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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在困难中磨练

作品名称:我的人生上半部      作者:张社伟      发布时间:2016-04-01 15:11:34      字数:9837

  我父亲和母亲走到一起,是我三姑牵的线,我外婆家是县城附近的一个村子,离县城很近,现在已经完全裹在县城里了,但在60年代,那里都一样,很穷,我有四个舅舅,我母亲是老大,家里没啥吃,我三姑是那个村子的,和我外婆家门对门,是她牵线凑合我父母走到一块的,说起来,那时候没啥吃,我父亲就从家里扛了一袋子红薯片,就算订了婚,然后,我大舅结婚时借用了我父亲的一条新裤子,我父亲从几十里外帮外婆家拉煤,拉麦秸,等很小的几件事,我妈常说我父亲这个人心底善良,直到现在,我舅舅还感激我父亲,当我家困难时,我舅舅们帮里不少忙,后来我家的兴起,很大程度上是舅舅们的功劳。
  但在我爷爷家这边,却是完全不同的情况,我爷爷弟兄三个,他是老大,老二听说是抗日战争时被当壮丁抓了去,后来死后也不知道,杳无音讯,我三爷,一辈子打光棍,没讨到老婆,跟着我大爷过日子,帮我爷爷干农活,我爷爷倒很清闲,记得我爷爷长的高高大大的,脸也白净,五官也很端正,衣着打扮的整整齐齐,屋里摆设的也有条不紊,没事老见嘴上叼个旱烟袋管,吧嗒吧嗒地抽着,对我们小辈平时很严厉,对我奶奶也很凶,因为我奶奶长的又矮又难看,一脸的皱纹,腰也有点驼,走路小脚一歪一歪的,平时也不是很讲究,所以我奶奶总是有干不完的家务活,我爷爷一天吃过饭,没事就搬个四方方的高凳子到院外去晒太阳,或者和一些老婆们逗笑聊天,有时还扭扭秧歌,我爷爷看着长的一表人才,却很小气,我和弟弟都不喜欢。我母亲脾气很耿直,遇到事情爱讲理,倒让我爷爷有几分怕。
  有一次,我和弟弟们放学后,特别饿,跑到爷爷的房间里,看到在梁上挂着一袋子油条,严格说应该是拉长的油饼,特别想吃,就在他房间里缠着不走,可能是爷爷没办法,或者是他一个人真的吃不完了,他慢慢地取下油条,因为时间长了,油条的外面都长了一层白白的细毛毛,爷爷还好像不太高兴,又很不耐烦地给我和弟弟们每人分了一根,我和弟弟都小,感觉有吃的就不错,拿着就跑出屋外,没想到被母亲看见了,母亲一看都发白毛毛了,才拿出来让我们吃,火气就上了来,一把夺了去,扔到了我爷爷的房间,撂下一句话“你不怕孩子们吃出毛病啊”,母亲带着我们气呼呼的走了。我奶奶倒是个善良的人,遇到有好吃的东西,总是背着我爷爷偷偷地塞给我们些,我爷爷对我奶奶很苛刻,遇到不高兴的事,就拿奶奶出气,晚上睡觉,爷爷睡在一张大木床上,奶奶却在他床头打地铺,弄些稻草垫的厚厚的当褥子。有好吃的总是爷爷先吃。吃饱了才有别人的份。
  我的父亲也是姊妹兄弟多,我父亲弟兄四个,我还有四个姑姑,姑姑们都出嫁走了,我父亲排行老二,我大伯是个庄稼人,也是个老实人,平时不爱招惹闲事,说话和和气气,可我大婶却是个暴脾气人,人长的细皮白嫩,也挺周正的,眼一天一眨一眨的,心眼却特别多,骂人非常在行,因为她家孩子也多,五个男孩四个丫头,我家那时也四个男孩和我姐姐,我家和她家隔着一道墙,走一个门,低头不见抬头见,孩子们多,又缺吃少穿的,磕磕碰碰的事自然少不了,争争吵吵打打闹闹也是平常之事。
  那一年夏天,她家门口有一颗枣树,结的密密麻麻的,红了的时候特别诱人,我和弟弟不懂事,有时放学就偷偷地爬上去,摘一些尝个鲜,那一次偏偏被我大婶发现了,她见我们吃了,就不依不饶非让我吐出来,我母亲和她辩驳,说吃了你家枣,赔你还不行,她到好,打死和尚非要和尚,无奈,我母亲就和她争吵起来,她开口无所顾忌地骂人,骂的很难听,恐怕是祖宗八代都骂了,后来还是我父亲出头,连拖带拽把他揪回了她家,从此以后,我两家好长时间不搭腔。
