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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及1

作品名称:乌蒙磅礴      作者:施云      发布时间:2016-06-29 15:48:24      字数:4977

  不是“戏言”
  ——代序
  
  没有曲折离奇的爱情故事,没有波澜跌宕的平凡人生,在漫卷诗书般的娓娓叙述和怀古般的回味里,书页般漫漫展开一幅幅宛如成长史的青春画卷,仿佛荡舟于梦游般的文字漫游中,蓦然回首,却已被逆流的光阴荡漾于乌蒙的磅礴中。这是我们写作《乌蒙磅礴》的初衷,也是终极目标。
  文本采用从乌蒙之巅返程中回忆成长过程的亲历这“一逆一顺”两条线索为架构,旨在像“人”字的一撇和一捺,稳稳当当地支撑起乌蒙山中一些普通小人物对自我大人生的不懈追求的故事简述,展开一幅幅贫穷人家孩子的艰难成长历程。正是他们跬步般的人生积累和不甘落俗于逆来顺受的“小我”精神,像牧羊人的鞭子抽打出乌蒙的风声一样抽打出他们做“最美自我”的心声,像文丽登临乌蒙之巅一样战胜着成长路上必须迈过的每一道沟和每一道坎。虽然并不是每一道沟或坎都生死攸关荡气回肠,但是乌蒙山中的社会毕竟也和外面的大世界一样,真假善恶爱恨情仇混杂一体,宛如行走于陡峭的乌蒙崇山峻岭悬崖峭壁间,一次不经意的失足,都可能导致粉身碎骨的悲惨结局。
  “树挪死,人挪活。”于是,他们纷纷为着自己的梦想往外闯,终于都走出了一条虽说不上幸福的康庄大道,也还算是各自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一块立足之地,成就了乌蒙山中小人物的大梦想。
  
