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换肾

　　“爸爸，这摇马真好玩，下次也带妈妈来吧。”四岁的尔丹坐在摇马上，仰着笑呵呵的天真小脸祈求着爸爸。
　　“好，下次让妈妈也来。”尔志强呵呵笑着，低头看着坐在自己怀前的儿子答应着。
　　“爸爸，你看，那车飞得多高呀。我们也去玩吧？”尔丹玩够了摇马，指着过山车跟爸爸商量着。
　　“尔丹，过山车上升得那么高，旋转得又那么快。你不怕吗？”小薇笑着问尔丹。
　　“阿姨，我不怕。”
　　“尔丹，你真是个勇敢的小男子汉，你真棒！走喽，我们去玩过山车喽”。
　　尔志强抱着尔丹下了摇马，和小薇一同走向过山车。
　　宝珠戴着墨镜躲在儿童游乐城附近，偷窥着兴高采烈的尔志强、儿子尔丹以及志强的初恋情人——小薇。
　　尔志强抱着尔丹走了几步，突然晕倒了。宝珠赶紧跑上前，抱着尔志强大声哭。
　　“志强你怎么了？志强你怎么了？”志强的媳妇宝珠，哭着喊着连连叫着丈夫的名字。
　　宝珠哭得满脸泪水、可怜兮兮地向着在场的人求救。
　　“哪位好心人给行个方便，叫辆救护车，先谢谢了。”
　　许多人围了上来，劝着宝珠并安慰着她：“别着急，别着急，救护车马上就到，先将病人的头抬起来。”
　　宝珠坐在地上，抱着尔志强的上半身，呜呜呜地哭着。小薇抱着尔丹眼里流着泪水，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一切，急得不知所措。
　　在众人的帮助下，120救护车一会的功夫就赶了过来，救护车将尔志强送到了当地的同安医院。
　　医生给病人做了各项检查，尔志强患了严重的尿毒症，需马上住院治疗。那几天他躺在病床上，都是靠着透析维持着生命。一家人看着躺在病床上痛苦的尔志强，无不揪心落泪且一筹莫展。
　　这天，医院的刘院长将尔志强的嫂子蕙兰、媳妇宝珠找到办公室，
　　告诉他们能救尔志强的唯一办法就是换肾。
　　“现在肾源很难找，只能在自己直系亲属里找肾源。”医生这样告诉着家属：
　　“大夫，换肾得需要多少钱？”宝珠哭哭啼啼地问着大夫。
　　“别急，如果是自己直系亲属，费用要低些，加上后期治疗，最少也得二十万元左右吧。”刘院长故作轻松地安慰着病人家属。
　　嫂子蕙兰接过宝珠的话：“费用再高，就是卖房子、砸锅卖铁也得救志强。他，都是让这个家拖累的。”说完，也跟着抹起了眼泪。
　　“院长，您说他的直系亲属，可以将肾换给我丈夫，可我们只有一个才四岁的儿子，孩子太小了”。宝珠泪流满面地看着刘院长，泣不成声地跟院长说着。
　　医生随即又提出了另外一个方案：“他的侄女侄子如果有匹配的也可以”。
　　“可他们还都是孩子啊，哎呀！怎么办啊？”宝珠急得不知所措。
　　尔夏、尔秋、尔冬姐弟三人争着抢着要给二叔捐肾，但经过检查，只有尔冬和尔志强的肾配型合适。
　　一大早，叔侄俩躺在手术室里，两双流淌着尔家血脉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并都流露出了坚毅互相鼓励的神情。
　　叔侄俩在无影灯的照射下，院长、教授、医生们紧张、快速、有秩地忙碌着。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手术，尔志强肾移植手术顺利完成。
　　尔志强移植了十九岁小侄儿尔冬的肾后，身体接受新肾脏功能良好，没出现异常反应。
　　护士们将挂着吊瓶的尔志强和尔冬，从手术室推回了病房。又给叔侄两人各自挂上几个吊瓶后，跟家属吩咐着：“病人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家属要仔细观察仔细看护，不要惊扰他们”。
　　这时，主刀的刘院长张院长和王主任、以及小薇的父亲卢教授走进病房查房。看了看尔志强和尔冬，询问了一下情况后，刘院长看着家属们吩咐着。
