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医院里，医生帮杜频包好伤口又打了一针消炎针。望着为自己负伤的杜频，白澄感动之余更是满心愧疚。
　　“对不起！害你为我受苦了。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就不是以前的我了。”
　　“我们之间不要再言谢了，我可不想我的安琪儿被人欺侮，其实我们应该感谢那位警察。”
　　“是要谢他，更该谢你，要不是你的违规警察也不会追来。又害你被罚！”
　　“倘若用几百元罚金换来你的平安无事，那这笔生意就赚大了。”
　　“会不会被扣证？那你不好开车了？”她担心地问。
　　“不会的，你这一说倒提醒了我。我得叫人把车子开走。”
　　“刚才你还说好开车呢？”
　　“可是它不同意啊！”他举了举刚刚包扎的手。这下白澄才领悟过来。
　　“刚开始还不觉得痛，现在是越来越痛了，有点说不出感觉的痛。这倒没什么，只是以后不能开车带你去玩，接送你上下课了。”
　　白澄陪杜频一起去找交警，交了罚金后。连连向那及时出现的警察道谢。最后又去派出所把事情的经过细说了一遍。
　　走出派出所大门时，伍伶俐才把心里想要说在里面又不好说的话倒出来，
　　“怎么会是你来？杜频呢？”
　　“他有急事要办，就叫我过来了。”“瘦猴”早已从他一踏进派出所大门时，对方看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了。
　　“忙！忙！忙！他每天都忙，都不知忙些什么？心里恐怕早就没有我了？”她阴沉着脸，愤慨道。
　　“不会的，杜频不是那种人，他肯定有急事。”他帮对方解释。
　　“你就喜欢帮他说话，帮他掩饰。一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气死我了。”她说着就甩步往前走。
　　“你去哪？”
　　“去哪？”她转身不满地望着他，“回家睡觉你也要跟我吗？”然后再次扭头就走。“瘦猴”只得默送她的美丽背影。
　　口供录好后，小柯关在那。很快小云便知道了这件事，又气又伤心，扑在床上哭了很久。
　　因为对法律的无知，被关在派出所的小柯越想越后怕。他可不想整天被囚禁在终日不见阳光的地方遭罪，弄得不好白澄告她，那他还得呆很长时间。谁来救他？这时他想起了妻子。
　　见到小云，他便痛哭流涕大骂自己不是人，对不起她和孩子。并说自己在这里想通了，出去后一定要好好做人好好地爱妻女。心软的小云还是被丈夫感动了。她高兴丈夫有这么深刻的彻悟，她相信他出来后真会痛改前非。就决定去求白澄放过他。
　　杜频受伤的事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当伍伶俐了解对方是因为救白澄而不去派出所而负伤后，更是伤心欲绝。一切都是秃子头上的苍蝇——明摆着吗？在她和白澄之间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救白澄。对方在他心目中永远占据第一！但话也说回来，白澄那天弄不好是人命关天！两者掂量起来，谁都分得清哪头重！若是她们俩对调一下，真正的事发生了，他会先找谁呢？这个问题在脑中形成后，就迫使她想尽快得到答案。
　　那天杜频没有来派出所，等来的确是“瘦猴”。这使伍伶俐失望之余十分伤心，回到家偷偷地流了一会泪发誓再也不理他。可是当听说对方受伤后，对他一切的不满情绪都跑得无影无终。
　　她猜到杜频这会应该在家里，但为了避免自己走冤枉路，她还是打了对方的手机，确定他在家后。就马不停蹄地赶过去，在他家附近花店买了一束玫瑰花后就乘电梯上去。
　　“伶俐你来了，快进来！”杜频笑着把她让进屋。
　　“让我看看。”伍伶俐伸手就想把他的手拿过去看，却不知碰到他的伤口，痛得他叫起来。
　　“不好意思弄痛你了。”
　　“没关系！”
　　“这家伙的心也太狠了。”
　　“只不过是水果刀划伤的，现在肿起来了，过两天就会好。对了，你的事我听‘瘦猴’提过，真是一场误会。”
　　“‘瘦猴’来过？”
　　“是的，在这里还呆了很久。公司忙吗？”
　　“那晚受了惊吓后，我一直在家里休息。你就不用操心公司的事，安心在家里休着吧！”
　　“不了，他们也叫我多休息几天，我想明天就去上班。喝点什么？我去给你取。”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伍伶俐已把花插进了花瓶，径直朝冰箱走去。
　　“有件事想拜托你！”待她拿了一听雀巢冰爽茶，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后，杜频又开腔了。
　　“什么事？说吧只要我能办到。”她爽快答应了，因为对方几乎没有向她提过要求。
　　“别把我受伤的事告诉我妈妈和外婆。”
　　这次她没说话，边喝边想边点着头，等于回答了他。他这才露出开心的笑容，
　　“谢谢！”
　　“有个问题一直盘旋在我脑中很久了，我想请教你，希望你说实话。”
　　“说吧！”他依然带着那迷人的笑容望着她。
　　“你明明答应我去派出所救我，后来却去找她，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这个问题一直折磨着她寝食难安。
　　“因为她比你危险，弄不好我永远都见不到她。”杜频诚实地回答她。
　　“倘若说是我遇到了这样的危险，你会怎么做？”
　　“傻瓜，不会的，你不会有危险的。”他又笑了。
　　“严肃点！我说如果，你必须回答我。”她一本正经道。
　　“真得要回答？”他看出了她的坚持。
　　对方使劲地点点头，
　　“其实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救她！”
