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集（2）

　　16-11：伙房旁夜、外
　　方兴边和张华坐在伙房旁边的树下。
　　张华：是真的吗？你真见到我哥哥了？
　　方兴国：这种事，我还能跟你瞎说？其实，他上回来班珙寨了，只是我还没把握，不想让你见他。我这次又见了他，和他谈了大半个晚上。
　　张华：他家在哪里？
　　方兴国：在腊戍那边。他老岳父是远征军军官，负伤后留在缅甸做生意。帝国主义对我新中国经济封锁，他岳父确实秘密对我国供应战略物资橡胶。
　　张华：他生活还好吧？
　　方兴国：他老婆怀孩子了，留在城里，一个人在勐困寨发展橡胶，很少回家去。他想老家、想回昆明，又怕得不到信任。
　　张华：你没跟他讲我在这里？
　　方兴国：我不讲，留给你自己和他讲。你好好等着，司令员走后，我就派方兴边去通知他来和你见面。
　　张华：真的？
　　方兴国：我能骗你吗？你虽然成了别人的老婆，但还是我的好朋友。帮朋友，完全应当！不过，你千万不要外露。司令员在这里，你要藏好。　　
　　16-12：伙房旁夜、外
　　顾长茂带警卫员巡夜，过伙房，听见声音。
　　顾长茂：谁？这么晚了还不睡！
　　方兴国把张华推进草丛里，两人藏起来。
　　顾长茂：哨兵，过去看看！
　　游动哨兵遵命走过去。
　　方兴国赶紧站起来：是我，方兴国！
　　顾长茂：你！躲什么躲？还有谁？
　　方兴国：没有。
　　顾长茂令哨兵走开。
　　顾长茂：为什么又跟她扯到一起了！
　　方兴国无言以对。
　　顾长茂：是你叫她来的？
　　方兴国：不是！她自己找来的。
　　顾长茂：骗我？你不叫她，她敢从昆明来这里吗？
　　方兴国：我真没叫她来！
　　顾长茂：首长住在哨所，到处都有眼睛。你完了，明天再说吧！
　　
　　16-13：草房晨、外
　　向司令员住的草房外，站着两个哨兵。
　　警卫员端来了洗脸水，往牙刷上挤牙膏。
　　顾长茂着装整齐，向警卫员走去。
　　方兴国追上了顾长茂，敬礼。
　　顾长茂：今天的工作都安排好没有？
　　方兴国：今天上午，我要带几个人去种橡胶苗。
　　顾长茂：上午，司令员要去王府看看尼康大头人。你熟悉情况，应该陪同，主动给司令员介绍一些情况，也要注意安全保卫工作。
　　方兴国：橡胶苗背回来时间长了，再不种下去，就要枯死。首长有你陪同，我就不去了。
　　顾长茂：这么好的机会，你要好好陪着首长，表现好一些。在寨子里的安保工作，你也要负责。
　　方兴国：你放心。我们这里军民关系好，首长的安全完全可以放心。
　　顾长茂：你这人脑子不开窍，还要我怎么教你哩？
　　方兴国：我跟王府老大田保华弄不到一起，也不想去他家里！
　　顾长茂：算了算了，种你的橡胶去吧！
　　
　　16-14：山坡上日、外
　　方兴边、田依娜和岩坎在一片山坡上整理胶苗。
　　岩坎从地边小窝棚里搬出四把锄头。
　　方兴国带领五个战士来了。
　　方兴国：同志们！今天请你们来帮我老爹家种橡胶，这算是换工。以后你们谁家有农活，要穾击完成任务，都可以这样换工，集中兵力打歼灭战。下边，请方兴边和田依娜讲讲，怎么种植？
　　方兴边：田依娜，你讲。
　　田依娜：你讲。
　　方兴边：好！今天，先栽下边这片平地。上边有坡，要等修成水平梯田才能种植。我们背回来的良种实生苗，产胶量高。每亩种植30株左右，隔间距离2米。
　　田依娜：树坑挖深一点，要把周围的腐叶、熟土埋在坑底做底肥。种好以后，浇够定根水。
　　方兴边：要让根系尽量散开。
　　方兴边和田依娜测量距离，做挖坑标记。
　　岩坎破龙竹做水槽，噼啪响。
　　方兴国和战士们一人或两人共挖一个坑，挥汗如雨。
　　看热闹的男女老少，纷纷从寨子里跑来。
　　
　　16-15：树下日、外
　　方兴边把方兴国拉开，走到树下，掀起方兴国的裤腿，要看他的伤。
　　方兴国躲开，不让看。
　　方兴国：不让别人知道。
　　方兴边：我看好了没有？
　　方兴国：大土司的刀伤草药管用，我回来就没有换药，高医生都不知道。
　　方兴边：原来好多坏事都是瘸腿干的！
　　方兴国：瘸腿原来是张威部下的一个连长，打张威的旗号，最怕张威。我要不打出大土司和张威的牌子来，早被瘸腿烤肉吃了。
　　方兴边：你怎么不杀了他？
　　方兴国：你莫把杀字挂在嘴上，任务第一！我第一次闻到，烤人肉味和烤老鼠味差不多。
