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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报大恩美女动真情 办义学东家显爱心(四)

作品名称:东家恩仇记      作者:常振田      发布时间:2016-05-05 03:37:30      字数:4715

  一转眼,新的一年来到了。薛冬梅来到刺林寨快三年了,三年间,由于常清明母子的厚爱和特殊照顾,薛冬梅不但还清了借债,同时也攒下了一些银两。母亲的收入相当于两个长工的工钱,面有的是,虽说是四、五、六遍,但吃起来蛮不错的,况且又不用掏钱,工钱是净落的。冬梅伺候老夫人的收入更是可观。给个掌鞭的身价就已经很高了,还不说老人家的赏赐。
  老夫人是一位慈善的老人。薛冬梅来了以后,对她尽心尽力的伺候着,洗头、洗脚、洗身子;捶背、按摩、揉肚子,什么都干。还想方设法逗她高兴。变着样子做吃喝。因此,老人家整天心里高兴得不得了。特别是每当冬梅坐在她面前陪着说话时,她总是目不转睛的看这姑娘那水灵灵的眼睛,红白色的面容,高挑挑的个子和那轻盈的身影。这个时候,老太太就会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搂在怀里,低声说到:“我老常家若是能积得个你来,那才是我老婆子前世的修行。唉,可惜呀我没修行到家啊。”
  而薛冬梅呢,的确也会讨好,凡是老太太夸她时,她总会偎在老太太身上说:“哎呀,我的老祖宗,您咋又开始挖苦您这个小女儿啦。”这一声娇滴滴、脆生生的小女儿几个字,只叫的老夫人眼圈发红。
  是啊,三年来老夫人和薛冬梅确实产生了浓浓的母女之情。前几年老夫人完全是个药罐子,自从冬梅来了以后,让她告别了中药汤子。其中最大的功劳归于冬梅姑娘的精心照料。使老夫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有一个好心情。有钱人也知道知恩图报。于是她就把自己一生中攒下来的那几个黄澄澄的好东西全部送给了冬梅。细想想,如果是一般的感情,老夫人能把好东西送给一个小丫头吗。况且这个小丫头还是在她家顶工还债的一个仆人。
  薛冬梅是一个性情耿直的女子,凭她的性格是绝对不能接受这些纯金首饰的。可是老太太却动了真气,连着两天不吃不喝。当冬梅跪在她面前劝她吃饭时,老人家动情地说道:“雪梅”,她经常这样喊。并说这姑娘是大雪天开出的梅花,又清香、又耐看、又坚强,风雪越大,她越漂亮。“雪梅呀,你真是个傻闺女呀,你说这几样东西不给你我给谁呢,我们家那几个女人谁缺这些东西,再说了,你不是说是我小女儿吗,既然是我女儿,那我就是你老妈,老妈给小女儿东西不在理吗?难道说能让我带到土堆中去。真是那样的话,挖墓贼岂能不扒我的老屋,你真忍心让我死不安生吗,这是成心气死我呀。”老夫人说这话时是流着眼泪的,面对着如此情景,薛冬梅只好先拿住。“好吧,我先替老夫人保管起来,以后再说吧。”
  常清明对冬梅的花费可以说是挥金如土。他不是不心疼银子,他想的是这种多情多义的美女子并不多见,掏钱上哪里去买,那一颗纯洁善良的心可算得上是无价之宝。因此除了正当的开销外,他总是额外的给些钱财。对于东家给的这些小费钱,薛冬梅并不用它。她认为这样的钱和老夫人的那些东西完全是两回事,老夫人给的东西是自己劳动所得问心无愧。而东家给的这些钱算什么呢。自从认识东家那天起,他就把救命钱借给我,利息也不说,我来这里干活后,工钱又如数发给我,并且给的很高。似这等深情厚谊能和金钱相比吗。
  至于和东家那样子是我薛冬梅心甘情愿的,我看重的是他这个人心地善良的人品,而不是他腰缠万贯的家产。如果我把那些钱也使了,岂不成了自卖自身吗,想到这里,薛冬梅成竹在胸。她计划在将来离开东家大院的时候,找机会一个子儿不少的还给东家。
  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大,开春过后没几天,薛冬梅发现自己怀孕了。无意中的怀孕,让薛冬梅觉得有些突然,但她对此并没感到惊慌。因为,这样的后果早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薛冬梅怀孕后,不但不惊慌、不害怕,反而暗自庆幸,这充分说明她对自己的怀孕心里满意。怎么说呢,一个黄花闺女没过门却怀上孩子,这叫什么话。可是薛冬梅却不以为然。不过怀孕后的日子怎么过,她不得不慎重考虑。思来想去,薛冬梅认为目前自己的情况有两条道路可走。一按照东家的意思,明媒正娶,吹吹打打用大花轿抬进东家大院,做常清明的第四个老婆。二按照自己的意图,远走高飞,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无论是儿是女都把他抚养成人,母子们相依为命,了却此生。
