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说书先生”丛山 005 在“世外桃源国”

　　
　　
　　004“说书先生”丛山
　　且说古代养不起很多大盖帽，所以知县大人就身兼多职：一个公安局长、 三个副局长；一个法院院长、三个副院长；一个检察院长，三个副院长。这些公检法单位十二顶大盖帽戴在他一个人头上，所以我们看见戏台上古代的大盖帽比现在的大盖帽要高，要大，但是折并起来一算，还是古代的大盖帽省工省料。
　　温和与丛山是去年在一起打工时认识的。没想到是绵都县的老乡，老乡在外自然应该互相照应照应喽。譬如吧，山哥的全身“行头”，脏了就由和妹子洗，破了就由和妹子补。而和妹子有啥事儿呢，自然请山哥帮她办了。这么一来二往，两人关系就亲密了。 
　　丛山看的书多，温和就建议他给大伙儿讲讲故事呗，至少可以打发阴雨天休息日百无聊赖的时光吧。 
　　这一天是休息日，外面下起大雨，男男女女二十多人挤到丛山的宿舍里听他讲故事。 
　　这破宿舍约二十平方米，八个三层高低床（老板坐硬席卧铺得来的启发），可躺二十四个大活人。大伙儿合用一张破桌子和一把坐上去“吱咔吱咔”响的掉光了漆的破椅子，丛山就凑合着用吧。只见他从门口捡来了一块破砖头，当做醒堂木在破桌子上一拍： 
　　诸位老听客，说书先生丛山今个儿要讲的还是破案故事。咱这辈子当不了警察大人，也当不上法官老爷，也不是探案小说作家柯南道尔、克里斯蒂，那捉贼审强盗的事儿，咱只能顺手牵羊从书上批发一点过来，今个儿仍然是奉送，分文不取。好了，现在本先生屁话少放，言归正传! 
　　——啪啪啪!破砖头在破桌子上像打击乐一般连续响了三下。 
　　“好！”这当儿温和一声喝釆，然后拼命鼓掌起来。这小姑娘对山哥不失时机地献点儿小殷勤，大伙儿都不笨，看两人郎才女貎的挺般配，就有一个与丛山同室而眠小名为三愣的小子故意大声起哄：“山哥，和妹子奉送给你，你要不要啊？” 
　　大舅哥你莫打岔（丛山微微一笑），我这三下打下去，三个盗强已捉拿归案了。审案的是明朝知县王明阳。这明朝知县相当于现在的县长大人。大家一定奇怪，古时候怎么要县长大人亲自审案呢？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弄个公安局刑警队的小警察就可以了嘛。
　　丛山一句“大舅哥”让三愣心里很受用，觉得当山哥的“大舅哥”真是“三生有幸”啊！
　　温和心里也是甜蜜蜜的。身材魁梧、相貎堂堂、且有“一肚子墨水”的山哥，是第一个走进她心里的大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心细的她觉得山哥太会说话了，“大舅哥”这三个字，何止是让三愣打了鸡血似的亢奋？心里最兴奋的是她呀！山哥是要她当他的女人！这是在一个公开的场合，抛给这二十多个打工仔、打工妹的重要信息：“和妹子是我的女人！”温和这么一想，脸发烫了。她含情脉脉地看了山哥一下，见山哥对视了她一下，顿觉那眼光像一道刷刷亮的闪电直射她的小心脏，她心速顿时加快了，有一股暖流在心里不断涌动，使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之感。好了，现在先把杂七杂八的事儿放一边，山哥好听的声音更让她舒心呢！ 
