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杜频之所以能深烙在白澄的心中，让她觉得生活中没有他幸福会与她无缘。那是因为杜频不仅爱她，为她付出那么多，甚至放弃已拥有的一切也在所不惜。还不断地帮助她、安慰她、教她更多的文化知识。他们有着同样的对文学对音乐的爱好，最重要的是杜频欣赏她、懂她，懂她的心思、懂她心里所想的、所爱的、所恨的，甚至几乎是所有的一切的一切。而这一切也正是她希望她将来的爱人所能理解的。
　　因此白澄爱恋他、尊敬他、感激他，也想好随时随地为他不顾一切。
　　小云带给她的思想的冲击力，令她一时间沉浸在对人生的思考中不能自拔，聪明的杜频看得出来，更能理解她的一颗善良的心的背后是对弱者深深的同情，他必须去开导她，就又驱车带她来到小木屋。
　　“我的安琪儿，别在成天想着小云的事的，能否为我开心起来？”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只要一想到小云要和那个家伙生活一辈子，受他的凌辱，就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别忘了，那是小云她自己选择的人生路，人在世俗，有时往往身不由己。”
　　“难道人生真如那首歌中所唱：一步踏错，终生错。无法挽回吗？”
　　“我想也不尽然，事情或许会峰回路转。因为我们谁也不能预测到未来。别再想那么多了，能不能为你的安琪儿的美丽绽放快乐起来？”
　　“兰花开了？”她听懂了对方的话，脸色也由阴转晴，眼中光芒闪耀。
　　“来！”他去牵她的手，“就让我们今天尽情的欣赏，尽情分享它给我们带来的这份快乐吧！”兰花正开怒放着，而且开得不止一朵，它们的清香向四周蔓延着，香气沁人心脾，宜人舒心。她贪婪地把鼻子凑上去，贪婪地闻着那清香味。那是一种怎样美丽的颜色啊！五朵淡黄色的叶瓣给人清雅，鹅黄色的花蕊静静地、幸福地被包围在其中。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兰花呢！即便我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也难以找出一个更适合更确切的形容词来形容它了。”她惊叹着。
　　“据说世界上兰花有一百多种，而我惟独喜欢这法国幽兰，爱花的你也一定喜欢。”
　　“它确实有与众不同的美！”
　　“记得我曾说过你就象这兰花，现在我更加可以肯定。”
　　“又要折煞我了，我怎能与这清丽脱俗的高雅者相比拟？”
　　“你是在怀疑我的眼力了？我的安琪儿真得不如你的安琪儿？”他的语气里看似生气却不难听出话中的俏皮与引逗。
　　“别误会，我倒没有这想法。”
　　“我说得可是肺腑之言，从你对待田树平与小云的不幸中，我更清晰地看到了你那颗美丽、高尚的心灵。现今象你这样的女孩是少之甚少。你还追求精神生活，不去享受物质上的东西。我想只有在音乐、文学的陶冶下人才会有如此美丽、高尚的心灵。更难能可贵的是你还有上进心，懂得去进取，还有谁敢说我的安琪儿不如你的安琪儿美丽？”
　　“我……我真有你说得那么好吗？”
　　“当然。现在我还发现你的另一个优点。”
　　“是什么？”她更不解地注视着他。
　　“勇敢！”他深深凝视着她，握住她的手，郑重道：“为爱情而勇敢！”
　　她能明白他的心思，兜了那么大的圈子，就是要自己不要放弃自己爱情。他还真是用心良苦啊！他们的爱情现在是风平浪静，却不会长久，随时都会刮起狂风骇浪。因为世俗的眼光根本不允许中国几千年前遗传下来的，所谓的门当户对的传统在他俩的身上失效。虽然已进入了21世纪，虽然人类的改革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人类已渐渐地忘却了很多好传统，很多人还顽固地继承这一传统。
　　这次的离婚战，还是以小柯的胜利而告终。虽说胜利了，然，小柯这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妻子的这次举动，他发现妻子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勇敢。这勇气从何而来？刚开始他把责任归咎于那个和妻子在床上的男人，可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真正怂恿妻子离婚的人是白澄！于是又把恨从那个男人身上再转移到白澄身上。
