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还魂

　　话说月影走后，天帝凌厉的目光落在了众人身上，众人只觉心中一颤，天帝的威压岂是这一众凡夫俗子所能承受的！
　　“怎么少了一个？”天帝皱了皱眉头。
　　“来人！”天帝吩咐道：“去人界传旨，将神界爱欲之神吴质带回来！”
　　“是！”天帝的侍从领命而去。
　　天帝转目，那如炬的目光便火辣辣地对上了谭曦的眼。谭曦心头一颤，头皮有点发麻，他只觉天帝的目光森森地透着寒意，好像还有一丝得意和不怀好意，谭曦怎么也想不明白堂堂的五界之主怎么会这样看自己，当然他更猜不透自己前世是怎么得罪了这尊大佛。
　　天帝感到了谭曦的不安，“好孩子，你别怕，你能到此朕可是高兴万分啊！”眼中还有一丝狡黠，天帝的话语非但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谭曦更加局促不安了。
　　“来人！带他去朕的寝宫！”天帝可没有兴趣理会谭曦的情绪，直接下令。
　　两名侍婢上前要引着谭曦走，谭曦却迟疑着不动，他总觉得去天帝寝宫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要不……”谭曦不知道怎么开口。
　　灵渊上前一步躬身道：“天帝陛下，谭曦与月影是俗世兄妹，不如让他去月影那里吧！”比较能够把握谭曦心绪的是灵渊这个俗世生父，毕竟是血肉至亲，灵渊终究是心疼谭曦的。
　　天帝如刀的目光落在了灵渊身上：“什么时候轮到你置疑朕的决定了？”
　　原来目光也可以有重量，灵渊明显感觉到天帝的威压，但是他并没有害怕，而是担心谭曦的处境，自己一介凡人是没有能力保护谭曦的，他担忧地看向谭曦。
　　谭曦知道灵渊的为难，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谭曦还是不要打扰妹妹的清修了！”于是随着侍婢下去了。
　　现在大殿上就剩下了灵渊、飘红、钟离泪、慕诚雪，天帝又扫视了一圈，只见灵渊飘逸脱俗，眉宇间透着一股历尽沧桑后看透红尘的洒脱和释然；钟离泪俊美妖艳，胸怀亮堂透彻，没有什么心机，少年天成；慕诚雪眉目如画、风姿高雅，隐隐透着王者之气；飘红绝美惊艳，眼眸却又是那样清澈祥和，她如一颗晶莹的水晶，看不到一丝杂质，身上只有纯粹和美好！
　　天帝最后将目光落在飘红身上，飘红明显感到了无法承受的重量，天帝的目光由带着哀愁的叹惋转为了恨意昭彰的恨厉，飘红一脸的无辜：我前世作孽了吗？
　　天帝收回目光，飘红松了一口气。天帝忧郁地看了看西王母，西王母的眉宇也打着结，天帝拉起了西王母的手道：“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我们带他们去玉陵宫吧！”
　　天帝亲自作法，众人便化为一道金光消失在空中了。
　　
　　玉陵宫乍一看是个水晶宫，到处都是晶莹剔透的水晶，在圣光的照耀下熠熠地散发着圣洁的光辉，美丽非常。可进去了方知这里不是水晶宫，而是一座冰宫，这里严寒刺骨，四围冒着凌冽的寒气，森然的阴气充斥其中，让人生畏。当然他们都不知道，这里根本不是一座宫殿，而是一座坟墓，这里埋着天界叱咤风云的几位重神，这里埋藏着谁的恨意，谁的冤屈，谁的思量，谁的情殇，谁的惆怅……
　　正中间的一口水晶棺里长眠着的是一位美丽的少女，淡金色的宫装朝服，那样恬静，那样安详，全然看不出中毒而死的惨状，唯有额前的那颗殷红的红宝石，犹如一颗触目惊心的红色眼泪，见证了死者的一世悲苦。这一世有太多的纷扰，太多的苦难，我走了，到了另一个世界，从今后这一世的种种再与我无关……
　　西王母扶上了水晶棺，晶莹的泪滴充斥着眼眶，她颤抖着手去摸玉禅的脸，这是她最最珍贵的女儿，禅儿，母后来看你了，你如何这样狠心抛下母后！
