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凡事第一印象是最重要，最关键的，若第一印象不好，人们就可能很难对某些事物产生兴趣了。第一次听《流星雨》时，就是来好邻铁板烧的第二天，那优美、欢快的旋律很快打动白澄，她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于是只要上早班她就会把DVD打开，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这首歌。这一刻她正听得出神，李非仁和刘亚美却一前一后地走进来。
　　自从那晚李非仁和刘亚美吵过后，虽说分了一天的房，可是到了翌日，两人又和好如初睡在了一起。而这种一起来的现象今天是第一次发生。原来今天有两个老客人要来用餐，每次来都是李非仁亲自掌勺。刘亚美又怎能错过？这个有钱的客人，几乎每次都要给她小费。她不来就等于给了那些服务员，虽说她要求服务员要把小费上缴。但她人不在，那还有谁会这么傻把小费给掏出来。因此她就和李非仁一起来了。
　　换好衣服，李非仁就喜欢从更衣柜里拿出毛巾擦把脸。他一边擦一边走出厨房间，瞧见白澄正站在一边望着偌大的玻璃墙呆呆出神，墙外是车水马龙的世界！他轻轻地走近对方，站在她的身边，看看对方何时能缓过神来面对他！不得不承认，他对眼前的女孩有一种特别感觉，感觉对方就是和她接触过的女孩子不一样。他知道对方不喜欢他，但还是要征服她，改变对他的态度。今天他要改变态度来跟她接触，
　　“Lilian调一首《情人》！”他说这话时并没有看白澄的脸，似乎并不在乎对方的思想开小差。
　　白澄这才把自己的心思拉回来，跑过去翻光碟，很快找到了杜德伟的那首歌，前奏响起,李非仁的神情变的得专注起来，轻快地迈着短粗的双腿来回走着，开心道：
　　“知道吗？Lilian！我最喜欢的就是这首《情人》。”接着他便跟着杜德伟哼唱起来。
　　“……情人爱却更多，虚心假意的话不说，用你一颗真心默默爱我，最珍贵的感动……”白澄第一次被这首歌感动了，美丽的歌词加上杜德伟沙哑的歌声太动人了。难怪李非仁喜欢，也难怪自己会被它打动。
　　“这首歌怎么样？好听吗？”李非仁突然问。
　　“挺好听的，配杜德伟那独特、沙哑的歌喉简直就是天籁之音。”白澄由衷地回答她，这是她第一次心情这么好、一点也不紧张地回答他的问题。但她的心里并没有忘记对方对她的种种不公平的待遇。
　　“好听就再来一遍。你听杜德伟唱得多有韵味、多动人！”她听后马上就过去把它再重放了一遍，因为她也太喜欢这首歌了。正求之不得再放一遍呢！
　　“你们俩在说些什么？”刘亚美边说边扭着肥颠颠的屁股朝这边走来。很快走到DVD机旁，挑了一盘席琳.狄翁的专集，选中那首《ThePowerofLove》。
　　“你怎么回事？干嘛把它给调掉，人家听得蛮好的。”李非仁不开心了。
　　“这有什么好听的？这首《爱的力量》多有力量、多有气魄！不信你问问Lilian？还是她借给我的呢！”
　　“不！Lilian喜欢我的《情人》，Lilian是不是？”他立即反驳女友的话
　　“到底喜欢哪一个？Lilian？”刘亚美当然不甘示弱。
　　白澄被他俩弄得哭笑不得，其实这两首她真是都喜欢，就道：
　　“我都喜欢！”
　　“Lilian，你这家伙门槛很精嘛，两不得罪！”李非仁被她逗乐了，笑着道。
　　“想听真心话还是违心的话？”
　　“废话！当然是真心话咯！”见白澄不帮她说话，刘亚美十分不悦。
　　“《爱的力量》我很早就喜欢了，但这首《情人》今天第一次听就被它深深打动了。它们都是很不错的歌，让人难以取舍。我确实是都喜欢，说的是心里话！”
　　“说明还是我的《情人》好听，lilian第一次就被打动了。英文歌有什么好听的？”李非仁说着就伸手欲去把它换过来，被刘亚美拦住了。
　　“Lilian，你这个叛徒！我对你这么好，你还背叛我？”她气急败坏地骂起来。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是你叫人家讲实话的，Lilian讲又没有错，是你太不讲理！”
