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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集

作品名称:西晋江山美人图      作者:马羊      发布时间:2016-04-28 12:28:21      字数:13273

第七十集

1,白天。黄河。
画外音:张方占据洛阳后,纵兵暴掠,很快便将一座繁华似锦的百年帝都破坏得满目疮痍,十室九空。成都王司马颖已无一兵一卒,完全成了他的阶下囚;傻皇帝司马衷既然能再次吃上香喷喷的肉,当然也乐得让他随意在后宫出入,把那三千佳丽尽情享用;而满朝的文武百官呢,一个个早就成了他手中的木偶,一举手一投足都要看一看他的眼色行事,只要能保住今日不死即可,哪里还有半点儿勇气为国分忧?因此,史书称"张方拥兵专制朝政",这八个字写尽其流氓无赖的本色。
2,白天。大路。东海军行进。鼓号震天。
画外音:公元三百零四年十一月,重新纠集起数万大军的东海王司马越,以张方擅自占据京城、独霸朝廷为名,联合范阳王司马虢和东平王司马懋,兵分三路直逼洛阳。此时的洛阳已是残破不堪,张方无意久留,便强行将皇帝司马衷押上马车,胁迫着文武百官随他一同西行。
3,白天。洛阳街道。烟火四起。大军源源不断开向城外。张方一马当先,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文武百官。司马衷坐在车中冻得直打喷嚏。
司马衷:朕冷。(仇禄忙打开铺盖卷,拽出一条被子。)
仇 禄:爷,这是奴才的被子,奴才给您盖上。(给司马衷盖被。司马衷仍汲溜鼻涕。)要不,您把鞋脱了,奴才给您捂捂脚?(脱司马衷鞋,撩开衣服,把司马衷双脚抱在怀里捂。)
大臣甲:哎呀,这十冬腊月的,还要往西边去!
大臣乙:真是,怎么就等不到明年春天?咱们走了,这一家老小都撂在洛阳,什么事儿呀!
大臣丙:你就少说两句吧,瞧这鬼天气,咱们要是能活着走到长安,也就谢天谢地喽!
大臣丁:唉,怎么老天就不睁眼,让这么个混世魔王出尽风头?你看看洛阳都被他祸害成什么样子了?作孽呀!
大臣戊:这还算好的,你再到宫里去看看,连后宫每间屋里挂的流苏帐都被那帮兵痞给割碎瓜分了。
大臣己:流苏帐算什么?你也不数数皇上的嫔妃现在还剩下几个?更别提宫娥彩女了,都他娘的给当兵的做了老婆!
大臣庚:嘘!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大臣辛:是呀,不谈国事的好。"(看前头,张方回首望着洛阳壮丽的宫阙,一阵狞笑。)
张 方:皇帝既然去了长安,这洛阳也就没用了。来呀,传我的将令,把皇宫烧了!(传令官答应。)等等,还有太庙,统统烧掉!一根柱子也不留!(传令官答应,刚要走,王戎急忙催马上前阻拦。)
王 戎:慢着!慢着!哎呀不可!大将军万万不可!
张 方:王戎,你个老滑头有何话说?
王 戎:大将军乃当世之英雄,怎可效法董卓乎?
张 方:什么?你敢骂我是董卓?
王 戎:大将军别误会,老朽这么说,全是为了保住您的赫赫威名呀!当年董卓挟天子西迁,错就错在不该放火焚烧宫室,乃至到现在人们提起此事还要唾骂。将军既有迎奉车驾、保全都城之功,正应标名史册,受千秋万代后人之敬仰,却奈何一朝弃之,功败垂成乎?
张 方:嗯,还是你想得长远。这喝过墨汁的人就是不一样。好吧,就依你。
王 戎:老朽替洛阳百姓谢过大将军!(退后。心音:)哼,你小子烧了皇宫,老子以后还回来不回来了?!(经过一家门口。王衍正扒门缝向外偷看。)
4,白天。洛阳街道一房舍。室内。王衍扒门缝向外偷看,房子的主人(一小百姓)上前劝说。
房 主:我说老爷,您就甭看了,留神叫人家发现,再把你给逮走。来,喝口水吧。
王 衍:多谢先生收留!(喝水。)
房 主:嗐,什么先生?小的不过是个开茶馆的,怎敢在您老面前妄自尊大?敢问您老尊姓大名?
王 衍:我姓王,单名一个衍字。
房 主:噢,王衍。……嗯?!您就是当朝第名士 ------ 大名鼎鼎的王夷甫?
王 衍:正是在下。
房 主:哎呀!您这一来,我这小小的茶馆棚荜生辉呀!……可惜!可惜!
王 衍:先生何故叹息?
房 主:唉!要是赶在过去,老爷您到小的这茶馆中坐一坐,那,小的的生意立马儿就发了。谁没听说过王大名士呀?您老再一高兴,在我这破墙上提几个字,嘿!三岁的小孩儿都得来看热闹!日进斗金咱不敢说,至少每天挣他十两八两的不在话下。可您瞧现在我这儿成什么了?连条像样的板凳都没了!要说你们这些当官儿的也真是,怎么好好的一个大晋朝没几年就被你们给治成了这个样子?啊?我就奇怪,你们每年拿那么多的俸禄,一天到晚净干些什么?
