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回:曲央杰青葱岁月故事
作品名称:异志儿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16-05-06 17:44:39 字数:4585
曲有财老爷子像和自己孙女那样、一边摆渡一边和钟书雁聊着。
“曲爷爷,央杰哥哥不考大学太可惜了。他学习那么好,怎能不去上大学呢?曲爷爷,我听我爷爷说,我大姑父要在渡口建座桥。
曲爷爷,真要是有了桥,央杰哥哥接您的班,那他还有生意吗?爷爷,央杰哥哥要是不去考大学,让他和我进京去给我小姑姑做事可以吗?”
钟书雁看着曲爷爷,微笑着把心里话终于说了出来。曲有财老爷子巴不得的,从心里想和钟家两代女孩儿挂上钩。曲有财老爷子喜欢钟书雁,也喜欢她小姑姑钟香菱。在曲有财老爷子心里,曲家渡村四十户人家里,顶属钟家一代代人,都是那样忧秀。连钟济文老爷子也是曲有财老爷子崇拜的偶像。刚才钟书雁问他,让央杰和她进京去给她小姑姑做事,老爷子打心眼儿里高兴。
他随即脱口而出:“书雁啊,央杰要是去你香菱姑姑那做事爷爷是一百个放心。就是不知道你香菱姑姑那里用不用央杰,那地界可不是随便谁想去就能去的”
钟书雁乐的直穿高地笑着喊道:“咯、咯、咯,放心吧爷爷,不是还有我呢吗?我小姑姑可喜欢我央杰哥哥了呢!”
钟书雁无意间透露修桥的消息。这个消息对曲家祖孙并不算怎么好。也不算太坏,反正曲央杰是没想干摆渡,他的心早都飞到北京、上海、深圳等有名的大城市。爹爹妈妈出去这些年,说不准在哪个大成市里就找到他们的。
钟书雁到了对岸说的这段消息,曲有财老爷子心里觉着疙里疙瘩的。但是曲有财老爷子一想,觉得书雁说的有道理。认为建桥是早晚的事,乡里当官的也曾多次说过。
“曲爷爷,明天见”
“啊,明天见。哎,丫头,你说你放假了吧?明天还上学吗?”
“不来了!曲爷爷。在家歇几天,陪陪我妈,然后去北京。”
“书雁啊,明天不上学了?爷爷那就不按钟点来渡口摆渡了哈。天天也没几个人,爷爷还要守着,不然,有人过河会急坏了的。”曲老爷子望着钟书雁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地唠叨着。
钟书雁向曲有财老爷子摆一摆手,一边说着一边头也没回的向村子里走去。
大约又过了十来天,钟书雁从爷爷钟济文老爷子手里拿了五千元。她要到对面的天官镇服装店里,买几件好衣服。还要到化妆品店买些化妆品,和女孩子出远门所携带的一切。她的心,早就飞到北京,飞到小姑姑钟香菱公司。
钟书雁心里想:“去北京找小姑,在小姑姑家公司里找一份体面工作。顺便或者直接把曲央杰能带到小姑那里,是最大的心愿。”
刚吃过早饭,钟书雁肩背个时髦鳄鱼皮挎包,手拿遮阳伞。兴高采烈的走出家的院门,直奔家南清河岸的曲家渡的渡口。钟书雁打扮的也很流行,正值中伏季节,一身轻衣小打扮。短袖上衣淡绿色小衫,淡粉色超短裙将能遮住屁股蛋儿。十九岁阳光女孩儿的青春亮丽一面,都展示在人们的视线面前。钟书雁嘴里啍着流行歌曲,随歌曲节拍迈着碎步,来到离家二里半地远的渡口。
钟书雁到渡口前手遮晨阳站住脚往四处了望一周,没见人影。只顾看了远方,并没小心草中有人。钟家这代人中唯一的一棵独苗,并不是大大咧咧。而是对这里一切太熟。天天可见的景物,并无异常。三年求学路,天天早上要守在这里一小会儿,等待曲爷爷来摆渡。那一小会儿时间,也养成一个习惯,就是上渡船前,先排净体内废水、废渣。
三年初中上学路,天天到渡口。日久天长,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一到渡口边,见四周没人就想到排污。
今天和往常一样,过河前要排放一些废水、废渣与岸边草地。虽然是人人生存中时刻都会发生的事,但到了镇上凡有楼地方都不存在公厕。到对面天官镇一切都轻装,不再甩废渣废水是最好的出行。
她只顾看了远方,并没小心检查草中地下。钟书雁又自言自语地说:“嗯,曲爷爷还没有来吗?还是我来早了呢?应该来了啊?好吧,还是在这里一泄为快吧。没人,正好方便一下,咯咯咯。”