　　
　　16-16：王府大院日、外
　　王府大院周围，布了岗哨。随向司令员的警卫排全体出动，哨所的战士也加入安保行列。
　　王府的长刀队员们挂着长刀，在王府外层游动，阻止寨民走近王府。
　　
　　16-17：王府议事堂日、內
　　王府议事堂气氛轻松。向司令员的随行人员，军人，地方官员，把宽敞的议事厅挤满了。大家入乡随俗，喝水酒，抽水烟筒。开成了带有古老色彩的鸡尾酒会。
　　向司令员坐在尼康常坐的官椅上。
　　尼康捧着他家老祖宗的传家宝请司令员一一过目。司令员饶有兴趣地鉴赏。
　　尼康如数家珍：这是乾隆年间，开发茂隆银矿的木契一半。这是明朝皇上封刺的大印。这佤山十七王书……
　　向司令员粗阅十七王书。
　　顾长茂：十七王书很感人！方兴国让哨所战士每人抄写了一份。
　　向司令：尼康大头人是向我表明：收回失地的历史依据。
　　田保华：首长，也是表明我们的决心。
　　向司令：我来府上拜访，也是来感谢大头人和群众对我们的大力支持和帮助。我们哨所每个战士都在寨子里认了爹娘，都要做佤山的好儿子。我也一样，也要做佤山的好儿子！一家人不讲两家话。对我们哨所的战士，夸得够多了。我想听听：我们还有什么缺点？哪些方面做得不好？
　　田保华：首长，你是第一个到佤山来的大官！我有话讲。
　　尼康：老大，不要乱讲！
　　田保华：我不会乱讲！
　　向司令：讲，别拦住他。
　　
　　16-18：哨所女宿舍日、内
　　张华躺在床上看佤山十七王书。
　　小李：（进门）嘿！到这里看秘密来了。
　　张华：小李，别挑衅！
　　小李：你想吵架？我们到外边吵去！司令员、副团长都在，我们吵给他们看看！你躲什么？
　　张华：我今天就躲了！小李，别多心。姐姐讲心里话，我喜欢方兴国，爱过他。但是，我爱他，等于害他！新以，我主动走远了，嫁人了。
　　小李：那你来做什么？
　　张华：我有事，来看看他。你想，我住在昆明，他在这里，怎么相爱？你喜欢他，就好好爱他吧！我不会妨碍你，真的希望方兴囯忘记我，早点找个爱他的人。
　　小李：我不要你管。
　　张华：他是一个值得爱的好人，祝你成功！
　　
　　16-20：哨所日、内
　　向司令员一行在顾长茂陪同下回到哨所。
　　向司令员站在操场上，怒气冲冲。
　　顾长茂：首长，我马上找方兴国本人谈谈。
　　向司令：报喜不报忧，搞不得！顾副团长，你我都被蒙在鼓里了。好，好，好！两个主要问题，好什么？哨所有人买了鸦片！好吗？第二，犯人家的大忌，带着女人跑进人家神林里干坏事，好吗？
　　顾长茂：我没想到，是我失察失责！
　　向司令：田保华是新大头人，接了父亲的班。他不至于诬告吧？
　　顾长茂：我想不会吧？用不着呀！
　　向司令：我收回提他当副连长的话。这种隐瞒重大问题的人，放在边防前线担责任，实在不放心。立即换人。方兴国必须严肃处理！
　　顾长茂：是！
　　
　　16-21：橡胶种植场日、外
　　顾长茂带着警卫员急急火火来山上找方兴国。
　　胶苗已种植完毕，方兴国带战士开梯田。看见顾长茂来了，放下锄头下坡相迎。
　　顾长茂带方兴国离开，走到一棵树下停住。
　　顾长荗：你们谁买了鸦片？
　　方兴国：没，没人买鸦片。
　　顾长茂：你还糊涂！还想捂盖子是吧？
　　方兴囯：这个……
　　顾长茂：这个，你给我查清！还有，你在鬼林里干的烂事，败坏军纪、伤害民族风俗，给我交代清楚！
　　方兴国：是田保华告阴状吧？他的话，不能信！他想走回头路，再种植鸦片，早就想把我赶走！我和张华在鬼林里绝对没干坏事……
　　顾长茂：你非要两个人光溜溜被抓住才认账吗？半夜深，我在伙房旁边也看见你……问题多严重！张华来干什么？你为什么不向我报告？
　　方兴囯沉闷。
　　
　　16-22：杂木林日、外
　　方兴囯看警卫员一眼。顾长茂会意，向警卫员撇撇嘴，警卫员离开，到一丛杂木林荫下，干脆躺下，管你们谈什么、谈多久。
　　
　　16-23：树下日、外
　　顾长茂和方兴国站着，急于回哨所。方兴国不急不躁，想解释清楚。
　　顾长茂：还有，你私下和张威接触了？
　　方兴国：张威不是美蒋安插潜伏的特工头子！上面了解、掌握的敌情，过时了！我这次路上遇险，腿上被土匪割了一块肉烧烤吃了，差点丢命，是张威帮我脱了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