　　“今天是我和王主任以及李护士长张护士值班，无论何时，有什么情况都及时通知我们。”
　　刘院长接着将话说下去：“他俩的饮食问题要注意。水：肾移植患者每天饮水量应大于2000毫升，如出现少尿（尿量少于400毫升/天），则一天的饮水量应为500—750毫升加上前24小时的总尿量”。
　　“盐：除术后多尿期外，限制盐的摄入是很有必要。一般每天盐的摄入在3—4克。无水肿、无高血压时则不必严格限制，可按世界卫生组织推荐的每天少于6克即可。”
　　“碳水化合物：包括谷类、米饭和面包。由于皮质激素、FK506、环孢素等药物的应用，进食过量的糖制品会引起药物性高血糖症。因此需避免高糖摄入。推荐碳水化合物摄入量为150—250克/天。南瓜、土豆、山芋和山药等有助于降低胆固醇。”
　　“蛋白质：术后康复期每天摄入量为1.2—1.5克/公斤体重。体重60公斤的成年人每天摄入量为70—90克。应食用肉、蛋、鱼、禽等优质蛋白质，少食用豆制品等植物蛋白。”
　　“脂肪：部分肾移植患者存在血脂紊乱、高脂血症。患者饮食应清淡，忌油腻，不食用油炸食品，限制高胆固醇性食物，如动物内脏、蛋黄、蟹黄、鱼籽。”
　　“另外，每天还要对病人的尿液数量和其他反应记录下来，供我们做参考。”吩咐完后，他们都回到了各自的办公室。
　　蕙兰、宝珠、祁汉、尔夏、尔秋、小薇、黑丽丽、尔丹、牛半兰、居委会主任李婶等都守在病房里。
　　蕙兰疲惫地看了看大伙，又瞅了瞅宝珠和祁汉。
　　“宝珠，祁汉。大伙也都累了，你俩领着尔丹和大伙都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志强和尔冬就可以了。”
　　“嫂子，你也挺累的了，你先回去吧？我在这照顾吧”。宝珠看着疲惫的嫂子心疼地说着。
　　尔夏也接上了话：“妈，你先回去吧，这几天为了我二叔，你和我二婶也很累了，二叔和尔冬就由我来照顾吧”。
　　“尔夏，还是你回去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再说了你一个孩子家，妈担心你照顾得不周到”。
　　“妈，还是你跟二婶他们回去吧，我能行。”
　　这时，祁汉开了口：“嫂子，你跟宝珠和大伙都回去吧，这里留下我就够了”。
　　宝珠看着几个人都想为了尔志强而留下来，确实受感动，便诚恳地劝着大家。
　　“大哥，嫂子你们谁也别争了，我是志强的媳妇，理所应当先留下来陪他，这样我心里还好受些。”
　　“你们回家安排一下，咱们怎么替换着轮班”。宝珠看着嫂子、祁汉他们建议着。
　　宝珠随即又将头扭向牛半兰。
　　“妈，你将尔丹先领到咱家吧，让大嫂歇一歇，大嫂这几天太累了。”
　　“好。走，大孙子，回姥姥家。”牛半兰爽快地答应着女儿。
　　宝珠劝回了大家，她坐在还未苏醒的丈夫床前，握着他的手，一边抚摸着，一边满脸泪水地头贴着志强的脸，轻轻地跟他说着话。
　　“志强，你听到了吗？大家都很担心你，你人缘不错啊，这么多人关心牵挂着你。嘿嘿，我都嫉妒了。”
　　“我没看错人，你真是福大命大。我虽然以前说过，不怕你倒霉，这回好了，以后你再也不会踩着倒霉屎了。”
　　“你好好养病，快点好起来，等身体复原后，我们还要好好过日子呢。这辈子我就认准你了，你想甩都甩不掉。尔丹也还等着他爸爸带他玩去呢。”
　　“你先别惦记着家，别惦记着孩子们；孩子们都很好。尔夏现在也懂事了，这几天也不跟我争吵了。尔秋看你换肾很成功，在家再呆几天就回学校，她那么聪明和用功，你不用担心她拉课。尔冬等拆完线就回学校了，你也不用担心他的高考，这孩子一定能考上的。”
　　宝珠轻轻地对尔志强唠叨了一会，便停下来擦了擦眼泪。一会看看尔冬，一会看看志强，就这样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宝珠抬头看了看志强的点滴，发现最后这一瓶也快点完了，又走到尔冬的床前，发现也同样如此。