　　钟离泪看见棺中人，心猛地一颤，他几步跑到棺材旁，“是你吗？”钟离泪亦颤抖着手去摸玉禅的脸，然而感到的却是透骨的冰凉。玉禅的面容仿佛将钟离泪带回了前世，梦境中阳光遍地，大朵大朵的向阳花用尽生命如火绽放，有一位仙子美得惊世骇俗，然而她的眉心却染着一股化不开的愁绪，这不正是那位葵花仙子吗？她才是我的梦中情人，那么月影是谁？钟离泪刹那慌乱了。
　　“你没爱错，这是她的前世！”天帝安慰道。
　　钟离泪惊恐地看向天帝：“你能看懂我的心事？”
　　天帝没再理会钟离泪，而是温柔的抚着西王母的肩膀，软语道：“别伤感了，我们一起作法让众神归位吧！”
　　西王母收了眼泪，扫视了一圈众人，心下却不是个滋味，真正的风雨即将开始！天帝心下又何尝好受，然而风雨迟早要来，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玉陵宫的四周冰封着几位至关重要的天神，他们亦如前世一般栩栩如生。天帝和西王母最后环视了一圈众神的仙体，二人收回目光，对望了一眼，西王母点了点头，二人便同时作法，只见两束金光将灵渊等众人笼罩了起来，随后灵渊等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的牵引，灵魂仿佛被抽离，灵渊等大骇，试图对抗这股力量，然而这力量十分强大，他们的反抗犹如滴水之于大海，如萤火之于旭日，很快他们的灵魂便脱离了肉体。他们望着自己的肉体更加惊骇，这就是传说的死亡吗？自己死了吗？
　　天帝和西王母继续作法，众人的灵魂便开始发生变化，钟离泪的灵魂变成了元天的模样，飘红的灵魂变成了青鸾，灵渊变成了初阳，慕诚雪变成了素雨。封着众神的冰开始融化，众神显出本体，天帝和西王母进一步作法，于是众人的灵魂进入了各自的身体，天帝和西王母收功，众神归位。
　　有了神魂，原本如雕塑一般的众神均踉跄着向前一步，被冰封太久，不是立即就能恢复的，他们有的扶着墙壁虚弱地站着，有的蹲在地上，有的跌坐在地，前世今生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
　　“不，不可能！”每一个都十分惊恐，显然无法接受今生的一切。
　　“怎，怎么会！”青鸾满眼慌乱，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中，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此刻只有心痛和悔恨？
　　
　　同一时间，月影在阆苑宫突然觉得心猛地一跳，心好痛，月影脸色煞白，额角沁出了汗珠。
　　“公主你怎么了？”银雀焦急关切道。
　　月影揉了揉眉心，疼痛只在那一瞬，现下自己安然无恙，月影也糊涂了，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哦……我没事，也不知怎么了，心就突然那么一跳！”
　　
　　毕竟都是天神，众神很快理清了怎么回事，然而任谁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一道耀眼的极光闪过，初阳已愤然来至天帝面前，他一把揪住天帝的衣领，眼中喷射的恨的火焰几乎将天帝吞噬，“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这样的局面你让玉禅怎么活！玉禅犯了多大的过错你这样惩罚她！”
　　天帝十分镇定地望着儿子暴怒的脸，冷冷地道：“松手！”
　　“为什么，说！”初阳青筋暴起，恨不得将天帝碎尸万段。
　　天帝运起功力，金光大盛，将初阳振开数步。初阳大怒手上一晃便多了一柄金光闪闪的羲和剑，初阳待要和天帝拼命之际，元天赶紧在后面抱住初阳，“大皇兄，你冷静点！”一边死死抱住初阳，一边对天帝道：“父皇，不怪大皇兄生气，您这么做的确荒唐！”
　　初阳挣开了元天，转身便对元天发起了攻击，元天大惊失色，慌忙躲避，“大皇兄饶命！我可打不过你！”
　　初阳一剑刺向元天咽喉，这时一个身影挡在了元天前面，初阳的剑尖抵在了素雨的喉咙上，初阳目中含泪，颤抖着手道：“为什么？”