王 衍:嗯?
房 主:恕小的口拙!小的开茶馆,说闲话说惯了,这张臭嘴就是缺个把门儿的。小的可不是说您,小的是说他们那些狗官,(指门外。)要不是因为他们无能,咱洛阳能饿死那么多老百姓吗?就是不饿死,也被拉去当兵,早晚叫人杀了!所以,依我说,张大将军这么做也对,就把他们弄到长安去!让他们也尝尝背景离乡,妻离子散的滋味儿!……王老爷,我可没说您啊!哼,活该!(王衍干得直翻白眼,也是没脾气,只能重又扒着门缝往外看。)
5,白天。原野。队伍在风雪中艰难行进。
画外音:时至隆冬,天降大雪,张方只顾匆匆赶路,只可怜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文武百官、王公贵族,一个个顶风冒雪、忍饥挨饿,昼夜兼程,真是苦不堪言。据说当队伍行至新安时,皇帝司马衷被冷得手脚麻木、浑身僵硬,竟直挺挺从车上掉了下来,摔伤了右足,从此落下个跛足的毛病。
6,白天。长安城外。队伍到达。鼓乐声中,司马颙率官属列队出迎。
画外音:十二月底,皇帝的车驾终于到达长安,河间王司马颙亲率地方官绅出城相迎。
张 方:大王,臣已将圣上及百官带到,特来向大王复命。
司马颙:爱卿辛苦。(不再理张方,径直奔向皇帝的马车,跪倒。)臣司马颙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司马衷哭丧着脸坐在车上,不知所措。)
众大臣下马:臣参见王驾千岁千千岁!
仇 禄:王爷快快请起!万岁爷,这位就是河间王,现在只有他能给您肉吃了。您快下车去把他扶起来吧。
司马衷:朕脚疼……
仇 禄:哎哟,我的爷!您且忍奈一时,否则,河间王要是生了气,您可就再也吃不上肉了。
司马衷:那……那好吧。(动身,由仇禄扶着下车,脚刚一沾地,"哎哟"一声,跌倒。司马颙赶紧过来搀扶。)
司马颙:陛下!陛下这是怎么了?
仇 禄:回王爷的话,万岁爷在路上不小心掉下车,跌伤了脚……(司马颙打一耳光。)
司马颙: 混帐!你是怎么侍候皇上的?!还不快扶皇上上车!
仇 禄:是,是,奴才该死。万岁爷,王爷请您上车呢。(司马衷早已吓傻,自然唯命是从。司马颙以胜利者的姿态扫视群臣,但见一个个灰头土脸,惨不忍睹。当他的目光和司马颖相遇时,后者本能地低下头,而他则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
司马颙:众位,长安虽小,却自古以来便是帝王兴业之地,还望尔等与寡人同心协力辅佐皇上,扫清反叛,振兴我大晋的江山社稷呀。
众大臣:愿听大王之命!(司马颙喝一声"进城",队伍行动。)
7,白天。金墉城。室外。院门打开,小福子跑进。
小福子: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东海王千岁来了!(司马越出现。羊献容迎出。二人相视一阵。)
羊献容:大王!(扑上前,抱住司马越哭。司马覃出屋,呆呆地看着。)
司马越:娘娘!臣来迟一步,让你受苦了!
羊献容: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见司马覃在一旁看,急忙推开司马越 。)噢,覃儿,还不过来见过东海王。
司马覃:孙儿拜见东海王爷爷。
司马越:起来吧。唉,都怪寡人一时大意,吃了成都王的亏,让你们在此受罪。不过以后就好了,寡人如今又有雄兵十万,再加上范阳、东平二王做盟友,还有幽州的王浚相助,克复长安将指日可待。
羊献容:外面的形势如何?我听说张方带着皇上和成都王一起去了长安?
司马越:何止是成都王,满朝文武都被他挟持着带走了。眼下洛阳只剩下王衍等几个大臣侥幸逃过此难。
羊献容:张方那厮着实可恶,皇叔打算何时进兵伐之?
司马越:哎呀,寡人本来打算在洛阳好好修整一下军马,然后择日西征,谁知洛阳被糟踏得残破不堪,竟无一担军粮可供。刚刚寡人又得到消息,说刘渊派他的儿子刘曜南下,在大陵将东蠃公的五万人马打败,占据了屯留、介休和太原。此贼甚是凶悍,寡人也不得不防呀。
羊献容:皇叔不必担心,刘渊南来,不过是想扩大一些地盘而已,他立国不久,羽翼尚未丰满,我料他必不敢轻易来攻洛阳。眼下国家最大的敌人是张方,此贼劫走天子,害得举国不宁,皇叔正好可以用这个罪名讨伐他。若现在便传檄四方,引诸侯之兵群起而攻之,河间王必会杀掉张方向诸侯谢罪。一旦张方不在,河间王便成了没有爪牙的老虎,任凭咱们摆布。机不可失,还请皇叔当机立断才是。
司马越:……娘娘想得极是。不过,毕竟皇上在河间王手里,寡人的檄文……
羊献容:谁都知道皇上去长安是迫不得已,只要皇叔依旧立我为皇后,以我的名义发布檄文,诸侯焉有不从之理?
