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命运游戏
作品名称:多少事,欲说还休 作者:千山风雪 发布时间:2016-06-29 17:10:04 字数:3314
从这以后,我一直很自责。一直觉得也是我害了杨月红。我不能不承认,我对性的渴望和欲望,让她难以做出选择,所以她不得不放弃这份感情而远走他乡。倘若我不是那种肉欲横流的男人,能够像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那样,一个高尚和纯洁的人,有很强的自觉性和自制性,能够克制自己动物性的本性,也许就会让她能够有所留恋和希望,也许她就不会毅然决然地走上背井离乡之路。可是我又实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变成一个真正清心寡欲的高尚的人。如果就是我一个人躺在这铺烧得火烫火烫的小火炕上,我还能够克制住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不动淫念,可是如果有一天,一个貌若天仙胴体如玉的女人,躺在我身边,每天和我同床共枕,脸对着脸,身体贴着身体,我却像一根木头疙瘩一般,熟视无睹,视若罔闻,无动于衷,守身如玉,我怎么能做得到?我一百个做不到。我相信连和尚也做不到。更何况是杨月红这般你一看之下就会流口水就会垂涎欲滴的女人,有谁能做到只谈感情而不谈身体,只谈爱情而不谈进入。
也许我真的就是一个庸俗无比不可救药的平庸之徒,没有半点崇高和纯洁的境界,所以也不配得到杨月红那样高尚纯情的女人。也许白莹就是因为看穿了世上如我之流的男人,对她们的海誓山盟就是为了达到一个目的——占有女人的肉体,所以才以融入波涛滚滚的松花江而表示不满和抗议。幸亏没有落入如我之流的怀抱,否则连最大的白布单也难以罩住她死不瞑目的耻辱。
然而,尽管我看着杨月红的来信时,常常无情地解剖自己批判自己的丑陋和龌龊,可是当忘掉了那封信的时候,我还是无法忍耐对女人的向往和渴求,对性的迷恋和憧憬。一到了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时候,就又会想入非非,不是陆小美就是刘金玉,不是刘金玉就是花京京,不是花京京就是白莹,
如此夜夜梦寐以求,直折腾得我夜夜失眠,第二天红肿着眼泡去上课。引得学生们议论纷纷。而我的学生又百分之九十都是女生,她们那一双双锐利的能穿透一切的眼睛,好象一下子就看穿了我骨子里的秘密。弄得我无地自容,只好说自己有点头疼,早早宣布下课,赶紧夹着教案夹着尾巴,逃之夭夭。
自从花京京在给我发的一封邮件里告诉我说,刘金玉已经皈依佛门,我就十分不能理解,干么好好的一个人,非要遁入空门,削发为尼?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点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了吗?本来我已经跟那位王书记说好要帮她洗雪沉冤。现在咱们国家的体制是书记是最高权威。有了书记的承诺还怕公安司法不依法办案?谁不听书记的?再拖着不办或是贪脏枉法,书记一句话就能摘掉他头顶上的乌沙帽。谁敢不照办?可是这个刘金玉就因为那个所谓的大律师和法院检查院的几个败类,拿了她用身体和屈辱换来的十万块钱,却不给办事,一拖再拖,直到把她老爹拖死在监狱里(刘会计在监狱里自杀自亡)。她可能是彻底失去了信心和希望,一种对社会的绝望情绪使她看破红尘,毅然决然遁入空门,到普萨那里寻求公平和正义去了。
我有好几回下决心去找她,好好劝劝她。即使老爹含冤九泉,也不该万念俱焚,自甘抱弃。生活本身总是美好的。就像空气中会有细菌一样,任何时候任何社会,坏人坏事都是在所难免的,没有坏人坏事,这个世界就不成为世界了。人们活在世上有一个基本任务,就是用自己信守的正义和信仰的伟大力量,去战胜邪恶,铲除坏人,维护法制和秩序。
也许理论之神永远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有现实之树才是永远常青永远让人们信服和崇拜的。所以即使我能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刘金玉回心转意,但是我却不敢保证她的事情就一定能够解决。因为毕竟那位书记已经调离。新来的一把手,没有一点交情。人家理不理这个胡子都很难说呢。那回是因为那位书记也喜欢诗歌,碰巧副省长也是个诗歌爱好者。需要我帮助他加工材料,而最终终于赢得了省领导的赏识。书记露了脸,创造了政绩,会很快升官。说我立了头功,所以才会有求心应。新来的书记性甚名谁皆不知,又不需要我玩弄笔杆子,怕人家连我去求见都未必抽出繁忙的时间呢。良机已失,我就是找到了刘金玉,又能对她承诺什么帮助她什么呢?
