地哭了,丛山的眼前又浮现出英莺的倩影。
英莺之死,难道与英四凤、蒙可吼没有关系吗!这对狗男女!丛山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这已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英四凤站在小溪边的石条上,她长发披肩,一撮浓密弯曲的刘海掩盖不住宽宽的额头,丰满的大脸盘,厚嘴唇,看上去很性感。她有一双肆无忌惮地勾人魂魄的大眼睛,对男人来说具有很大的杀伤力。
“喂!英老师,啥时候吃你的喜糖呀?”丛二婶一边在溪边洗衣服,一边调笑着问四凤。
二十四岁的四凤在村上算是“老处女”了,比她小三岁的妹妹五凤都嫁了人。是啊,村上哪家二十二岁以上的姑娘不嫁人,都会被人们作为重点议论对象的。四凤知道大家在背后嘲弄她,但她觉得不必跟那些村妇一般见识,降低了自己的身价,所以也就装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派头,很随和地作答:“快了,到时总有喜糖给你们吃的。”
她说着用嫩嫩的手指拢了拢被吹乱了的鬓发,一双眼睛却张望着溪对面田野里干活的男人——她的心里惦记着一个男人——离了婚的男人丛山。可是丛山不在小溪对面,她有点失望。
“喂,对象是谁呀?英老师,还瞒着呢?”二婶追问道。
“你们这些烂婆娘嘴呀,吐不出啥好话。”四凤笑盈盈地说,丰满的双奶在胸口的花衣裳里不安分地颤动着。
“哟!说我们是烂婆娘,好哇!你到嫁人时,最好嫁给一个牯牛一般壮实的男人,天天给他日,嘿,到时候把你死日烂日,真的叫你变成烂婆娘,比我们还烂的烂婆娘。”二婶粗野地说完,小溪边的女人们都开心地大笑起来。
四凤红了脸,干笑着说:“二婶,你的嘴巴也太脏了吧。”
丛二婶可不是个饶人的角色,她的声音更大了:“我上面的嘴是脏了点,下面的可一点儿也不脏啊。”
溪边又是一阵大笑声。
四凤知道丛二婶话里的含义,不敢再和她斗嘴了,知道这娘们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出来,到时自己没便宜拣。“好了好了,不跟你们老娘们多说了。”就低头去洗衣服了。
这时,英莺也端来一木盆衣裤,小心翼翼地下到溪边的台阶上,不声不响地搓洗着。她虽然瘦了些,但那白皙而又有些红晕的脸,使她具有独特的魅力。
“哟,二狗婆娘真漂亮呀,你看像不像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呀?”二婶又咋咋乎乎起来。
大家都知道四凤和蒙可吼被窝里的那档子丑事,现在蒙可吼的正宗婆娘来了,都有意要借说英莺来寻寻四凤的开心。
“哟!啧啧啧……英子越长越俏了,二狗给你吃得什么了呀,是特别美容药吗?”
“哎,四凤啊,赶明儿你也叫二狗捎点美容药给你,那你就更漂亮啦!哈哈哈!”
四凤有点心虚,不知道这帮刀子嘴的娘们下面还要怎样的借题发挥,胡乱地搓了几下衣服,马上拧干后扔到脚盆里,匆匆地跳上台阶,笑眯眯地说:“我先走了,你们慢慢洗吧。”
英四凤走后,身后的石板上继续溅起淘米洗菜捣衣的一串串水花。一段段荤菜素菜以及荤素搭配的笑话俚语,被抖落于河面。女人们用特有的思维的竹竿,打捞起陈年百代的旧闻和新新鲜鲜的张家长李家短的余韵,把苦涩和欢乐一古脑儿地打捞起来,贮存起来……
075蒙家大院
一棵巨大的古榕树,把院子变成小小的城堡。这个阴森森的蒙家大院,是磨子村最辉煌的古建筑,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虽然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已经淡褪了,虽然那高殿大檐上光怪陆离的琉璃已经不复存在,但门面大而庭院深,是令人震惊的。
也是真凑巧,英四凤想见的人正巧在不远处撞个正着,只见丛山背了一捆柴,从石板桥上走过来。“四凤,今个没上学校?”丛山见无法回避,就随口敷衍道。
“今个是星期天呀,你这人真木。”四凤紧赶慢赶走到丛山跟前,向他飞了一个媚眼,接着又说:“山哥,你有空吗?我有两道题想请教你,不晓得你肯不肯指点我,帮我解惑好吗?”