司马越:好,好,寡人这就让你复位!从今以后,寡人再不离开你!(二人拥抱。)
羊献容:大王!
司马越:莫难过,莫难过,啊。有寡人在,一切都会好的。
8,白天。洛阳城。远景。
画外音:东海王司马越攻占洛阳,复立羊献容为皇后,并采用了她的主张,以皇后的名义传檄四方,历数张方胁迫天子、残害百姓的罪恶。果然,数月之间,便得到全国多数州县的响应,而几路据大镇、拥强兵的诸侯更是推举司马越为盟主,约期共同起兵。
9,白天。原野。诸侯军行进。军鼓震天。司马越戎装跃马,意气风发。
画外音:公元三百零五年七月,东海王司马越引诸侯之兵三十万西征。消息传到长安,河间王司马颙急召百官商议对策。
司马越:寡人此番西征,不获全胜,誓不收兵!传令前军速进!
传令兵:大王有令,前军速进!(驰马疾去,引起阵阵号角声。)
10,白天。长安。河间王府。室内。司马颙与司马颖、刘琨等商议。
司马颙:诸位,东海王百万之众鼓行西来,军力甚是强大,以寡人之兵,恐怕难以与之抗衡,不知各位有何退敌良策?
张 方:大王不必惊慌,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末将愿点起十万精兵前去御敌,定斩东海王的首级献给大王!
司马颙:出兵御敌自然少不得将军,但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群狼呀。仅凭我一支孤军。如何能压倒敌人的气焰?
张 方:大王如果示弱,敌军就会更加嚣张。臣听说成都王的旧将公师藩也征得数万人马投靠了东海王,声称要为成都王讨回公道。大王不如杀了成都王,把他的脑袋拿给诸侯们看看,这样也好那些乌合之众知道大王的决心!
司马颖:张方!寡人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献此毒计加害寡人?!
张 方:要不是你畏敌如虎,放弃掉邺城仓惶逃命,何至于让鲜卑人在中原横行?你旱就该杀!
司马颖:你!
司马颙:算了,算了,大敌当前,还是一致对外的好。王兄,寡人的确也有对不起你之处,但毕竟也不曾亏待过你嘛。念及你我曾一起讨伐齐王和长沙王的情分上,还望你能助寡人一臂之力呀。
司马颖:寡人何曾埋怨过殿下一句?……若殿下信得过寡人,寡人愿亲自赶往公师藩处,劝他反戈一击,为殿下效劳。
司马颙:哦?要是果真如此,诸侯将不战自乱了!好,寡人就给王兄五百骑兵,护送王兄前去召集旧将。
司马颖:寡人必不负殿下!
刘 琨:大王,臣有一计,可让东海王首尾难顾,早早收兵。
司马颙:刘将军有何妙计,快请讲来。
刘 琨:大王可还记得襄城人杜育否?当年此人与我俱为二十四友,情谊深厚,可谓至交。如今他在汝南做太守,手中握有精兵万人。臣愿前往替大王说之。
司马颙:好主意。杜育若肯替寡人出力,则东海王老家不保,当然要回师相救,那样一来,诸侯群龙无首,将不堪一击。好,好,寡人这便给你一支将令,命你前去汝南。
刘 琨:末将遵令!
11,晚上。长安城,城门打开,刘琨策马出城。
城上人:刘将军保重!我等恭候将军佳音!
刘 琨:众位放心,刘某此去,多则三月,汝南必传捷报!(扬鞭打马,狂奔而去。)
画外音:然而事情的结局完全出乎刘琨的意料,在出使汝南的途中,他得到父亲刘藩在许昌被河间部将扣押的消息,便转道前去营救。之后,他为救父亲四处奔走游说,终于从幽州都督王浚那里借来救兵,先后击败并斩杀了河间大将刘乔和成都旧将石超,转而加入到东海王的阵营。晋惠帝还都洛阳后,他被封为广武侯,任大军将之职,并总督并州诸军事,公元三百一十六年,西晋政权灭亡,他仍然坚持战斗在黄河以北,凭着精湛的武艺和卓越的军事才能与刘聪的汉朝相对抗,直到最后大败于石勒之手,死在鲜卑贵族的屠刀下,总算不负年轻时的“闻鸡起舞”之志,成为被后世广为传颂的爱国英雄。
12,白天。大路。司马颖带数骑逃跑,东海王的骑兵在后面追赶。
众骑兵:"站住!""休要放走成都王!""放箭!放箭!"(乱箭中,司马颖的亲随纷纷落马。)
画外音:而相比之下,成都王司马颖的下场却要悲惨得多——离开长安没多久,他的五百骑兵便与诸侯大军的前锋相遇,一场厮杀和逃亡之后,他中箭坠马,被押解至范阳王司马虢的大营。(司马颖中箭坠马。)
司马颖:啊!(众追兵上前围住。)
众追兵:"这下他跑不了啦!""快,把他捆起来,带他去见大王!"(上来就要捆,司马颖灰头土脸挣扎起身。)
司马颖:不用捆绑,寡人自去见范阳王就是。
13,白天。司马虢大营。营门外,司马虢笑迎司马颖。
司马虢:王兄别来无恙乎?本想去长安与王兄相见,可谁知却在此不期而遇,王兄也太性急了!