还听人说,刘金玉什么人都不见,有两个她小学的同学也是佛门信徒,去寺里找她,她却百般推托不肯相见。我去她就能见吗?本来我想去见她,问问她我住在这里,应该怎么样继续付给租金。却不曾想她早已跟学校领导说,这个房子就让林老师住吧,只要他不离开双山就让他住下去,等到他离开双山,把大门一锁就行了。我连问也不用去问了。
本来早就听说刘金玉妈妈韩杏儿那边的日本亲属们,一直未间断过寻找他们那个遗留在中国的小女孩儿成田幸子,特别是他们通过一个遗孤,曾经和金玉妈妈住过邻居,知道那个日本小女孩子后来还曾生下了一个女儿。就更想见见这个新的下一代。其实成田幸子家的一些亲属,日本一家大公司总裁的成田次郎,也曾到这一带来过。但是却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因为刘金玉妈妈的妈妈,缝在她妈妈韩杏儿小衣服里面的那个小蓝布条,人们也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所以谁也说不清楚她的身世。更加上刘金玉一直对说他们和小日本有关系,深恶痛绝,讳莫如深。就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底细了。还是中学时候,刘金玉一个最要好的朋友,千说万说才动员刘金玉,拿出她妈妈留下的那件小衣服让她看。又找了一个略知日文的老老师,请他认认那个小蓝布条上都是些什么字。那位老先生,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名堂,只是说上面写的可能是小女孩的姓名,出生年月日,和老家的地址爹妈的姓名啥的。但是只是大约的猜测,也说不太准。
到省城以后,一次偶然的机会,花京京认识了一个日商。说起了他有一个朋友叫成田次郎,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他们家庭失落在中国的一个小女孩。花京京听我说过刘金玉的身世,就向对方介绍了刘金玉的情况。那位日商当即就给他的朋友发函。对方说他们很快就来中国。后来花京京又找外事办的人帮忙查找文件和档案。但是线索甚微,没有更多的材料证明刘金玉妈妈韩杏儿,就是他们家庭失落的那个小女孩成田幸子。花京京然突然想起了那个小蓝布条儿,于是那个日本商人就更想见一见刘金玉。看看那上面写的是什么。也许从那个小布条上能找到一些线索。
可是,当他们得知这位女子,已经遁入空门,剥发为尼。大为震惊。并被告知这个刘金玉现在任何人都不见,只能慢慢做工作。待做通了工作再让日商来相见。花京京在电话里对我说。外事办的人也很担心,这位性情怪异的刘金玉在没有做好工作之前就见日本人,会不会说出些不合适的话,得先和她好好谈一谈。内部先做好工作。
我当然很理解外事办的担愁。刘金玉虽然已经四大皆空,但是如果她还是对那些事情耿耿于怀,就难免说出些过激的言辞。产生不好的影响。事先做好工作,也是非常必要的。我们总得讲个内外有别吧。
可是不巧得很,花京京不久就去了南方。不可能再过问和催办这件事了。也不知啥时候才能做通刘金玉的工作,让她同意和那个日商见面。因为刘金玉从小就怕别人说她和小日本有关系,越到长大就越不能容忍人们把她和日本人联系起来。一直坚称自己是百分之百的中国人。所以现在任何人都不见的刘金玉,能不能做通她的工作,让她去见一个日本人,就更难说了。
有时候我会想,那个飞行员刘钰鑫会不会就是刘金玉真正的父亲。虽然韩杏儿死得突然,什么也不来得及告诉女儿,可是凭她给女儿起的名字,也能看出她是有用意的。一种情况可能是韩杏儿想用这个名字来说明,刘金玉就是刘钰鑫的亲生女儿。因为刘金玉的名字金玉,正好是从刘钰鑫的名字里分出来的二个字,想告诉女儿谁是她的亲生父亲,叫女儿永远记住父亲。另一种情况可能是韩杏儿为了记念她和刘钰鑫忠贞不渝的爱情,特意给女儿起了这么个名字,里面含着刘钰鑫名字中的二个字。作为对心爱人的永久的记念。我不知道刘金玉知不知道这些情况。有没想过那个刘钰鑫很可能就是自己的生身父亲?想没想过要去找那个刘钰鑫?也不知道那个刘钰鑫知不知道韩杏儿后来生下过一个小女孩儿,很可能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再结婚?身边有没有孩子?现在在哪个部队工作?再回没回过双山县?如果他真是刘金玉的生父。我想刘金玉一定会乐于和他相认的。只是她妈妈离开得那么早,什么话也没给她留下。刘会计也不可能知道这里面的真情。也不会知道刘金玉到底是刘长福的女儿还是刘钰鑫的骨肉。一切都是个让人永远都百思不解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