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长成的孩子

　　金麦穗如那田野的稻穗借着阳光雨露疯狂地长大了，那眉那眼透着古怪精灵，如那田野饱满的稻穗。金麦穗虽是娇养的女孩却没有一点娇气，却奇怪渗着远古贵族的一份贵气，女孩的皮肤是浑然天成的古铜麦色，淡淡的金透着中国固有的黄，并没有一般小姑娘的那个白和净，反透着亚麻的透和雅。韩老太太又是雷厉风行的人，孙女金麦穗自然熏染了老人的痛快劲，也是喀嚓脆的性格。夜夜梦回在稻穗间穿来穿去和姥姥捉迷藏。金强和韩玲素来安静惯了。每天例行的工作外，闲暇也就是读书会友，并无别的喜乐。
　　日升月落，月升日没，女孩金麦穗在长辈百般呵护中，又长高了好多，黑顺的头发已及腰。妈妈韩玲梳着女儿如绸缎的乌发，都难掩喜悦之情。安静如修女娴静，顽皮如哪吒玩劣。不知道在哪个月圆之夜竟悄悄的凹凸有致起来。初长成的小姑娘竟转瞬成了大姑娘，柔软的腰，跃跃的乳，修长的腿宽宽大大的裁剪简单的校服也难掩凸现了。女孩的爽朗，如那艳阳吸引着女孩相伴。娴静吸引着渐渐长大的男孩。天真烂漫的少女金麦穗总是讨很多人喜欢着。
　　女孩的心思你别问更不得其解。金麦穗就经常有突如其来的想法难为姥姥韩老太太。那日，正是农村的夏天，星星格外清澈的夜晚，祖孙二人正在村口的树下纳凉，正抬头数星星的金麦穗，突然转头盯着韩老太太，一本正经的问道:“姥姥，你说奇怪不奇怪，白天那小石头家的狗被另一只大大的狗骑在身下，而且挣脱不开，那大狗的肚子下有个很粗的棒子一样的东西插在小石头家的狗的屁股里，而且它还那样叫，老半天才分开呢！”老太太迷迷糊糊的睁大了眯着的眼睛，手拿大蒲扇正给金麦穗攆蚊子，轻描淡写的说:“小孩家家什么都好奇，那是要当狗妈妈了。”小孩子新奇劲也就瞬间，得到了回答也就懒的追问下去，更多的新奇却在不断滋生。“姥姥你看，那颗星，多亮啊。”罗老太太顺着孙女遥指的方向，果然是一颗极闪亮的星星，泛着俏皮的亮。
　　“姥姥，你说那是要当狗妈妈了，我怎么没有看到有小狗狗进狗妈妈的肚子里呢？”金麦穗托着腮歪着小脑袋，瞪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韩老太太，试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韩老太太虽经常被孙女刁难问的无言以对，却也无可奈何，心不在焉的说:“不是还没有长大，大了，就生了出来。”老太太如实相告，小女孩却一脸天真。楞楞的问“姥姥，怎么就会那么奇怪，被大狗一骑，石头家的狗就能生小狗仔儿，当妈妈了呢？真是奇怪。你怎么知道它会生狗宝宝的啊！”
　　从遥望夜空的眼睛早就转移到姥姥的脸上定定的瞅着了，瞳孔里满是问号等待求解，韩老太太已经习惯孙女的五花八门的问题，这次更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驾轻就熟的打起了“太极”，不假思索的说:“姥姥哪有文化，等回去问你那读过大书的爸妈去，我哪解释得明白！你不是还吵吵吃烤苞米嘛，一会儿炉里的火灭了可就烤不了了啊！明天那苞米放老了也不能烤了啊！。那天你李姥姥又讲了一个特别有趣的故事，你还要不要听啊。”
　　李姥姥是村里最会编故事的老太太，村里的小孩都喜欢听。好多大人也是听李姥姥故事长大的。此时金麦穗就也无心纠缠狗为了什么会生狗宝宝的事了，而且又有香喷喷的烤玉米吃，就更顾不得深究了。那玉米也是韩老太太赶早沾着露水擗下来的。裹着皮子，放在火里熏烤，吃在嘴里香香的，嘴角也黑黑的。望着回屋取玉米的孙女活泼的背影，韩老太太和老伴低语道:“这丫头怎么什么都好奇，越大越难缠了。”“咱孙女就是看着什么都奇怪，求知欲望太强了，只是一个丫头家家的也不敢什么都要问啊，也不知道害羞！”韩老头也是满脸无可奈何。自己的女儿韩玲小时候并没有这些问题要问，学习不也一样顶呱呱的，而且是整个乡的学习优等生，要不能在城里扎根。可金麦穗却比姑娘小时候更透着精怪调皮，聪明劲更是赛过很多同龄的孩子。老两口都是极宠爱孙女金麦穗的。
　　韩老太太几年来还是春天播种秋天收割。孙女金麦穗更如那田野中日头下的稻穗，如雨后彩虹下破土的春笋，更如那夜空下膨胀的西瓜。有声有色，有模有样羞答答的长大了，也知道了羞涩，不敢再和姥姥什么都说了，什么都问了，已经是高中生的金麦穗，青涩，可爱，朦胧，学习也是首屈一指羡熬了旁人。童年的那个难缠的奶声奶气的小姑娘在不经意中一跃而为阳光下那个懂事乖巧的少女了。