　　“我不跟你耍嘴皮子，我就是要听英文歌。亏你的英文还讲得那么好！都听那些个没品位的歌，你难道也要和他们这些不懂英文的人一样听那些通俗的歌吗？”
　　“听通俗歌有什么不好？别废话，给我调过来！”
　　“就不调！”刘亚美说着还粗鲁地推开了他。
　　“刘亚美，别得寸进尺，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听话我就不客气了。”
　　“凭什么非要听你的话？”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响，很快惊动了一对男女来宾，他们很诧异地转过头惊异地望着正在争吵的男女，因为他们的嘴里开始有不洁的秽语在大堂里回荡了。没有人敢出来劝。
　　这下，白澄不开心了，她觉得两人不该在这里为这么一点小事争吵。为什么就没有一方能让另一方呢！这样的爱情能长久吗？是不是因为她的话，而使他们反目呢？早知这样，她就不应该说那么多的话。她刚才听歌曲的好心情，都被刘亚美给破坏了。
　　她在想：那两位来宾心里在思索些什么呢？他们或许在想如此优美、高雅的环境里会出现如此不文明的行为。这真是可惜破坏了如此优美的情调。这里可不比一般的酒店饭馆。每天来的一些客人都是三教九流的人。这里的客人都是上档次的人，更多的是美国、英国、日本人、香港、台湾等一些华侨同胞。他们都来自文明国度，他们都具备一定的素质和修养，怎会允许如此肮脏的语言在此出现？她真受不了两人说翻脸就翻脸。
　　既然刘亚美如此侮辱他们这些不懂得英文的人，听一些没有品位的歌曲，那么她还有必要把那盘席琳.狄翁的专集留下来给她听吗？今晚下班就带回去！不能让她那不健康的思想来玷污这么好听的专集。早知道她有这样的想法，她就不会把这盘CD带过来。她气愤地想着。忽然听到一声脚踢门的声音，扭头一看原来刘亚美挨了李非仁的一拳后，疼痛难忍，气得用脚踢他被对方给机智地躲开了，这一脚就正好踢在厨房间的门上。这一脚没成功刘亚美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她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领，本来李非仁想就此算了，万一他要等的老顾客来了，那多难看。孰料刘亚美开始用长长的指甲抓他的脸。这脸一破相那多丢人。于是他忙伸出有力的双手衔住对方道：“别闹了，有种的晚上回家去再斗！”
　　“不行，你今天若不让我打一拳，我绝不放弃！”
　　“NO！别给脸不要脸！客人马上就要来了，滚开！”说着他就用力把她推倒在地，然后推门进了厨房，砰地关上门。
　　刘亚美这心里还是不能平静，她从地上坐起来，准备去和李非仁再次进行交涉，她为什么每次总是要吃他的亏？开始推门时却推不动，原来里面被人给用力顶住了。
　　“开门！开门！”她用脚踢门开始破口大骂起来。这时却见方丽真急急走了过来。
　　“那两位客人来了。”
　　一听，她马上住了口，对着里面的李非仁道：
　　“客人来了，快出来！”就转身与方丽真一前一后向大堂走去。
　　她先到收银台边拿出镜子把零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然后就去见客人。
　　“GoodAfternoon！MirTom。中午好！文小姐。”
　　“你好！经理小姐。”外国先生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道。那文小姐也冲她点头笑了笑。
　　“今天吃些什么菜？”
　　“还是老样子不变。”
　　“那好吧！酒还是XO一瓶了？Nora，把XO拿来。”她在纸上哗哗地写下了菜单，接着递给方丽真道：“送到厨房给Chef。”
　　李非仁正在吃饭，接过菜单就开始读起来，示意手下快点把菜准备起来。
