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爱妻分娩累身亡,英雄自爆灭豺狼
作品名称:苔痕 作者:朝夕何必 发布时间:2016-06-02 19:33:23 字数:3208
何必看着夫人被巨疼折磨的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叫,却是束手无策,真的恨不能自己能够以身替代。自己刚才使用了禁术“血念”现在劲头一过,感觉内力如同江海倒流,瞬间一身功力十分只剩一分,人似老了二十岁一样。头发花白,脸上爬满皱纹,但这些他都不在乎,看着夫人被折腾的不像人样,这才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助和恐惧。只能一边拉着夫人的手,一边带有哭腔的安慰,一边给夫人擦拭豆大的汗珠。
夫人的阵痛过去,娇喘连连,听何必说话的声音异常,大惊道:“相公!相公!你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子啦?”
“夫人不必惊慌,刚才情形危急,我使用了禁术“血念”,你别担心,不就少了功力和老了一些嘛,只要你平安就好!"
"相公,你怎么能使用禁术啊,以你现在的武功,要是孟潭他们找上来怎么办啊?”
“夫人,我何必说过的,今生今世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要永远爱你、疼你、保护你。你放心的生孩子吧,这个地方非常隐蔽,他们是找不到的。”
“唉,这挨千刀的甄寿会,位居千岁,却还是这样欺负人,相公,是我连累你了。”
“怎么能怨你呀,那甄寿会现在一手遮天,卖官受贿,欺良霸女,坏事做尽。是我没有想得周全,小看了他的消息这么快,下手这么快。”
“哎呀......肚子又疼啦,相公,要......疼死我啦.......相公.......”
“夫人,你一定要坚持住,别紧张啊,你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你,你是最棒的!”
“相公......你......你......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哎呀......疼死我啦......疼死我啦......."
"给孩子取个名字?对!对!应该给孩子取个名字啊。叫啥好呢?叫啥好呢?哎呀,这脑袋怎么在关键的时候就不转了呢?”何必一时抓着脑袋,还就是想不出个好名字来。
这时外面的雨住了,云层已经变薄,偶尔看见有颗星星隐隐闪现。虽然看不见月亮,天,已经没有那么黑了。
“夫人,雨不下了,我出去弄点柴火来,顺便想想孩子的名字,很快就回来的。”夫人这时候已经疼得像从身上割肉一样,那里还听见他说的话。何必轻轻地拂去夫人额头的汗珠,轻轻地走出洞来。
一出洞就是树,很快就折了一大抱子树枝,进洞来取出火镰和火石,一阵子就在洞外把火生得旺旺的,洞里也照得亮亮的,还暖和了很多,这时夫人也到了关键时刻。
一声婴儿落地的哇哇声刺破了寂静的夜晚。星星!依旧是那个星星。月亮也是往日的那个月亮!习习夏风在抚爱这山石林木、沟壑涧谷。
何必抱着刚刚来到人间的女儿,却怎么也唤不醒自己的夫人。世上有两种人唤不醒来,一种是植物人,一种是死人。但是植物人是有呼吸的,死人则是没有的。植物人有体温,死人没有体温。何必的夫人就是后者。人生人吓死人,但也有人生人生死人的,有时候生的是死婴,有时候是母亲。何必的夫人就是后者。但是,绝对没有听过,生孩子会死父亲的。这就是母爱的伟大!
痛尽无泪!仇恨!仇恨!仇恨!
夫人若不是这十几天与自己亡命天涯,风餐露宿,劳累颠簸,担惊受怕,以她的身体素质怎么会生个孩子就灯灭油尽?甄寿会!孟潭!我和你势不两立!
悲壮发狂似的长啸声,一声连着一声,激荡在山中,回音更是那么惨烈!惊飞了树顶飞禽,吓跑了草丛走兽。
也招来了孟潭和他旳一众手下。
对恃。
五百零一对一。
孟潭咬牙切齿的看着,犹如笼子里的困兽一样狼狈不堪、失魂落魄的何必,感觉这些天的辛苦和耻辱都风消云散了。他也知道笑到最后才算笑,只要抓住何必,这些天自己被搧的那些耳光又算得了什么呢?人,最失败的,就是在受了极大的屈辱过后没有发泄的对象,那就只能自虐。他这些天不仅没有对象可以发泄自己的屈辱,而且把自己的高大上削得是体无完肤。现在全身的血液似怒火狂涛,血红的眼睛似乎在把何必不停地杀杀杀杀杀!
何必披头散发,苍白的脸上除了冷漠了然再无其他,仇恨已把他所有的一切代替。此刻,他已经不是一个人,只是一只困兽!