  后来,我家搬到村上头,就很少来往了,直到我爷爷快老时得了偏瘫,不会动,吃喝拉撒全的让别人伺候,我家和她家两家轮流一个月伺候,本来,我父亲弟兄四个,可我二叔过记给了我小爷,所以,伺候的事没人家的份了,我小叔是出了一场建筑事故去世的,剩下了孤儿寡母,自然也例外了。就只有我家和我大伯两家了,因为小时候的过节,在伺候老人的问题上,也经常尴尬,有一次,天下了雨,路面滑,那一天,轮到我家去接我爷爷了,偏偏我父亲有事不在家,我母亲和我大伯商量晚一天去接,哪怕下一次多在我家一天,我大伯当然同意了,可我大婶就是不同意,非让接走,中午也不做饭让我爷爷吃,到了下午,没办法,我母亲只好一个人拉着架子车去接我爷爷,可我母亲毕竟是女人,我爷爷是偏瘫,她怎么能把爷爷弄到车上啊,就让我大伯过来帮忙,我大伯到很周到,帮我母亲把我爷爷送到我家,可没想到,这事倒惹恼了我大婶,她满大街地骂我大伯不要脸。我大伯倒很能忍声吞气,此事也不了了之。从此,我大婶在村里的“泼妇”也出了名,我大伯倒落了个老名声,“怕老婆”,“软蛋”。
  说起,我家和我二叔家的关系处理的也不好,倒没有吵过架,我二叔在村里当时是个大队干部,为人很圆滑,见面倒也亲亲热热,可就是不办“人事”,嘴里没一句实话,嘴上一套,办事又一套,有几件事,彻底让我父亲对他失去信任,那时候,盖房子都是靠烧土窑制作一些砖和瓦,因为我两家都要盖房子,我父亲就和二叔合伙烧了一窑砖瓦,烧出来后,说好先让他用,他给我家一些粮食,我家再烧一窑,可等我又烧一窑后,他却不承认那回事,气的我母亲,经常说他不算人,还有一次,我爷爷让他帮忙把土粪拉到地,他到很爽快答应了,谁知他把我爷爷辛辛苦苦积攒的粪撒到在自家的地里,还逢人就说他帮我爷爷拉了粪,要不是我父亲也去往我家地里拉粪才发现,谁会发现我二叔是那种人啊,对自己的亲爹尚且如此,对弟兄们会有一句实话吗,我小时候去他家借过自行车算领教了二叔的睁眼说白话,我明明看见他家刚买的自行车崭新的放在院子里,说用一用去县城办点事,可他硬说自行车昨天坏了,不能骑,让我去别人家借,对于二叔的为人,我后来一般是不和他多接触的,即使后来遇到很到困难,也没有去求过他。
  直到现在,我爷爷这边的亲戚也是不冷不热的处着,倒和我舅舅家那边的亲戚时时刻刻保持着联系,每逢中秋节,一大家子就会亲亲热热聚在一起团聚一下。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我也不想插言什么,我只是懂得了,人心换人心,五两换半斤的道理,一大家子人相处若没有真诚的心,相互扶持,相互帮忙,终究不会换来幸福,所以在我和弟兄的相处中,我一直在避免上一代的悲剧。
  人生的路是漫长的,青春是有限的,无论是美好的还是羞愧的,随着岁月的流逝,人生的苦与涩终将如-杯茶,既使苦也是一阵子,不是一辈子,关键的是人生的路在关键的时候选择错了一步,就会影响一个人-生的命运。让人终生难过和惋惜,可命运再也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站在原来的位置。
  说起我的学生时代,我的感悟是很深的,教训是深刻的,如果不是当时,年少轻狂,心高气傲,能稍微冷静些谨慎地选择,多一点自知之明,多一些客观分析与判断,选一条正确的路,我的人生,我想绝不会是今天的模样,由于当年-念之差,错失良机,最终导致学业的失败,命运的改变,内心的愧疚。
