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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第一章

作品名称:街曲8090      作者:晓扇      发布时间:2016-04-10 08:56:05      字数:4499

  引言
  朋友,你好。很高兴你能坐在电脑前或拿着手机看我的故事。或许你是八O后,或许是九O后、OO后,如果是,那我要比你年长,我是七O后。
  我几乎可以算作最年长的七O后了,因为我出生于一九七O年的一月一日。在我刚懂事的时候,母亲就对我说,我出生的时候,正是凌晨时分,是邻村的一个接生婆给我接的生。我的第一声啼哭是伴着屋外的第一声鸡叫响起的。
  在我来到人生之前,母亲已生了两个女儿,她们也就是我的两个姐姐。我的到来,让父亲欣喜若狂,因为他之前非常想要一个儿子。据说,那天天刚亮,他就跑到街里的一个教书先生家,让人家给我起个好名字。那个老教书先生在父亲面前沉吟半晌后,给了父亲一个答案:王一元。
  从那时开始,王一元就成了我大名。当时教书先生给我父亲的解释是:阳历新年生的,一元复始,万象更新。父亲很喜欢这个名字,因为这名字也承载着他的希望:希望我在今后能顺利地完成传宗接代任务的同时,也能为这个家庭带来吉祥之气,重新过上美满的生活。在我成年之前,父母和亲邻中的大人都喊我“元蛋”。
  
  大约到了五岁那年,我才开始记事。每家房屋正墙上的领神像、随处可见的主席语录,是童年留给我的最深记忆。感觉那时的大人总是处于担惊受怕的状态,经常有人会被拉出去批斗,我家也因为爷爷的地主成分问题而受到牵连。虽然爷爷早在解放后不久就离开人世了,但那个时期人们算帐算的是新仇旧恨,所以在那些年,父母经常遭遇到左邻右舍的冷眼、嘲讽和谩骂,日子过得很是委屈和惨淡。
  我七岁那年,母亲因为不满生产队长分配的生产任务而与他产生了争执,结果队长的老婆就在那天晚上来我家故意找茬,百般羞辱母亲。母亲心内郁结,终于病倒在床,几个月之后便撒手人寰。父亲是个老实人,加上当时人们的家庭出身观念还很重,所以也没敢找队长要说法。但自此,我就把队长一家当成了仇人。
  对了,我老家的地名叫三孔桥,因街东边有座三拱石桥而得名。那时,我们那里还叫三孔桥公社,后来又改成了三孔桥乡,三孔桥镇。我九岁才开始上学,我读书的那个小学自然叫三孔桥小学。上小学期间,我的成绩不是很好,因为一到课堂我就总是走神,不是我听不懂,只是因为我的班主任是队长的儿子。
  队长的儿子名叫王伟忠,教数学的。一上他的课,我的眼前就会浮现出队长和他的老婆的恶毒样子,会想起母亲被气病后的痛苦无奈的面容,因此我的数学成绩一直不好。所幸教语文的是个温柔和善的年轻女老师,她培养了我的读书兴趣。尽管在以后的上学生涯中,我主要的任务是调皮捣蛋,但一个人的时候,我还会找来一些书看的。
  再接下来,就是我要给你讲的故事了。
  现在,我正坐在我的书房内,对着电脑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出我的故事。是的,经过二十多年的打拼,眼下的我也算是个有钱人了,拥有了自己的私人别墅和豪车,女儿已嫁给一个富商,儿子也已被我送到美国去读书。按世俗的眼光来看,相对于其他三孔桥人来说,我也算是一个成功者吧。
  虽然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我还不算老,但我却不想再拼了,我想消停一下,跟年轻的你讲讲我年轻时的那些荒唐故事,带你体验一下那个年月的生活,感受下一个老七零后的青春。
  好了,闲话少说,开始吧。
  
