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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星火燎原

作品名称:天朝第一枪      作者:小白菜      发布时间:2016-07-12 01:56:49      字数:3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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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大寮又开筵席。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胡宗政便说:“凌十八,你等放心!等我回去,定当请知府免你们无罪,从此,你们解散会众,大小义士,回去耕田,归顺朝庭,不要再聚啸山林,以为良民……”
  凌十八已入上帝教,根本不把官府放在眼里,正要发作,猛然瞥见王晚焦急的眼色,他便沉住了气,敬酒拜谢.
  胡宗政满满地喝了一杯,打着酒嗝说:“你们要是不信我胡某人之言,可把所有官兵留下来作人质。”
  凌十八说:“胡大人是一诺千金之人,哪会失信?只是我们糊涂,还不知道前程如何。”
  胡宗政说:“你们解散行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我们呆了两天,也得回去了。”
  凌十八苦苦相留。筵席直至深夜方散。
  第三日,胡宗政要出山了。他在山里住不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凌十八再设筵席送行。饮酒之间,胡宗政对凌十八说:“义士可跟随胡某去,我直接引见知府,在朝庭里谋份差事,也可脱山野之苦。”
  凌十八说:“我独自进官府里做事,这些兄弟没个着落,心里也委实不安乐的。”
  胡宗政说:“你也真是的,一点也不像做大事的人,男子汉大丈夫,当断则断,不能这样糊糊涂涂。三个月之后,大寮村的所有人马按期解散,要不,大军到来,只好兵发刃相见了。”
  凌十八始终不冷不热,含含糊糊地应付着胡宗政。喝了酒,凌十八便带二十余人送胡宗政下山,出了三个关,又在钱排的酒馆作别。
  在钱排的酒馆作别,仍然是喝酒。
  突然,外面传来声音。
  凌十八把凌二十四叫来,问:“什么人在此打扰我们喝酒?”凌二十四说:“捉到了一个偷钱贼。”凌十八说:“这儿离城太远,捉了也送不去县衙里,打他一顿放了。”
  凌二十四说:“这贼也跷蹊,他的钱在路上丢了,便到我们店里来喝酒,偷了我们店里的钱,我们收钱时看出了破绽,他却直言不讳。”
  胡宗政说:“懒理会他,我们解回县衙里处理行了。”
  凌十八听了,便不放在心上,与胡宗政喝酒。那些官兵与会众轮流举杯,自然又有一番热闹。
  凌二十四一面安排酒菜,一面把凌十八叫了出去。他说:“那贼说是来找你的,但他又没曾见过你,我来说与你,也让你知道。”
  凌十八听了,知道内中会有隐情,便急在心里,他回去相陪喝了两杯,便叫王晚过来,说:“你陪奉好胡大人,我去净了手便来。”
  王晚陪着胡宗政喝酒。凌十八直去找凌二十四,问:“那贼关在哪儿?”凌二十四说:“就关在后面的柴房里。”
  凌十八过去,推开门看时,只见柴房的角落里有一个破水缸,那贼被五花大绑,丢到了那水缸里,露出一个头来。
  凌十八问:“你是哪里人?我没曾见到过你。”
  那人说:“我是外乡人,来这里找一个人,路途中钱被贼偷了,没发现,喝完酒才发现没钱,才偷了店里的钱结账,不想……”
  凌十八急急问:“你来这儿找谁?”那人说:“我来这儿找一个好汉。”
  凌十八问:“这好汉叫什么名字?”那人说:“凌十八。”凌十八盯着他,突然问:“你从哪儿来?”那人说:“广西金田。”
  凌十八心领神会,问他许多拜上帝教和成人晃家里的事情,那人对答如流,无一差错。
  凌十八解开他身上的绳索,然后说:“我便是凌十八,你找我什么事?”
  那人站在凌十八背后,突然叫了一声:“凌十八!”
  凌十八猛然回头,看着他:“你叫我?”
  那人笑了起来,说:“我叫到你的名字,你立刻有反应,我知道你必是凌十八无疑了。我叫洪天赐,是教主的专使,带来了教主的密令。”说完,从草鞋里掏出一节小竹来,然后从里面掏出一张纸,说:“这是教主密令。”
  凌十八打开,上是:我们起义之时,伊等(即凌十八等)亦来,遵天父天兄圣旨,回去团营。
  洪秀全在密令上,要凌十八带领信宜包括整个粤西的拜上帝教会员到金田团营。
  洪天赐说:“今年道光三十年六月(1850年7月),洪教主下达了总发动令,也就是即团营令,传布命令极为机密,采用一人传一人,一家传一家,一村传一村的方式,逐渐下达,但你们信宜路途遥远,教主亲自派我到你这儿来传令……”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随后,一个人急入柴房来见凌十八。那人是王晚,说道:“凌弟,我到处找不到你,他们都嚷着要走,索要贼人带解回县里审问……”
  凌十八便引王晚与洪天赐相见,又掏出洪秀全的密令给王晚看。王晚看了,说:“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捉起来再说。”
  凌十八说:“我们人少,他们人多,打不过他们。”
  王晚说:“这在我们的地盘上,要怎么办还是随心所欲的。”
  凌十八立刻叫来林大冲,吩咐他火速回大寮去搬兵。又叫王晚出去打点,从中周旋,让凌二十四往酒里下蒙汗药,
  凌二十四和王晚从柴房里出去,仍旧把门拽上,各自行事去了。
  凌十八想起了洪宣娇,但又不好明说,隐约打听起她的信息来,然而洪天赐只说团营的情况。他说:金田已有会众一千多人8月团营,这是团营的中心。紫荆山区的三千会众齐集三江圩,也直奔金田。
  凌十八问:“本地会众就地集中行了,外地会众的情况怎样呢?”