　　此时的金麦穗不但窈窕，个头也猛窜的和爸爸金强一般高了。婴儿肥悄悄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减了下去，小脸更精致起来，尖巧的下巴，盈盈带笑的两个小酒窝。俏皮弯弯的菱型小嘴，不语先笑。疼爱之情荡漾在父母的眉梢，金麦穗那双深邃的眼睛更是清澈如深潭，还有那不高不扒的鼻梁，最妙在那圆润的小鼻头怎么就那么可爱，还有那饱满聪慧的额头，透着智慧聪敏，简直是倾城的美丽。爸爸金强自然疼在心捧在手，大声说话都怕惊吓了这精灵。妈妈韩玲对乖巧可人的女儿就仿佛看到了少年的自己，只是更迷人了很多，更撩人了很多，那麦色的皮肤，凸显着自己的光彩。
　　还有必要介绍一下另两个小人儿，一个男孩郑开男，一个女孩周贝儿。和金麦穗都是两小无猜的发小，金麦穗和周贝儿小时候都是极为厉害的小姑娘，又都是彼此父母的掌上明珠，难免都很霸道。又在同一个班级，一山容不了二虎。在小学第一，二，三年经常又经常的，就弄名其妙的掐架。因为老师表扬其中一个没表扬另一个，也是争执的缘由，一个她有她没有的发夹，也是争执，她今天考一百分了她考九十九了，也是争执。甚至于前一秒玩的还好好的，后一秒就掐在了一处。双方父母也只能跟在丫头后面低头哈腰的陪着笑脸互相赔礼道歉。小丫头在父母身后也难掩虎视眈眈，或者父母们正陪着不是，两个小孩又玩到了一处。两个孩子真是不打不成交。友谊竟在打架中牢固起来。以后竟也不在打架了。这郑开男却是极懂事的一个男孩，和金麦穗，周贝儿也是同班同学。却要经常扮演小哥哥的角色，总是劝了这个又劝了那个，倒也和平了很多，在吵吵闹闹中，三个小人关系随着时间的任性，却形影不离了。
　　虽然高中分开了，但是却都是彼此挂念着对方。对了，周贝儿也是一个美人坯子，白透的皮肤。郑开男也是一个帅小伙，憨实的体格。三个小人儿，现在又都是高中少年，青涩的年纪，青涩的世界观，青涩的见解，经常畅所欲言讨论未知的青涩将来……忽一日，金麦穗和周贝儿就是在无所不谈的郑开男面前也经常窃窃私语着。而且有的时候说着说着就都脸红了起来，郑开男很不满意两个女生说悄悄话，就经常生气:“你们又在说什么呢！怎么总背着我啊，一点不正大光明。”此时满脸绯红的女孩们总是异口同声:“怎么正大光明啊，一个大男生总好奇我们女孩干嘛！别捣乱。”说完两个女孩又是交头接耳起来，完全不顾及郑开男的寂寞。随着郑开男喉结细微的变化，还有生理课上老师一知半解的讲解，似乎也知道了些什么，以后看到两个女孩捂着耳朵悄悄话的时候，也是红彤彤的了，都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啊！从父母身上秉承的安静思考的个性更透着淡淡的清幽。悠远宁静永远如那低垂的田间麦穗。微风细雨荡漾着平淡。
　　韩玲和金强多年的夫妻也并没有一次水深火热的争吵，商量来商量去，耳濡目染着父母温和如风的爱情。罗老太太虽是风风火火的性格却和韩老头相得益彰，老头半天也不言语一声，家里大事小情也都是罗老太太一手张罗着，却也没有怠慢过那倔老头。金麦穗耳濡目染着所有的感情，也是少女心思细密，早也存了一份小小心思，以后定要找个疼自己爱自己，自己也是疼他爱他一生的男人过生活，如那书里所言，为了爱，可以放弃一切排除万难结合在一起。然后就是天荒地老，慢慢一起变老，在夕阳西下坐在摇椅里牵着彼此的手，慢慢的回忆着。书里的故事皆大欢喜女儿便是便笑盈盈的，看到男人和女人不能为爱在一起，便暗自垂泪，徒增伤感。
　　韩玲和金强对于女儿的多愁善感并不敢深劝，只是莫名多了担忧，很莫名的担忧，心思敏感总会经历别人不懂的忧伤。愁伤的人总会莫名被情而伤，希望女儿能从姥姥身上潜移默化言传身教得来的开朗能化解父母那淡淡的担心……
　　学校的金麦穗如一只鹤，高高的个头，低垂的眼帘总是吸引很多怀春的男孩们，只是很难靠近这只鹤，因为聪明，机灵，很多勇敢初生的少年郎鼓足勇气红着脸和金麦穗表白，金麦穗却不急不恼没有半点羞怯，只淡淡的事不关己说着，我们是好哥们啊！怎么会是男女朋友啊！以后大学在说吧！那是早恋啊，可不敢的，父母知道了会生气的。现在不学习怎么考大学啊……诸如此类的托辞搪塞过去，半学年下来，男孩子也就敬而远之了，却都暗暗较着劲看谁有本事能把校花金麦穗追下来……
　　金麦穗没有漂亮女孩趾高气扬的骄傲，而疏远谁，和同龄的女孩却是大大咧咧的如罗老太太，班里很多女生有什么悄悄话也都更愿意和金麦穗说，金麦穗呢，也只是安静的聆听着女孩的心思，并不一探究竟，更不八卦。稳重的金麦穗在同学一致呼声中，也就理所当然的当了一班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