  第一章柱子扮鬼
  
  三孔桥小学在街区的东北方向,我的家在街南,两者相距有三四百米。在我上学之前,我就曾跟着二姐到学校去过几次。
  校内有四排平房,南北平行排列的三排是教室,最北边那一排是老师的办公室、食堂和宿舍。房子一律是青砖瓦房,只是有些年月,都很破旧了。
  我已是五年级的学生了,最前排最南边的那口教室就是我的班级。现在王伟忠已经不教我了,据说他在一次民办教师考试中被刷下来了。活该!虽然换了教师,但我的数学成绩却怎么也提不上来了。
  教我语文的那个年轻女老师也调到了别的学校,没事的时候,我经常会想起她。
  当时没有六年级,五年级就是毕业班,所以我的同学都以学校里的老大哥自居。而我经过近五年的磨练,也逐渐被公认为班里的老大。那时还没有老大的叫法,班级里我的那帮追随者都称我“元哥”,尽管我岁数不是最长的。
  我发育得很好,虽然只有十来岁,但个头都接近一米七了,体重也达到了一百四十多斤。在整个学校,要论打架,好像没有谁是我的对手。
  反正我对上学就是那样无所谓的态度,在课堂上,高兴了就听点,不高兴就索性趴在桌子上睡觉或找些闲书来看,老师们也都不怎么管我。
  那时,我已经对男女之事有了强烈的好奇心,除了经常想念那个教过我的女语文老师外,我更愿意去关注我们班的文艺委员。她叫苏纯清,脸蛋白净,个头高挑,爱笑爱唱歌,穿的衣服虽然不是很鲜艳,但看着总给人洁净的感觉。
  我总是寻找机会和她说话,可她好像一直对我心存戒备,无论我在什么场合与她搭讪,她都是一副待理不理的模样,这让我很是烦恼。
  可是她有个多数女生都有的弱点,就是非常胆小。
  听人说,我们班的那个教室闹过鬼。一个同学说,他哥哥在这个教室上学的时候,有一天来得比较早,一进屋,竟然发现在教室后边的窗台上隐约坐着一个女人,由于教室里没有电灯,天色也比较暗,他只好走近去看那女人。
  这一看不要紧,那女人竟然没有下巴,眼睛血红,披头散发。同学的哥哥当时就被吓得失魂落魄,惊恐地大叫一声,没命似的转身跑出教室。
  等校内的老师闻讯赶来,却什么也没看到,教室里安安静静的,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虽然仅是传说,但班里好多同学都信以为真,谁也不敢在早上或晚上一个人单独到教室里面去。
  
  那天下午,苏纯青到老师办公室那里去排练节目,准备参加学校的一个文艺演出。所以班里的其他同学都放学回家了,她却还在老师那里。知道了这个情况,我的心里就有了一个坏主意。
  走到校门口,我对和我在一起的张二柱说:“柱子,听说苏纯青没走,等一会咱吓唬吓唬她吧?”
  “吓唬她干吗?”张二柱问。
  “看她平时傲得那样,不就是长得好看点,会唱两首歌嘛!我就是想吓唬吓唬她。”我口是心非地说。
  “那行,可怎么吓唬她?她要是告诉老师咋办?”张二柱又问。
  我站在校门口转头看,发现那个教师宿舍门前的绳上有一件没有收走的女上衣,心里立即就有了数。
  于是,我就指着那花上衣对张二柱说:“等一会我把那衣服拿给你,你穿上后就在教室里等着。如果看到苏纯青过来,你就坐在后边窗台上,她一进门,你就大喊一声,然后就跑出教室藏起来,这样保证会吓她一大跳。”
  “那她会认出我来的。”张二柱担心地说。
  “你真憨,你就不能用一张白纸蒙在脸上?”我说,“咱班里不是有那种白纸吗?你挖两个孔,露出眼睛,然后再用吐沫贴在脸上就行。”
  张二柱还有点犹豫,说:“那你干什么?”
  “我在隔壁教室等你,放心吧,没事。”我给张二柱打气说。
  张二柱一贯听我的话,经我这么一听,他同意了。
  我们便重新走回校园。趁无人之际,我把绳上的那件女上衣拽下来,交给张二柱说:“走,咱先去教室。”
  在教室里,我帮张二柱穿好衣服,再看他那不男不女的样子,我心里直乐得不行。然后我又从同学的位子里翻出一张未用的白纸,撕出两个洞洞,又在洞洞下方画了一个张开的大嘴巴,接着在张二柱的脸上比划一下。你别说,效果还真不错,乍一看还真有那么点恐怖的效果。
  “好了,我先出去了,等着你演好戏了。”说着,我就走出了我班教室,进到了隔壁教室。
  
