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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星火燎原

作品名称:天朝第一枪      作者:小白菜      发布时间:2016-07-04 03:41:19      字数:48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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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晚说:“我刚从怀乡回来,听说宫步霄好女色,不如投其所好,把女的留下,宫步霄得到女人,便心满意足,不会继续追杀了。”
  凌十八勃然变色,霍地抽出勾刀,把勾刀架在王晚脖子上,骂:“混账,居然说得出这种话?看我杀了你。”
  王晚笑了,说:“杀我有什么用?要打要杀,你找官兵去。官兵未到,你却先跑了,算什么英雄?走是走不了的,只有硬碰硬,打!”
  凌十八放了勾刀:“鸡蛋碰石头,我们敢碰吗?”
  王晚拿出两本书,一本是《三国演义》,另一本是《水浒传》。他说:“我熟读这两本书,视两千官兵如虫蚁,我一举手,便为齑粉!”
  凌十八怒气未息:“你的破敌良谋?就是两本书?”
  王晚说:“书中自有百万兵。官兵虽然势大,却犯有兵家之大忌。”
  “你快说。”
  王晚在一块黑石上坐下,说:“官兵都是用钱招募来的乌合之众,个个贪生怕死,一忌也;官兵不熟地形,过不惯山里生活,二忌也;官兵不服水土,多生疾病,三忌也。官兵素在城里,灯红酒绿,声色犬马,哪会有什么战斗力?四忌也……官兵犯此数忌,就是再多,也是必败。”
  凌十八听了,顿开茅塞,喜形于色说:“官兵远道而来,必是强弩之末,他们操练是给人看的,哪儿习惯打仗?那些士兵进山来也是迫于形势,贪图钱财,不是想打仗的。官兵作恶多端,也得不到老百姓和拥护……”凌十八越说越激动,最后跳上高处,“我带大家逃跑,但天下无处可逃,差点害了大家,刚才王晚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哪儿都不用去,就坚守大寮,同心协力,一定能够打败官兵。”
  王晚一刀砍在石上,石头跳出火星来。他振臂高呼:“我们与官兵决一死战。”
  大家慷慨激昂,一齐高呼:“我们与官兵决一死战!”
  当天,凌十八便在大寮“拜旗”聚义。他们一个个站在义旗前,咬指滴血为盟,焚香跪拜立誓:我们虽然是异姓,但同为兄弟姐妹,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同心协力,出生入死,共护拜上帝教。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祭拜了天地,便同饮血酒,然后杀猪宰牛设宴,齐到薛氏宗祠痛饮。这儿是指挥部。会众日夜练武,垒石据险,准备迎击来犯之敌。
  而在这时,宫步霄带领着两千官兵,越过怀乡,向着大寮步步进逼,到了洪冠,便令杀猪宰牛,摆列金银钱纸,致祭山神。那些官兵排列齐全,过来请宫步霄。
  宫步霄淋浴更衣,过去行香。众人站在他后面随同致祭。
  焚香已毕,烧化纸钱,宫步霄叫左右士兵带上几个女人,随行作乐、侍宴和陪寝。
  忽然有探子回来报:“宫大人,前面不远处就是大寮了。”
  宫步霄立刻令余士祯总领军马一千,直进大寮去厮杀。其余人马,跟宫步霄随行策应前进。
  余士祯把官兵分成三队,偷偷摸进大寮,只见有一个老人远远过来。余士祯见了,便令将火炮、火枪和火箭一齐打出去。
  那老人被打得飞了起来,又落到路边。余士祯上前看时,老人身上已经如同蜂窝。老人旁边有一担柴,料是山里的樵夫。
  余士祯又行了两三里,树木开始浓密,芒草里有动静,似乎埋伏着千军万马。余士祯一声大喝:“放!”
  火炮、火枪和火箭又打出去。等到山野静下来,官兵探头探脑地把那可疑的地方团团围住了,最后看到是一头野猪。
  正疑惑间,只听得梁山上,松涛阵阵,像有千万人在呼号。这些官兵都是招募来的,不知前面有无埋伏,哪里肯向前?便守着村口大路,等宫步霄的人马。
  宫步霄的人马终于到了。他把后队改作前队,冲进了大寮村,搜出了几个老弱病残的人。这些人看官兵迟迟不到,掉以轻心,溜回了村里。宫步霄一审问,便知道凌十八空室清野,从大寮搬到了莲塘。
  宫步霄扑了个空,心里大怒,恰在此时,他看到官兵把那些捉到的人拳打脚踢,然后赶走。宫步霄过去,和蔼可亲地笑着问:“你们认得我么?”
  那些人左看右看,就是不认得。
  宫步霄揪住一个风烛残年老头,扯出几步,直到一块黑石上才放手,然后说:“我并不是无名小卒,是本县的县令,死在我的手,你也算死得瞑目了。”便取过刀,在老头身上猛砍,砍得血肉横飞。
  旁边有人交头接耳说:“宫大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疯了?”
