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集（4）

　　方兴国被叮在肛门近处。他蹶起光屁股，一战士给他除蚂蝗。摘掉以后，他提起裤子，手在后边挠痒。挠完，看看该摘蚂蝗的都摘完了。
　　方妆国用脚醒一个睡着了的战士。
　　特写：一条蚂蝗在一只脚踝处蠕动。
　　一只巴掌拍打在后颈上。
　　方兴国：（命令）潜伏停止！
　　大家除掉自己身上的大蚂蝗，发现人人身上多处流血，蚂蝗叮吸部位奇痒。
　　赵永章：排长，两天两夜，鬼都没见着。看到方兴边，你也把他放出去了。上面提供的情报不一定准确！
　　方兴国：大家辛苦了！这48小时潜伏也是一次锻练。陆海空捣乱，使我们不能坚持更长时间。
　　赵永章：大头人派方兴边出去送情报，不该把哨所日志送给他看。
　　方兴国：向大头人通报敌情，必要时，我们能得到广大边民配合协助。也能阻止大头人带青年长刀队出境。让大头人看哨所日志，是要让他相信，敌情通报是真的，免得他怀疑我耍小手段。
　　赵永章：这还行。
　　方兴国：我们多次劝阻他攻打勐困寨，他不信任我了。也嫌我胆小……
　　赵永章：哎哟，排长！大头人会不会趁我们潜伏，带着青年长刀队走别的小路，早已打出去了？
　　
　　13-30：独木桥日、外
　　桥那头出现两个人影，大摇大摆地过了桥，向左拐，走进丛林。
　　方兴国发现桥头动静，打个手势，潜伏人员兵分两路，前堵后包。
　　方兴国从林子里横插挡道，和入境者短兵相接。他打算抓活的，那两人巳先他下手，挥动长刀砍杀过来。
　　方兴国举起手枪，打了一枪。
　　两人呆了，其中一个正是方兴边。
　　方兴国：兄弟，是你？
　　方兴边：大哥，是你？
　　方兴国：（装）大头人派你给我送信吗？
　　方兴边：我有军事秘宻，不能告诉你！
　　方兴国：你又出境了？
　　方兴边：不告诉你！
　　方兴国：我要捜你！
　　方兴边：不准捜我！
　　方兴国：捜！
　　方兴边和那个佤汉都举起长刀，两人背靠背，摆开阵势。
　　赵永章：方兴边，你兔崽子！（举枪瞄准方兴边）
　　方兴国把赵永章压住，枪放下。
　　方兴国：把他带回去，交给大头人！
　　
　　13-31：王府议事堂日、內
　　方兴国把方兴边二人带到王府院内，他们还没卸装，成了天外来的魔怪。院内各色人等都躲避。
　　尼康把方兴国、方兴边请进议事堂。
　　方兴国：（明知故问）大头人，我兄弟是不是瞒着你乱跑？
　　尼康：方排长，是我派他去勐困寨送信。送到了吗？带了回信来吗？
　　方兴边拿出一封信交给尼康。
　　尼康没细看信，转交方兴国。方兴国为表示对尼康信任，不看秘信。
　　尼康：方排长，我也不瞒你了。我是派方兴边给勐困大土司艾广送红辣椒，加了一颗子弹！
　　方兴国：啊！正式宣战？
　　尼康：是！也是警告。如果他投靠外人，我就武攻！
　　方兴国：（对方兴边）大土司收了子弹？
　　方兴边：收了，让我带回这封信。
　　尼康再请方兴国看信，方兴国还是不看。
　　尼康：大土司信上讲，张威和他的人都没有去打仗，他腿没断，只想在勐困寨那边种橡胶。老缅政府军也不打他。
　　方兴国：这说明，大头人以前了解的情况还是准确的。
　　尼康：艾广还跟我称兄弟，他保证不跟外人勾结做坏事，劝我不要打勐困寨。这个，我还是不放心。
　　方兴国：大头人，了解这些情况很重要。那我们也别放松警惕，等着看看吧，长刀队还是抓紧训练，立足于打仗，有备无患。
　　尼康轻松了，拿出酒来和方兴国、赵永章泡酒。
　　
　　13-32：哨所日、外
　　高雅和小李忙着打洗脸水。办公室门前整齐地摆着一排脸盆。
　　炊事员从伙房端出一盆白米饭，一盆菜。
　　高雅：再烧一锅汤吧，多放些青菜！
　　炊事员：是！
　　小李倚在门上紧张、发呆。
　　高医生：你又想什么？快去把药准备好。
　　小李：他们又不是从朝鲜战场回来。
　　高雅：你这是什么话？巡逻、潜伏很艰苦，也很危险。你没收到家信，就这样苦恼！不能影响工作。
　　小李：高医生，你想副团长，可以跟他打电话。我想家，连一封家信也见不着！
　　高雅：哨所这么多同志，都一样！要不，怎么让我们来这里锻练呢？越苦，越能锻练我们的意志。
　　小李流泪，转身回屋里去了。
　　
　　13-33：哨所大门口日、外