“哇.....哇......"婴儿的哭叫声尴尬了这种场面,她的声音是苦,却听着没有恐惧与不安。那是一种自然,更是一种纯纯的语言,能令刽子手的寒刀发颤,那种无知无畏更是人性的本能回归。
五百零一个地狱无常在惊愕中,眼巴巴地看着何必从容地把孩子温柔的放在死去的母亲身边。搬来一块块的石头、土块将不大的洞口掩好。一切停当,何必一步一步走进包围圈,每一步都是那么沉稳,那么淡然。
此时,天已放亮,霞光透过丛林,雨后清新弥漫。何必裸露的肢体在霞光辐射下增添了自然的色彩,就像自己穿着自然,融入自然。那有些花白的长发和那沧桑布满的脸犹如岁月斑斓。
“上!给我拿下!”孟潭一声叫喝。
看着包围圈越来越小,敌人一步步逼近。
何必突然放声大笑,那笑声能把乾坤笑得不解,能把大地笑得茫然,能把青山笑得臣服,能把丛林笑得弯腰,能把狮狼笑得逃跑。
但是,在贪婪、物欲、蛇蝎心肠面前,这笑声,犹如看见老鼠被猫玩,发出的可怜哀叹。犹如追赶的猎物无奈地站在悬崖边。更似一只被缚住腿脚的刺猬,一根一根拔它的刺,而垂死前的挣扎。
五百零一人,哪个不是杀人如芥草,看血如清水的杀人机器。
何必看着敌人慢慢围上近前,只有五米了,他笑得更狂,更畅快了。
抬臂,一口咬在昨日的伤口上,鲜血很快就从嘴角流了出来,又是七口,不同的是这次再也不理咬伤的手臂。几个结印,一声暴喝,如电刺入人群。
但见得抬手挥拳,一下就能把前面的倒霉鬼,打得连叫都叫不出来,惯性把后面十几个人都能撞飞。一腿扫出,腿风都能把人刮飞。什么叫疯狂?什么叫勇猛?这就是。瞬间就有十几个人间无常真正回到地府,做什么就不知道了。剩下四百多人一下被他的神威震慑住了,这时的孟潭,却还做着一件愚蠢的事情。手里拿着弓搭着箭,不住地再向何必瞄准。可是,何必此时的身影,恐怕他就是拿眼睛也跟不上。
孟潭看何必杀了几十个部下,最后弯腰捡起一把腰刀,伫立场中,不知何故。此时不射何时有机会?
“嗖”的一声,何必看都不看一刀将来箭打得掉了一个方向,怎么来的又怎么往回飞,孟潭在惊讶中忙把身边的部下拉过来,那位部下在茫然中就被一箭封喉,做了茫然鬼。孟潭大惊,狂喊:“给我杀,快,给我杀!”
何必一边不停地念着秘诀,一边看着敌人向自己再度逼近。
十步、九步、五步、三步、两步、一步。
毫不犹豫,抬刀,悬腕一百八十度,用力一拉,一颗花白长发下,那张沧桑的脸,怒视一切的神情随着美好头颅飞越离身!
“轰”的一声,响彻天际!
爆炸!这不是一般的爆炸,这是惊天动地的爆炸!是毁灭性的爆炸!是自绝式的爆炸。
惨!凄惨!惨的难以形容,难以目睹!青山为之流泪,大地为之恸哭,树木为之哀鸣,落叶为之痛殇。
何必所站之地,被炸出一个一丈左右两米多深的大坑,坑外尽是残肢烂体,无一人能完完整整能喘气。也许是爆炸引发的温度,几百人的鲜血都没能流得出来,就瞬息凝固干结。
死人!宁静!青山依旧,炸了个坑还是那么挺拔巍峨。天空依旧堪蓝,这类事情,它已经漠视,看惯了好多年一样。
人!是人,一个好像突然冒出来的人!
一身白色道袍,不染一点红尘俗埃。一根亮闪闪的木簪,横插挽在头顶一团乌黑发亮的头发上,木簪好似一把宝剑,定住千丝万象的难解乾坤。面如满月,皮肤细嫩,神清气爽,浓眉朗目,三缕黑须随风轻轻拂胸,像是从容三界至尊。手执拂尘如雪,脚踏方口麻鞋。拂尘如雪,淡了万紫千红。方口麻鞋,宇宙万物入空间。
此刻他站在巨大的坑外,感觉他就一直在这里,应该在这里,他的出现不是勉强的际遇和随兴的表现,这是一种自然,自然到和自然密密相容,好像就是自然的一部分,又好像是自然的全部。
稍做冥思,身影幻出一连串的影子,太快了,快到就像极慢的定格,就如他在原地未动,而就能出现在十几丈远的地方,你的眼睛看见的是一排排的身影,好像这个人的化身,虚虚实实又真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