  
  作者
  2015年12月
  
  拉着女儿文琪在乌蒙之巅牯牛寨山头开满满天星般各色野花的草甸上一阵疯跑,万花筒般摆弄尽千变万化的姿势和方雨无数次按下照相机的快门后,第一次登临乌蒙之巅牯牛寨的文丽终于平静了下来,像在阳光的照射下,在微风的轻拂下,牯牛寨头顶上那一潭小簸箕大小的清幽幽亮晶晶时而静美如镜,时而波澜起伏如大海的既有形又无形的天来之水荡漾开来的圈圈涟漪。那涟漪就像过去的一圈圈时光,总是以一种柔美的光与影之力,健身圈一样抚摸或击打着她的心壁,让她防不胜防地滑进了生命历程的回忆中。
  她面南背北地站着,任凭夏日乌蒙之巅的徐徐南风吹拂身心。如同爱的抚摸,如同绝美的沐浴,如同幸福的深入。人生的大美不过如此。像受了突如其来的惊吓,又像是情窦乍开,她的嘴里突然涌出一句:“人生几十年,简直就像搬了几次家一样,被时光一截连一截地无缝衔接在一起,回忆的目录构成了一幅幅人生的画卷。”她一时想不起这句宛如名人名言般的精美语录出自哪里,但她清楚明白,此时,这句话就像草地上那些好看的花儿开在草丛中一样绽放在她的心上,忍俊不禁地就从嘴里冒了出来。那一刻,大脑发送出的喜不自胜的脑电波从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溢了出来,就像水波一样清晰可见,又像阳光一样触手可及。她嗅到的随脑电波荡漾开来的乌蒙之巅的花香,正像个保护罩一样罩在她的心上,使她完全沉浸在了“山高人为峰”的惬意里。眼前的一切,像画卷一样展开,又像梦境一样收拢。她顿时有了一种进入“人间天堂”的感觉。这是一种明媚之美,一种一览无余之美,一种君临天下之美。与夏天大雨过后张家界的云雾仙境之美有着天壤之别,但却都给人一种“人间天堂”之感。她想:“天堂”的旷达也不过如此,满地绽放的黄花如同黄金,金光闪闪;漫山遍野的绿草如同虚幻的“雾海”,浴心沐骨;蜂拥而来的山峦如同朝拜者,虔诚倍佳……不错,这就是人间天堂。她为自己给乌蒙之巅下的这个定义暗自窃喜。但就在这个意念闪烁而出的一瞬间,她的脸上却露出了一种莫名的怯意。因为她深深地知道:天堂,是人们向往却又谁都不愿意前往的地方。或许就像许多文学作品中说的那样:“天堂与地狱仅一步之遥。”她害怕自己不经意的一个转身,就像从“天堂”跌入“地狱”,人世间,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高高在上享尽人间极乐的奢靡高官突然落马沦为阶下囚、富翁一夜间变成街头乞丐、鼓鼓的钱包霎时不翼而飞……她实在不敢也不愿再往下想诸如此类的“乐极生悲”的经典名段。于是,在她转过身来,像从“天堂”或者“地狱”重返人间一样,用满怀失而复得的惊喜与阳光般温暖的目光,尽情地抚摸着还在不停地按动相机快门的方雨和已累得躺在草地上抚弄小花的文琪,一股爱的暖流迅速流遍了她的全身,又迅速汇聚到她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中,随着一束束爱的光芒,爱神之箭一样齐刷刷射向方雨和文琪。也就是在那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我们农村里流传下来的“宁可欺山,不可欺水”这句古话的奥妙。一种从未有过的“登峰造极”之感,像幸福的初潮顿时淹没了她的全身,且入心入骨,然后又像水的圈圈涟漪,在向她传递着“尚善若水”的电波。她的心里突然间跳出了这样一串句子:乌蒙之高,自己却能高高在上,登其顶;乌蒙之美,自己却能尽收眼底,容其大;乌蒙之磅礴,正如梦想之绝美,理想之绚烂,纳其多……
  上山之路蜿蜿蜒蜒,下山之路曲曲折折,而在这些蜿蜿蜒蜒,曲曲折折里,装的全是人生的哲理:没有比道路更曲折的岁月,没有比脚更长的道路。无限风光在险峰,可到达每一座顶峰,都没有所谓的“金光大道”。攀登者的脚下,永远只有陡峭而崎岖的路。“人生没有平坦的阶梯到达顶峰”,“最美的风景永远只会被少数人拥有……”这些都是铁打的事实,钢铸的真理。
  站在乌蒙之巅,她意志如铁,毅立如钢。她的心像被什么绵软的东西轻击了一下,又重击了一下,不停地搏动的心脏让她突然间明白了人生的过程其实就是不停地攀登,人生的极致就是“登峰造极”。幸福就像座没有山头的山,一辈子也爬不完,登不尽,乐趣就在于享受整个攀登的过程。因为每个人的开始和结局都是一样的:在自己的哭泣声中到来,在别人的哭泣声中离去。宛如茅塞顿开的她,为自己突然间有一颗如此博大的心脏和如此能悟的头脑感到浑身舒畅,幸福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地包围着她,又从她的口耳鼻目深入到身体里的每个器官里,像热血一样在她的身体里沸腾。她突然间有了读师范时一位老师关于“幸福”的论述最真实的体验。说的是:人在什么时候能最容易最直接地体会到幸福?当被尿憋得快受不了了的时候,能有个地方让你像破闸的水一样把尿全部地排泄出来时最幸福。这个比喻或许有些不太贴切,但欲望的满足其实就是能得到一种最成功的排泄。成功或者失败的结局,都是对奋斗过程的一种排泄。不同点在于成功者排泄的是喜悦,失败者排泄的是忧愤。而此刻,成功登上乌蒙之巅的她和她的心,已经被磅礴的乌蒙插上了一双翅膀,飞翔的欲望在指引着她的血液振翅高飞。她要毫不保留地把喜悦排泄出来,让它们都变成不计其数的会飞翔的喜悦。
  立在像用牛奶洗净的蓝色玻璃般的天空下,坐在比席梦思床垫还要柔软,还要有吸引力的绣着各色花朵的草甸上,她幻想着能有一样东西,不管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也不管是坚如石头,还是脆似鸡蛋,只要能像苹果把最伟大的时刻砸在牛顿头上一样,把健康和幸福通通向她和家人砸来,不论是打在头上,还是脚上,只要是打在每个人的身上就行。人的愿景,有时来得就是这样突然和不可思议,又皆在情理之中。