　　又过了十来分钟，宝珠起身来到护士办公室，走到张护士跟前。
　　“张护士，三号病房的一二床药都打完了，您来给拔针吧。”
　　“好，咱们走吧。”护士放下了手里的打针记录站起来说着。
　　护士拔下了志强和尔冬手上的针，和颜悦色地看着宝珠温和地说：“多观察多注意病人休息”。
　　“嗯，知道了，谢谢你啊护士”。
　　“不客气”。护士笑了笑。
　　第二天早晨，志强早早就醒了，看着宝珠手握着他的手，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志强抬头看了看躺在他另一侧的侄儿，看侄儿睡得那样香甜，没打扰他。他抬起右手心疼地拢着媳妇的头发，慢慢地慢慢地……就这慢慢地也将宝珠弄醒了。
　　宝珠抬起头看着尔志强，笑嘻嘻地问：“志强你醒了？感觉咋样？饿了吧？”
　　志强看着媳妇，满怀喜悦地回答着：“感觉身体轻松多了。宝珠，我让你受苦了，嫁给我后悔了吧”？
　　“别瞎说，我才不后悔呢。不但这辈子不后悔，下辈子我还嫁给你。你想跑都跑不掉，就这样黏上你了”。说着又将脸贴到志强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幸福地笑了。
　　志强看着媳妇那幸福的样，便笑眯眯地摸着媳妇的脸蛋。
　　“嘿嘿，看你那傻样吧。”
　　嫂子蕙兰拎着一饭盒热乎乎的小米粥，推开病房门进来了。看到志强和尔冬精神状态都很好，于是劝着宝珠。
　　“宝珠，你守了一夜零多半下午，累坏了吧？回家休息一会去吧，尔秋也在家，饭在锅里给你热着呢，快回去趁热吃吧，这里有我呢，放心地回去吧。”
　　“那行，嫂子，我先回去了，你又要受累了”。
　　“宝珠，看你说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这么说不是外道了吗？”
　　“嫂子，那我不说了，我走了啊。”
　　“嗯，快回去吧。”
　　蕙兰从饭盒里，盛出一小碗小米粥。端着坐到尔志强的床边，要喂尔志强，尔志强不好意思地慢慢坐起来。
　　“嫂子，我自己来吧”。
　　蕙兰马上按小叔子躺下。
　　“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还是嫂子来吧，听话，快躺下。”
　　尔志强乖乖地躺了下来，像小时候一样，享受着这母爱般的温暖。
　　蕙兰喂完了尔志强，又端着余下的小米粥坐在尔冬床边，一边喂着，一边唠叨着。
　　“尔冬，等你拆了线，你就出院。抓紧时间回学校上课，马上高考了，别辜负了一家人对你的期望。”
　　尔冬懂事地点了点头，看着妈妈和二叔。
　　“妈，二叔你们都放心吧。我大姐和二姐都上了大学，我也一定好好学习，这次一定要考上，也要考到北京去。”
　　蕙兰和志强都会心地笑了。
　　“好尔冬，只要你有这个志气就行，那就看我们尔冬的了。看来，我们尔家又要出一个大学生了。”
　　傍黑，这一家子还在在病房里，说说笑笑的时候，祁汉拎着一瓶热水进来了。
　　“哎，嫂子。什么事情让你们一家人这么开心？”祁汉笑嘻嘻地问着蕙兰。
　　志强笑着接过祁汉的话茬：“大哥来了，快坐下，”说着身子往里挪了挪。
　　祁汉马上制止着“不用，我坐这个北京凳就行”。说着将放在门口的凳子搬过来，坐在了上面。
　　“这不，说尔冬高考的事情呢，尔冬说他向两个姐姐学习，一定要考上他想要的学校。”尔志强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着。
　　“好小子，有种。男子汉说话要算话啊，就是考不上最好的，也要考上你二叔考的学校。”祁汉也笑呵呵地夸着尔冬。
　　祁汉看了看外面的天，头转向蕙兰。
　　“嫂子，天要黑了，你回去吧，别回去晚了，家人惦记着你。今晚我留在这里了，你快走吧，路上小心啊。”
