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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作品名称:这是爱情      作者:雨泽      发布时间:2016-07-13 21:49:04      字数:5906

  逝去的阳光让世界降到冰点,乌云厚重如铁再多的伤害都不在有感觉,还记得离别时你走的那么坚决,睫毛上挂着零星的雪混淆着泪水滑落的感觉,灼伤了思念和离别。从未改变的季节,没不太多的纠结,再美的相聚终有残缺。在你身后雨夹着雪下乱了整个夜。爱与恨交织在一起的感觉如歌如血。冰冷的指尖如何再去触摸那温暖的世界,如何再去冻结这已冻结的一切。
  那天,世界停留在时间的缝隙所有的爱越走越远,唯有辘辘饥肠还在提醒活着的意义,流浪在街头或是等待或是寻找人生似乎不在有奇迹,寻找了一天却始终没有可以安歇的地方,这使本就绝望的我更显颓废,一无所获的我只能回头。
  “哎,小笙子小笙子。”在快要到家的时候多嘴婆婆从胡同里乐呵呵的追过来,先前没注意到,身后的胡同里靠近阳光的地方都聚满了闲散的人,平时也有不少的人在外面聊天解闷,只是没有今天这么多,显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才把她们召集到一起。
  “有事儿吗?”我有气无力的说。
  “咋、没事就不能叫你了,瞧瞧没精打采的,出去也不好好捯饬捯饬真是的。”说着多嘴婆婆就伸手帮我整了整衣服。
  “婆婆你们这干什么呢,这么多人?”我问。
  “呵呵呵,你还不知道呢吧,你小子就要时来运转了。”她卖起了关子。
  “什么事呀?”
  “呵呵呵——我跟你说香儿回来了,以后你小子可就等着享清福吧。”多嘴婆婆煞有介事的说。
  “谁?”
  “香儿啊,你那没过门的小老婆,咋!你不会给忘了吧?”她像是开玩笑。
  “拉倒吧您,她要是回来我还能不知道,要说您老不正经呢,我都这样了还拿我开涮。”平日东家常西家短,她的话谁听了都觉得不可信;
  “嘿!你个死小子婆婆的话都不信了,这种事我能开玩笑吗,我可是看着你们长大的——我跟你说啊,人家可出息了出息大发了,开着轿子回来的,就电视里演的好家伙那么长里面还放电影呢,那叫什么啃什么来着。”她正磨叨着,正在这时一辆林肯正匆忙的驶过,在我的脚下掀起巨大的尘埃,像是上天故意撒下帷幔阻挡着我渴望的目光,身边千丝万缕的哀愁像风一样在不知不觉中渗透到心里,还来不及产生思考的能力,那曾失而复得的感觉便又消失了。
  “哎哎哎就它,那那那肯什么来着?”多嘴婆婆指着那辆汽车急说不出话来。
  “林肯。”我补充道。
  “不是,那、那、那谁——哎呀你个不长眼的,香儿香儿在那车里呢。”她急的在我脑门上戳了一下。
  “您拉倒吧,这刚出去几年啊能混上这车。”她那不着边际的话我根本就不信也不敢相信。
  “哎呦喂!我说你这小子真是死脑筋,我的话就那么不值钱,这全村人都看着呢、是真的,我我我要是骗你我上茅房掉粪坑里我淹死我。”看婆婆说的真真切切倒不像是在骗人。
  “真的假的。”我半信半疑。
  “是真的,今儿她一早回来的,不过这咋又走了呢?”多嘴婆婆挠挠头陷入思索中。
  此刻我忽然意识到,那转瞬即逝的片刻竟是如此的不堪,混乱的脑海里闪现出许多的莫名其妙的影像,突然我不自觉的向巷口外跑去,想追上那辆在当时还极为罕见汽车,可是当我追到大街上时它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彷徨、无助,迫切的想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随即我又风驰电掣般跑了回来,多嘴婆婆还没反应过来我就又从她的身边迅速的跑了过去。
  “哎,这小子。”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吗,不管怎样我都希望那应该是真的,似乎那无限的等待和思念终于有了结果,如释重负般的轻松情感的枷锁终于解脱了,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一路狂奔不知是喜是悲,一时间我的双眼竟然模糊了,积压在心底的酸楚和感伤统统的流淌了出来,没有什么时候会像现在这样的快乐,再打的痛苦也在此时此刻被一一化解了。