　　素雨目如枯井，“大殿下你杀了我吧！”
　　“诚雪！”初阳万万没想到这一世青梅竹马的恋人会反过来帮别人挡剑。你爱的不是我吗？为什么？为什么？
　　西王母运起功力，一道金光闪过打落了初阳手中宝剑，“都别闹了！天帝就算神经错乱也造不出这样的局，这是天庭的第一丑闻，你当我们愿意如此？”
　　是啊，正常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天帝莫不是疯了？
　　见众神安静了下来，西王母松了一口气，然而她清楚地知道，这只是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平静，天界的风雨即将爆发。
　　“此事与天帝无关，是青鸾偷换了投胎圣旨，造成今日局面！”西王母的瞪着青鸾的眼睛极其恨厉，喷射着滚滚蒸腾的恨的岩浆。
　　西王母的话犹如一声惊雷，震得初阳后退了一步，“不！”他摇着头眼神慌乱，“这怎么可能！”他的飘红那么善良、那么美丽、那么多才多艺，又是那么真心真意地疼爱月影，她怎么会，怎么会造出这样的局面？
　　初阳抢前几步指着西王母质问青鸾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青鸾目如枯井，前世的那个局多么完美，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天庭的乱轮丑闻吗？自己会成为一个谁也杀不了的人，自己不是应该很开心吗？好戏即将开始，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这么痛？
　　青鸾饱含泪水的双眼转向天帝，她苍凉苦笑，“天帝，你玩弄青鸾很开心是不是？现下你满意了？”
　　青鸾含血带泪的眼眸又转向西王母，凄凉的笑容满载着涛涛的恨意：“西王母，你心中只有霸业，打压异己，将我朝旧部尽数拔出，处处压制我这个上古女神，看着自己女儿惨死很爽吧！你不仅害死了你女儿的前世，还毁了她的今生！”只可怜了玉禅公主，多么善良，多么美好的一个孩子！我的月影啊！
　　“啪”的一声脆响，西王母狠狠地打了青鸾一个耳光，至尊天神出手，上古女神也消受不起，青鸾被打扑在地，半天缓不过神来。
　　天帝的身影和天帝的威压、怒意笼罩了青鸾，青鸾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面对死亡青鸾没有一丝恐惧，相反却很期待。在这场闹剧中，最最接受不了这现实的不是众神，而是她——青鸾，这个局的设计者！
　　天帝恨得牙痒痒，“说吧，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
　　“我改过的圣旨你不是看过了吗？比现在的情形还要阴险百倍不是吗，天帝，你杀了我吧！青鸾别无他愿，但求一死！”青鸾目如枯井，死鱼般的眼神让人生畏，她哪里还有半点生气，她的眼睛让人觉得她就是一个死人，只是死人！
　　“好，我成全你！”天帝凝聚功力在手，一道金光向青鸾劈去，青鸾不躲不避，安详地闭上了眼睛，一切都结束了。
　　“不要！”元天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可当他挡在青鸾面前时，却发现金光打偏了一个方向，抬眼看向天帝，却见初阳擎住了天帝的手臂，制止了天帝的动作。
　　众皆愕然，元天急忙扑上去抱住天帝的双腿哀求道：“父皇不要啊，求您饶了仙子吧！”
　　天帝气得七窍生烟，一脚踢开元天，“滚！”天帝怒喝。
　　转首怒视初阳，初阳吓了一跳，触电般放开了天帝，眼神躲避着不敢看天帝的眼。
　　初阳定了定神道：“她是玉禅的俗世养母，和玉禅感情非比寻常，若玉禅问您要母妃，您拿什么给她？请父皇三思！”