　　雄壮、整齐的军歌从哨所大门外飘来。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方兴国带领巡逻小分队归来，高雅带领哨所战士们来大门口夹道欢迎。齐声高唱解放军进行曲。方兴国和战士们还是一副隐蔽装扮，不光身上、脸上泥巴没洗掉，背上的草叶依旧背着。歌声停，队伍立定。
　　方兴国：同志们！卸装，换衣服，洗澡，吃饭，好好睡一觉。睡够了，听通知，总结、评比。解散！
　　高雅：慢！洗完澡，吃了饭，一个个检查身体。有伤病，必须及时治疗。
　　方兴国：注意！更改一下：洗完澡，吃了饭，先检查身体，一个不漏！
　　
　　13-34：办公室日、内
　　队伍解散后，方兴国直奔办公室。门口有洗脸水。高雅追进来。
　　高雅：方排长，先洗洗脸。
　　方兴国：我们这样，吓人吧？
　　高雅：可不是！你们从寨子里走过，吓人呀！
　　方兴国：有重要情况，你帮助我分柝、判断一下。
　　高雅：快去洗洗，换衣服，炊事班给你们准备了好菜。哟，你负伤了？
　　高雅看见方兴国军袖破了，有血迹，要检查，方兴国不让看。抡着臂膀：没事！
　　高雅揪住他，小李也来了，逼他脱了一只袖子，看到伤口。
　　高雅：这，咋伤的？怎么不及时包扎？
　　方兴国：方兴边砍的，来不及。
　　高雅：在工作队背上挨他一箭，现在臂上又挨他这一刀。这孩子咋的？上白药！
　　方兴国：白药少，留着吧！
　　小李已拿来白药，高雅即清创、消毒，上药，包扎。
　　方兴国：就这点小皮肉伤，你们两个知道就行了，别让方兴边知道。
　　方兴国把高雅、小李支走，换了衣服，先用手、报纸把脸刮、擦干净，再用水洗。洗一下，一盆水就赃了。
　　小李过来要帮他换水。他拒绝，干脆跑到竹筒“自来水”下冲洗。
　　小李拿着干毛巾随他而去。
　　
　　13-35：办公室夜、内
　　办公室两角各一张竹板床。报务员躺在床上。
　　方兴国进来，关好门，提着马灯走到床边。抹下裤子，俯卧，露着光屁股，请报务员查看。
　　报务员起来，把马灯凑近，给方兴国抹红药水。
　　报务员：这蚂蝗，哪里不能叮，偏叮这个阴暗角落！
　　方兴国：正叮在菊花上吧？
　　报务员：菊花瓣肉嫩！
　　方兴国：这次潜伏，预设方案三天三夜。刚42小时，就被海陆空搅乱，我只好收兵。我这右臂，差点被方兴边砍掉！
　　报务员：明天把方兴边叫来，好好批评他。
　　方兴国：我没想到，他为了田依娜，只听大头人的，跟我不亲了！
　　报务员：小孩也会中糖衣炮弹！
　　报务员抹完红药水，在光屁股上拍一下，把哨所日志给方兴国，把马灯拨亮一些。自己上床睡了。方兴国翻看哨所日志。
　　报务员：排长，坤沙是什么人？张威当过他的军事教官，什么大人物吧？
　　方兴国：我从顾团那里看过一个内参介绍，坤沙是掸帮人，才20郎当岁。他所在的部落，长期和一个佤族部落械斗。他招兵买马，收罗各路英雄好汉，组织了一支部族武装，称霸一方。他的地方民众自卫队，已训练成为骁勇能战的山地部队。
　　报务员：我们不用对付他们吧？
　　方兴国：他们对内，帮助缅甸政府压制有离心倾向的部族。对外，是不是起边防军的作用，还要看！
　　报务员：这么说，那不算非法武装？
　　方兴国：你提起坤沙，我又睡不着了！老大田保华做生意，为什么长期不回来？他和坤沙有没有来往？
　　报务员打呼噜了。
　　方兴国：贪睡鬼！明天必须问问方兴边！
　　
　　13-36：门外夜、外
　　高雅拉小李走到门口，敲门。
　　高雅：排长，睡了吗？
　　方兴国：（OS）还没睡。
　　高医生：你出来一下。
　　方兴国出门，着装整齐。高雅要小李讲话，小李忸怩，往后退缩。
　　高雅把小李往前推，小李再往后缩，不愿开口。
　　小李：高医生讲吧！
　　高雅：我们不懂军事。小李一直在想，替排长想起一个问题，放不下心，得赶快提醒排长。
　　方兴国：好，快讲。
　　小李：我想，大头人会不会跟张威勾结，暗算我们？
　　高雅：我认为小李想得对，他们里应外合就麻烦大了！
　　方兴国：小李，谢谢！你也动这个脑筋，太好了！
　　高雅：小李替你担心。
　　方兴国：我会注意。不过，大头人把长刀队拉进丛林，确实是训练、备战，跟我们打潜伏是巧合。大头人要去县里工作，他想在上县里之前，完成自己的心愿，收回勐困寨。我们要相信大头人，不会勾结外人和我们作对。
　　小李：这样，你压力就减轻了。
　　高雅：没问题，你就好好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