　　“没事，别担心。这离家很近，一会儿的功夫就到家了，那我走了。”嫂子蕙兰看着志强和祁汉宽慰着。
　　“嫂子，慢点啊”。
　　“嗯，知道了，放心吧。”
　　祁汉将蕙兰送到门口，看着她走远了。
　　祁汉拿起水瓶给志强和尔冬，各倒了一杯水端到叔侄的床前。
　　祁汉回到北京凳上坐下，看着尔志强和尔冬问：“现在你俩感觉怎样？”
　　“叔叔，我挺好。没感觉哪里不舒服，大夫说刀口愈合的也很好，毕竟我年轻，嘿嘿，年轻就是资本。过几天就能拆线了，拆了线我就回家”。尔冬看着祁汉轻松地说着。
　　“大哥，我也还行，没太大的毛病，就是感觉身上还是没那么多力气，身子还有点虚发飘。我都有点着急出院了，一大家子的事等着我呢！”
　　“你急什么？家里有大嫂、有我、有宝珠。你好好养病，等你养好了病，我还要跟你赚大钱呢，呵呵。”祁汉温和地开导着志强。
　　“哎，大哥，我跟你说过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志强孩子般笑嘻嘻地往祁汉跟前凑了凑。
　　“什么事情啊”？祁汉装上了糊涂。
　　“你跟我嫂子的事情呗，”志强不依不饶地说着。
　　“你嫂子这人确实不错。善良、厚道、大度、会过日子，等你好了病，这事情咱再议，现在不急。好了，咱先别说了，你和尔冬先睡一会吧。”
　　祁汉查看了尔冬和志强的输液管，发现药液正常点滴着。又去查看尿液袋，发现满了。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小本子，将数字记录了上去，便摘下拿到了卫生间。
　　尔冬和尔志强也确实有点累了，不一会的功夫，这叔侄俩就发出了均匀的鼾声，进入了梦乡……
　　在病床上的日子虽然难熬，在自家亲戚和朋友的轮换照顾和说说笑笑中，也熬到了第七天。
　　这天上午，医院的刘院长、张院长、闵副院长、内科的王主任、高大夫、姜大夫、病房的李护士长和张护士等一行人，来到了内科三号病房。
　　刘院长走到尔志强和尔冬的病床前，询问了他们的身体状况后，回头跟王主任和高大夫吩咐道。
　　“一会检查一下，看看这个小病人恢复的如何？看看身体指数如何？如果没什么毛病恢复得还算好的情况下，就给他拆线，明天让他出院吧。在这里每天的费用都不少，他们家也很困难，能给家庭减少点负担就减少点，现在老百姓过日子挺不容易”。
　　“尔志强拆了线让他在院多观察几天。”刘院长又叮嘱着他的随从们。
　　这个答应着“好”，那个答应着“行”。就这样尔志强拆了线，又在医院里观察了半个月后。在院长医生们的会诊下，确认真的可以出院了，通知了家属后，便在出院手续上签了字盖了公章。
　　“一个月来院一次检查”。医生嘱咐着。
　　“嗯，知道了。谢谢啊，大夫。”
　　至此，大家也都随着志强的出院，心情得以释放。
　　这天下午，志强打完最后一个点滴。蕙兰、宝珠、祁汉、尔丹、还有志强的那几个哥们：旭东、铁蛋、顺子、黑丽丽都来到了医院，接尔志强回家。
　　“呵呵，你们都来了，我是总统的身份啊，值得你们这么看得起我”。尔志强笑嘻嘻地调侃大家。
　　“志强，谁让我们是好哥们啊，你有难，大家都会帮忙。你病好了，我们当然高兴地接你回家了”。黑丽丽来了个先发制人。
　　顺子接过话茬：“志强，你可别小瞧了咱们的丽丽姐，她够哥们着呢，你肾移植手术，丽丽姐将她的小店都盘出去了”。
　　“丽丽姐，这是真的吗？”尔志强瞪大了眼睛，看着丽丽惊恐地问着。
　　“志强，只要你病好了，其他都是小事一桩，以后有了钱，我再买个大点的，到时候还让你来给我装修。”黑丽丽笑微微地回敬着尔志强。
　　“丽丽姐，放心吧，那是必须的。”志强激动地应允着。
　　尔志强抱起儿子尔丹亲切地问：“儿子，想爸爸了吗？亲亲爸爸。”
　　“爸爸，我和妈妈、姥姥姥爷都想你。姐姐哥哥、大妈和这些叔叔、丽姨都想让你早点回家呢。”尔丹奶声奶气地跟爸爸说着。