　　诸位听客，古时候怎么要县长大人亲自审案呢？这是因为，万恶的旧社会生产力特别低下，官府的办公经费不足，养不起很多大盖帽，不像现在“几十个大盖帽管一顶破草帽”。你看，现在政府已经富得流油，所以政府部门开销大大地开好了，“精兵简政”嘴巴子里空喊喊就可以了。古代官府穷呀，所以知县大人就身兼多职：一个公安局长、 三个副局长；一个法院院长、三个副院长；一个检察院长，三个副院长。这些公检法单位十二顶大盖帽戴在他一个人头上，所以我们看见戏台上古代的大盖帽比现在的大盖帽要高，要大，但是折并起来一算，还是古代的大盖帽省工省料。 
　　“山哥真会搞笑啊，大家鼓掌！”聪明的温和又不失时机再次喝采，她听得出他的山哥话中有话，不过那深层次的意思大家也能领会得到的。 
　　——啪啪，破砖头这次来了两下。 
　　为啥这次只来两下?这是三个盗贼中的两个人在向知县大老爷磕头的声音。磕头是古代的最高礼节，小辈要向长辈磕头，下级要向上级磕头。头是一个人最高的地方，从最高的地方低到人家最低的地方——脚跟头，也就是最最尊重人家的礼节了，几千年都没失传。我亲眼看到，省长大人到咱锦都县视察工作，突然有几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农民拦住亮光光的轿车，当街就跪，把头磕得咣咣响，最高礼节拜过后，就递上状纸 ，苦诉农民负担太重的老问题，他们反映了好多年的老大难问题总算解决了一些。所以看起来最高礼节付出的成本不算太高，膝盖上呢，填上厚厚的只需一块大洋就能买来的护膝带，头呢，经常磕磕，练点硬功夫出来，再磕就不痛了。 
　　——啪!破砖头这次只来了一下。 
　　“山哥，这次为啥只响一下？”温和要和山哥互动，明摆着是要活跃一下气氛，讨好山哥呗！ 
　　这次为啥只响一下？这次是知县大人王阳明用惊木在公案上的敲了一下，王知县厉声喝道：“下跪磕头者何人?” 
　　“咱是多氏兄弟俩，冤枉啊!大人，这强盗以前和咱有仇，为打击报复才诬告咱，求青天大老爷像放屁一样放了咱吧！”眼泪、鼻涕、口水、臭汗等多种成分的液体哗哗地流，弄得大堂上湿漉漉的一大片，三天三夜都干不了。
　　“衙门里有清洁工吗?”温和向山哥发布了一个萌萌的表情，显得越发可爱。 
　　山哥笑而不答。 
　　“大舅哥”三愣开口作答：“傻妹子，刚才山哥不是说了么，万恶的旧社会生产力特别低下，官府的办公经费不足，既然经费不足，哪里请得清洁工呢?” 
　　“那么山哥说的:眼泪、鼻涕、口水、臭汗等多种成分的液体哗哗地流，弄得大堂上湿漉漉的一大片，三天三夜都干不了。没清洁工咋办?”温和又开始故意傻傻地问。 
　　“傻妹子，县衙里不是有几个差役吗？兼着做清洁工不就得了？”三愣读到初中毕业，有点儿小文化，又想表明他不是哑巴，“当然啦，这些差役按现在的身分来说，大小也算是个公务员吧，兼着干清洁工是不是有点那个……但是，然而……谁让他们身在万恶的旧社会呢？生不逢时啊!”他好不容易把“生不逢时”这个成语运用得恰到好处。 
　　“‘万恶的旧社会’这句话报纸上书上老是说老是说，三愣哥，你有点小文化，你给我解释解释，哪段时间段算作‘万恶的旧社会’呢？” 
　　“我的傻妹子，哥告诉你啊，咱新中国建立前，咱按国庆节来说吧，那么公元1949年10月1日之前，都算作‘万恶的旧社会’，傻妹子，对哥这个文化人的回答还满意吗？” 
