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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学俭受伤

作品名称:逃四川      作者:春雨阳光      发布时间:2016-07-13 16:47:22      字数:3664

  “我们得把这水引到山下去。”学俭一边用水洗着脸,洗着手说。学镒没有回应,他就像一个跟着皇帝出行的保镖一样,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走吧,这么胆小怕事,怎么干大事?”学俭拍了一下学镒的肩膀,迈步往水塘下方走去,他要看看水塘离他们家有多远,要看看怎样才能把水引下山去。
  “这么点水能做什么?还是留给这群野猪吧。他们和我们一样可怜。”学镒看到哥开步走了,终于放心了,也开始答话了。
  “不可能只有这点水,这里应该有不错的泉水。”学俭说。兄弟俩一边走一边说,来到了山崖边,他们放眼下望,山下不就是野猪们藏身的草丛吗?原来这么近,只需掏一条沟,就能把这泉水引到田地中了。
  兄弟俩找着他们屋后那条上山崖的路,准备下山。来到了山脚,他们又往野猪藏身的草丛处走去。那里已经没有野猪了。
  “哥,你看?”学俭顺着学镒的手看去。
  “哥,那里那么湿,是不是有泉水?”学俭看到,山崖中间,有一杠岩石,确实很湿,好像有水像汗一样浸出来。可那水并没有钻出来,那它往哪里跑了呢?学俭看着那一团湿透的地方,脑袋里不断地涌出疑问,涌出学俭的好奇。
  “说不定,那塘里的水就是从这里上去的,说不定我们在这里掏一个洞,那泉水就会哗哗地流出来。”学俭想着说着,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白花花的水流进了麦地里,流进了油菜地,流进了那已经在变干的田里。
  “走,回家,拿錾子手锤打洞找水!”学俭说着迈步就往家走。
  “哥,不打洞吧。万一打通了,那水哗哗地流着,我们不用了它也哗哗地流着,不是浪费了吗?”学镒不赞成打洞,用商量的语气给学俭说着他的看法。
  “哪里是浪费?你看那么多的山谷溪流不是白天黑夜地流吗?说不定,我们因此能在我们这里打出一条溪流,不光种地种田无忧无虑,而且洗衣洗澡也不用愁了。这不是更好吗?真的,我很想我们这里有一条小溪。我逃难的时候,看到那些有溪流瀑布的地方,我就想,将来我一定要找一个这样的地方住。溪水的清澈,溪水让风凉爽,那种感觉真的很美。”学俭边走边说,学镒也希望他们住的地方有一条一年四季白天黑夜都在唱歌的小溪。可他们这里没有小溪,可能就是一股泉水,如果让它们日夜地流,总有流完的一天,就像人身上的血,总有流完的时候。可他不好反驳哥,谁知道这股水究竟有多少?又有着担心,总觉得打洞放水不好,于是他转化着话题说:
  “哥,你看这天,就要黑了。和嫂子商量了,明天再做吧,又不急用。”学镒希望嫂子、项颖能支持他的观点,希望一夜醒来,学俭能突然改变他的看法。
  四个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着打洞放水的事情。学镒说:
  “打了洞,如果我们不用那水了,就没法把洞堵上。如果我们在山坡上掏沟引水,不用时就可以把缺口封上,这样不浪费水。”学镒继续找着理由,希望阻止哥。
  项颖赞成学镒的观点,可是,一看徐姑娘也同意学俭的观点,她就没有把自己的看法说出口。她感觉到,一旦形成分歧,就可能出现争执,出现争执,必然影响兄弟俩的情感。既然当初已经说了长兄为父,长嫂为母,就听他们的吧。这是睡在床上,学镒问项颖的想法时,项颖告诉学镒的理由。学镒听后,很感动,说项颖考虑问题比他长远,顾及到了兄弟之间的关系。
  无忧无虑了,一夜好睡。天亮了,吃过饭,学俭和徐姑娘抬着一层四米多长的梯子,学镒和项颖也抬着一层长梯子,学俭手里还捏着錾子,学镒手里提着手锤,徐姑娘和项颖各提着一竹筒水,四个人往屋后走去。
  来到那杠湿透的山崖处,学俭看了看湿处的高度,一把梯子的长度不够。兄弟俩就把梯子平放在地上,用绳子绑了,费力地把梯子立起来,斜靠在了山崖上。两层梯子的长度比山崖只高出了一个脑袋那么长。
  放好了梯子,学镒看着那湿处,还是像昨天一样,并没有水钻出来,看来,这种状态已经维持很久了,并不是现在才出现的。徐姑娘和项颖,是第一次看那一杠湿处,那里竟然湿而不出水,真的是一种奇迹。奇迹的想法一过,徐姑娘就问道:
  “那里真的有泉水吗?有泉水怎么不流出来?”