　　话音刚落，大殿里便响起了青鸾的冷笑，笑得那么悲，笑得那么痛，笑得那么讽刺，笑到抽筋，笑到痉挛，笑到流下泪。那笑声森森冒着冷气，让人脊背发寒。那笑声旷古凄冷，极尽苍凉，残云为之堕泪，碧树为之调霜。
　　众神皆呆住了，这位上古女神疯了吗？
　　“看吧，这就是我前世布的局，你们的关系就是一个天庭乱伦的绝世丑闻，而我终究成为了你们谁都杀不了的人！”如果月影在，她更会拼了性命地维护自己。爱欲女神的眼中喷射出恨的火焰，此刻的她爱与恨与悔纵横交错着，情绪代替了理智，她早已分辨不清前世、今生，更加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结局。
　　众皆愕然，面对这样的青鸾不知该说什么，更不知该如何去做。
　　“不！”元天后退两步，眼神慌乱，他不敢相信那么善良的母亲竟然会是这个样子，这是他的俗世生母，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曾享受过母亲的温暖，只有和飘红重逢后他才感受到了母亲的关怀，他怎么也无法接受那样温柔那样慈爱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么蛇蝎心肠的事来。
　　初阳走上前去，轻轻扶起青鸾，稳住她安慰道：“我相信你是善良的，也相信你真心疼爱月影，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为什么？”青鸾的眼神也开始慌乱了起来，现在追问前因后果都已经无济于事了，这注定是个死局。
　　青鸾抓住初阳的手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她眼神慌乱极其激动地道：“王爷，你娶了月影吧！”
　　“什么？”初阳身上一凛，“可是我们是父女啊！”他看青鸾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可怕的怪物，“依月影的个性，就算我同意，她也不会同意！”
　　青鸾绝望地松开初阳的手：“完了，月影没救了！”
　　“什么没救了？”初阳听得一头雾水，后果的确很严重，现实也的确不堪，可是月影才修成仙身，好好地怎么就没救了呢？初阳突然有种极其不详的预感。
　　青鸾推开初阳，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对着天帝，对着西王母又是一阵苍凉苦笑，她指着他们道：“你们可满意了？这不是结局，只是开始！只是开始！”
　　“她疯了！”青鸾这般模样也问不出什么来，天帝对外面道：“来人，把青鸾压入天牢！”
　　外面进来两名侍卫，上前就要抓青鸾。
　　“等一等！”元天急忙拦住侍卫，对天帝道：“父皇，求您别杀她！”
　　天帝横了元天一眼：“事情没弄清楚前，朕不杀她！”
　　“那弄清楚了呢？”元天追问道。
　　天帝眉毛一立，“你什么意思？”
　　“父皇，你若杀了她儿臣就自尽在你面前！”元天一定要确定青鸾不死才行。
　　“你拿死威胁朕？”天帝惊讶更胜愤怒，这一个个都中了邪似的维护这么一个罪无可恕的人。
　　元天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幼稚，遂低下了头，不敢看天帝。
　　初阳道：“这事情十分蹊跷，求父皇暂留仙子一命，待查清了再做定夺！”
　　“好！”天帝道。
　　侍卫又去抓青鸾，元天仍是舍不得放手，“父皇，你能保证不打她吗？”天帝和西王母的手段元天是知道的，元天生怕青鸾受苦。
　　“不能！”天帝气急败坏地道。
　　“父皇！”元天急了，红着眼恳求道。
　　“你还护着她！”天帝气得七窍生烟，“你可知她的计划比这狠毒得多，若不是阎摩看不过眼改了你的命轮，你和玉禅就是亲兄妹！”。
　　“什么？”元天震惊。
　　“这是她改过的圣旨！”天帝将一个明晃晃的圣旨扔至元天跟前，元天拾起来看后惊得不知所以，他的手剧烈颤抖着，眼泪不可控制地落了一地，“为什么，为什么！”