司马颖:唉,迟早也是做你的阶下囚,晚来还不如早到,也省去王兄许多脚程。
司马虢:王兄真会开玩笑。敢问王兄此番东来所谓何故?
司马颖:实不相瞒,听说寡人的旧将公师藩也在为东海王效命,寡人想前去策反于他,却在这里被王兄的人马截住。此乃天意!寡人现在是万念俱灰呀。
司马虢:嗳,王兄何出此言?同为帝室之胄,理应同心协力共辅皇上。咱们兄弟之间虽然多有误会,但只要把话说开了,什么事情不好商量着解决?王兄只管宽心在寡人这里小住几日,等将来见到东海王,寡人自会替你说情。
司马颖:那就全靠王兄救命了。
司马虢:好说,好说。来呀,请成都王帐中歇息。(几名士兵上前,说声"大王请",带司马颖离开。司马虢沉吟片刻,招手呼唤众将。)你们听见没有,成都王此来,意在招集旧将东山再起。公师藩的队伍现在何处?
一将答:回王爷的话,正在五十里外扎营。
司马虢:……寡人命你等兵分三路前去围剿,务必一网打尽!
众 将:遵命!
14,晚上。公师藩营地。军帐内。公师藩与石勒等众将商议。
公师藩:我刚得到可靠消息,成都王千岁现在被押在范阳王营中。
众将甲:哦?竟有这事?
众将乙:大王东出长安,必定是来寻找将军,他范阳王凭什么扣住大王不放?
众将丙:我等千里迢迢赶来,为的正是营救大王,现在大王却被范阳王拿住,这却如何是好?
众将丁:为今之计,我等应戮力同心抢出大王,杀范阳王一个出其不意!
众将戊:公师将军,你就下命令吧!我等誓死也要救出大王!"
公师藩:嗯,正合我意。你们看,(指桌上地图。)这里是阳山,曲水绕山而过,范阳王的大营扎在山南,我等可如此这般行事……(正在指点,忽听外面乱喊:"有人偷营!""不好啦!范阳王的人马杀进来啦!"众将大惊,急拔剑拥出帐外看,已是一片火光,全营杀声,到处都是范阳骑兵。)快来人哪 !
一将领:哎呀将军!现在营中已乱,还是逃命要紧!(众将拥着公师藩往宫外杀,不久便被乱箭射散。公师藩在格斗中被乱刀砍死。而石勒则奋勇突围,杀到营外,恰遇部下十几名骑兵赶到。)
骑兵甲:石大哥!你没事吧?
骑兵乙:大哥,给你马。(石勒翻身上马。)
石 勒:还好,还好,多谢兄弟!……唉,我本想杀敌立功干一番大事业给汉人看看,却谁知汉人只顾自相残杀,全是些胸无大志的糊涂虫!
骑兵甲:大哥,我们都是胡人,为何要给汉人卖命?
骑兵乙:是啊,咱们本来就是被抓来当兵的,九死一生才受到重用,现在天下大乱,强者为王,与其为汉人拼死疆场,倒不如自己拉起队伍造反呢!
骑兵丙:对!大哥,只要你领头,我们都跟着你干!"
石 勒:多谢众位抬举!不过,就靠咱们这十几个人岂能成得了大事?我听说匈奴大帅刘渊在并州建立了大汉朝,依我之见,不如前去投奔他,好歹也是为咱们胡人打天下出一把力,不知弟兄们意下如何?
众骑兵:"大哥说得对!""我们听大哥的!""走!咱们随大哥前去投奔汉王!"(众人打马离去。)
画外音:石勒自从被祖逖搭救离开洛阳后,一直在河北某地的一户人家帮工,后遇公师藩招摹人马,便报名入伍,由于作战勇敢,不久便被提拔为将校。他从王公贵族的自相残杀中看透了晋朝必亡的前景,因此决定改弦易辙,前去投靠刘渊。而正是这一选择使他从小小的马前卒一跃成为叱咤风云的战将,进而摇身一变,成了一代天骄的开国皇帝。当然,那已经是十五年后的事了。
15,白天。范阳王大营。帐内。一将领向司马虢献上公师藩的头颅。
将 领:启禀大王,我等昨夜劫营成功,公师藩的首级在此,请大王过目。
司马虢:好,干得不错。他那一营人马怎样了?