说来也巧,今天是曲央杰替爷爷来守渡船。他昨夜拉肚子,来到渡口先在蓑衣草棵里占个位,等待排出。钟书雁去天官镇要走渡口,她比曲央杰晚来几分钟。
再说一下曲央杰,他回到家当天下午,和爷爷在渡口等待过往行人。他才了解到今年的渡客比往年下降七成多,每天去天官镇人并不少,农闲时有进城的拖拉机,拖拉机要从五里外十二孔桥走。
拖拉机会捎去大批赶集乡亲、回来时也会把拉去的乡亲们再拉回来。
拖拉机和小汽车的増加,摆渡的营生越来越不好。农忙时,有时候在渡口等上一天,还有一个人没有的时候。曲央杰第二天吃过早饭。独自一人带一把雨伞,雨天挡雨、晴天遮阳。又把早餐剩饭带上一盒做午餐。上衣兜里的小收音机,正播放歌曲,他兴致勃勃地来到渡口。
曲央杰回家的当天晚上,爷爷去村里小超市买来一些熟食,和小杰爱吃的食品。曲央杰吃完晚饭陪爷爷看电视时候,就觉得肚子疼。那一夜肠胃相当糟糕。一早来到渡口时,在渡船里坐了一会,觉得肠子拧个劲儿的疼。曲央杰觉得大概又来了吧?他怕正面来人看到不雅,转到河柳埻子西侧,蹲在水草茂盛的草丛中。一蹲就直不起腰来,头影不露的蹲在那里,可是也没觉得有要排出迹象。但要直起腰时,还像马上就会到来。
于是,曲央杰索性就再蹲一会儿。没想到,隔半米远,钟书雁竟然唱唱咧咧的,还自己和自己说着话,迅速地蹲在河柳墩和自己相同的一侧蓑草旁。
钟书雁有个习惯,以前来早的时候偏多。早到时,要在渡口排空废水。今天她看看远近四周没人,也没往远走。就在小清河渡口附近一大墩子河柳旁,任意的挥洒起来。啊,是在她身后,钟书雁平常也没有回头看的习惯,所以没太注意。
她没有想到,河柳边齐肩深的蓑衣草中,在她身后二尺远地方草棵里,也有人正在隐蔽的做着同类事。
钟书雁下蹲的一切就明晃晃的展示在曲央杰眼前。而且还有一些排泄响声,那样的挥洒还伴有语音。半米远距离,茂盛蓑衣草,遮挡不住曲央杰视线。
钟书雁认为四处无人,一切行动慢悠悠的,二目寻视四周远方,生怕有人闯入视线。她的动作,她的大胆排泄声响,让视者、闻者曲央杰的心,也火了了的。
曲央杰先一步已经占领阵地,钟书雁是以这种方式向心中仰慕的大男孩儿展示阳光。曲央杰本不想看到这一切,又怕她后脑勺没长眼睛下蹲时坐到头上。
此刻的曲央杰,在茂盛蓑衣草棵里站也不是,蹲也不是。在一秒钟、一秒钟的等待钟书雁快些撤离。钟书雁撤走后,他才好向远一些地点运动,然后再站起来。现在的曲央杰一动不敢动,他在急待等着钟书雁撤离。现在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他怕自己突然有一点动静,一定会吓着她的。
真不巧,此刻曲央杰随着一阵肚子巨痛,不该来的一股腹內的强大气流。其总量之大,他实在是没办法阻止。那一瞬间,是曲央杰有生以来最难耐的分秒。
他腹內一串串气体,呱呱往一起集合。倾刻间,一股强大气流以高出一个大气压的力,挤圧着从排污口喷出,发出有如爆竹般不雅响声。
瞬间的响声,惊着了正在做排泄善后事宜的钟书雁。她随着急速收拾妥当的同时,大喊一声:“谁!谁在耍流氓?”
曲央杰一看,没必要再隐藏下去。他也随之收好一切的同时说:“是我,不要怕!书雁,我是你央杰哥哥。书雁,哥这两天肠炎,老是蹲肚。书雁,刚才哥哥是闭着眼睛等你离开的。书雁,哥哥真的什么也没看着。千万别生气,哥真不是有意事先藏起来的。”
钟书雁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人来。她凑近曲央杰面前,一串铜铃般笑声后,大胆地说:“咯咯咯咯,央杰哥哥,书雁喜欢央杰哥欣赏!有啥怕的,钟书雁也不是有意的!哥哥有意事先藏起来又能怎样?书雁巴不得哥哥欣赏一辈子呢!咯咯咯咯。”
钟书雁在那种境况中、用那种方式去表白心事,让曲央杰实在是接受不了。他还在向钟书雁说明,他为什么要长时间蹲在蓑衣草从中:“书雁,别耻笑你央杰哥贪吃,昨天下午回家后,爷爷给我做了许多好吃的。我也是个没长劲之辈,吃坏了肠胃。昨晚一夜也没安生,去厕所有八九次。今天早晨起炕时,肚子还像拧着劲儿的疼,不过,这阵儿好多了。”
“央杰哥哥,刚才像谁在有意安排的一样,这样的巧合太有意思了吧?”