  “平安是福”,“健康是福”。这是走进小康和正在走进小康生活的中国人民越来越强烈的愿望。那些为“冷不着”和“饿不着”而奔波的日子,就像被无数科学家验证了的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中的“适者生存,不适者亡”中的“不适者”一样,正在从神州大地上灭绝。几十年来,中华儿女像消灭天花一样消灭着贫困,像崇尚“龙”和“凤”一样企盼着幸福生活的来临。从解决温饱到病有所医、业有所就、居有其所、老有所养……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中国人民盼了多少年,累了多少年,奋斗了多少年,就像她盼着今天这个登顶乌蒙之巅时刻的到来一样:盼了多少年,累了多少年,奋斗了多少年才如愿以偿。过程虽然艰难,但充满乐趣,像一种美丽的隐隐约约的幸福的疼痛。
  是的,就是一种美丽的隐隐约约的幸福的疼痛。此刻,一种美丽的隐隐约约的幸福的疼痛正在她体内花朵般不停地舒展开来,像一圈圈光环笼罩在她的头上一样套在了她的心上。幸福的疼痛总是这样若隐若现,若有若无,又无比真实地存在。像我们看不见,摸不着,抓不住的空气和命运一样。我们所能把握住的,只是极少的“命运”而不是“命”。登上乌蒙之巅拥有的登峰造极的惬意,如同鬼斧神工的山峦一样壮美,而登临的过程却是除了艰辛还是艰辛。但不管怎么说,成功者的喜悦还是随着她的微笑像晶莹的汗珠在不停地仿佛永远也停不下来地从她饱满的额头上和泛着粉色红晕的脸蛋上往外冒。那是一种成功在孕育。那是一种征服在流溢。那是一种幸福在绽放……在阳光的照射下,她的脸上顿时像幽静的夜空挂满了银光可摘的星斗,闪烁着“中国梦”般的光辉。已奔四的她,看上去依然丰满红润得像个新婚不久的风情少妇。在她雍容富贵的体态内,仿佛镶嵌着一颗无比年轻的心,而溢出体表的却是另一种难得寻见的中年女人的成熟与丰满。她那宛如牡丹花开般雍容华贵的体态,青花瓷般淡雅清新的气质,总是让人一见就给人一种积极向上和向善的无穷尽的力量。面对这样的女人,男人最能理解什么叫“一见钟情”,也最能“一见倾心”。原来这世间还真有“倾国倾城”的女子。女人最大的魅力就在于能够给男人提供最大诱惑的美感,让男人因她们的美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愿放弃和不会放弃,并始终如一地用自己的一生一世,像个“阴魂不散”地追随她、呵护她、保佑她,却不一定拥有她。对于她,我就是这样一个“阴魂不散”。
  她用纤巧一如白玉雕刻而成的十指捋了捋被风吹散的从肩上一直垂到腰部的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的一道黑色瀑布般的黑发。在微风的吹拂下,她伸到脑后的双手轻轻往上一甩,又一甩,像放飞一群黑鸽子似的,牯牛寨山顶上顿时像飘扬起一片铺天盖地的黑色流云,丝丝缕缕的黑,飘飘扬扬的黑,波涛滚滚的黑,云卷云舒的黑……瞬间占据了方雨贴在左眼上的照相机的整个取景框。黑发折射出的太阳的光芒如同一道道细如银丝的闪电,在山顶上不停地跳跃,不停地翻飞,不停地在方雨的心里猛烈地更猛烈地燃烧。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幸福之火,可以燎心。他的身心里顿时有一种微电波在流淌的幸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必定站立着一个坚强的女人。”而那一刻却是:一个坚强女人的身后,蹬着一个甘心情愿为她不错过任何一个美丽瞬间而不停地按动快门的男人。一路搀扶而上的艰辛,瞬间就化作了登临极顶的幸福,在乌蒙之巅流溢。占有欲,战胜欲,永远都在不停地占有和战胜着人们的心。
  她像用充满母爱般温暖的手指抚摸着女儿文琪的头一样,用一双犀利的带着几分审视,抑或是解析或解构的目光,端详着周围此起彼伏的,跃跃欲试的,你拥我挤的,争先恐后的……仿佛在不停地往上跳又始终跳得高不过牯牛寨的,一个个固定的,又像是在不停地移动着的,有条不紊的,错落有致的,一个连着一个,一个追赶着一个的正在向她奔拥来的山头。在宛如轻纱般薄雾的笼罩下,放眼望去,它们就像一笼刚揭开草帽锅盖的热气正在四溢的用玉米面或荞麦面做成的墨绿色的窝窝头。在穿过薄雾的阳光的照射下,它们的形状无比清晰,而接合处却又无比模糊。山与山没有了界线,天与地没有了界线,而站在天与地之间的人们,却一个个轮廓分明,界线清晰。人与天地,人与自然,人与人的融合,看来确实不易,难怪老辈人会给我们撩下一句“人心隔肚皮”的老话。看着这些算不上绝美,似乎也构不成奇观,但却不能不说气势磅礴、雄伟壮丽、形态各异、高低有别,乍看有些杂乱无章,细看却又显得井然有序的山峦,无人不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肃然起敬。文丽情不自禁地将玉雕的十指像个护心符般合拢在胸前,虔诚地为大自然鬼斧神工地创造出这般“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和“五岭逶迤腾巨浪,乌蒙磅礴走泥丸”的景致祷告,她要感谢苍天赐予神州的大西南如此磅礴又如此连绵不绝的草山景观。她看见她的心潮正如雾一样笼罩着,淹没着整个磅礴的乌蒙。注目着她的虔诚,旁观着她的欣喜,我哑巴的心不禁发出了响彻云霄的呐喊:“乌蒙哟,我的乌蒙!为什么?她爱的潮水不能把我淹没?到底是为什么?她爱的雨露连打湿我追逐的鞋也不肯?”当然,除我之外,就连天与地也听不到我的怒吼。
  站在从远处抬头仰看去像支直插云霄的火箭,实际抵临却有点像个磨盘般的乌蒙之巅的草甸上,还喘着粗气的文丽平展开双臂,迎风做出飞的姿势。风把她的衣袖吹得鼓鼓的,像一对羽毛丰满,骨骼有力的细而长的翅膀。她迎风奔跑了起来,齐腰长的黑发高高飘扬在脑后,像一颗黑色的彗星划过我的眼瞳,划过蔚蓝色的天空,却被方雨手中的相机“咔嚓咔嚓”地完全吃进了肚子里。她的飞翔如有神助。我在奋力托着她的幸福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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