将 领:回将军的话,除少数人趁夜色逃走外,全部杀光。
司马虢:这寡人就放心了。论名望、论功劳、论资格,他成都王都在寡人之上,他若死灰复燃,寡人这几年付出的心血岂不要白白流走?你去,把准备好的毒酒送给他。(将领答应。退出。)
16,白天。帐内。司马颖惶惶不安状。将领带毒酒进。
司马颖:余将军,公师藩那里可有消息?
将 领:回王爷的话,公师藩的一万人马已经不复存在,他本人的首级正在我家大王帐中。
司马颖:啊?……将军这是何意?(看随众托的酒壶。)
将 领:王爷,我家大王说了,您是皇太弟,有您在,他在朝廷里就说不上话。所以他想请您老让一让位子。
司马颖:好说,好说,寡人情愿将皇太弟让与他做就是!
将领笑:您是可以让,不过以您的名望、功劳和资格,文武百官恐怕也不会答应吧?所以,还请王爷喝下这壶酒,也好表示您的一片诚心。(司马颖半晌无语。)
司马颖:……好,寡人给他让位就是。不过,你去告诉他,他今天杀了寡人,明天照样会有人杀掉他……天哪!我大晋皇族如此骨肉相残,这究竟是谁的过错?啊?!(取过酒杯,看看,扔掉,抓起酒壶嘴对嘴一气喝下。扔壶,捂着肚子发出一阵惨笑,随即药发而亡。)
17,白天。诸侯军攻城野战场景。
画外音:八月,张方率十万精兵东出长安,在萦阳、成皋一线设防,与诸侯数路大军展开激战。双方你争我夺互有胜负,相持到第二年春天,依然没有个结局,这时,诸侯营中的粮草已经不多了。
18,白天。洛阳皇宫。一片破败景象。室内。羊献容与司马覃对坐,吃着简单的饭菜,旁边只有两名艺人吹箫抚琴。
司马覃:母后,这菜好吃,您多吃些。
羊献容:你爱吃就多吃吧。唉,我是个没口福的,进宫没几天就赶上赵王作乱,从那时起,宫里的膳食便一天不如一天了。以后又两进金墉城,什么样的恶食没吃过?还差点儿吃了毒药……(苦笑。)所以,现在我对吃饭已经没兴趣了。
司马覃:母后不必再为过去的事难过,等东海王取下长安,天下就太平了。那时,父皇还驾京城,四方的贡品就会源源不断进入朝廷,咱们不就又可以吃上山珍海味了?
羊献容:你呀,毕竟还是娃娃,想得倒好,可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呀。
司马覃:为什么?
羊献容:只因为天下已经乱透啦!现在西边除了河间王,还有西凉的张轨也不服朝廷管束;北边有刘渊,东边有王浚,益州有流民李雄,再加上江南的叛贼陈敏。这不,荆州刺史刘弘刚刚差人送来奏章,说他已经派江夏太守陶侃和武陵太守苗光屯兵夏口,准备和陈敏开战呢。若大个国家被弄得如此七零八落,就算东海王能打下长安,天下也太平不了呀。
司马覃:可是,难道咱们大晋朝就这么一直乱下去了吗?
羊献容:别着急,慢慢来,事在人为嘛。你现在就多关心一些国事,也好为将来做准备。
司马覃:儿臣一想起国事,就心烦得很。母后,您说儿臣将来真的能做皇帝吗?儿臣做了皇帝,要是大臣们不服气怎么办?
羊献容:没关系,有我呢。我会想办法叫他们慢慢听你的。当然,想做皇帝,先得做太子,等东海王回来,你要恭恭敬敬对待他,就像对自己的亲爷爷一样,懂吗?
司马覃:儿臣懂。可是儿臣还是担心。
羊献容:你担心什么?
司马覃:儿臣担心,要是父皇知道母后和东海王同床,他……他能愿意吗?
羊献容:……他不愿意也得愿意,谁叫他是个傻子?我若不委身东海王,他恐怕也活不到今日……你还小,以后会明白的……你是不是觉得母后是个坏女人?
司马覃:不,母后好!要是没有母后,儿臣也做不成太子。母后放心,儿臣这辈子都会好好孝敬您。(羊献容叹息。小福子进。)
小福子:娘娘,东海王有信了。(递上信。羊献容展开观看,不由得一皱眉。)
司马覃:母后,东海王可是打了败仗?
羊献容:你怎么知道?
司马覃:我看母后眉头紧锁,所以猜到的。
羊献容:张方那厮极会用兵,诸侯竟然数路大军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东海王来信说,眼下军中粮草快要用尽了,叫咱们想办法筹措军粮……
小福子:娘娘,这些年战事不断,中原百姓早已死的死,逃的逃,再加上去年发了场大水,那么多的粮草恐怕一时难以筹集呀。
羊献容:看来张方不除,我军必败。……你去拿纸笔来,我这就给东海王写信。(小福子命人撤去桌上的餐具,取过纸铺好。羊献容提笔深思。)
司马覃:莫非母后已经有了退敌之策?
