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邻桌女生4.5节
作品名称:烟雨红颜 作者:剑客钦君 发布时间:2016-04-04 00:19:38 字数:4535
邻桌女生4)
一夜的风,将剑雨他们房门捶打得一夜不得安宁。剑雨父亲裹着大衣起来用炉捅条顶了几次,可也无法抵挡大自然的肆虐,嘭嘭啪啪地响了一夜,让剑雨朦朦胧胧无法入睡。梦隐中被母亲催促声惊醒。“剑雨起床了,该上学了。”
涑然的眼睛还未睁开,忙问母亲:“妈妈,几点了?”
“还早呢,刚七点四十。”
“啊!只有十分钟了,今天要迟到了。”剑雨嘟囔着嘴,不满地说。
慌忙穿衣,下地,脸顾不上洗一把,饭顾不上吃一口,背起书包就跑出了屋子。
可剑雨哪里知道,一出屋门,一片银白色的世界。整个厂区被厚厚的白雪遮盖,广场、屋顶、树上银装素裹,晶莹剔透。
剑雨无暇顾及这美丽的世界,急匆匆地向秋叶家里奔去。几次雪滑摔倒,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雪,继续向前跑去。
秋叶的家到了,可家门上一把铁锁把门,秋叶也不在。
剑雨纳闷了,是我来迟了,秋叶等不上自己上学了,令他费解。
刚跑进学校门,上课的铃声响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到班上看看。
慌慌张张地跑进教教室,差点把刚刚走进教室的老师撞到。
路过秋叶的课桌时,只见秋叶已经坐在那里。
剑雨满脸是汗,上气不接下气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喘着粗气。抬起袖口将脸上的汗一抹,引得同学们看着他直发笑。秋叶返过头来想和他打招呼,没等开口,班长一声“起立”连他俩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就开始上课了。
慌慌张张的站起,匆匆忙忙的坐下,朦朦胧胧地伏在桌子上,稀里糊涂的不知老师在上面讲的什么,一门心思都在想:秋叶为啥不等我呢?是我迟到了,还是别人搀扶她来的学校呢?
突然,一颗小纸弹掉在剑雨的桌上,同桌春爱望着剑雨会意的一笑,倒让剑雨一脸茫然,不知所措。慌忙捡起纸弹打开一看,是秋叶扔过来的纸条,让剑雨在下学时搀扶她回家。望着纸条,剑雨的心情慢慢恢复了平静,可是谁搀扶秋叶来上学的呢?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紧张的课终于上完了,下学的铃声响了,同学们三三两两走出了教室,同桌春爱站起来向秋叶走了过去。“秋叶,我送你回家吧。”
“春爱,你先回家吧,有剑雨送我就可以了,你还得回家为你弟弟、妹妹做饭呢。”
春爱听到秋叶这样说,返过头朝剑雨说道:“剑雨,你磨蹭什么,还不快搀扶秋叶回家呀。”说完,朝剑雨挤挤眼,努努嘴,咯咯咯满脸堆着笑容飘出了教室。
这时,剑雨急忙把课本往桌斗里一塞,伸出手搀扶起秋叶慢慢地朝门口走了出去。
回家路本来不长,可剑雨和秋叶足足走了半个时辰。剑雨望着秋叶一拐一拐地艰难行走,真恨自己有劲使不上。秋叶满脸的汗水,不时地淌了出来,有心想帮她擦去,可又怕秋叶心里不高兴。
“秋叶,我还是背着你吧。”
“不行,大白天,让人们看见,那多难为情呀。”
“可这样,你可真是受罪呀。”剑雨话音未落,顺手拽起秋叶的双手,顺势一搭,背起秋叶就走。
“剑雨,这样不行,会让人笑话的。”说话间,一只手推着剑雨,可秋叶哪里能把剑雨推了出去。
路上的行人望着这一对打打闹闹的少男少女,指指点点,倒像打情骂俏的一对情侣。
背上的秋叶满脸通红,显得不好意思,可这样的哥哥般的疼爱,倒让秋叶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与幸福。
邻桌女生5)
秋叶家的排房总算到了。
秋叶妈妈正准备出门接女儿去,刚出门,远远望见剑雨背着秋叶走来,赶紧打开门,从剑雨背上接下秋叶来。望着剑雨小脸上沁出的汗珠,一边为他擦汗,一边感激地说:“小剑雨,又是你把秋叶送回来了,真让阿姨过意不去。你这小后生,看着单薄,还背得动剑雨,真是小子不吃十年闲饭呀。”说着忙抓起桌上的玻璃糖往剑雨手里塞,除此以外,也不知道怎样感谢剑雨。
没等糖放在手里,剑雨返身向阿姨说了一句:“阿姨,你还是先搀着秋叶坐下吧,我该回去了。”说完,跑出秋叶家门,一溜烟跑没了身影。
走在路上,剑雨心想:“这样每天接送秋叶,好吗?也不是自己不愿意,倒是同学们怎么看自己,想起放学时春爱那嘟嘟嘴的笑声,肯定是她对我和秋叶有那种说不明白的感觉。”可又怎么办呢?剑雨在想……