  余士祯上前,说:“宫大人,这人已死多时了。”
  宫步霄用沾满鲜血的手擦脸上的血,把刀给余士祯,喝道:“快,把这些人都杀了,一个也不要留下!”
  丘贤参听了,上前说:“宫大人息怒,这些人都是老百姓,手无缚鸡之力……”
  宫步霄瞪着血红的双眼,压着嗓门骂:“笨蛋,你懂什么?不杀他们,我怎样向朝庭交待?”立刻命令把所有人都杀了,砍了脑袋,火速带到县里去,挂到城门上示众。
  夜,来了。
  宫步霄布置兵马,守住各个路口,又差人到山上各处埋伏,一遇敌情便点燃“烽火”。宫步霄又选了空阔的地方,扎了大营,亲自点了一百多个土兵操刀守卫,又令那些随同而来的女人都到身边享乐。灯红酒绿,声色犬马。
  丘贤参和陆达务站在门口伺候,两人面面厮觑,一个急得踩脚,一个低头叹气,他们都领教了宫步霄的喜怒无常,但又做声不得。
  夜深了,只听东边山上松涛阵阵,突然响起了号角声。那些士兵刚要去看,又听到西面山上有人敲鼓。
  宫步霄跑出屋子,喝道:“山上的人呢?怎不点烽火通报敌情?”
  余士祯跑了过来:“通报个鸟,他们一听到号角,就跑回来了。”
  旁边有人添油加醋地说开来:“是呀,有人正拉屎,裤也没拉上就跑了……”
  宫步霄在他脸上重重地放了一巴掌,骂:“才吹两下号角,打几下鼓,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当兵的,就是用枪顶着背脊也不要怕,屎照屙,裤照样拉上。”转身对余士祯说:“你立刻带人去,找出捣乱的人,见一个杀一个。”
  余士祯带了一半人马,点起松明火前去搜山。一会儿回来,报说什么也找不到。
  宫步霄便说:“两三个小毛贼捣乱,不用大惊小怪的,没打什么紧,去,都给我睡觉去!”
  那些士兵刚睡下来,却听到南边山上打起了锣来。
  余士祯跑了过来,对宫步霄说:“这些人搞乱了世界,我再带人去看一看。”说着带人潜伏而去。
  宫步霄却把他们叫了回来:“别中贼人的计了,他们黔驴技穷,制造混乱,就是想我们睡不好觉的。”
  余士祯恍然大悟,笑了起来:“宫大人高见!他们乌龟缩颈,不敢出来,只能耍这些下三流的手段了。”
  果然不出所料!说话未了,北面山上有拉二胡的,接着唱歌:谈笑古话歌无端,鸡笼山顶扒龙船;桅杆顶上种棵蒜,花开遮盖五大县。
  南面也唱:石头浮面耍江河,画眉生春(蛋)大过箩;老鼠拖猫梁上过,鲤鱼拖獭过江河。
  宫步霄冷笑一声,命令所有兵勇回营,放心睡觉,不得擅自出营。宫步霄也回大营喝酒,照样明烛高照,莺歌燕舞。才喝了一杯酒,他便听到东面响起了歌声:的人讲我好夸张,三斗米饭未吃胀,阿嫂叫我帮起屋,用对禾桶去担浆.
  谁在唱<<薛仁贵>>?这是信宜木偶戏(俗称“鬼戏”)的唱腔,曲词采用七字句或十字句的韵文组合成句。
  宫步霄不为所动,又唱酒。他喝第二杯时,西边也有人唱起了“鬼戏”:有人不识我名字,当堂表说各知问……
  又:你话出错傀头就出过,应出花旦怎知出着喽罗……
  宫步霄感到困倦了,搂着两个女人,和衣而睡。这时候,他听到四面山上,都响起了歌来,而且,这边唱来那边和:
  头壳顶着一方天,磨厚脚皮去落村,赶牛落田春耕早,唔使点讲又丰年。
  门口有张清水塘,阿妹唱歌当大王,佬人企开一边听,矛使担水入米缸.去整田基担张帮,上山捰柴抬条方,未等食朝返屋企,唔识行路跌落塘。
  捰只老婆实凄清,日晒屎忽都未醒,朝早担泱(松香)去径口,仲要行过三唛顶。
  宫步霄在那些山歌里无法入睡,翻了个身,却听到身边的女人笑了起来,他仔细一听,原来唱的是:
  月亮光边卯光边,正想娶妻又卯钱.抽张矮凳门口坐,捋捋胡须又一年!
  另一边对答:日头出来东边红,想要老婆唔瞬穷。拍拍心囗同我定,包你明年生个侬。
  宫步霄喝道:“别听了,都给我睡觉。”说着拿来一条手巾,把耳朵严严实实地蒙上,一会,便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半夜里醒来,宫步霄扯掉手巾,不由笑了起来,只听到旁边的小虫有一声无一声地叫唤,哪儿还有什么人在唱歌?他们都唱累了,都回去睡觉了吧?!宫步霄终于轻松地叹了口气,可以高枕无忧了。
  不一会,宫步霄做了一个梦,梦到山洪暴发。宫步霄大叫着惊醒,满头大汗地把陆达务叫进来,一一说知,问:“这是什么兆头?”
