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在朋友的开导下，马中致积极配合治疗，一个星期后，出院回家了。
　　樊成林已有半个月没有回过家了。
　　“妈，在家吗？”他给母亲打了电话。
　　“你还记得你还有一个妈啊！”母亲在电话那边冷冷地说。
　　“我中午回去。”樊成林想长话短说，再多说两句，他肯定又会控制不住情绪，与母亲吵起来。
　　“你还回来做什么？”
　　“妈，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好吗？”
　　“随便你，你爱怎样就怎样，我现在是管不着你。”
　　“那我先挂电话了，我中午回去。”说完，便先把电话挂了。
　　中午时间，樊成林回到家。他在屋里叫唤了几声，母亲不在家里，屋里空无一人。他走回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看着熟悉的一切，想着母亲是不是有意避开他。
　　不知不觉，他睡了过去。等他醒来，已是下午四点了。
　　他走出房间，母亲还没有回来。他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小时，心情低落地拿起锁匙走出家门。
　　五点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你是樊成林先生吗？”一个陌生的男子的声音。
　　“我是。”樊成林不知道这个打过来的电话的人，找他有什么事。
　　“我是北城镇派出所的警员，我姓刘。”
　　“你好，刘警官。”樊成林再次向电话里的人问好，心里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这位警察找他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中午我们接到报案，有一位妇女在街上晕倒，已被人送去医院。我们根据报案的人提供的资料查了一下，晕倒的妇女叫吴桂芳，根据档案上的资料找到了你的联系方式，现在想证实一下，你母亲是不是叫吴桂芳。”
　　“是的。”樊成林心一下子慌了。
　　“那你的母亲现在家里吗？”
　　“不在。”
　　“这样的话，你现在过来医院一趟。”
　　“好的。”樊成林开着车急忙赶往医院。
　　到了前台，樊成林咨询了前台服务人员，在她们的一通查询下，找到了母亲所在的病房。
　　“你好，我姓樊。”樊成林看到一位穿着警服的人，走上去问他。
　　“你好，樊先生，我姓刘。电话里我们通过话。”刘警官说。
　　“我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病人情况稳定，暂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有点高血压。”旁边的一位穿着白大卦的医生向他描述病人的情况。
　　“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吗？”
　　“可以。”医生说。
　　三人一同走进了病房。
　　母亲躺在病床上，沉睡过去。
　　樊成林悄悄地走了过去，看着一脸安详睡着的母亲，悬着的心，放松下来。
　　他退出病房，刘警官向他告别，樊成林对他再三感谢。
　　医生把一份资料给他，让他到交费处，把一些费用交了。
　　樊成林接过那些费用单，迅速地跑到一楼交费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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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醒来后，樊成林守在她床边，正沉睡过去。
　　她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
　　樊成林惊醒，他四处张望一下，当视线与母亲接触，他紧张的神情，才放松下来。看着母亲，笑了笑。
　　两天后，母亲出院。
　　刚回到家，母亲便要去给他弄吃的。他拉下母亲不让去，扶着她往沙发上坐了下来。
　　“妈，你就安心坐在这里，我去给你弄吃的。”
　　“你会弄？”母亲好奇地看着他，不相信他会煮饭烧菜。在平时，她煮好了，叫他几次，都不愿意去吃，就算吃完了，剩下一个碗，她要求他帮忙洗一下，都极其不情愿。现在这般主动要求自己去干厨房里的活，母亲惊讶之余，对他是否能干得了厨房里的事，深感怀疑。
　　“今天你就好好看一看。”樊成林得意地对她说。
　　樊成林在厨房里忙碌着。放在客厅里的手机此时响了起来，母亲走过去拿起一看，屏幕上显示了俞中慧的名字。
　　她拿着电话走到厨房，对樊成林说：“给，她来电话了。”
　　樊成林看着神情严肃的母亲，接过电话。
　　母亲站在一旁，等着。