  大约半个小时后,终于看到苏纯青从老师办公室那里走了过来。和苏纯青一起的还有另外几个同学,那几个同学和苏纯青分手后都直接回家了。但苏纯青的书包没有拿,她一定会去教室的。
  我躲在隔壁教室的门后,大气也不敢出,听着苏纯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动得也越来越厉害了。
  当苏纯青走进教室,我首先听到张二柱“嗷”地叫了一声,接着就听到苏纯青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啊,有鬼呀!”
  闻声,我就以最快地速度跑出隔壁教室,一出门,正见苏纯青惨叫着转身往回跑。她一见我,像见到救星似的,一把就把我紧紧抱住,在我怀里带着哭腔说:“我见到女鬼了,真的。”说完,身子就绵软下来,大概吓瘫了。
  我一边搂着她,一边以英雄般的口气劝慰她道:“没事,没事,有我在,我看女鬼在哪了,让我来收拾她!”
  说着,我就有点不舍地松开她,然后快步走进教室。
  
  本以为此时张二柱已经跑出了教室,谁知这哥们偏偏不争气。吓唬完苏纯青后,在向外跑的过程中,一不小心,他竟被后面的一个板凳绊倒了,脸上的那张纸也摔掉了。我进屋时,他正一瘸一拐地向外走。
  我怕他走出教室被苏纯青发现,就用眼光示意他不要出去,可他却没注意到,最后还是走出了门外。
  正巧有个男老师上厕所回来,见张二柱那身打扮,便把他喊了过去。又见苏纯青一个人蹲在墙边哭,那老师又把苏纯青也喊了过去。
  我躲在教室里没敢动,直到那老师在门外大声喊我的名字,我才故作镇静地走了出去。
  很显然,那老师已经问了苏纯青哭的原因,再看到张二柱的花上衣,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说你这个熊孩子怎么这样不学好,你吓唬人家女同学干什么?”那老师用手指点着张二柱的额头说。
  我想把事情揽过来,但终于没能鼓起那份勇气。好在张二柱自始自终也没说我的什么事,他只说他自己想给苏纯青开个玩笑。
  “这玩笑是随便开的吗?搞不好是会出人命的!”那老师越说越生气。
  “快给老师和苏纯青认个错,以后别这样了。”我假惺惺地对张二柱说。
  那老师就把目光移到我的脸上,说:“你们是一伙的吧?这么晚了,你不回家,还在这里干什么?”
  张二柱立即说:“老师,跟他无关。”
  于是我就顺坡下驴地说:“真的,我放学到家,发现忘拿作业本了,所以又回来拿的,正巧就碰到他们俩了。”
  那老师就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二柱,然后就说:“好了,你们先回家吧。张二柱,你赶紧把人家老师的衣服脱下来,还给人家,装神弄鬼的,干的什么事!”
  张二柱就麻利地脱下那件花褂子,飞跑过去重新搭在原来的那条绳上。然后就一个人回家了。
  这边,我对苏纯青说:“我送你回家吧?”
  苏纯青止住了哭,对我的示好没拒绝也没答应。那老师就说:“也好,你把苏纯青送到家里去吧,天都快黑了。”
  苏纯青的家离学校不远,出门向西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和她无声地一前一后走着,我的心里始终在想着刚才抱着她的那份感觉。没想到她的身子那样柔软,柔软得让人不忍放手。
  很快,到了她家门口了,我说:“你回家吧,我也走了。”
  苏纯青回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然后就慢慢进了家门。
  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依然还在想着被苏纯青拥抱的情景,心里竟然涌上了一种说出上来的幸福感。
  
  第二天,苏纯青的父母到了学校,就女儿受惊吓的事向张二柱兴师问罪。张二柱被苏纯青的父母数落一顿,又被班主任老师狠批了一通。
  恶作剧的发起者是我,但张二柱却自始自终一个人顶着,从那时开始,我就认定他是一个最义气的人。
  事后,我给张二柱买了两支冰棍,表达了我的歉意和谢意。张二柱说:“没什么,一个挨批总比两个人挨批强。”
  我还以为苏纯青会因为我在她最害怕的时候及时出场,能对我增加点好感,实际上却不是。之后,她再见到我,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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