　　“不！救你。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你也了解我的为人，我不是个重色忘友的人，我掂量出其中的轻重，当然会去救更危险的人了。这下你满意了吧？傻丫头！”听到这里，伍伶俐这才笑逐言开，情绪立即高涨起来，
　　“对了，你饭吃什么？我给你弄。”
　　“不用了……”他刚想开口说什么，这时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她不由自主地扭过头去，
　　很快，门口的白澄一手拎着西瓜，另一只手拎着从外面买来的菜开门走了进来。
　　“回来了，很沉吧！来我来帮你拿进去。”杜频见她进来立即脸上放出了异样的光彩，这种光彩伍伶俐以前也在医院里见到过，不过从来没从自己的身上发现过。一股酸溜溜的醋意很快漫上心头。
　　“不用了，你息着吧，我拎得动。”这句话说完，白澄才笑着把脸抬起来，微笑地望着他。突然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伍伶俐的的影子，一阵惊慌使她迅速把目光转移到别处，
　　“我把菜拿进厨房，你们聊。”就匆匆走进去。
　　不一会，外面又传来杜频的声音，
　　“白澄！把西瓜切了吧，快点拿出来。”
　　“好的，马上过来！”杜频这么一说，才把白澄的思绪拉回现实中，这才记起杜频特别想吃西瓜。
　　少倾，又听到杜频的声音，
　　“水果刀找到没有？”
　　“找到了，马上就好。”
　　很快她西瓜切好后就端了出来，杜频拿了一块递给伍伶俐，然后，对着白澄笑道：
　　“你真聪明，我们家什么东西放在哪你都知道嘛！这样我多省心。”说罢，他又拿起一块西瓜，递给她，“辛苦了，吃片西瓜吧！”
　　“不了，我要尽快把肉陷给弄好，时间不早了。”
　　“伶俐，你也在这里吃吧！白澄今天包水饺给我们吃，尝尝她的手艺。”
　　“是啊！伍小姐留下来一起吃吧！”白澄也诚意邀请，但目光始终不敢正视对方，象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我还有事马上就走。”伍伶俐目睹两人的眼神，和他们俩在一起的那种默契。她妒忌得快要发疯了，但是她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发火，保持好自己一贯的风范。
　　于是啃完手中的西瓜，她就抓起包，匆匆告辞走了。
　　伍伶俐出了公寓大门，却止住不前了，她哪里有事？只是不想看到杜频和她在一起，临来时她还想好来照顾他，和他共渡美好的时光。现在这个机会给白澄抢夺去了！想到这她心里就不舒服。这会儿她去哪呢？她想起了表姐。
　　杜频也看出了白澄出现后伍伶俐马上脸色由晴转阴，后来是越来越暗。既然她在这里不自在，那就让她走吧！再说他也没打算留住她。
　　送走伍伶俐后，他缓缓地来到厨房，站在白澄旁边默默地看着她切着芹菜，上次在方丽真家吃的是韭菜水饺，回来的路上，杜频说吃的不尽兴，他喜欢吃芹菜肉陷的水饺，因此白澄今天特意去买了这些材料回来。
　　“伶俐来你好象很不自在，更不敢用目光正视她，为什么这么怕她？你们今后还要经常见面。”
　　“你难道不觉得她心空里的风雨阴晴是跟我有很大的关系吗？我总觉得看见她就象小学生犯了什么错似的，总觉得我抢走了她的男朋友。”
　　“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吗？正因为你的心太善了，因此总会为别人考虑。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不妨告诉你，我一直当她是妹妹，即便你不出现，我和她也没有可能。”
　　到了好邻门口伍伶俐犹豫不前了，她知道李非仁因为白澄的关系并不欢迎她，于是就在门口给刘亚美打了个电话，约她出来见面。
　　“又怎么了？脸象被霜打过似的。是不是杜频又惹你生气了？”
　　“别说了，陪我出去逛逛。”
　　“算了，你都清楚他的心不在你这里。”
　　“我今天问过他了，他说若是我们俩人同时出事，他会去救危险的那个人。”
　　“得了吧！他是在哄你，这些我见多了，男人哄女人天生就有一套。”
　　“不会，他说话时很认真，而且我了解他从不撒谎。”
　　“就算是真的那你有没有问过他，你们俩都有危险他会去救谁？”
　　“这……”伍伶俐哽咽住了，说不出话来。
　　“别傻了，我看你们俩的戏早就结束了。”
　　“连你也对我没信心？支持他和那个白澄在一起？”
　　“我会支持那个不要脸的骚货？要不是李非仁我早就把她撕成两瓣了。现在不行我必须听他的，把他哄好。自从那次绑架白澄威胁他未成向他道歉后，他整个人都变了，对我更是不屑一顾。”刘亚美面露凶光地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哼！不过他不敢轻易甩掉我，我都被他睡了这么久，他若要甩掉我，我也不会让他安宁。”
　　吃完水饺后，白澄开始收拾碗箸。
　　“没想到你的手艺也不错，这味口调得和我外婆差不多，不过，你不要生气，比起我外婆你还欠些火候。”
　　“怎么会？有你的褒赏我早就心满意足了。”
　　“洗好碗筷就进去睡一会吧！这两天你根本没有好好睡过，晚上还要上班。”
　　“不了，我回去睡，晚上再来看你。”
　　“就在这里睡。”杜频语气十分坚持。
　　“这样不太方便吧！”
　　“你是怕什么？不要顾虑，不会有人来影响你的。”
　　“万一……”
　　“伶俐有事不会来，而且我关照‘瘦猴’叫他们不要来看我。我妈妈和外婆也不知道这件事，伶俐也答应我不会告诉她们。”
　　“我还是……”
　　“别犹豫了，就这样说定，再说你也怕半当中回去惊醒海潮。”
　　“对了我听说小柯出去后，开始关心小云母女了。就连说话都很温柔不象以前那么大声，每天还出去找工作。”
　　“是吗？那我们真得替小云高兴，若小柯一直这样下去的话，那我所受的刀伤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