  对于第一条路,从表面看固然不错,可以说是一条铺满鲜花、撒满果实的金光大道。一般人都这么认为,就连她妈都这么认为。不错,当薛冬梅被娶进大院之际,也就是她大权在握之时。以薛冬梅的胆识、才干、为人等方面东家大院的几个女人无与相比,更无人与之抗衡。如果她和常清明配合起来,两个人一文一武、一刚一柔,可以说是相辅相成,最好不过了。再加上刺林寨佃户们的共同努力,不出几年,这个农家庄园的未来必将让人刮目相看。
  可是薛冬梅却不这样看待自己,因为她有自知之明。况且,她的那些想法也很有道理。
  那个时期,农村的老百姓有这么一句顺口溜“朱门深似海,穷人莫进来,不死脱层皮,这事不稀奇。”可见当时富贵贫贱的距离是多么的遥远。薛冬梅认为,老百姓的话虽不完全尽然,但穷人和富人的确有着根本上的差异。自己是人老几辈的穷苦人,就像是一颗水珠,如果把这颗水珠放进一桶油中,这两下能融合在一起吗,绝对不能。因此其后果可想而知。
  在和东家的那层关系上,从半年前的时候,薛冬梅就发现东家大院的人们有议论,村寨内的老百姓们有骂声。这种现像固然让人生气,但那是她自作自受,打掉牙齿往肚里咽,自己心中有数也就是了。可眼前且不说东家大院人们的流言蜚语,也不说刺林寨百姓们的指桑骂槐,单说常清明的几个老婆就会使她安生不了。
  在这几个女人面前,论年龄人家是老大、论先后人家又是老大、论势力吧人家已经有儿有女的还是老大,反正是一大到底,自己是老小,能把人家咋着,可以说是门都没有。一个女人什么叫有本事,有地位就算有本事。有人说王熙凤有本事,如果她和我薛冬梅一样,当个三房、四房的小妾,在荣国府里绝对没她指手画脚的份,即便是她吆喝的再厉害,别人也不会听她的一套。
  再想想自己,一个弱女子,只身来到这东家大院当个下人、要地位没地位,要势力没势力,自己如果不知深浅,硬是装腔作势、不识时务往这深宅大院中跑,岂不是小绵羊钻到狼群中吗,一旦惹恼了那三只大母狼,她们就会把你围在中间,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所以,既然是惹不起,总躲得起吧,那就赶快躲避吧。
  第二条路就是远走高分。远走高飞也是经过薛冬梅深思熟虑后下的决定。有了爱情的结晶孩子,又有了哺育孩子、供孩子读书的银子,薛冬梅已心满意足。至于到何处坐月子,她心里已有主张。
  舅舅的家在西山深处的刘家沟上边,两年前,舅父因中午喝酒过多,一步登空掉下山沟摔死了,眼下舅妈一个人住着一个院子,我可以到那里去把孩子生下来,让母亲帮我照看。凭着自己的努力。我一定把他调教成材,将来说不定有了出息,能给穷百姓们办点好事。到那时,我们母子相依为命,我就心满意足了。
  细细想来,薛冬梅倒也是一个有情有义、有胆有识的女子。她对自己想得到的东西,能冲破偏见,迎难而上,去极力争取。愿望满足后,又能正视自己,激流勇退,不贪图富贵,去寻找自己的归宿,实在是明智之举。如今她为了过上适应自己生存的田园生活,毅然决定离开这个曾经给自己带来过诸多欢乐和值得怀念,并有着救命之恩的东家大院。不能说她不是个有远见的女子。
  于是,她把三年来母女两个的工钱,老夫人的赏钱,和那些纯金首饰,以及东家隔三差五给的零花钱一并存到三龙镇最大的官办银行——裕丰钱庄,等待时机到来,便辞别东家母子。
  这天晚饭后,常清明把薛冬梅叫到自己书房,看着她那稍微隆起的腹部,似有一种负罪感,说话有些酸楚:“冬梅姑娘,难得你对我一片深情,为兄我决不食言,等你过了门,咱家那些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全靠你来打理,我相信你有能力挑起这个担子。过几天,我到汉口去办点事,多则一个月,少则二十天,我回来后立马抬上大花轿,吹吹打打把你接进大院。另外,我这里有副连心锁和我的那把竹折扇,你替我保管起来。连心锁的牌子上有孩子的名字,叫常陪侠。这个名字男娃女娃都能用。这儿有一张银票,够你母子用个十年八年的,也请你好好保管。在我走后的日子里,你和老妈一定保重身体。”