羊献容:嗐,我也是瞎想,古人打仗常常有用反间计的,咱们何妨也来试它一试?(落笔。)
19,白天。诸侯大营。帐内。司马越着急。
司马越:饭桶!都是饭桶!如此久攻不下,挫我军威,岂不让人耻笑?!(走到地图前看,一军卒进)
军 卒:启禀大王,皇后来信了。
司马越:哦?快快拿来!(接过信仔细看,不禁喜上眉稍。)……好……好,哎呀,寡人怎么没想到?
谋士甲:大王,莫不是皇后送来锦囊妙计?
司马越:你们看,皇后在信中说,虽然我军久攻不下,但河间王坐困孤城,心里必定比我们还慌,因此她劝寡人使用反间计,借河间王的刀掉张方,长安便可不攻自破。
谋士甲:皇后娘娘果然谋略过人!
谋士乙:只可惜她是个女流,如果是个大丈夫……(见司马越瞪眼,吓得一缩脖子。)此计可行!此计可行!
司马越:那好,你等下去吩咐众军,让他们散布谣言,就说张方欲与寡人讲和。(众谋士答应,退出。谋士甲却迟迟不走。)嗯,你为何不去?
谋士甲:大王,臣是为您担心呀。
司马越:为寡人担心?什么意思?
谋士甲:皇后娘娘运筹帷幄,绝非等闲之辈,若她一心为大王好还则罢了,万一她是利用大王之军威而另有他图,玩大王于肘腋之下、股掌之间……
司马越:嗯?
谋士甲:恕臣失口。不过,臣可是一心为大王的前途着想。要说吴王败于西施的石榴裙下也许言之太过,然而,当年的楚王是如何死于贾南风之手的事,大王恐怕不会忘记吧?(司马越眼珠乱转。)
司马越:寡人知道了。你去吧。(谋士甲一躬扫地。退出。留下司马越一人在帐中动心思。)
20,白天。长安。河间王府。室内。司马颙与众谋士商议。
司马颙:近日前敌多有传言,说张方私下与东海王议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谋士甲:这个……张将军一向力主抗战,此类传闻恐怕……
司马颙:正因为他主战,寡人才更加疑惑!当初要不是他一再声称诸侯并不可怕,寡人早就议和了,可打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他取胜,眼看寡人在长安城就要坐吃山空,他却忽然私下里要与诸侯讲和,这不是出卖了寡人吗?
谋士乙:大王莫急,就算真有此事,张将军也必有他的道理,他一向对大王忠心耿耿,怎么会背弃您呢?
谋士丙:是啊,此中怕是多有误会,大王不如派人前去张将军营中询问,以查明事实。
谋士丁:不可!不可!张方谋略过人,诡计多端,大王若派人前去询问,他必知大王已有疑心,是速逼其反也。
谋士戊:哼,他已经反了,何用人逼?!
司马颙:你说他反,有何证据?
谋士戊:大王,张方出师之前,曾信誓旦旦地说诸侯可破,然而,如今他却屯兵成皋,盘桓不进,分明抱有观望之意,他既然鼠首两端,便是对大王不忠。眼下大王若派人去问,他必与大王翻脸,若不去盘查,一旦他与诸侯议和,大王便成了众矢之的,如此,天下皆以大王为罪魁祸首,则河间无兵将、长安无东门矣!
谋士甲:算了吧,毕先生,谁不知道你曾在城西与张将军争田的事?您要是公报私仇,现在恐怕不是时候!
谋士戊:梁先生倒是与张将军没有私仇,只怕你们早就串通一气了吧?
谋士甲:你!……
谋士己:大王,臣以为毕垣之言甚是有理。张方,枭雄也,前年他拿下洛阳,竟不听大王您的号令纵兵大掠,自己挟百官、禁天子,擅自出入皇宫,俨然就像个皇帝。这样人是不肯久居人下的。大王早该杀之。
谋士庚:臣赞成!张方独断专行惯了,才敢私下与诸侯议和。就算他不造反,又岂能容他权高镇主乎?既然诸侯檄文中以张方胁迫天子西迁为罪名,大王可急斩此贼以谢天下,则诸侯自然便可退兵。
司马颙:这个……也罢,寡人有今日之窘境,全是他一人惹的祸,就由他自己去承担吧。不过,他手下卫兵甚多,军中将士又都愿意为他效力,派谁去杀他才好呢?
谋士戊:臣保举一人。此人姓郅名辅,乃是张方的好友,当年张方穷困之时,他曾出钱资助,因此深得张方信任。大王若派此人前去,张方必然无疑。
司马颙:他既是张方好友,又怎肯下手?
谋士戊笑:世上没有不怕死的人,大王只要以死相威胁、以高官相引诱,再以其全家人的性命做抵押,他还能不乖乖地就范吗?