　　“不满意！中囯有五千多年历史，就算是五千零五十多年吧。那么新中囯建立至今才五十多年，难道可以说伟大的新社会五十多年，‘万恶的旧社会’有五千年吗?”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温和开始与有初中文化程度的三愣斗嘴，而且有点“气势汹汹”的样子，温和此刻一点儿也不温和了。 
　　三愣也毫不示弱：“傻妹子！新中国伟大的新社会，旧中国万恶的旧社会！报志上杂志上教科书上电影里电视里电台里都是这样说的！都是这样说的！” 
　　“不错，新中国新社会，旧中国万恶的旧社会！报志上杂志上教科书上电影里电视里电台里都是这样说的！但是，三愣我告诉你，报志上杂志上教科书上电影里电视里电台里还这样说呢——”温和学着循规蹈矩的播音腔说，“‘我们伟大的祖国，有着五千年光辉灿烂的文明！’（她的广播腔还学得真像）为啥一会儿说：新中囯建立之前是万恶的旧社会，一会儿又说；‘我们伟大的祖国，有着五千年光辉灿烂的文明’呢？这新中囯之前的五千年到底怎么啦？到底是‘万恶’还是‘光辉灿烂’呢？” 
　　三楞对温和的反问无力驳斥，只得灰溜溜地败下阵去！ 
　　温和对丛山说：“山哥对不起哈，我们扯到十万八千里以外去了，现在要收回来收回来。对了，刚才你说啥‘打击报复’？古代也有‘打击报复’吗？” 
　　是呀。说起“打击报复”，这也是一个几千年没失传的老传统了。如今咱平头百姓受苦受难以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也懂得用法律来保护自己。可是，告状信有时候会转到身为当官的被告者手里，你想想，秦香莲告陈世美的信，转批几次最后转到陈世美手里，陈世美能不光火吗?于是，最后的结局是陈世美去治秦香莲的罪，这种古代奇闻现在不是也有过吗?诸位，要知道此王阳明一介清官是也，他想啊，当初在案发地点，只捉住那个叫王和尚的人，在审案时他供出了多氏兄弟二人，所以王和尚是不是挟私报复，那确实是要弄弄清爽的。   
　　“王和尚，他俩所说是不是事实?” 
　　“回青天大老爷，好汉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确是我以前的仇家，我确是为了报复，才诬告他们的。”胖得满身肥膘都在抖动的“好汉”王和尚不紧不慢地说。
　　不多时，府里下达了一道批文，也说多氏兄弟不可能是王和尚的同伙，要王明阳复查。王和尚现在翻供了，这确实很难判多氏兄弟俩罪的。要复查，工作多忙啊。县衙门也不设财政局长，也没有税务局长、物价局长等等，这些工作县官老爷也是要做的，你说他忙不忙呀?还要复查？好吧，复查就复查!王明阳了解到多氏兄弟的家眷曾来探视过他们，而且与王和尚也有过接触，会不会贿赂王和尚，叫他翻供呢?可证据何在?
　　第二天，他为了节省开支，一个人登堂复审。三个犯罪嫌疑人跪在堂上，又是和昨天一样口供。忽有差役报告：“府里有专使送来公文。”王明阳哪敢怠慢，屁颠屁颠地奔下公堂，到衙门前去接待府里的专使了。
　　堂上，被告三人相互挤眉弄眼，摆弄手势，王和尚做着拍打自己屁股的样子，多氏兄弟不解其意，王和尚说：“我是说，最多挨几十板子，挨过这一关就好了。” 
　　多氏兄弟也说：“我家里人在府里也通了门路，现在不是又来公文催促了嘛!”