　　樊成林没有去接通电话。
　　“你为什么不接？”母亲问。
　　“正在做饭，有时间再打过去。”樊成林假装轻松地说。
　　“你接，妈也不怪你。”说到这里，看着切菜台上摆放切好的肉菜，感到欣慰。但不表露出来，接下去说：“你过两天，叫她过来吃顿饭。”
　　母亲此时对他说这番话，樊成林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不敢答应，假装没听见，没有回应母亲。
　　“妈，你先回客厅坐着，这里油烟大，你也刚出院，不能站太久。”樊成林说完，要求母亲离开厨房。
　　“妈现在想看看你是怎样弄熟东西？”母亲笑着说。
　　“你看着，我紧张就做不出来。”樊成林说完，便要去扶母亲离开，母亲坚决不肯。
　　“既然你要看，我给你搬张椅过来。”说完，走过去把一张椅子搬过来。母亲顺从地坐了下来。樊成林又回到厨房里忙活起来，母亲在一旁看着他，时不时地提醒他怎样做。炒锅里因为有水，油下锅后喷溅出滚烫的油水，樊成林他一时手忙脚乱地躲着。母亲看不下去，便走过去给他帮忙。樊成林一时在母亲的面前逞能，还是出丑了。母亲接过他的活，应付自如。一边炒着菜，一边对他笑着说：“看你，没几分钟，就显形了。”樊成林尴尬地笑了笑，说：“姜还是老的辣，一点都不错。”
　　一顿饭弄好了，俩母子对面而坐。樊成林不断地给母亲夹着菜。刚放下碗，母亲又给他夹过去，说：“你多吃点，你全部夹给我，你是想我再次高血压。”
　　樊成林一时接不上话，只好接受着母亲的馈赠。
　　吃完饭后，回到沙发上坐着。樊成林看着电视，母亲整理完几天晾晒好的衣服，放下手里的活，对他说：“成林，刚才妈跟你说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有。”
　　“妈，你跟我说什么？”樊成林一时想不起母亲对他说过什么。
　　“你看你这记性，转眼就不记得了。”
　　樊成林无奈地笑了笑，他的记性不是不好，只是不想把话题引起，免得又激怒母亲。
　　“妈，最近又有新的电视剧出来，我等会帮你找找看。”樊成林想母亲的注意力引到电视节目上去。
　　“别捣乱，我是认真地跟你说，后天，你把她带回家吃一顿饭。上一次到现在，都那么长时间了。”母亲说。
　　“哦。”樊成林眼睛没有离开电视机，手拿遥控器，选着喜欢的电视节目。
　　“你听进去了没有。”
　　“知道了。”
　　聊天间，有人敲门。
　　樊成林走过去把门打开。
　　“成林，你在家啊！”张姨看见他，笑着对他说。她的身后跟着刘娟。
　　樊成林挡在门边上，母亲在他身后问：“是谁啊！”
　　“是我，桂芳。”张姨对屋里的人回答。
　　“哦，成林，还不快点让请进屋里坐。”母亲叫着。
　　“张姨，到屋里坐。”樊成林请她们进屋。
　　“哟，刘娟也来了。”母亲声音兴奋地说。她站了起来，向刘娟走了过来。接着，埋怨起樊成林，说：“你这孩子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招呼客人。”
　　樊成林应声走向厨房。
　　母亲陪着张姨与刘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桂芳，身体好些了没有？”张姨落座后，对她的身体关心起来。
　　“好很多了，人老了，就不行了。”
　　“往后要注意一点。高血压可大可小。”
　　“要不是碰上好心人，这一次可就麻烦了。”
　　“是啊！”张姨附和道，接着问给她们端上茶水的樊成林，说：“成林，最近一段时间老是不见你在家里，你去哪了？”
　　“哦——我和几位朋友到外面游玩了一段时间。”樊成林撒谎。母亲在一旁看着他，拉下脸色。
　　“哦，年轻要多出去走走。”张姨说完，回头对刘娟说：“娟，你不是说过几天也要到外面去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娟被别人问起，突然语塞，她过一会，才吞吞吐吐地说：“我——是的。”
　　“准备去哪里！”母亲问她。
　　“暂时想到城里去。”刘娟说。
　　“这样啊！不算太远，这样成林也可以随时去看你。”母亲笑了笑，看着樊成林。他笑容僵硬地坐在那里。
　　“你找到工作了。”许久，樊成林问刘娟。
　　“算是找到了。”
　　“哦。”樊成林点了点头。
　　她们继续聊着，樊成林在她们中间陪伴。时间来到傍晚时，母亲邀请她们留下来吃饭。张姨到厨房里帮母亲的忙。
　　“我新的手机号码你有了吗？”刘娟问他。
　　“上一次你给了我。”
　　“哦。”
　　“你准备去做什么工作？”
　　“还是以前一样的工作，这两天才应聘的。”
　　“嗯。”樊成林说，过一会，接着问：“在城里哪个地方？”
　　“华茂大厦。”刘娟看了看他，接着说：“你应该知道吧！”
　　“有点印象。”
　　“哦。”
　　张姨走出厨房叫他们去吃饭，打断了他们的聊天。樊成林也邀请了刘娟，他们一起走向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