  陆达务说:“水为财,宫大人梦到洪水,意味着加官进爵,财源滚滚。”
  宫步霄得意忘形,叫陆达务依然在屋外护卫,外人不许擅自进入,便又搂着两个女人同宿取乐,在烛光里酣睡,嘴角两条涎水,软软地吊到地上。
  到了下半夜,即将黎明,宫步霄在朦胧中忽听外面有人呼叫,以为手下军士夜间巡逻,并不放在心上。一会,又听外面呐喊声声,嚷叫屋顶火起。宫步霄含糊其辞地骂:“抽烟失火,有什么大惊小怪?”
  外面人声鼎沸,宫步霄还以为是在梦里,说起了梦呓:“刚才梦到洪水,现在要梦到大火了……”
  两个女人手足失措,推宫步霄起来.
  宫步霄过度纵欲,早已失去斗志,疲惫不堪地大喝一声:“何人在此喧哗,与我乱棍子打走!”等到他从窗口看到四下里火起,又听得金鼓喊杀之声,才知道被人偷袭,便跳起身来,却找不到刀剑。
  这时候,义军已经扑到了门口。
  丘贤参早已溜之大吉,只有陆达务指挥军士抵挡。那些军士抵敌不住,都四散奔避,没了踪影。危急时候,哪个肯为宫步霄卖命?
  陆达务拿着大刀在手,挡在门口。只见十多个义军叫喊着抢入帐来。陆达务奋力向前,血肉横飞,砍死砍伤了几个。那些人知难而退,但从斜刺里又杀出一队人来。刀光剑影之下,陆达务上下被砍了十多刀,仍然苦苦支撑,死死抵挡。
  忽听陆达务一声猛喝,那些义军不再敢近,只站在十多步以外,用箭乱射,箭如骤雨。陆达务并不躲闪,站在门口,身上中箭如刺猬,便大叫一声,血流满地而死。死了半晌,眼还睁着,死死守着门口。
  宫步霄找不到刀枪,却在混乱中看到一把梯子。他把梯子架在墙上,爬了上去,穿瓦而出,上了屋顶。两个女人又哭又叫,跟着爬上梯子。宫步霄一脚一个,把两人踩了下去,然后抽起梯子,丢在屋顶上,跳到屋外逃走。他熬着痛,走得飞快。刚刚走到溪边,一队人马追到。原来那些人在屋外守株待兔,就等着他逃出来。
  宫步霄慌不择路,掉到了山溪里,眼见就要被砍为肉泥。忽然一声大喝,旁边杀出一队人马。
  那些义军被杀个措手不及,死的死,跑的跑。
  宫步霄从溪里起来,一路急奔。后面的人追上来,跑到前面拦截说:“宫大人,你、你你别跑,你再跑就、就跑死我们了。”
  宫步霄这才看到面前的人是余士祯。他从梦中醒来似的问:“贼兵走了?”
  余士祯说:“宫大人不要慌忙,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们不敢贸然行事,等到天明,就能退敌。”
  一会,天发亮。
  余士祯集合官兵,分路追杀。义军却翻山越岭而去,不见了影子。
  宫步霄回到行营,却见到陆达务还眼睁睁地站在门口,手里紧握着那把刀,那是宫步霄的刀。那些义军从他旁边过去,还没将他推倒。
  宫步霄勃然大怒,一脚把陆达务踢倒,喝道:“人都死了,还挡什么道?”
  余士祯说:“宫大人,这陆员外也是为你战到最后的……”
  宫步霄在陆达务脸上踩了一脚:“这人害我,居然把我的刀拿去了。”从地上捡回那把刀,借着陆达务的脸擦了血迹,回到屋子里。
  两个女人还在,在墙角颤抖着搂抱在一起。
  宫步霄又坐在帐中,搂抱着两个女人喝酒。
  梁国安清点了人数和武器,进来说:“宫大人,贼人抢去铳炮二十多口,将家丁马三致伤,共伤毙壮勇五十多人。”
  宫步霄摔了个杯子:“不杀尽山贼,难消我这口气。”
  余士祯上前,献计说:“大寮四面高山,如在井底,夜里便被贼人围困,不如移兵梭垌,包围莲塘,一举围歼贼兵……”
  宫步霄听了,早已按捺不住,立刻召集官兵头目,派余士祯为前部先锋,领本部人马,即时起行,前去梭垌安营扎寨;梁国安为第二队;宫步霄亲自统领一千多人为第三队,押阵而行。
  到了梭垌,一夜无话。
  第二天,宫步霄将官兵分为四个营,余士桢屯梅子岭,孔传东屯大岭岗,钱排来的官兵屯黄楼河,北永来的官兵屯方田坳,分两层包围莲塘,誓要把大寮的义军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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