  我一口气跑到了家,慌慌张张的洗了一把脸,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整整了衣服,看着镜子里早已狼狈不堪的我,实在抑制不住心中的那份酸楚和无奈,我想尽可能的让她看见我的好,激动不已的我跌跌撞撞地,正要跑去找她的时候,躲在里屋母亲忽然叫住了我;
  “笙儿别去了,她走了。”母亲阴沉着脸瘫坐在炕上。
  “嘿嘿嘿!走了不是刚回来吗,村里人不都看见了吗。”我仿佛跌进了谷底。
  “她说忙完了就回来。”母亲无助的诉说着,苍白的眼神里干涩的泪水早已缓缓的流淌了出来。
  “这走了还能回来吗?”我几乎绝望了。
  “她就是顺路回来看看,她来不及等你,她叫你等着她。”母亲恍惚、失落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嘿嘿,顺路看看,那她就不能多等一会吗,哪怕就这一天、一个上午。”我的热情完全崩溃了,痛苦在心里纠缠难受的快要发疯了。
  “笙儿别难过,她说她会回来的,会回来的,这是她的一点心意你收着吧。”母亲一边说一边递给我几打儿崭新的钞票。
  “我我我现在还要这些干嘛呀——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我懊恼地将那些纸片从手中通通的丢了出去,它们一片片凋零的花瓣散了一地,我无力的走到门口像一滩泥顺着墙壁瘫倒在地上,没有爱的依偎人生是一片黑暗,这本该美丽的世界却在金钱的腐蚀下变得越发糜烂。
  她走了,又一次悄无声息的躲过了我的视线,数年的等待和期盼,如今却换来她轻轻的一瞥,此时此刻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那么单纯,茫然中我一遍又一遍的追问着自己,是什么阻隔了我们重逢的脚步,是什么割断了我们思念的心弦,情感的激流开始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理智的堤坝,想要摧毁想要淹没却始终在飘泊——等待是一种折磨为何还要偏偏执着,思念是一种诱惑为何还要一错再错,孤独是为谁写下的情歌,烟消云散后会不会想的太多,爱总是难分难舍,闭上眼睛曾经爱的你死我活,如今却只留下我一个,是我做的不够洒脱还是爱的太过深刻,如果你注定不属于我那我还有什么理由把你诉说。
  卸下身上沉沉的壳儿谁说不能快乐,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如果我们的爱已经丢了我要拿什么好好的活着,如果我们的爱已经死了谁还能来拯救我。
  我并不奢求太多连想想都要受尽折磨,一个人哭泣算不算是一种罪过,思念的时候连心都忘了收缩。
  那段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挣扎,前所未有的烦恼将我推向了悔恨的边缘,我再也承受不起这样的煎熬,再也不能这样浑浑噩噩的生活和牵绊下去了,从她来而复返毫无顾忌离开的时候起,村里的闲言碎语就陆陆续续的传开了,从前人们眼里的金童玉女、两小无猜,到如今的她舍我而去,一时间风声四起,我和宁香的事情成了街坊邻里茶余饭后议论的话柄,有人说这人一到了大城市这再好的人都会变的,也有人说我们本来就不是一对儿,说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有人说她忘恩负义、见异思迁连亲妈都不要了,风言风语不绝于耳,本已疲惫不堪的我在世俗的混沌中更显颓废,整日里我就像被人遗弃的小丑,整天的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成了笑料。
  终有那么一天我再也忍受不了外人的嘲笑和讥讽‘去找她吧’叶思是这样告诉我的,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终于让我有了希望,去找她,并且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找到她,我想问问她,她是否还相信中写的那样依然爱我,我要让那些流言蜚语不攻自破,我要知道时隔多年她是否还象以前那样快乐无忧。
  那天我狼狈的像只无家可归的小鸟,凑了些盘缠便孤身一人踏上了远去北京的火车,在当时我们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还没有通往北京的车辆,辗转了几个地方我最终抵达了那个让人时时都魂牵梦绕的地方,一个现代化的大都市,繁华、奢侈、无尽的浮夸和烦躁,对我这个小地方来的人说简直就是天堂,可谁曾想过它和所有的城市一样,繁华的背后都是那么的不尽人情。
