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回:后山幽会思绪混乱
作品名称:异志儿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6-05-18 07:40:49 字数:4171
曲家渡后山一棵老槐树下,坐着一对青年人。二十岁曲杰,小伙子风度翩翩。有如花似玉的美女妹子陪着他,在他脸上却看不到一丝幸福与喜悦。
青梅竹马、知心好友钟书雁,在曲家渡也是说得出的女孩儿。她的花容月貌,不比中年女人梅若雨逊色。
钟书雁依偎在曲身旁,她不停地微笑与他交谈着。有时曲央杰也用手拍一拍钟书雁的肩膀,给她一点微笑,给她一丝温暖。但他心里很苦、很不净。
两人是谈恋爱吗?不像。曲杰一直双眉紧锁。无论钟书雁用怎样的温情送过去,他只是冷漠的淡淡一笑。看不到一点高兴。
现在的曲杰,不仅仅是刚被梅若雨戏耍一阵儿的究诘。
他的心里早已被北京姑娘钱婧琪,占据得满满的。
钱婧琪不仅是一位百亿身价姑娘,那一句话让他不得不把她放在心上;“哥,妹子是你一个人的、哥可以不是妹子自己的。您云游天下,可随时结交女孩儿,但必须给妹子留有一个角落……”
曲杰虽然只有两夜情,但是刻骨铭心。他,心里再也装不下钟书雁传来的眼神之情。她依偎在身旁是热得发烫?还是他冷若冰霜似的,两人体温有差别?
此刻曲杰觉得书雁过热、热的让他无法坚持靠在一起。也有像梅若雨的无私给予那样,让他无法接受……
曲杰的名字,被彻底的从曲央杰改成曲杰。县里打电话给曲家渡阮村长时,也说作曲杰。乡里送来的喜报上还是曲杰。梅若雨当众宣布的也叫曲杰。
经过村里迎接英雄凯旋大会,梅若雨那一阵如排山倒海的爱给予,曲杰有些招架不住。乡亲们多数也相信事实。
因为两家只一墙之隔,梅若雨又常在曲家泡着。阮村长把十岁女儿放在天官镇姥姥家。阮村长在天官镇还包养一位寡妇,十天九日不在家过夜。因为五年前清江浴场那次闹剧,大家看的清清楚楚;梅若雨将曲杰的头,放在自己那地方去骂他,是在引导他入迷。曲家渡老少女人里除钟书雁以外,没人不信曲杰没睡过梅若雨。曲杰听爷爷一说书雁在后山槐树下等他,他二话没说,也没进屋,直奔后山而来。
“杰哥哥,这次又走一个多月了吧?”
“我走大约四十天,怎么了书雁?哭了?”
“哥,只从署假在家只呆三天,书雁梦里全是小杰哥哥。”
“书雁,把我忘了吧,我身无定所,哥注定不可以有家室,不配和书雁在一起。”
钟书雁搂住曲杰脖子,哽咽地说:“哥,我不怕你不在我身边,我怕哥身边有别的女孩儿。哥,别把书雁忘了行吗?”
“书雁,哥这次在家也不能常住,上海警方说,我爹、我妈在蒲东区有线索。爷爷的脚能走路时,我还要飞上海去认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我爹我妈。”
“哥,说点高兴事吧,干麻要沉浸在苦恼中呢?”
“书雁,你别这样,我真不想伤害你。说心里话,我挺喜欢你们钟家每一个人的,也包括你香菱小姑。书雁,我不会给你幸福的。你是我的朋友、恩人,我一定会报答的。”
“哥,我不要你报答,我要陪你一辈子,咱俩陪我小姑一辈子!”
“书雁,别傻了,男人只能有一个女人陪着,你刚才说的让别人听到会笑掉大牙的!”
“我不怕别人笑,你要在我身边,咱俩都去北京陪小姑。哥,书雁这话说得不对吗?”
“傻丫头,我只从初中毕业就开始,在运筹帷幄去斗那些害我妈妈、爸爸有家不能回的人。傻丫头,你陪我遭罪是小,搭上性命值吗?”
“哥,那你初中毕业不是去念高中了吗?在运筹帷幄什么呢?”