  由于幼年家境贫寒,一心想跳出农门的我,小学阶段学习是认真刻苦的,虽然在升乡直中学时差了二分,是父亲托关系进去的,但也是很不容易,因为全乡二千多名考生那时只收了一百多号学生,我们村只进去了两个,村里其他的小伙伴小学毕业就辍学了,有的在家帮父母干农活,有的就到城里建筑工地当学徒,学个泥瓦匠手艺。我能到乡直中学就读,当时,心里是非常高兴的,心里充满着对未来美好的希望。
  乡直中学离我们的村大概有七八里路,在我们村的西头,坐落在一片开阔地,四周平平坦坦,学校的东边紧挨着乡政府,进去学校的大门,里面是几排红砖绿瓦的小瓦房,教师宽宽敞敞的,甬道种植着齐整整的杨树,空地处可见乒乓球案和篮球栏,还有单杠,双杠,伙房是在学校的下面,另一个小院,有三间瓦房,垒着高高的烟囱,留着小小的窗口,教师和学生食堂是分开的,每到开放时间,就排开两条长龙慢慢蠕动着打饭,有时去的晚了,还会吃不上饭。
  说起那时的伙食,不全是要钱买,要有粮票,钱,还得从家里自带面粉,才能换菜票,饭票。因为那时农村都很穷,大部分学生都是一周从家里带些“干粮”,也就是在家里父母蒸一些馍去学时捎上,条件好的能捎些白面馍,像我家的条件,每星期只能带上一兜子花卷馍,也就是用一层白面一层红薯面来回裹着蒸的馍,到开饭时只在伙房用一两粮票盛一碗面汤或者买一毛钱的炒菜就行了,一个星期就花一元多钱,有时菜也不买,在自家捎上些青辣椒酱或者腌制些萝卜条或韭菜之类的,吃饭的清苦还不是最惨的,特别是住宿,根本没床,一班一个宿舍,都是打地铺,就是用稻草或麦秸在宿舍的地上铺上厚厚一层,然后几个同学和铺睡一块,特别是冬天,窗子也没玻璃,用硬纸片糊着,冷风嗖嗖,冬天也没毛裤穿,就是多穿几条烂秋裤在里面,早上老是5点多就得起床集体到外边跑步。
  生活是艰苦了些,可对于我却是一种磨练,总是一心想着学习,对于生活上的清苦,心里是不太在意的,虽然有时心里会有些自卑,但学习上的进步和同学们的友谊却是我快乐的源泉,特别是在初二期末考试中,我的骄人成绩到现在,我仍然引以为豪,在三个班级200多学生中,我以724分的成绩荣获全级第一名,比第二名高出100多分,其中有四课成绩为满分,那时,我虽然个头小,但在学校中也是“知名人物”,十里八乡的人可能都会知道我的名字,也是同学们学习上崇拜的偶像,自己也有些娇娇然,我成绩的取得,一方面是自己努力,另一方面得益于我的班主任冯老师,他是语文老师,也热爱写作,我刚开始作文水平很差,错别字都经常出现,他经常鼓励我,有时还借给我一些世界名著之类的书,后来我的写作水平提高了,他经常作为范文在班里念,所以,我的进步很快,到现在,我一直认为冯老师是我最初真正的启蒙老师。
  在学生时代的同学友谊总是纯洁的,对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初二时的两个同学,一个叫刘颖杰,一个叫张益民,我们三个人关系最好,他两个人是一个村的,刘颖杰的家庭条件好一些,他父亲是个工人,平时学习很用功,对人很真诚,学习也很优秀,和我是同桌,我们也很能谈得来,吃饭时总是结伴去,一人负责打饭,一人负责买馍,从自家带的东西也不计较,不分你我,晚上如果加班学习,就一块加,住宿也是在一块,学习上遇到困难总是共同探讨,从来没发生过口角,一直相互鼓励,相互鞭策。到最后考试,他是全级第二名,可因为初三我转学了,便很少联系了,后来听说他考上省城的名牌医科大学,又考上了研究生,再后来被分配到市里有名的大医院做骨科医生,现在恐怕早成专家了,我曾经去找过他,因为小时候没联系方式,一直没见过面,心里到一直惦记着这份友谊。