　　他觉得不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不教训教训她难填心中的愤恨。就是因为她，害得小云差点和他离婚。若这次不教训她，说不定今后她还会给小云出什么主意来刁难他？想到这，他就开始计划起来，觉得在她的家里揍她是最安全。他曾跟踪过小云，因此知道她的住处，也从小云那儿打听好白澄和沈海潮的生活规律。
　　他是看着沈海潮走出家门的，因为今晚经理要开会，因此沈海潮走得特别早，早上还特别关照白澄不要玩得太久，早点回来。看着沈海潮急匆匆的身影消失后，他这才慢慢地走近她们的家，等待白澄的出现。
　　可是又等了很久还是不见对方的出现，他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臭丫头还不回来？是不是谈恋爱谈得连上班都忘了？”他烦躁地在那里走来走去，心里又急又气。
　　会不会不回来直接去酒吧？那他岂不是白等了吗？不会，已掌握她生活规律的小柯还是否定了自己刚才这一想法。每次她都要先回家把书本放在家里再去上班的，再说她今天要上课，肯定带着课本。不管怎样再等一会儿。
　　功夫不负有心人！又是几十分钟在等待中消失，他终于在路口看见她下了车，又和车上的人挥手告别。他没看清车中人的面孔，不用看也能猜到是杜频。然后见对方带着微笑走回来，
　　“臭丫头，让我等了这么久，今天不教训你就不会知道我小柯的厉害。”
　　白澄携着兴奋的心情往回走，跟杜频在一起总是快乐的，再说今天他又帮她解决了两道数学题。不知怎么她总感觉杜频的讲解比老师详细易懂，他真适合做一名老师。她常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她一边走一边从包里拿出手机，想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玩得都不知现在几点了。刚才上课时，她把手机关了，就一直忘了开再打开时就收到沈海潮的信息，又是提醒她早点到酒吧开会的事。这才使她紧张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往家走去。
　　掏钥匙开了门刚想关上，小柯冷不丁从暗处一个箭步窜到她的背后，迅速捂住她的嘴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别出声，进去。”她被这突如其来吓得没了主张，乖乖跟进去。对方很快关了门。
　　她顺从地跟着他来到沙发边，然后被按在上面。这才恐惧地看清来人的脸，英俊的脸上露出凶恶的光芒，手里还拿着锋利的水果刀，寒光在她眼前一闪一闪的。因为她只听说过小柯，却没见过其人。
　　“长得还蛮标致的，有几分姿色。”这倒是小柯的心里话，他也没有见过她。
　　“你是谁，到我家来干什么？”她依然十分慌张。
　　“不是你请我来，我怎会有缘认识你这个小靓妹？”
　　“我请你来？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她用疑惑，警惕的表情瞪着他。
　　“现在我们不就认识了吗？”他笑着用手去摸她的脸。“你说是不是？靓妹！”
　　“放开！无耻！”她用手推开了对方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想逃。
　　“我无耻？”他恼羞成怒捉住她的双手，把她反剪在后面，使她动弹不得，“我问你，我的这种行为比起有些人拆散人家家庭的人哪种更可恶？”
　　“你……你是小柯？”白澄这下才醒悟过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来警告你，以后再也不要管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了。”
　　“只要你对小云和小小好，我是不会管的。关键是你能做到吗？”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
　　“好了，我跟你说不通，我还赶时间请你出去。”
　　“出去？我这半天就白等了？本来我也只是想教训你几下就走，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从小到大没人敢管我的事，你胆子够大倒管起老子的事了。看来我得多花点功夫在你身上，也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
　　且说酒吧里沈海潮正和一个女孩说着话，丽丽走了过来，
　　“白澄怎么到现在还没来？经理已经来了在他的办公室，正要往这里来哩！”早上她见到小云，无意从她的口中得知，小柯常常没事就骂白澄多管闲事，还发狠说有机会会会她。她了解小柯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赖，因此来找白澄是想提醒她提防着点对方。