“真是个好女孩儿,书雁,你太纯了。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的三年高中没进学校。至于在哪,你就别问了。书雁,你可要想好。我曲杰有个怪毛病,打定的主意,不达目地、绝不罢休!”
“杰哥哥,我看咱还是先到北京我小姑的公司落下脚,然后,你再去寻找叔叔、阿姨。说不准他们也在北京呢?哥,还是先到北京吧。”
曲杰何尝没想过进北京,他心里道:“爷爷怎么办?即使爷爷也可以在北京找些保洁工作,那么钱婧琪呢?”
曲杰摇一摇头,长长出了一口气。又仰首看着快要落进西山口的残阳,如血一般红、红的像书雁那颗心、红的像婧琪那张脸、红的像璇姐的唇。但无论如何再也联想不到梅若雨。因为她不仅是辱骂过他,而且抛给他的全是色相。现在的曲杰,已经长成大人,再也不是一个既淘气、又好奇的小男孩。
此刻的曲杰心里很乱;原来的阮婶梅若雨、在他十五六岁时想她想的魂不符体。书雁的小姑钟香菱,让他在十七八岁时想她想的难以入眠。见过荧屏上舞蹈家章宏菊美妙姿色,心里动过。在金盛花园、别墅小区8号别墅三楼见到真人时让他心里作呕。到罗府,被璇姐管教的对女孩儿基本能理顺出一条线;什么样的女孩适合自己走完一生?那时基本锁定钟书雁。
走出罗府那天,他的人被蓝色火焰撮走、他的心也被车主钱婧琪收进心房。
今天傍晚又和钟书雁坐在后山大槐树下,已是旧地重游、老话一句也想不起来。是走的地方太多吗?还是接触女孩儿太多?此刻他心乱如麻。
钟书雁看出来杰哥哥有心事,她干脆躺在曲杰怀里,脸朝上,正好看着曲杰的脸。问道:“哥,怎么了啊,还生梅若雨的气呢?不值得!”
“我生我自己的气,她梅若雨也配我去生她气?”
“哥,咱谁的气也不生,走,回家吃饭去,我是做完晚饭才离开家的。哥,我最近和爷爷一起吃饭,有时也住在你家。哥,今夜书雁给你,爷爷不在家,他去和我爷一起住,家里就咱俩,走,回去吧。”
曲杰又回家了,是向乡亲们说来看爷爷?还是说高中毕业了呢?对,善意的谎言不是谎言,既然是这样那就应该一说到底。
为了让爷爷高兴,他一进院便大声喊道:“爷爷,我毕业了。明天我替你去渡口摆渡,以后就不用您老风风雨雨守渡口,您老在家享清福吧。
曲杰的心里很乱,一回到曲家渡,很多事一齐向他涌来。又忽然想起十三岁时一些事:“爸爸曲祥见妈每天魂不守舍。猜想:‘莫非她又想起北京的娘家了吗?’
曲祥心里也急,他不知如何是好的问一句:‘美莲,有事直说吗?干吗要这样愁眉不展呢?美莲,小杰也该上六年级了吗,一切能自理。让他和爷爷在家,咱俩按你的意见去京,行吗?’林美莲一笑:‘祥,早该出去转一转,大学毕业非在家搞园艺。和咱化学专业也不对口,等于浪费青春。’爷爷,我爸我妈总给家那张卡里打钱,您干麻还要守那渡口呢?咱不缺那点小钱。”
老爷子仰首对天长叹:“唉,大孙子,爷爷不是为的钱守渡口。一想起你爸你妈来,好多年了,人不回家。只见钱、不见人。大孙子,我不在那里等你爹你妈,我心里难受。另外,我在渡口,也是为有点营生,能掩盖心里痛苦啊。说不准两人哪天会从渡口出现,她俩要来渡口见不到我摆渡,还不急坏了吗?五年多了,来个电话只听他们说一句:“我挺好的、别惦记我,挂了啊!”大孙子,难道说真像乡亲们传说的那样吗?真那样,可苦了你爸、你妈了啊。”
曲杰今年二十岁,初中毕业后,村里人只知道他去外地大城市念高中。在哪市、哪个学校,村里人没人知道、爷爷也不知道。
那是曲央杰上初一那年,三年来就是这样往返外地与曲家渡村。东院钟书雁一直认为曲央杰是去大城市念高中,她是死心塌地的盼他从学校回村。可是曲杰那些年,根本没把钟书雁放在心上。他的心在学本事,云游天下寻找爹妈。