  对于张益民,在我心里,我一直认为他是个”神童”,那时个头也不高的他,脸白白净净的,额头特别宽,头发稀少,毛茸茸的,穿衣也不讲究,有时裤带掉开了也不在意,一天就爱看小说,看了这本是那本,上课老瞌睡,要不,就偷偷在座位下搞小动作,或吃些零食,从来不见刻苦学习的样子,他每次考试不是特别好,但也排前三名,都知道他脑瓜盖灵,反应快,也不在意,我有一次想试一试他的智力,看他脑子到底有多好使,就用手盖住世界地图册上地名,问他是哪个国家哪个地方,神啊,无论是多小的国家还是地区,也无论是多么难记的名字,什么尼加拉瓜,好多好长的后缀名他都能一字不差地说出来,还有,我在字典上随意挑一个非常麻烦难辨的字,到他那儿,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读出来,还有就是数学上的平方根,好多都是必须查表才知道,没想到,我顺口提一个数字,他很快能说出答案来。所以对于张益民的智商惊人,我是毫不怀疑的,我知道自己天生愚钝,不勤奋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自己一直很努力,因为张益民和刘颖杰两人走的是一条路,都是通过高考改变了命运,听说他后来也考上了沈阳的什么黄金学院。
  由于,初三英语老师怀孕,长时间请假,没人代课,家里怕影响学习,给我转了学,转到了县城的一所初中,学校条件各方面都比乡下好,飘飘亮亮的教学楼,宽宽敞敞的教室,老师和同学们穿着也比乡下时髦,当然思想观念也新,对于初来咋到的我,一切是陌生的,在兴奋中也有些自卑,由于,初三,那时可以直接,考小中专或中师,考上,三年回来国家直接分配工作,也算端上了“铁饭碗”,所以竞争特别厉害,初三的复读生就特别多,一个学校有两个班是复读,很多学生,特别是家庭困难的都希望尽快通过中招,拿到铁饭碗,我当然也不例外,因为自己学习一直不错,所以,也就特别有信心,可自己毕竟是新生,面对强大的复读生队伍,小小的优越感很快没有了,心情有时会很迷茫,但还是很努力,想以此改变自己的命运,到了中招填报志愿时,由于大多数复读生填的都是小中专,我以为自己还行,也没多加考虑,就填了“武汉船舶”,后来才知道这所学校是非常难考的,如果针对当时的形势和现在的高招比,那就相当于现在的“复旦南开”,因为全县8000多名考生,定向只要50多个小中专,而“武汉船舶”又是小中专的“老大”,我竟不知天高地厚报了这个志愿,虽然考试结果下来,还不错,比县一高分数线高多出30多分,比中师分数线高十几分,但由于所报志愿不对,终究中专,中师,一高,都没录取,只有第二高中下了录取通知书,由于生气,顺手就把通知书给撕了,因为家里也不允许再去上三年高中,另外我自己从心眼里就没想过上二高,觉得是一种耻辱。
  就在那一年,刘颖杰和张益民两个同学,虽然在乡下初中,但也都考上了一高,顺利地完成高中学业,然后考上了大学,而我,就因为自己填报志愿的错误,竟毫无办法地被撂在了“中考”这座拥挤的独木桥上苦苦挣扎着,这一步错棋,也最终把我的命运推上了坎坷曲折的羊肠小道,虽然,没办法,后来又复读,但终究没有改变命运,让一个人生的噩梦开始延续,为自己在关键的时候,选择错误买单。
  虽然,中考结束,没有考上理想的学校,但荣誉还是接踵而来了,因为,考试成绩在那摆着,如果复读一年,走个好一点的小中专肯定没问题,所以,家长学校连亲戚都是满怀期望的,第一年的中招成绩在新生里还是第一名,所以,复读是必须的,我在原来学校老师的再三恳求下还是回到那个学校复读,这一年,因为我的中招成绩好,当然,老师们都是高看一眼的,同学们也都有事没事地和我凑热乎,好像我的“小中专”都是煮熟的鸭子没跑了,自己也常常自以为是,认为复读一年咋说不增长十分八分啊,就是不增长,中师也照走啊,无非今年报考志愿低一点,所以整天被别人捧的晕乎乎的,一颗浮躁的心就像飘在云里,再也不想整天钻在枯燥的数理化习题里,自己好像把自己解了缚,想到一个自由的空间透透气,也许是压抑了太久的自卑一下子想爆发出来。