司马颙:好,好,你快去办,事成之后,寡人定给他高官做。你告诉他,否则,寡人杀他全家!(谋士戊答应,退出。司马颙擦汗。)
21,晚上。张方大营。张方与众将看地图。
张 方:嗯,祈弘一军在这里被我方连日搔扰,已成了惊弓之鸟,不堪一击,今夜尔等便可前去袭营。(众将答应,退出。张方看图自语:)嗯,祈弘的鲜卑骑兵一但垮掉,诸侯必定个个胆寒,如此,不出三个月,洛阳便又是我的掌中物了。(一士兵进。)
士 兵:报。启禀将军,大王派郅辅大人前来送信。
张 方:快快有请!(士兵出。一会儿,郅辅提刀进。张方迎上。)哎呀,老哥,大王怎么想起派你来了?你提着刀干什么?快放下。来,坐下谈。(郅辅也不放刀,就往外掏信,情急之中一时竟掏不出来。)
郅 辅:贤弟有所不知,近来城中谣传贤弟要与诸侯私下议和,弄得人情汹惧,大王怕派别人来询问引起你的误会,所以派愚兄来送此信,贤弟还是先看了信再说吧。(递上。张方接了,放在桌上看。)
张 方:……大王这是什么意思?
郅 辅:什么意思?你还是自己去问!(挥刀猛劈,顿时人头落地。帐外众士兵闻声而入。)
众士兵:"不好!将军被杀了!""快快拿贼!"
郅 辅:嘟!我奉大王之命处斩反贼张方,大王钧旨在此,尔等还不跪下?!(一手提张方人头,一手举司马颙信纸摇晃。众士兵相视,纷纷下跪。)
众士兵:我等愿听大王号令。
22,白天。山野。诸侯在军行进。
画外音:张方的死并不没有阻止侯诸大军的脚步,相反,司马颙斩将议和的愚蠢举动正好中了皇后羊献容的离间之计,使得诸侯兵马争相入关,而河间军由于失去主将,自成皋到萦阳的防线彻底崩溃。
23,白天。长安城烽烟四起,大军冲进城门。
画外音:公元三百零六年四月,由王浚部将祈弘率领的鲜卑军首先攻入长安,随即烧杀抢掠,,河间王司马颙慌乱中只带着三个儿子冲出西门,逃往太白山。(画面迭出司马颙与三子骑马奔跑。)
司马颙:东海老贼!寡人中了你的反间计……寡人不服!寡人跟你没完!
24,白天。洛阳皇宫。大殿内。司马衷与羊献容并肩而坐,百官朝贺。
众大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起身归班。然后宣旨太监捧圣旨说"奉天承运大晋皇帝诏曰……"声音变小。)
画外音:公元三百零六年六月,傻皇帝司马衷率百官回到洛阳,任命东海王司马越为太宰,范阳王司马虢为太尉,以下文武依次全都重新封了官,加了赏。最后只剩下皇太子的位子还空着,于是,宫廷内外又围绕着立太子的事展开了新一轮的勾心斗角。
25,白天。皇宫。室内。羊献容与司马越对坐谈话。
羊献容:皇叔,皇上回来已经三、四个月了,太子之事还迟迟定不下来,如今宫里宫外闹得沸沸扬扬,都说皇叔有意立豫章王为皇太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司马越:这个……娘娘的话寡人反复考虑过,清河王虽然曾经做过几天太子,但他毕竟是齐王所立,只怕众人不服呀。
羊献容:可我和他朝夕相处,情同母子,若皇叔不肯立他,我将来依靠谁?(兰儿托茶进。)
兰 儿:娘娘喝茶。王爷,请喝茶吧。
羊献容:放在这儿,你先出去。(兰儿放下茶具,退出。羊献容给司马越倒茶。)……莫非皇叔听别人说了什么闲话?
司马越:啊,没有,没有。寡人如今唯我独尊,谁敢乱说什么?
羊献容:大臣们自然不敢对咱俩的关系说三道四,可皇叔想过没有,我毕竟是个女人,你活着什么都好说,一旦你不在了,什么样的流言蜚语还不都冲着我一个人来?那时谁又能替我做主呢?
司马越:可就算寡人立了清河王,万一寡人死在皇上前边,清河王年幼,不是照样没人为你做主吗?而皇上正值春秋鼎盛之时,又怎么可能死在寡人之前?
羊献容:那你别管,只要你立了覃儿,到时我自有办法。(司马越喝茶。)
司马越心音:哼,你是有办法,到时你再委身于别的什么皇叔、皇弟的,岂不让寡人又做了乌龟?(想到此,一笑,说:)唉,其实寡人也是为国家着想,覃儿少年无知,眼下诸侯纷争,盗贼锋起,让他做皇帝,他怎么能镇得住?
羊献容:可是还有我呢!皇叔,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有我辅佐覃儿,必能光复大晋朝的基业,你不相信吗?
司马越:寡人相信,寡人相信,只是……
羊献容:只是什么?我知道,定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我的坏话,让你防着我像贾南风那样对付你,是不是?(司马越惊愕。)
司马越:……没有的事!绝对没有的事!
羊献容:你不说我也知道。好吧,就算你不立覃儿,也不能立豫章王。我还想做皇太后,豫章王是皇上的弟弟,他做了皇上,我住在宫里算怎么回事?(哭。)哼,我知道,你嘴里说喜欢我,其实和别的男人一样,全都是欺负人!