　　“她利用天上一日，人间一年的时差，让你们兄弟变父子、恋人变父女还不够，还让你们兄妹相恋，父女乱伦，简直恶毒至极！”天帝恨不得立即将青鸾碎尸万段，但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他必须掌握全部真相，“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压入天牢！”天帝怒气熏天地道。
　　侍卫去拉青鸾，青鸾用功力振开两名侍卫，“等一等！”此刻的青鸾突然恢复了理智。
　　天帝眯着眼睛道：“你还有什么说辞？”
　　青鸾并没有答话，而是闭上眼睛宁神运功，神魂便从躯壳里走了出来。
　　众人皆愣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青鸾，她难道要自尽？当然这么多功力比她高的天神在，不怕她耍什么花样。
　　青鸾看都没有看一眼自己倒在地上的仙体，她向前走着，走着走着就变成了飘红的模样，然后进入到飘红的身体里。飘红对天帝道：“月影法力低微，看不透神魂，我怕她认不得母妃！”转身又对两名侍卫道：“走吧！”
　　于是两位侍卫将飘红押送至天牢。
　　
　　玉陵宫里气氛冷到了极点。
　　“你们在人界的身份、关系是天庭机密，朕已经封锁了消息，你们也不可透露半句！”天帝命令道。
　　事已至此，就知道封锁消息，众人对天帝的都是极为不满。
　　见众人没有反应，天帝很是恼火，他早就知道他的形象和威望会在孩子们的心中一落千丈，纵使他早有准备，面对这样的现实依然难以承受。
　　“都散了吧！”天帝道。
　　初阳望着天帝，愤然不语，天帝气得七窍生烟：“你还不走？”
　　初阳没有答话，而是一凝神，神魂从仙体里走了出来。
　　“你要干什么？”天帝吓了一跳。
　　初阳并没有搭理天帝，他很快变成了灵渊的模样，一闪身便走进了灵渊的身体里。脱俗缥缈的他甚至不愿意正眼看这位高高在上的五界之主一眼，他来到素雨面前道：“你是跟我走还是跟父皇回宫？”
　　素雨盈盈的粉泪滴滴跌落，“我这个样子怎么有脸再见宫中的姐妹，大殿下，我功力太弱，无法自行神魂出窍，你帮我！”
　　“好！”灵渊作法，素雨神魂走出肉体，变成了慕诚雪的样子，灵渊继续作法素雨的仙魂便归入了诚雪的驱壳里。
　　“天帝对不起！皇后做久了，素雨只怕做不惯侍女了！”诚雪对着天帝一福礼。
　　天帝望着眼前的一幕说不出话来。
　　“走吧！”灵渊看也不看天帝一眼，扬长而去。
　　诚雪望了望天帝，见天帝没有阻拦的意思，便大大方方地跟着灵渊走了。
　　元天愣愣地望着灵渊的背影不知说什么好。
　　“你呢？”天帝问道，“你也要变回人界的模样吗？”
　　元天回过神来，望着父皇泪光点点殷切盼望的眼神，红了脸低下头小声道：“对不起，父皇！儿臣好不容易赢得月影芳心，她说她是不会悔婚的，儿臣怕她认不得儿臣！”
　　“好！”天帝虽然说的干脆，却是老泪纵横，大家都不肯认同自己的前世，他很痛苦。
　　元天一如前面几人神魂出窍，进入了钟离泪的身体。
　　西王母横了天帝一眼，一甩袖子也走了，空荡荡的大殿里，独留天帝一人为众人收尸……
　　
　　眼前的混乱局面毫无章法，怎一个乱字了得！青鸾的七巧心思究竟布了怎样一个精妙的局？据说阎摩只改了最后一步棋，便让局面大为改观，他是怎么做的？蟠桃仙宴上天帝自信满满地逼魔皇、冥皇退位，拉异皇下马，可是为什么到头来连他自己都退位了？天帝退位，五界易主，究竟还有哪些众神不知道的真相，还有哪些翻天覆地的剧变？为什么说女儿是父亲的前世情人？谭曦是谁？瑶姬去哪了？吴质又是怎么回事？青鸾为什么说月影无救了？月影不能继任人界之主，那么她还会担任怎样的神职？那滴眼泪救了谁，又毁了谁？
　　朋友们莫要走开，行文至此我们的故事已不可遏制地直奔结局，答案会在蟠桃仙宴上集中揭晓。
　　这不是结局，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