  洪天赐又说:贵县赐谷村一带会员一百余人,8月已赴金田团营。
  石达开所率的奇石地域千余会众8月聚集,祭旗誓师,随之东进,占据贵县与桂平接壤的白沙圩,驻扎三十多天,扩大队伍至四千人以上,然后前往金田。龙山矿工会众千余人的团营工夫略迟,他们与以苏十九为首的桂平饥民一千多人,以及贵县在土来械斗中失败无家可归的来人三千多,在途中汇合,正往金田聚会……
  这时候,王晚闪身进来,把柴房里的人吓了一跳。
  王晚说:“凌弟,都办好了。”
  凌十八便和洪天赐出去,见到那些官兵都横七竖八地躺下了。凌二十四叫几个会员进来,用绳子把那些官兵绑了。
  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刚好林大冲从大寮里带来了一队人马。
  凌二十四问:“把这些人押到哪儿去?”王晚说:“懒得理会他们,丢到深山里去喂野狗算了。”凌十八说:“把他们押到大寮去,就是死,也得让他们知道怎么死的。”林大冲却说:“这些人醉得深,软绵绵的,像条鼻涕虫,抬也不好抬,扛也不好扛,”王晚沉思了一下,说:“山下的村里有猪笼的,你们去借来吧。”
  很快,那些会众便弄来了猪笼,把烂醉如泥的官兵抬到了大寮。
  凌十八召集会众,说:“我们在大寮汇集后,得到众弟兄英雄扶助,几次打退官兵的围剿,即使有人被掳,也都平安回来,安然无事,今天官兵亲自到大寮来劝降,朝庭从来高高在上,不管百姓死活,今天却丢下颜面,屈尊到此,古往今来,实为罕有,这些都是上帝的护佑,绝对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我们宰杀牲口,在村里拜谢上帝,未知大家意下如何?”
  大家都说:“这是莫大的好事。”
  凌十八便令人出山,买来纸马香烛、花果祭仪以及一应物件,筑起高台,与会众拈香奉献,祈求到广西金田团营一帆风顺。
  正在这时,只见有人来报:“山上的旗被风吹掉了。”
  凌十八听了,大吃一惊,随即和大家去看,便见到头上的旗帜被风吹破,掉了一块到地上。原来山风太大,吹掉了旗帜的一角。
  洪天赐说:“小弟自幼闯荡江湖,听说旗帜无端被毁,要立刻更换旗帜,并且要祭旗,但有一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凌十八说:“大家肝胆相照,患难与共,你说吧。”
  洪天赐说:“小弟听说,以人祭旗,才能立威,洗脱霉气。”
  凌十八便说:“我们拜上帝教在大寮发展壮大,官府却来镇压,我们已经与官府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指胡宗政,“今天,斩了这个狗官,号令会众到广西金田去团营。”
  胡宗政听了,哀求说:“我不是和你们作对的人,我是进山来讲和的,并没动过一刀一枪,要不是我好心好意送凌二十四回来,他还关在县里大狱呢。”说着,用眼去看凌二十四。
  凌二十四见状,也说:“大哥,他也言之有理,岂可恩将仇报,斩讲和之人?”王晚也说:“宁斩别个,不可绝了后路。”
  大家心里不想得罪了官府,苦苦相劝,胡宗政才转危为安。
  凌十八又说:“今天祭旗号令,不得不杀人。”他看到胡儒辉在旁边侍立,便让人捉过来,用绳索捆作一团。
  胡儒辉对着胡宗政哭泣:“我跟你出生入死,你忍心看我被杀?”
  胡宗政却说:“死就死吧,闭上眼,什么也别管就行,怕什么?”
  胡儒辉骂:“本是你死的,怎么让我替你死了?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胡宗政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一会,便听到一声惨叫,胡儒辉的头被拿了上来。
  凌十八召集了所有会众,祭了旗。凌十八义正词严地宣布:"我等受金田之命,将起兵以谋天位。"
  之后,杀猪宰牛,做庆喜筵席。当晚席散。第二天再备筵席,会众商量议事,部署到广西金田团营之事。
  队伍出发之前,他们把胡宗政放了回去。
  这天是10月5日。
  胡宗政如丧家之犬,带着随身的人马急急忙忙向县城去。在离县城还有五六里的水口,胡宗政找了个地方停留下来。他想找师爷胡儒辉商议一下,才意识到胡儒辉早已魂丧大寮,不由悲从中来,对心腹随从说:“我们这次到大寮去,说服不了凌十八,反为其所辱,有负朝庭重望。宫步霄打了败仗,被撤了职,这次,我也逃不掉了,你给我写一份陈情表,请求知府责罚,”
  心腹随从说:“胡老爷,这个陈情表写不得,要写就写报捷状,写旗开得胜,凌十八他们愿意归顺朝庭……”
  胡宗政沉吟半响,小声说:“要是、要是走漏风声,怎么办?”
  心腹随从笑了,说:“这些小事,何须老爷费力,我和他们一个一个说知,不让他们胡说,他们哪个敢胆大包天,说不中听的话?”
  胡宗政喝道:“胡说!你这人心术不正,异想天开,居然敢谎报军情,欺瞒朝庭,你快滚。”
  心腹随从却不走,说:“老爷,我也是为你好,现在从上到下都是这个样子,何须大惊小怪呢?”
  胡宗政笑了起来:“刚才只是试试你罢了,只是以后凌十八势力大了,出乱子怎么办?”
  心腹随从也笑了,说:“到时说贼寇反复,被人煽动,又聚众造反,不是推得一干二净了。”
  胡宗政听了,与心腹随从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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