嘎嘎嘎,一阵敲门声打破剑雨父亲办公室的寂静。
随着敲门声落下,剑雨的小脑袋探了进来。
“爸爸,你和我去医疗室办点事儿。”
“噢,是剑雨呀,放学了还不回家,跑到这里来干啥?”剑雨父亲问剑雨。
“爸爸,我同学秋叶腿摔伤了,你和我去医疗室给秋叶借个拐杖,好让她去上学哦。”
“啊,是这事,也不知医疗室有没有,我们去看看了。”剑雨父亲说着,领着剑雨向医疗室走去。
走进医疗室一看,值班大夫正好是那天为秋叶诊断的冯医生。小小剑雨没等父亲开口,一句“冯叔叔好”就问起好来。冯大夫见是那天背同学来看病的孩子,正想问剑雨,剑雨的父亲走了进来。几句寒暄过后,说明来意,才知道剑雨是科长的孩子。赞许孩子的话对着剑雨的父亲滔滔不绝,倒让站在一边的剑雨不好意思起来。听说要借个拐杖给秋叶用,毫不犹豫地让护士从库房找了出来,递给了剑雨父亲。父亲几声感谢的话还没对冯医生说完,剑雨拿着拐杖早闪出了医疗室的大门。(剑雨的父亲是厂保卫科科长,又和冯医生是老乡,顺理成章的将拐杖借了回来。)
中午的饭非常简单,一碗烩菜,几个馒头,一笼窝头。
剑雨清楚平时父亲的胃不好,不能经常吃窝头。顺手端了一碗菜,拿起窝头就胡乱地吃了起来。
母亲掰开馒头递给剑雨,剑雨说声:“把馒头留给弟弟妹妹和爸爸吃吧,我有窝头就吃饱了。
父亲听着剑雨的话,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心疼地说“剑雨,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你妈给你,你就接着吃了吧,爸爸有一个就够了。”
父亲的话,剑雨根本没听见,吃完饭,提起拐杖就向门外跑了出去。
父亲望着剑雨跑了出去,知道他是给秋叶送拐杖去。“你让你同学别把拐杖弄坏了,用完还得还人家的。”父亲的声音随风而去,剑雨早跑得无影无踪了。
几声敲门声,令正在吃饭的秋叶一家喜出望外。望着门外满脸是汗的剑雨,手里还拿着拐杖,秋叶的妈妈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
“剑雨,你从哪里弄来的拐杖呀,这孩子,我正愁怎么接送秋叶呢,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秋叶妈妈说道。
“我让我爸爸向医疗室借的,看看秋叶能用吗?”
说着,搀扶起秋叶,往胳肢窝一架,还真合适,高低正好。秋叶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腿也不是那样痛了,而且走起路来也方便多了。脸上露出了多少天来从未见过的笑容。
望着秋叶,剑雨的脸上盈满了笑容,总算减轻了秋叶上学的痛苦,也为秋叶做了点有用的事。
上学的时间到了,剑雨陪着秋叶蹒跚地向学校走去。
同学们见秋叶夹着拐杖来上学,都兴高采烈地问了起来。“这下,秋叶上学就不愁了,秋叶可以自己上学了。”七嘴八舌地围着秋叶好不欣慰。
一旁的剑雨,听着同学们的议论,很是自豪,会心地偷偷笑着。同桌的春爱推推剑雨,你笑什么,难道是你给秋叶的拐杖?呵呵,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剑雨问。
春爱小声说:“这是秘密。”说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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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几场春雨夹着春风将省城大道两旁的树枝上逐渐顶出了嫩芽,人们也随着季节变暖换上了新衣,一片春意盎然,气象更新的模样。
剑雨的学校在下午的课节完成后,也开始了“春季爱国卫生”大扫除活动。这次活动按班级划分区域进行。下课铃一响,班长长虹站了起来,大声向全班同学宣布了按小组清扫区域,安排了这次大扫除活动。之后,同学们陆续走出了教室,三三两两到学校后勤室领了铁锹扫把,开始了清扫活动。
几个男同学随着班长,拉起小平车清理学校垃圾池里的垃圾。剑雨从小在农村长大,这点小活儿,哪能难住他。又是装车,又是掌辕,又是倒垃圾,生龙活虎,热火朝天干了起来。尽管灰尘满面,汗流浃背,但同学们那真是干劲冲天,无不快活。
不一会,垃圾池的垃圾就要清理完了,这时,同桌春爱远远地喊:“剑雨,剑雨你过来一下。”
剑雨停下手里的活儿,忙跑了过来,“怎么啦?”