　　一会儿，王明阳回到大堂继续审案。突然从公案的桌围里钻出一个差役，把刚才三个强盗的对话报告县官大人……
　　“好了，山哥，结局我知道了，最后王和尚和多氏兄弟都被判了刑，关进大牢了。”温和对这个故事的结局很满意，所以对“万恶”呀“光辉灿烂”呀那些被她视为“胡说八道”的“理论”，统统放它们一马了，只要她的山哥不胡说八道就行！ 
　　后来，丛山被关进大牢，这个故事对办案人员还有所启迪呢。
　　
　　005在“世外桃源国”
　　
　　丛山说：“我觉得很好，李白和曹雪芹掌管世外桃源国的文化部让老百姓放心，他们绝对不会让文化部变成‘焚化部’。要是换上秦始皇去当文化部长那就麻烦啦，他会让文化部变成‘焚化部’的。”……两个年轻人胡编乱造地闹着玩，觉得好有趣。温和至死也没忘记这个“世外桃源国”。
　　一个厂休日，大清老早，温和约山哥到厂房后面的紫云山上去玩。
　　太阳暖洋洋的，潮柔柔的风从山沟刮上山坡，又翻过山岭去了。山坡上，红色的，绿色的，黄色的，紫色的，白色的野花竞相争放，妖艳芬芳。而紫色的花占去山坡的一大半面积，颇像紫云萦绕其间。也许紫云山的名称是由此而来的吧。在乱石高耸的山路两旁，松树、杉树碧油油的，一大片一大片分外壮观。山凹里那条明亮的溪流如宽宽的飘带，环绕其间。
　　他们在山溪边玩耍，她揪着山哥的耳朵，把他的脑袋按在溪水里，把山哥满头满脸都弄湿了，而山哥用他那湿漉漉的脸贴着她的脸，把她的额头、鼻子、脸颊也全搞湿了，山哥宣称：“这是报复!”
　　山哥摘了几朵红花戴在她的头上。而她呢，也用红花绿叶编了一只花环套在山哥的颈脖子上，那花环上伸出一根长长的枝条，她用纤细的手指勾住那枝头，像牵牛一般牵着山哥走。“山哥啊，这辈子啊，你就是我的牛。”
　　“那你是什么呢?”山哥笑了。
　　“我是放牛的牧童呀!”
　　“那好啊，你骑到牛背上来吧!”
　　她真的骑到山哥宽阔的背上去了。她那丰满的胸脯贴上了她心仪的男人宽大的背，觉得一轻心荡神迷。后来山哥索性让她高高地骑在他颈脖子上了，山哥力气好大呀，用他的强壮的双手拉住她的双手，让她身体保持平衡。就这样让她骑着，骑着，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山哥还高兴地说：“我这头牛，就让你骑一辈子吧!”
　　“山哥，你让我骑你一辈子，你不累吗?”
　　“不累不累，只要你愿意骑!”
　　“好吧，我要换个姿势骑你。”温和从他颈上爬下来，“你躺下，让我骑在你身上，这样，你就不累了。”
　　山哥真的躺在草地上了，她骑在他的身上，感觉到全身酥软得不行,她的头渐渐低了下去，已经快贴到山哥的脸了,山哥的眼晴出奇的亮,她的头晕了,她闭上了眼睛,那富有性感的红唇忽然情不自禁地向山哥的红唇贴了上去……这是这女孩的初吻，这初吻就像一颗炸弹爆炸了，女孩的心房遭受到了强烈的震撼，眼前似乎是一种七彩的颜色在飘啊飘的。这是什么?这是爱的火花，这是两颗心共同撞击出来的爱的火花!这被骤然点亮的第一束火花，光灿灿明晃晃地照亮了他们通向幸福殿堂的道路。她感到了一种勾人魂魄的美妙意趣，一种前所未有的温馨情调……
　　她的泪水滴落在山哥的眼睛上。
　　“你哭了。”
　　“不，山哥，我好高兴，好幸福哇!山哥！你呢？”
　　“我也好高兴，好幸福！”
　　野草不梳理自己，乱蓬蓬地伸到东窜到西。两个青年男女拥抱着在这撒了一地生机的草地上打滚，一直滚到了树林深处……
　　他们躺着搂抱着温存了半天，坐起身后,温和要求山哥给她讲个故事。