“书雁,我真不知道你会也。我真不是有意的”
“央杰哥哥,您不必自责。咱在不自觉中觉得该做这件事,是心有灵犀吧?哥,你应该都看到了的!但书雁不反对。”
“唉!书雁妹妹你看,这地方到处是深草陌棵,又是一些天然次生林。真没想更多的躲避。”
“央杰哥哥,咱曲家渡环境卫生滞后,多数人习惯随意大小便。咯咯咯,想想看,咱村的那些男人、那些女人有几位不走光的?习惯成自然,咱也入乡随俗吧。咯咯咯咯咯咯。”
“书雁妹妹,这个习惯咱还是别随俗的好。虽然都心知肚明的每个人的一切,但这是老祖宗留给咱后人的公开秘密,咱还是要遵循祖宗遗愿吧。哥哥向你道歉”
“哥,别不好意思,算了,只当你看过一部大片罢了!我认为这是天作之美吗?央杰哥哥,肠炎不能挺着。咱马上过河去天官镇医院,肠炎不可儿戏。”
“唉,书雁,你这是去哪儿呀?我马上摆你渡过去”
“央杰哥,你必须和我一起走,咱去镇医院做个检查。然后挂几个点滴,肠炎不能耽搁着,我说的你听明白了吗?但是不走不行,我再说一遍,马上去医院!”
“我听明白了,书雁,上船,哥摆你过去”
“好吧,咱船上说话更适合,去医院也是要过河的”
“走,脱离这块地面,到船上再说”
钟书雁在前,曲央杰在后,向渡船走去。在晨阳映照下的钟书雁,落入曲央杰眼里、传到心中的画面,是那样美丽动人。那短袖衫裹着的玉体曲线分明,两条美腿从分支就被短裙隔在裙下,修长、橘色、标直的在驱动身体向前。迈着铿锵有力步子的钟书雁,真想背起表情难过的曲央杰。她只能在心里悄悄的心疼央杰哥,因还没有正式情感交流过。曲央杰此刻应该被上天杰作而陶醉,可是他的肚子一阵儿一阵儿的巨痛,让他无法分出一份心去欣赏美女曲线。
两人来到渡船上,将要拉揽绳驱动时,曲央杰又出了状况。这时曲央杰的肚子又开始、拧着劲的疼了起来。豆粒大小的汗珠,从前额滚落到下颌后,滴进清江。钟书雁心疼的扶着曲央杰蹲在小舢板里。看到他沿下颌流淌的汗珠,像似清江高涨了十厘米水位。钟书雁的心,像把抓的难受。她没想到,向曲央杰表白心扉,却遇到这些离弦走板儿的怪圈。
再看看曲央杰脸上苍白,汗水如注的流。他没有了争辨的能力,乖乖的听从钟书雁安排。机智的钟书雁拿出手机,拨打了天官镇医院的120,然后又给他爸钟浩打去电话。让爸爸告诉曲爷爷,央杰哥哥住进镇医院。
钟书雁打完电话,把曲央杰皮手套摘了下来,带在自己手上。她学着往日曲爷爷工作样子,两手在钢丝绳上捣换前行。十多米距离,也就一分钟摆到了对岸。
钟书雁把渡船绑好,蹲在曲央杰身旁。小声说:“哥,还疼吗?”
曲央杰点点头,挤出一句话:“谢谢你书雁,耽搁你路程了。还没告诉我,你今天过河去做什么呢?”
“我呀,没大事,闲赶集。顺便买两件好衣服,准备出远门。哎!央杰哥,这回呀,咱俩一起去我小姑公司。找一份你喜欢的事做。”
曲央杰还没有摆脱痛苦,坐在渡船上抱着肚子出虛汗。他没有一点精神反驳钟书雁的建议。心里面被肠炎搅劲的疼占据了整个空间,顾不得钟书雁说什么。他在思索着几年前那段往事,身在京城钱府,心却飞到曲家渡钟书雁身旁。回想着那时节乡亲、乡情及乡音。
他想起儿时朋友钟书雁时,神情有些呆滞。钱婧琪洗完澡,身披浴巾、从门飘进来时,中断了飞哥曲央杰的回忆。
“哥,走吧,该您洗了。我今天给您当搓澡工。”
“好吧妹妹,那哥可不客气了,就有劳了。”
对了,这是她盼哥盼到日落西山口的主要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