曲杰一下子把思路又转向东院,钟书雁是钟家这代独苗,小模样长的也精神,也美、也俊,就是脑瓜子有点笨。看似机灵百怪,就是学习不行。
她父母姑姑说:“这丫头是浮灵,看着能说会道的,学点东西太差劲”钟书雁小学蹲级、初中蹲级,二十岁才把初中拿下来。
再把思路退回几年,东院是钟家。西院是阮家。这就是曲家左邻右舍。
那时西院阮家媳妇儿虽然年少美貌,但心还没野。对曲家渡小青年们只是青睐,胆子也不够大。常混在青年人中歌舞,女人学坏、三十开外。她对曲杰也就近两年开始抛出爱的信号。对曲杰来说,是一种灾难。
曲杰心里极乱,又想起八月十五中秋节早晨,曲家渡四十户人家小村里的二三十位青年人,聚在一起又唱又跳的玩了起来。
十八岁的曲央杰,风度翩翩的站在大门口向远方眺望。他接到爸爸电话后,心里翻江倒海的思索着:“到底去了那里?为什么不说在哪,小杰想您想的好苦哇,爹爹,您让孩儿去哪里找你们啊?二老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有了钱,有了事儿做,非要这样呢?为什么又都不肯回曲家渡呢?
曲杰把拳头握的嘎巴嘎巴直响,心里有了主意:“曲杰正思索中,迎面走来东院钟家26岁二小姐钟香菱。钟香菱是刚度完蜜月不久,便失去了丈夫。依仗年轻,看她还像蛮不在乎似的,回曲家渡过中秋节。她是原定两人回家来过中秋节的,三个月前结的婚。两个月后,丈夫佟广冬因车祸离她而去。把公司一摊业务留给了钟香菱一人。
钟香菱在屯中论起来她是长辈,曲杰应该喊他一声小姑。钟香菱侄女钟书雁和曲杰是同龄人,比曲杰学业晚三年,今年初中刚毕业。那时的曲杰和钟书雁两人关系甚好,也经常约会、照面。有时一起下清江抓鱼、洗澡。对了,一起洗澡是背着人的。偷偷的出去,分开的回村。
今天早晨曲杰拨打钟书雁电话,她一直关机。急的曲杰在门口来回踱步,心里焦灼的盼着她马上闯入他的视线。
曲杰心事重重的望着远方。无奈中又想着五年来,一直以摆渡陪他上学的爷爷曲有财老人。家里每月能收到爸爸和妈妈分别从不同地方、各打过来的万元款子,就是不见人面,听不到经常电话。偶尔的问安,也不过三句话便挂机。五年的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曲杰对家已经失去恋情。再说说东院回家过节的、二十六岁的钟香菱,她刚吃过早饭。想起到老邻旧居家走一走,看一看儿时伙伴,问一声朋友们好。
出大门,她看到迎面站着一位英俊靑年,一身短衣打扮,上身只穿挎篮背心。胸肌从挎篮两侧挤出来两个大疙瘩。下衣短裤紧包裹着身体,各部阳刚表现淋漓尽致。眉清目秀大眼睛、双眼皮、足有一米八五个头。钟香菱被大男孩阳刚之美、吸引的向前走了几歩。仔细端详,还是没认出来。
她心里在琢磨:“谁家的后生?看着有点面熟,这样有磁性,引力又这么大?她努力思索,可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沉思了片刻,还是想不起来叫什么?但是这张脸确实还是有点概念。
钟香菱在愣神儿中思索;“像这样的小伙子在这样村子里,那些现代派的疯丫头一样的姑娘们心中一定是很抢手的。太富有阳刚之气的大男孩了啊!要是自己退回两岁,非去追他、嫁给他不可。”
这次回家,曲杰对家乡曲家渡、左邻右舍的事,在记忆中已被撕成碎片。
大脑的思维中,总是一会儿东院、一会儿西院。一会儿五年前、一会儿十八岁后。他对寻找二老下落,倒是没有忽左忽右的决断、还是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