  刚下火车时就被一个奸诈的出租车司机,带着我在陌生的路上兜了好几个圈子,结果把我扔到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这还不算什么,随手扔了个烟头就被罚了款,最可恨的就是在路边摊上吃了碗面,清汤寡水儿的不说,里面竟然有只蟑螂,本想跟店老板理论一番可是却碰了一鼻子灰,我说他们大城市的人吃的东西简直就是猪食,他们还不信我一赌气当场做了碗头发丝般细的羊肉泼面,立时就叫他们目瞪口呆、哑口无言,真不知道这弱肉强食的大都市里面有什么好的,就连露宿街头都会被流浪汉欺负,我越发的讨厌这里甚至有些憎恨,恨它太过奢华不近人情,恨自己的软弱无力,也许这就是城市适者生存的地方,想到这我不禁为宁香担心起来。
  那一天,几经周折我终于按照以前通信的地址找到了宁香现在所工作的地方,那是一所超现代的摩天大厦,管外表的华丽就足以令人膛目结舌,跟这里相比我及我所在的那座小城市简直就土得掉渣,当我笨拙的走进那扇水晶般自动旋转的门时,我再一次被这里豪华和气派所震惊了,当我迟疑着走过大厅的服务台时,一位彬彬有礼的女接待礼貌的叫住了我,当我提及宁香的名字时服务台里竟没一个人知道。
  “在这里姓宁的只有一位,难不成你找的是我们宁总。”其中一位服务员一语点破,此时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阵,慌乱中,不时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和议论。
  “先生您贵姓。”出于礼貌我面前这个招待还是忍住了好奇向我寻问。
  “我、我姓丁。”
  “那您是她什么人啊?”她们似乎在质疑。
  “我、我——”这是个让人很难回答的问题;
  也许她根本就没接待过像我这样的人吧,也许我提到的人是她们不能随便提及到的,她们那不信任和诧异的眼神早已叫我不知所措。
  “那先生您有预约吗?”她问似乎已证实了她的存在。
  “她是在这吗?”我想进一步证实这一点。
  “我不敢肯定您找的是不是她,不过在这里姓宁的确实就只有我们宁总一个人,先生是不是您搞错了?”她试探地问。
  “您看这地址是不是你们这儿?”我从兜里掏出来和宁香通信的地址那个招待仔细的辨认了一下。
  “嗯,没错就是这。”
  “那我能见她吗?”她似乎不知该怎么做,和底下的人有眼神交流了一下。
  “您有预约吗?”
  “怎么我见她还要预约吗?”我不解的问。
  “呵呵——”似乎我的话太过愚蠢,惹得她们笑了起来。
  “您不知道吗,我们宁总每一分钟,甚至是每一秒都可能创造出上百万或是上千万的财富,没有预约别说您就连我们都见不到她。”她引以为豪的说。
  “土老冒,宁总怎么会认识他这种人。”
  “就是。”
  “我看呀、他压根儿就不像好人。”
  “是啊,看他那样。”
  “该不会是骗子吧。”
  “那怎么办呢?”
  “不如先叫保全吧。”底下的人一番议论就连我面前这位也开始上下打量起我,眼神里显露出掩盖不住的鄙视和戒心。
  “您还有别的事情吗?”面前的那个服务员也神色慌张起来。
  “我、我、我想看看她。”正彷徨不定的时候楼梯上走下来一个见到他,前台的接待都毕恭毕敬的称呼到:
  “董事长好。”
  “这里怎么了?”他是在问我,似乎对我这样一个狼狈的人有些好奇。
  “这位先生要找宁总,他——”她欲言又止
  “嗯、知道了去忙吧。”那个中年男子一抬手她们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水晶镜片后的眼睛看不到任何的波动,紧接着便来到了我的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似曾相识的感觉。
  “您是?”我打断了这莫名其妙的注视。
  “我是宁总的同事,也是朋友,我们的关系很特殊也很特别就是这样。”他的话里透漏着危险的讯号,他一边说一边把我礼貌的让到了一个偏厅,并叫人到了两杯咖啡过来。
  “您是她?”他问我。
  “我——”是啊我该怎样介绍自己,该把我放到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才算合适呢,我们不是情人也不是恋人,更不是所谓的朋友,时隔多年连我自己也弄不明白,正犹豫不决时;
  “您是丁先生吧?”他忽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不解。
  “哦、上次她回家看望伯母我一直陪着她。”他说的理所应当。
  “她人呢?”