　　“Chef，三文鱼没有，鲍鱼也没有了。”叶杭听后道。
　　“怎么回事？昨晚购买的单子没写吗？”李非仁肯定自己写了才故意这么问。
　　“写了，但是早上去买没买到。”
　　“怎么买不到？Mars？”李非仁气愤地问汪孝毓。
　　“我电话打过好几只了，他们说货色还未到，等一到马上就送来。”汪孝毓一边配菜，一边回答他。
　　“等他送来，已经来不及了，客人都吃好了。不知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办事的？我不在总会给我出些差错，为什么连这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呢？为什么我来时没有告诉我？”
　　“我正准备想告诉你，看你和Ketty（刘亚美）在说话就没有打挠你们。”汪孝毓心里不开心道，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火，分明是不给他面子。李非仁一听他说得不错，他是一直与刘亚美说着话。
　　“那你有没有把今天没有的菜写下来给告诉服务员？”
　　“都写了，那现在怎么办？”叶杭问道。
　　“还能怎么办？把Ketty给我叫来。”
　　刘亚美很快就被叫来了，“你今早吃错药了是吧！单子上明明没有鲍鱼与三文鱼你为什么还要开出来？”后面的一句话他说得又短又急又响。立即吊起了刘亚美那颗受伤的神经。
　　“我哪能晓得菜单上没有这些？Jane怎么办事的？看了单子也不跟我讲一声。”
　　“不用怪人家先查一查自己的原因？侬这种样子哪能教得会这种乡下人，本来她们的接受能力就不强。她们是笨、戆大、低能。侬也跟着她们犯错？侬的脑子里整天就想着和我争执、打架？”
　　“话不要多了，我去跟客人讲一声，打声招呼不就好了。”刘亚美被对方骂得气得就要往外跑，她要找方丽真痛骂她一顿，为什么她不把这件事告诉她。
　　“别去了，还是我去解释吧！”李非仁说着便站起来，“刘亚美，侬的表现太差了，等一会儿再找侬算帐。”
　　被李非仁骂后的刘亚美，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立即把方丽真叫到收银台边，虎着那张脸立马就骂开了，
　　“你的脑子被枪开过了，存心让我吃药是不是？知不知道今天开的菜单里没有鲍鱼和三文鱼？”
　　“知道！”
　　“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的单子写的太潦草了，我没有看出来。”
　　“看了这么长时间的单子还看不懂？你平时太粗心，没有Nora细心，你呀！什么时候才能赶得上她，办事能力就是没有Nora强。戆X气死我了，害得我被Chef骂了一顿，就是因为你的失误知道吗？给我滚进去干活，看到你我就来气。”虽然收银台与大堂隔着一只木头屏风，里面的客人看不到在干什么？但声音依然能传得过去。
　　受到谩骂的方丽真心情不悦地低头回到客人身边，不用看她就能感觉,站在她身旁的沈海潮在嘲笑她。接下去她就没少被刘亚美骂过，刘亚美服务着那两位老客人，其他的那些客人全都给了她一个人，被刘亚美大骂了一顿后，方丽真这心思就开了小差。于是干活好象也慢了三个节拍。
　　被刘亚美这心里被李非仁气得一直不舒服，发誓等下班肯定找他算帐。最后那个叫汤姆的老外分别给了李非仁和刘亚美100元的小费。两人一阵感激，心里却心花怒放，因为他们的这一顿就吃了五千多元，一下子就净赚好几千，送走了客人，两人又开始开战了。吵着吵着刘亚美气得把方丽真也叫了过来，当着李非仁的面臭骂了她一顿，当然李非仁也不甘落后，也把她贬得一文不值。刘亚美要求服务员拿到小费后要上缴，然后再大家平分。但这也要看情况，前提是在生意很忙的情况下，象今天这种并不忙，而且这小费还是客人给她的，当然是不会跟几个女孩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