  “管它的,打了洞就知道了。”学俭说着,爬上了梯子。
  “要是真的有泉水就漂亮了。他像喷泉一样冲出来,或者顺着山崖流下来,一定会形成一道漂亮的瀑布,在瀑布下面形成一个小潭,我们可以在小潭里洗衣服,洗澡,不用到古井里提水挑水了。多出的水,顺着小潭往山下流去,唱着歌,弯弯曲曲的,就像一群可爱的白鸭摇晃着身子,欢快地叫着,往山下跑去。”徐姑娘想着,笑着,描述着她心中的小溪流。
  可项颖看到那湿而不出水的奇观,更相信了学镒的话,觉得学镒的话有道理。她觉得那里的水不会很多,如果多,早就冲出一个洞跑了出来。山是关不住水的,它们见缝就要跑出来,而且把那缝跑成洞,那一个又一个流出水来的山洞不就是这样形成的吗?这里一旦打洞,山上的塘就像凿了窟窿的桶,里面的水很快就流光了。那时,不要说看美丽的溪水景色,就是灌田的水也没有了。项颖虽然这样想,可是没有说出来。她看到学俭已经笑着上了梯子,不好再说扫兴的话。
  那块岩石有点硬,就像一块钢板,学俭一锤下去,岩石只是脱下头皮屑那样大的一块石皮。爬在梯子上,不但使不上足够的力,动作不自由不舒展,而且,敲不了几锤,学俭的手臂就酸软了。这样敲打岩石,比打野猪更累,更有难度。
  “学镒,你上来,我休息一会再换你。”学俭下来,学镒上了梯子。学镒不习惯这种高空作业,他的整个身子紧紧地贴在梯子上,手更用不上力。他一动,梯子就动,闪动的梯子总让学镒担心梯子会断。
  “唉,下来吧,还是我来。这样打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打通泉水?”学镒本来就不赞成打,他也真的使不上力,听哥一说,他稳住了身子,几步就下了梯子。学俭上了梯子,举起了手锤。
  突然,梯子离开了山崖,晃动起来。
  “咋了,哥?”学镒脚蹬着梯子,双手紧紧地压着梯子,可是梯子还是在动着,一会离开山崖,一会又啪的一声落回在了山崖上,就像有人在和学俭闹着玩一样。梯子就这样来回抖动着,好像不把学俭抖下去就不会罢手。
  几个人都往山崖上看去,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梯子一起一落地动着。地震了?不对,站在山崖边的人并没有晃动的感觉。项颖转身往后走着,走了十来米,回转身看山崖。
  “野猪!”项颖喊了起来。他看到了两个黑黑的猪头,在山崖边那“一”字排列的枯草中晃动。两个猪嘴分别拱着梯子的两边。项颖的喊声刚一结束,两只猪嘴一齐用力顶向梯子,梯子立刻快速离开山崖,向后面倒去。梯子太长,没法后倒,于是往右边滑去。
  梯子上的学俭放开了梯子,像受伤的大雁一样在五六米的高空手舞足蹈地挣扎着,像要重回空中。学俭还是重重地掉落在了地上。幸好学俭是练武之人,练武之人毕竟与普通人不同,学俭在空中调整了身体,让自己落地时触地的是脚,而不是头。他的调整是成功的,先触地的是他的右脚。学俭落地不稳,又踉跄了几步,仰摔在了被野猪拱乱的草丛中。
  学镒三人赶紧跑了过去,喊着学俭。学镒蹲身抱着学俭的后肩,要扶他起来,徐姑娘和项颖一人拉着他的一只胳膊。学俭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哥!”“学俭!”学镒、项颖和徐姑娘一看学俭的样子,都慌张地喊起来。学俭还是眼睛紧闭,身子一点不动。徐姑娘赶紧掐学俭的人中,项颖掐他的虎口。
  “嘿嘿嘿嘿嘿……”学俭突然笑了起来,“掐着不痛吗?这么用力?”
  “什么,你装的?你还有闲心开这种玩笑?你要吓死我们呀?”徐姑娘一看学俭没事,既高兴又气,气学俭捉弄了他们。她伸出拳头,敲打着学俭的肩膀。
  “别打了。这野猪够厉害的。”学俭说着要起身。
  “什么?你骂我?”徐姑娘继续闹着。学俭起身,她伸手去扶。
  “遭了,我的脚……”学俭喊着又坐在了地上。
  “怎么啦,哥?”学镒看着学俭问道。
  “脚好痛!”
  学镒帮学俭脱着鞋子,然后隔着袜子捏着学俭的脚,脚背脚趾都不痛,只是一动脚腕就痛。学俭自己弯腰捏着痛脚,揑了一阵说:
  “是崴了。没有伤着骨头。学镒,你接着打吗?”
  “我才不打。你看,野猪在上面守着呢。你要水,它们还不是要。它们在捍卫它们的生存权力。哥,它们也学会了用滚石了,学会了掀梯子了,这野猪聪明呢。”学镒说着,心里有一种快活,哥伤了,终于不打洞了,他的担忧可以解除了。四个人往山崖上望去,两头野猪还在那里拱着,不时有泥块或者石块从哪里滚下来。
  “我看,还是像学镒说的,用水时就到上面掏条沟吧。不用打洞了。我们先把下面的沟挖好。”项颖终于说出了她的意见。
  “说不定呀,野猪也会把那沟给你填了。你哥俩成了这群野猪的仇人了,你们这对冤家什么时候能和解哟?”徐姑娘看学俭没有大伤,放心了,她也接着学镒说话的气氛说着笑话。
  “看来呀,你们都不同意打洞。我摔了,打不了洞了,你们幸灾乐祸了。那好吧,不打洞了。免得我那么累,累了还不讨好。哎哟,谁背我回家?”学俭装腔作势地喊着。
  “嫂子,你背吧。”项颖也跟着说笑。
  “我要能背动他就好了,我就是男人不是女人了。学镒背。”学镒听了徐姑娘的话,把学俭扶起来,学俭金鸡独立地站着,看到学镒弯腰驼背真要背他,他笑着说:
  “算了吧,我跛着回去,你们把梯子抬回去就是了。这点伤还为难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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