　　尔志强在儿子那可爱的小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在众人地前呼后拥下回到了那温暖的家。
　　不一会的功夫，街坊邻居就来到蕙兰家的院子里，看望志强。
　　居委会主任李婶快言快语地开口了：“志强啊，这回病都好了吧？看看、看看，这么壮实个人，说让病给撂倒就撂倒了。等你身体养好了，再干活也不迟，以后可得悠着点了，别那么拼了，钱也不是一下子赚的。”
　　“现在你们家比以前好多了，尔夏现在上了班，能自己养活自己。蕙兰过几天去街道的小工厂做个临时工，多少赚点，也能贴补点家里，你别着急先养一段，好利索了再干活。”
　　这时，老唐手里玩着拉力器，哼着小调《小城故事多》，迈进了蕙兰的家。
　　看到尔志强，马上皮笑肉不笑地搭讪着：“老二啊，你回来了。身体感觉怎么样啊？”
　　尔志强笑嘻嘻地接过老唐的话：“老唐，我好了。现在身体没问题了，在家再养几天，我又可以干活了。我听嫂子说，为了给我凑手术费，你想将我家这房子买去，还让我们家住在这，谢谢你的好意，这份情我尔志强领了。”
　　老唐不好意思地连连摆着手：“哪里，哪里。那时我听你嫂子说要卖房子，我也是确实替你着急，才想出此策，现在你身体好了就好，就好。呵呵呵。”
　　牛半兰和郑长风端着鸡汤，颠颠地跑到蕙兰家，进门就高八调着喊：“志强，志强，你回来了。快快快，将这还热乎的鸡汤喝了，补补身子，这是我和你爸特意将那只下蛋的老母鸡杀了，给你炖的鸡汤。”
　　尔志强站起来，接过岳母手里的鸡汤，感激万分地弓着腰。
　　“妈，爸。我让你们操心了，谢谢您二老了。”说完咕嘟咕嘟就将那碗鸡汤喝了个精光。
　　这时，小薇提着一箱奶走了进来，羞涩地走到蕙兰宝珠和尔志强跟前。
　　“我听尔冬说志强今天出院，就赶过来看看。”
　　尔丹看到小薇来了，跑到小薇身边喊着：“阿姨好，你来了，我可想你了，抱抱我吧。”
　　“尔丹你真地想阿姨了吗？”小薇弯下腰抱起尔丹问着。
　　“嗯”。尔丹点点头应着。
　　“尔丹你真乖，以后阿姨常来看你好吗”？小薇用头顶着尔丹的头笑嘻嘻地问。
　　尔丹揽着小微的脖子，使劲地点了点头。
　　尔夏，这会烧好了一大壶水，沏上了茶，搬来了一张桌子，摆了一圈凳子，叫着大伙。
　　“妈，二叔，二婶、小薇老师你们都坐吧，我沏好了茶，你们都喝点吧”。
　　尔志强看着侄女问：“尔夏，今天你没上班啊”？
　　“二叔，今天星期天我休息。”尔夏边忙边笑呵呵地回答着二叔。
　　“哦，我将这个事情给忘了。”尔志强拍着脑门，不好意思地笑着。
　　宝珠看了看尔志强，尔志强又瞅了瞅宝珠，两人会心地笑了。
　　大家就这样开心地聊着、说着、笑着，天色渐渐已晚，蕙兰笑嘻嘻地挽留着大家。
　　“今晚大家别走了，都在这热热闹闹地吃饭吧，我简单地做几个菜就行”。
　　“不了，不了，你这些日子也很累了，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们都离的不远，还是回家吃吧。”大伙连连摆着手拒绝着蕙兰。
　　牛半兰看着蕙兰和大伙来了劲。
　　“蕙兰啊，我看今晚你也不用做了，一会你们都去我那吃。你先歇着，我这就回去做饭，做好了来叫你们”。说完，抬起腿一溜烟没了踪影。
　　老唐看了看蕙兰，又斜眼瞅了瞅尔志强，一边玩着手里的拉力器，一边跟叔嫂道别。
　　“志强你好好养病吧，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便哼哼着他那首喜欢熟悉的小曲《小城故事多》走了。
　　尔夏收拾着杯、壶、桌子、凳子叫了声：“妈，二叔。你们先回屋休息一会吧，一会去我牛姨家吃饭”。
　　于是，宝珠和祁汉扶着尔志强回了屋，蕙兰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