  “飞美国了。”他显得不经意却又些许的迟疑。
  “美国——”我有些不敢相信。
  “公司业务上的事情,上午的飞机。”他一边说一边煞有介事的看了看手表。
  “那她还回来吗?”
  “不清楚,也许吧。”此时他从容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不知所措时我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从没喝过咖啡的我相信我现在的心比它还苦。
  “丁先生你怎么不放糖?很苦的。”他说。
  “啊——”我有些不知所措。
  “以前常听她提起你。”他时时的窥视着。
  “提起我。”
  “是啊。”
  “她她过的好吗?”
  “看得出你很关心她。”
  “我——”我没说什么。
  “是啊,对于一个成功的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她的每一个方面不都是值得人们去关住的吗,事业、生活还有——爱情。”他的话似乎隐藏着更深的意思,我不自觉的端起杯子刚要把咖啡送进嘴里是他却又打断了我。
  “丁先生放些糖吧。”
  “什么?”
  “你不怕苦吗?”
  “苦——”我有些迟疑。
  “是啊,咖啡在新鲜的时候,最纯、最香,放的时间长了就没了味道,就只剩下苦了香儿就很怕苦,像这种普通的咖啡加再多的糖也是苦的,丁先生您说呢?”他一边说一边给我加了一块方糖,他的话有着不被人察觉的寓意。
  “香儿——”他那样亲切的叫她。
  “是啊香儿、我一直这么叫她——她、她在这里很幸福也很快乐,你难道不希望她这样吗?”他的话很委婉,似乎不想直接伤害到我,而然我却感到了疼。
  是啊,我们现在就好比这咖啡沉淀的不仅仅是苦涩,而是沉积了更多痛苦,现在我只是一杯苦咖啡融进再多的糖也终究是苦涩的,我算什么一个没落的穷光蛋,一文不值的小混混,我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能力让她再次回到我的身边,我的初衷不就是希望她能幸福,希望她能过得好吗,现在她拥有了我所不能给她的幸福,金钱、权利我不能拖累,她更不能做她的绊脚石,那不是我所希望的,既便是她不在乎、不介意,可现在的我又能给她什么呢。
  此刻撕裂的伤口流出了殷红的血,绷断了心弦所有的山盟海誓,海枯石烂都在此刻在无奈和悲伤中开始战栗。那早已不再属于我的爱情,早已被无情的岁月践踏得不成样子,只有残存的记忆还在心中无力的挣扎,命运用一种最简单又最恶毒的的方式伤害了我,除了本能的离开我已别无选择。
  “把这个还给她、跟她说她不欠我什么。”我把她上次留下的钱放到了桌子上,此时我麻木的站起身来,从他的身边静静的走开,远离所有人的视线,他胜利了得意的坐在那一动没动,品尝着他那所谓的咖啡,一丝挽留的意思都不曾有。
  “哎哎哎,你们瞧这人好像有病。”
  “呵呵呵——”
  “你瞧他。”
  “乡巴佬。”
  在一片隐隐的讥讽和嘲笑中我离开了这里,不曾开始的爱情不被挽留的过去,也许这世界里的雨总是冷的,没有阳光连空气也凝结了,在离渴望最远的地方眺望,落叶在柔弱的视线里跌落,在坚硬的石砾默无声息地死去,一阵细雨滑落,淹没了它早已支离破碎的记忆,从此生命再无痕迹。
  我深爱的那个女孩儿是否早已拥有了真正的幸福,难道她就这样离开了我吗?被希望抛弃的人痛苦和绝望成了我每时每刻的必修课,随波逐流在一片苍茫中能否找到我最终的归宿,纵然渴望命运也不再给予,此刻除了失望、绝望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被拯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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