司马越:哎,娘娘何出此言,我爱娘娘,可是出自真心……(摸羊献容手。)别哭了,看你,出个主意就惊天动地,怎么一说起这件事,倒像个小孩子似的……
羊献容:事关我的生死荣辱,我能不着急吗?!(司马越过来搂住。)
司马越:好,好,寡人依你,寡人依你。等寡人再与大臣们商量一下。怎么着也得让大家心服口服嘛。你说是不是?(二人相拥,各怀心事。)
26,白天。王衍家。室内。王戎、王衍、王澄、王敦兄弟四人边饮边谈。王戎已是疾病缠身,连咳带喘,显出一脸一身的疲老这态。
王 衍:这些年国家动乱,阿澄和阿敦又长期在外郡供职,咱们兄弟四人已经多年没团聚了。我和大哥虽然都住在京城,但由于我二人脾气不相投,所以也很少来往。
王 戎:废话,那是你跟我耍脾气,假清高,把我往门外推,我可从来没拿你当外人看。
王 衍:得,小弟今天就当着阿澄和阿敦的面给大哥认个错,成了吧。
王 戎:那是应该的。如今你当上了宰相,要是还那样对我,可真叫我寒心。哎,你说我这做大哥的有什么事不想着你们?阿澄和阿敦的官儿都是我给争取的吧?你呢,从你十六七岁时我就带你去见羊祜,对不对?你绝了人家的面子,那是你自己的事。当然,后来你投靠了贾充,自己混得高官做,也算是你的本事,我不否认,可再后来贾家一下子败落了,是不是我冒死带你去金墉城救驾,才讨得长沙王和东海王的信任?你说,每到关键的时候,我不拉你一把,能行吗?(咳嗽一阵。)
王 敦:大哥是当初的竹林七贤,二哥是当代第一的大名士,你们若是早早联手做事,朝廷大约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王 戎:他清高呗,他不食人间烟火呗。
王 澄:现在好了,二哥做了宰相,既受东海王的信任,正可大展宏图,收拾大晋朝的残破河山。
王 戎:他?小三儿你可真抬举他了。别人不了解他,我可最了解!这个人,能把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他这宰相是怎么当的?还不是侥幸逃脱了张方的看管,没跟着一起到长安去,才没落下从贼的罪名?甭多了,我要是再年轻五年,比他逃得还快,而且保证还带上他。可他倒好,自顾自地溜了,也不管大哥我是死是活,真他娘不够意思!
王 衍:哎,那是什么情况嘛?他张方差人四处捉拿官员,逮着就杀头,小弟我急如丧家之犬,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哪还想得起别人。
王 戎:你要是叫上我,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你呀,空谈起来谁都比不上,要说务实,你真是一窍不通。就你这样的做宰相,我也不是瞧不'起你,国家不让你折腾亡了才怪!
王 衍:哼,国家亡不亡已经由不得你我了。不错,我是没有治国的本事,我承认。可我至少现在做了当朝宰相,怎么着也能借此机会为咱们王家办点儿实事吧?
王 戎:哦?太阳怕是要从西边出来了!你说,大哥我洗耳恭听。
王 衍:我叫你们来,就是为了跟你们商量。如今天下大乱,朝廷一败涂地。当此时也,谁不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呢?有道是"狡免三窟",我已经想好了,改日上朝,我将力保三弟做荆州刺史,四弟做青州刺史,荆州有江汉之固,青州有负海之险,你们二人拥兵在外,我和大哥便可以在朝廷里稳操大权,如此,则三窟成矣,不论他哪路诸侯入朝为王,还敢轻易动咱们一毫一发吗?
王 戎:嗯,有那么点儿意思。不过,你还是没说到点子上。
王 衍:大哥尽管指教。
王 戎:依我看,现在哪路诸侯入朝为王都没关系,问题是,他们谁在朝中坐得住?你们想想,羊皇后坚持要立清河王为太子,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最终由她来当家做主?这个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啊,她要是当了权,咱们谁想玩儿她都玩儿不转。你还狡兔三窟?早晚得让她算计了!
王 敦:是啊,羊皇后谋略过人,我看,连东海王都未准是她的对手呢。
王 戎:所以我说,当务之急是决不能让她的计谋得逞,如果我们拥立豫章王做皇太弟,等皇上死了,她羊皇后就没有理由再在宫里立足,而你我又有保举新君之功,我说兄弟,只有如此,才可以胜券在握。
王 衍:还是大哥想得周到。
王 戎:你看,什么事听我的准没错。只要各位每天都在东海王耳朵旁边念叨这事,不怕他不动心
王 敦:可王海王贪恋皇后姿色,万一不肯听我等的劝告却又如何是好?
王 戎:你没听说过"三人成虎"吗?咱们不妨多联络些大臣,对他们晓之以利害,让他们一起跟着鼓噪,假的不也就变成真的了?其实,他东海王虽然好色,却也不是傻子,噢,他就不怕被那女人算计啦?所以甭着急,还有得是时间。来,咱们喝酒。【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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