　　“好吧。”丛山指点着眼前美丽的风景说：“你知道东晋有个文学家叫陶渊明吗？”
　　温和天真地笑道：“啥‘东进西进’的我可不懂，你就说说陶什么明的干过啥有趣的事吧。”
　　“陶渊明写过一篇文章叫《桃花源记》就很有趣。说是在东晋时代，有个渔夫，一天顺着溪水划船，划啊划啊，忽见两岸是片桃花林，花草是那么的鲜美繁多。划到桃林尽头，便看到一座山。山上有洞，渔夫弃舟而进。走了一段路，狭窄幽暗的山洞突然宽阔明亮起来。出了洞口，但见肥沃的土地平坦宽广，一幢幢房屋整整齐齐。村庄里传来鸡鸣狗叫的声音。年轻人在风景优美的田野里耕作，村庄里的老人妇女儿童个个显出欢天喜地的样子。大家惊奇地问渔夫从哪里来？渔夫说自己是武陵人，来到这里迷了路。村里人杀鸡摆酒款待他，并告知渔夫：他们的祖先为了躲避秦代的战乱，躲到这个与世隔绝的桃花源。他们竟不知有汉魏和晋朝。后来，渔父划船顺原路而回。太守立即派人跟渔夫前往桃花源，一路上寻找他先前留下的记号。但是找不到去桃花源的路了。”
　　“噢，我晓得了，有个成语叫‘世外桃源’，就是从这篇文章来的吧？”
　　“是的，成语‘世外桃源’也给我开启了灵感之门，以后我要写一篇幻想小说，题目就叫做《新桃花源记》。”
　　温和说:“我的大作家，能不能透露一下故事情节，我保证听在耳里，烂在心里，绝对保密。”
　　“好吧，先透露一点点吧：这个故事发生在世外桃源国，这个国家当官的都是名人，譬如，国防部长叫岳飞，最高法院院长叫包拯，公安部长叫狄仁杰，文化部长叫李白等等。就是历史博物馆里的讲解员也一个个赫赫有名：秦代历史陈列室里的讲解员是秦始皇嬴政，唐代历史陈列室里的讲解员是唐太李世民，清代历史陈列室里的讲解员是清太祖爱新觉罗·努尔哈赤。这三个人都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皇帝，但到了世外桃源国也只能服从分配当个博物馆馆员，连个小公务员也不是。这个国家特别清洁，街道上一尘不染。扫街道的也是名人，如卖国贼秦桧与大贪官和珅便是。”
　　温和说：“这些名人我都晓得的。还有写《红楼梦》的曹雪芹，要是到了那里，也应该给他一个职务，比如给李白当个同事吧，我选他当个文化部副部长怎么样？”
　　丛山说：“我觉得很好，李白和曹雪芹掌管世外桃源国的文化部让老百姓放心，他们绝对不会让文化部变成‘焚化部’。要是换上秦始皇去当文化部长那就麻烦啦，他会让文化部变成‘焚化部’的。”
　　“什么焚化部？”温和听不大懂。
　　“‘焚’，秦始皇焚书坑儒的‘焚’；‘化’，火葬场把死人焚烧了，化为一堆骨灰的‘化’。”
　　“这个‘焚化部’呀，好恐怖的。”天真的温和装出一个很害怕的样子，她一卖萌，逗得丛山大笑不止。
　　温和说：“这个部那个部的部长都安排得差不多了，那么总该有个外交部长吧。”
　　丛山说：“外交部长让谁当好呢？”
　　温和说：“部长的事我还没想好，不过外交部办公室里接待外宾的人员我暂时想到了四个人。她们是：西施，貂婵，王昭君，杨贵妃。”
　　“古代四大美女？”
　　“是啊，让四大美女搞接待工作你看怎么样？”
　　丛山笑道：“很好啊，这个我一点意见也没有的。如果让丑女去接待外宾，把外国人一个个吓昏过去总不大好吧。”
　　两个年轻人胡编乱造地闹着玩，觉得好有趣。温和至死也没忘记这个“世外桃源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