　　她这么一说使沈海潮再也没有心思说话了，马上回答丽丽，
　　“我想她应该快到了。”
　　“还是打手机问问她出来没有？”丽丽这么一提醒，沈海潮听后点点头，就开始给白澄打电话。
　　见小柯说这样的话白澄有点害怕了，她在想着怎样能脱身，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刚想去接，却被小柯一下子抢了过去。
　　“想找救兵？哼！”就把关闭键给按下了。
　　“她不肯接听，我想大概是快到了吧！”沈海潮对丽丽说道。对方点点头，也只能这么认为。
　　杜频送好白澄后，正准备开车回家，手机铃声响了，
　　“杜频吗？你能不能马上过来一下。”电话那端的伍伶俐语气十分急促，好象要哭出来似的。
　　“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哪里？”他一听对方的语气不对劲。
　　“我被无辜卷进一场纠纷里，正在派出所你快来救我！”
　　“好！我马上过来。”挂机后，他开始加速马达往前开。
　　为了防止白澄耍花招，聪明的柯伟在她家发现了透明胶布，就先把白澄的嘴封上，然后望着她，得意地说道：
　　“你这张嘴不是能说会道吗？现在怎么不说了？”然后再慢慢地把她的手和脚都用透明胶布包的严严实实的。这才放心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悠闲地抽着烟儿。此时他的大脑正在酝酿着怎样来教训眼前这个破坏他家庭的女孩。
　　见白澄迟迟不来，丽丽就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就打电话给小云。对方告诉她小柯很早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她正急着上班，因此小小都没人带。听她这么一说两个女孩立即预感到情况不妙，就继续打白澄的手机。这次小柯嫌烦，索性把手机给关了。
　　“还是不接，这次连手机都关了。看来情况真是不妙，怎么办？”
　　“要不我们回去看看？”丽丽道。
　　“不行，经理已经不开心了。对了，我们打电话给杜频吧！”
　　快要到派出所时，杜频又接到了沈海潮的电话，
　　“白澄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没有啊！我早就送她回去了，她跟我说过今天要早点到酒吧，怎么她还没有到？该到了吧！”
　　“我打她的手机她不接，后来就关机了。我怕她出事，因此来问问你。”
　　“出事？会出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清，我们怀疑小云的老公会找她算帐，所以请你快点去看看她。”
　　“好！我马上就去。”被沈海潮这么一说，他也紧张起来，马上把车子急刹车调了头。开了一会才想起伍伶俐还在派出所等着他，于是他就给“瘦猴”拨了电话，要他去接伍伶俐。”
　　一支烟结束，他扔掉烟头，把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没想到对方也算是个小美人，只是她的美和妻子是两种类型的美。直瞪得白澄浑身直发觫。心里一个劲地说道：别过来！别过来！
　　可是她的祷告没用，对方还是慢慢地一步步走近她。然后撕开她嘴上的胶布，死死地瞪着她的脸道：
　　“你不是说小云跟了我是糟蹋了她的青春吗？反正我已糟蹋了一个女人的青春，也不在乎第二个。”
　　“你这说得第二个不会跟我有关系吧！”她警惕着，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
　　“你说错了，恰恰相反，这个女人就是你。”
　　“不！不会的！你都恨我恨之入骨了。”她边说边挪动着被捆绑的身体，一步步往后倒退着。
　　“反正你已不是清白之身了，还在乎这些？”
　　“不许你侮辱我！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还是清白之身。”她的话说得异常的坚定。
　　“得了吧！天天和那个叫杜频的小子跑到郊区小木屋幽会还会是清白之身？干柴烈火地早就玩上了。”
　　“你浑身肮脏就把别人也想象的象你一样，是不是你的眼里这世界都变了颜色。”
　　“我相信你的话，没想到还是个新鲜货。那岂不更好，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新鲜货！”