“你和秋叶医疗室去换药吧。”
“啊。你不能和她去吗?”
“你认识医疗室的大夫,还是你去好办事呀。”
剑雨干得正欢,突然要他和秋叶去换药,尽管不情愿,但毕竟认识医疗室的大夫,还是返身跑过去和班长说了声,随春爱返回教室。
秋叶见剑雨跑了进来满头是汗,急忙站了起来,准备随剑雨换药去。看到剑雨灰头土脸的站在那里,活像一个掏煤的,顿时,引起清扫教室的许多女生投来异样目光和一阵阵笑声。剑雨听到女生们的阵阵笑声,自己在纳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秋叶从裤兜里掏出一块带方格的手绢递给剑雨,“赶紧擦擦脸吧,都成花狸猫了。”剑雨接过手绢,顺手一擦,这时才明白女生们为什么发笑了。一脸的不好意思,一脸的难为情,倒是春爱一句话提醒了剑雨。
“剑雨,医疗室快下班了,你还不快和秋叶去换药呀?”
傻愣中的剑雨才仿佛从刚才的窘迫中苏醒过来,嘴里嘟囔了一句:“秋叶,我们快走吧。”伸手搀起秋叶慌忙地走出了教室。耳后,只听见教室内发出女生们的咯咯咯的笑声……。
剑雨搀着秋叶一拐一拐地艰难地向校门外走去。当路过清理垃圾池的男同学们时,几句取笑声使剑雨更窘迫地无地自容了。
“剑雨,搀着拐女女干啥去呀,不是逛街去吧。”
“你看,剑雨多关心秋叶呀,一手搀着,多热乎呀。”
“班长,剑雨可真有好差事了,不清垃圾,倒陪着女女逛街呀。”
“不要听她们的,没事,让她们笑去吧。”秋叶听见逗笑声,赶忙向剑雨说道。
“噢,秋叶,你难道不怕她们笑话我们吗?”剑雨反问秋叶。
“真没事的,我们城市,不像你们农村,这种玩笑开得多了,不管他们,让他们说去吧”。
倒是班长一句话,喊住了男同学们的取笑声。“那是剑雨和秋叶去换药,剑雨认识医疗室的大夫,所以,就让他去了,不要逗笑了,我们快干活吧。”
一路上,剑雨小心翼翼地搀着秋叶,一拐一拐地慢慢向医疗室走去。
走过了排房,走过了后厂门,秋叶的脸上慢慢地也沁出了汗珠。剑雨忙掏出秋叶给他的手绢,递给秋叶。可秋叶推开剑雨的手,顺手伸进自己上衣口袋,掏出一块粉红色的手绢,自己擦起汗来。
望着秋叶那块粉红色的手绢,剑雨满脸通红,不知该说什么。
“秋叶,你也喜欢粉红色吗?”剑雨问秋叶。
“啊?还有谁喜欢粉红色呀?”秋叶反问剑雨。
秋叶一句反问,剑雨被问得瞠目结舌,不知该怎么回答秋叶。
“啊,难道剑雨你也喜欢粉红色,哪有男孩儿喜欢粉红色的?”
“不是我,是我的一个邻家女孩。”
“哦,这女孩现在是和你一起在厂部住吗?”
“不是,是我老家的邻家女孩。”
“噢,这倒有点意思啊,哪天和我聊聊她呀!”
“她,已经不在我们老家了,到忻市里去了。”
“她长得有我漂亮吗?”
“她是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妹妹,虽然长得不很漂亮,但在我心里边永远割舍不下。有好长时间也没她的消息了,等有机会我再和你聊吧。”
说话间,两人又来到铁道坡前,剑雨虽然一只手搀着秋叶,但只见秋叶每往前走一步,总是有些痛苦的异样浮现在脸上。望着秋叶痛苦的表情,剑雨问秋叶:“是不是腿在痛呀?”
“是呀,我的腿不知咋啦,往前走一步总是感觉很痛。”
“可能是下坡的缘故,来,秋叶还是我来背你吧,要不我们走到医疗室,人家也下班了。”说时迟,那时快,剑雨身往前一蹲,双手一抱秋叶的双腿,背起秋叶快步向坡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