“深奥的我就不懂了,我也忘得差不多了。不深奥的我就琢磨琢磨。”丛山晓得四凤的底子,所以说话很随便的样子。
“我都写在纸上,你回去做做看,我晚上来取。”四凤眼里忽然飘出一种说不清的迷乱。
“那我试试看。”丛山接过纸条,看也不看,就揣进上衣口袋里了。
“我晚上来取啊,我们约个地方。”四凤一双漂亮的眼睛大胆地向丛山抛了一个诡秘的媚笑。
丛山耸了耸背上的柴说:“不用你瞎灯黑火地跑了,我晚上送来吧。”
两人分手时,四凤笑嘻嘻地说:“山哥,晚上我在家等你,你可别忘了啊!”说完扭着翘屁股往村里走去。
“山哥。”背后,英莺这么喊了一句,声音很轻。
他回头见英莺那冷艳的容颜,心里有些怦怦跳。“英子。”他回应了一声,喉咙里陡然被一股东西哽住了似的,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你跟四凤怎么谈得那么投机?”英莺苍白的脸色里蕴藏着不安。
“噢,四凤想请教我一些题目。”丛山从口袋里掏出那折叠好的纸扬了扬,又塞进了口袋里。
英莺笑了笑,那是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近来你好吗?二狗还那样对你凶吗?”丛山望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心里一阵心疼。他听说因为四凤和蒙可吼乱搞的缘故,英莺与四凤打过一架,谁知蒙可吼反而帮四凤打英莺,打得英莺肚里的孩子流产。
“你看我好得了吗?山哥,我真想死呢!”
“你疯了?哪家的日子不是这样过的?夫妻吵架打架也犯不着想死啊!”丛山从英莺凝重的脸色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安慰道:“英子,其实真正和二狗合不来就离婚,也犯不着去寻死,你快把那傻念头给灭了!”
“山哥,要是你与青青姐没有那一步,那该多好啊!”
丛山低下头,胸口隐隐给撞痛了。
“喂,英子,二狗满村子找你呢,你还不快回去?”半道上,二婶见英莺和丛山在一起说话,不无担心地赶上来喊她。
一棵巨大的古榕树,把院子变成小小的城堡。这个蒙家大院,是磨子村最辉煌的古建筑,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虽然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已经淡褪了,虽然那高殿大檐上光怪陆离的琉璃已经不复存在,但门面大而庭院深,是令人震惊的。
英莺推开院门时,蒙可吼熄灭了手头的烟,怒气冲冲地骂道:“你狗娘养的,洗衣裳掉河里淹死了?刚才跟谁说话?”
英莺一件一件往竹杆上晾衣裳,不理男人。
“刚才跟谁说话?快说!”蒙可吼逼近她,火气更大。
“想跟谁说话就跟谁说话!你过分不过分?”英莺手不停活,恶声恶气地回敬道。
“哎唷喂!你能了吧!你当我不晓得?是不是跟狗日的丛山。”蒙可吼在院子里像一条走投无路的狗来回打着旋儿。
“是,又咋啦?”
“咋啦?我就晓得你骚货,一晚不搞你,你就发情了。你以为我不晓得你是和丛山合穿一条裤子的吗?呵,看你俩那热乎劲,眉来眼去的,想给我戴绿帽子吗?也不瞧瞧我二狗在磨子村是什么样的人物?”
“是人是鬼那是你的德性,你别血口喷人家山哥。”英莺晾完了衣裳,拾起木盆往屋里走。
“山哥?哼,山哥,叫得怪亲热的!狗娘养的婊子还喊山哥?”蒙可吼恶毒地骂,那股醋劲又上来了,他一把揪住女人的长发,使劲往里屋拖。
“你死绝种的打人……”英莺挣扎着,木盆掉在青石条上碎了个八瓣,她死死地揪住蒙可吼的大手,一边狠命地诅咒。
“狗娘养的,骚货……”蒙可吼一手揪住头发,一手扼住女人的喉咙,一使劲,女人倒在客堂的地上,头撞在木凳腿上,磕得女人晕乎乎的,一丝儿力气也没有了。“我叫你发骚,日不够的老母狗!”蒙可吼腿跪在女人的肚子上,一双手插进女人的裤腰间,狠命一拉,女人的裤子一下子被掳到了小腿旁,雪白的下身毫无遮拦地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
“你不是人!你是猪!是狗!是禽兽!你一家人死绝种,断子绝孙!”女人哭嚎着咒道。
蒙可吼剥下女人的裤子灭绝人性地蹂躏着。
“你不是人!不是人!”英莺挣脱魔爪,嚎啕大哭着冲出这阴森森的蒙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