  听了常清明的话,薛冬梅心里隐隐作痛。但为了不让东家操心,她却满脸笑容开口说到:“东家尽管放心前去,我和我妈不会有事的,无非是人们说三道四的,倒是有点人言可畏,可是我不在意。几年来,东家对我的大恩大德和深情厚谊,小女子已经知足了,什么名份、进门我都不计较,只求上苍给我们送个好儿女来,也不枉咱二人相好一场。”这天夜晚她们谈了很久。
  常清明把家中的事情安排好后,于第二天早晨动身前往武汉。
  东家不在家的几天来,冬梅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是焦虑、是惆怅、还是悲伤,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突然间让她觉得今日的东家大院,失去了往日的温暖气息,满院子的空气好像有些阴沉,使人的精神感到压抑和郁闷。就连大门口那两个张着嘴的石狮子,也显得气势汹汹,好像是恨不得一口要把人吞进肚里。薛冬梅浮想联翩,思绪万千,不由得感觉到有一股凉气在她身上乱窜。
  自从长大成人以来,为了生计所迫,薛冬梅和母亲一道起早摸黑,风里雨里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个害怕,可是这几天不知道咋回事,心里总是有些发怵。难道这是大祸临身的预兆吗?想到这里她让母亲即刻动身,上舅妈家安排自己的栖身之地和相关事宜。
  从磨坊回来后的一个下午,薛冬梅心神不宁。晚饭过,她把老夫人伺候上床后,没进自己的房屋,躺在老夫人对面的靠椅上,她用双手按住心口,闭着双眼养神,刚刚想要入睡,一抬头只见一个黑大汉举起一根大木棒,照着她的头上砸了下来,疼得她‘妈呀’一声从靠椅上摔倒在地。原来是做了一个噩梦,一身冷汗浸湿了衣服,满脸的汗珠像雨点一样。
  老夫人赶快把冬梅扶到自己的床上,一边替她擦汗,一边轻声安慰:“雪梅呀,什么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人们都说,日有所思便夜有所梦,其实是有些道理的,你怕什么来着?告诉你闺女,这刺林寨上下,还有我娘家柏树林的西半条街,谁敢不听我的,只要有我在,看他们谁敢欺负你,放心吧孩子,什么也别怕,啊。”老人家的几句话使冬梅的心里平静了许多,不知是感激还是余惊未定,她一下子扑进了老夫人的怀里。
  老夫人像抚摸自己的儿女们小时候的样子,亲昵地用手抚摸着冬梅的全身,小声说道:“傻丫头,你和清明的事我都知道,你看看,这都三个月了吧。”一听这话,薛冬梅腾地一下坐起来,可老夫人又把她按下来。“没什么,我也是个女人,年轻的时候曾和你一样爱得死去活来。不论是男人女人,都有动心的时候,但是你应该知道,一个女人一旦迷上一个男人的话,那是会发疯的,别人就是把她拉上法场去砍头,她都不会变心。好闺女,常家不会亏待你的。”听着老人家语重心长的劝说,薛冬梅激动得脑子发晕,不知不觉一下子睡到第二天天色大明。
  下午,冬梅估摸着母亲将从舅妈家回来,早早地吃过晚饭,把老夫人从头顶洗到脚后跟,又给老夫人捶背按肩,直到把老太太伺候上床,方才急匆匆得往磨坊里赶。当她刚走到柏树林南边时,只见磨坊上空浓烟翻滚,火光冲天。木料的燃烧声噼里啪啦。薛冬梅两腿发软,直觉告诉她,有人想要害死她妈。
  想到这儿,薛冬梅一纵身飞一样赶到磨坊,只见门在锁着,牲口拴在外面,这说明母亲没有回来,喂驴的陈大伯出去串门也没回来,她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薛冬梅很是纳闷,他们害我母亲干吗?况且人又不在家。不管怎样,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赶快走。可惜太晚了,她已经走不开了。这时候有两个黑衣蒙面人窜出来将她拦腰抱住,用一条毛巾把嘴塞了个严实,又用一条绳子把胳膊从背后绑住,然后往一条大麻袋里一装,扔在铺着柴草的马车上。只听得一声鞭响,马车飞奔而去。可叹薛冬梅这位长相俊美、多情多义的姑娘就这样在刺林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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