　　“你敢碰我？”
　　“那你说我怎么惩罚你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这句话把白澄堵得说不出话来。
　　他觉得自己的话还是吓倒了对方，因为对方已经坐在那儿不动了，他慢慢地把她的白色的裙子往上撩，用手摩挲着，
　　“哎呀！这腿还真是白，细皮嫩肉的，难怪那个男孩子为你着迷。”
　　“下流！”
　　“你说我下流就下流。”
　　杜频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若白澄真如沈海潮所料，那现在肯定已遭遇不测了。他得尽快去救她。还好他现在离白澄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很快就要到了。
　　“你别过来，再过来就叫人了。”白澄从对方急红的眼里里已隐隐觉得将要发生什么，但是她的话并没有起任何效应。
　　杜频一路超速、闯红灯，很快被警察发现，警察在后面大叫停车他对此毫无反应。因为他此刻的脑中什么念头也没有，只想着白澄的安危。
　　小柯本想只教训教训白澄，打她几下使她挂彩，让她知道疼痛以后不敢插手他们的事。可是一看到对方是个如此气质不凡的女孩，他不忍下手了。禁不住动起邪恶的念头。反正不管她是不是处女身，一个女人被男人占有后，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是不会把自己失身的事说出去的，因此婚前婚后他前后共强奸了好几个女孩，她们都忍气吞声没有告他。这样想着他就开始干了。
　　白澄看出他眼中的欲火，对自己的处境是越来越后怕、恐惧。自己难道真得要被这个没有人性家伙给糟蹋吗？那还有什么颜面见人？还怎样面对杜频？但是她也无计可施，为了拖延时间她故意又找话说。
　　“我现在总算明白你从一开始打心里就没爱过小云。”
　　“不对，刚开始我是爱她的，因为她长得很美。”
　　“那你是因为她长得美才爱她的，难怪这种爱情不牢固。”
　　“可现在我对她的美毫无兴趣，女人这东西得到后就不觉得新鲜，我现在就爱她的钱。倒是对你这香喷喷的肉体十分感兴趣呢！”他说着就用手托着她的下巴，使他能够正面、清楚地欣赏她的容貌，脸上挂着无耻、得意得笑。
　　“我发誓再也不管你们的事，请你冷静点，别做违法的事。”
　　“这事只有你知我知，还会有谁知，你说会犯法吗？少废话！”说到这他开始真得行动起来，又用透明胶布封住她的双唇。然后把手和腿的胶布剪开，让手脚解放出来。接着开始解她的裙子，手脚有了自由后她开始反抗。但很快就被对方制服，裙子在拉扯中已被撕破。
　　就在这紧张、危急之际，他们听到了猛烈的敲门声，吓得他马上住了手，门还在猛烈地敲着，门口的杜频越是见里面没反应越感到事情不妙。他明明在窗口看到了灯光，说明白澄肯定在里面，见不开门他就开始用力撞门。小柯只得慌慌张张地按住白澄用水果刀架着她的脖子威胁她躲在门后。
　　门被撞开了，地上一片狼藉使杜频马上明白过来，刚才这里面肯定有大动作。这时身后传来人被捂着嘴发出的呜呜的声音。转过头一看，白澄正被一名年轻的男子用刀架着脖子，见进来的是一个男人，穷凶极恶的小柯马上把手中的白澄推向对方，自己则择路想逃。上衣却被门后的钩子钩住，奔跑起一股冲力，衣服被撕下一只角，人也因此被绊倒在地。见状，气愤不已的杜频迅速放下白澄冲上去和他扭打起来。在扭打的过程中，小柯的水果刀划伤了杜频的右手，鲜血很快从手中奔涌而出。
　　“杜频！杜频！”白澄已自己撕开了胶布，惊惶失恐地跑过去。
　　小柯起身还想跑，被门口的警察逮个正着。
　　“这是怎么回事？”警察大声问。
　　“警察先生，他入室进我家欺侮我！”白澄抬头望着警察愤怒地回答。
　　“谢谢你警察先生，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杜频心存感激。
　　“你的手受伤了？”警察问。
　　“没关系一点小伤。”
　　“下面的那部‘奔驰’是你的吗？”警察又问。
　　“是的。”杜频望着回答。
　　“你先把手去包扎一下，等会儿来交罚金。”
　　“交罚金？”杜频一时间似乎听不懂他的话。
　　“我是交警，你的车超速、闯红灯。将要受到处罚！”原来他是因为这样才会跟过来。
　　“白澄，帮我把车里的皮包拿出来。”知道警察的来意后，杜频把脸转向她。
　　“先别急，快去医院包扎一下，血不能流得太多。等一会再过来交罚金，录口供。”警察善解人意道。接着就推了推小柯，大声呵道：“快走！”
　　小柯被来追杜频闯红灯的交警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