心理从一个极端一下子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恰好,这一年,班主任也换了,班主任换成了语文老师,个头很矮,长着一副小圆脸,前堂明晃晃的,很亮,一双小眼珠好像要流露出来,炯炯有光,整天穿着一套灰色西服,到也整洁,是学校从外边聘请过来的,听说这个老师姓余,在县里有些知名度,整天在报刊上登文章,口才也可以,思想很超前,当时正值改革开放热潮,资产阶级自由化流行,各地小企业风起云涌,所以在课堂上,他总是能对政治形势分析个头头是道,他对人们心中的“铁饭碗”好像根本呲之以鼻,他经常说,社会就像大海,改革开放就是浪潮,以后靠的是本事,能力,即使你暂时端了“铁饭碗”,终究也是泥饭碗,没能力,同样面临下岗的命运。
  对于余老师的人,我是佩服的,他的话当时我也是是懂非懂,不过他的授课,倒让我对政治和文学发生了很大的兴趣,有事没事也经常写一些小杂文,余老师精心修改后就会在学校的校刊或者县里的有关杂志上发表,我也经常到余老师的办公室聊天,有一次,我无意发现了心理学大师弗洛伊德写的“自卑与超越”,就偷偷地看了起来,并且看的入了迷,因为自己也曾深深自卑过,书中通过细致入微的心理活动描述,系统地回答很多犯罪案例和成功人士的心理动机,以及梦的来源和梦的启示,我通过这本书,心理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颗萌发的成功与超越的种子在心底渐渐发芽,成长。对自己,对社会,对人生,对世界都有了全新的认识,这同时也影响我的学习和生活。
  就在我开始爱好写作的同时,遇到一个同学他爱好写诗歌,并且,经常和我交流,那时我对诗歌一窍不通,只是觉得语言有时很美,意境很有画面感,排行很自由,自己不知不觉也喜欢上了,就模仿写几首,也不是很满意,但却很感兴趣,为了写作,晚上放学后,我和他结伴老是跑到工人文化俱乐部看报刊,杂志,和小说,有时看到0点才回,因为那里的书很全,并且是免费的,通过那段时间的精读细研,我发现自己的思想有了很大的进步,不仅开阔了视野,培养了自信,对身边的事物也有了自己独到的见解,特别是自我探求知识的能力也有了很的提高,阅读能力和记忆能力都有很大的提高,思维方式也在悄悄地转变。
  有所得,就必有所失,那一年,因为经常搞写作和看一些课外书,数理化明显地退步了,一见到繁琐的数字演练就没了兴趣,再也不愿意搞什么题海战术,浪费时间,以至于为那一年的中招埋下了祸根,那一年,不知是自己真的平时做题少了,还是出题老师故意做对与我,我对一些技巧型题是一看都会的,可那一年中招数学偏偏全是生硬的数字演练,我一下懵了,结果数学竟不及格,中招失败的很惨很惨,以至于,当我知道成绩后,都不知道自己咋回到家了,路上悔恨交加,浑身没一点力气,整个天空都好像在为我哭泣,身体和精神一下子像虚脱了一般,回到家,我像变了个人似的,说话都变了音,似乎“鬼附体”了一般,记得那天母亲看我不对劲,就叫村里巫婆过来给我看看,说是我爷爷的魂缚着了我,到现在我还清晰记得,我那时说话真的像我爷爷说话了,并且半个身子不能动,没想到,巫婆在我的身子周围来回拍打几下,嘴里念念有词,然后了弄了些黄纸点燃后,化成灰让我喝了,我就没事好了,自从第二次中招失败后,我就感觉自己像个犯人似的,没脸去见同学,朋友,亲戚,自己重新把自己锁进心灵的小黑屋,郁郁寡观。失败是一颗苦果,当你咀嚼它时,你才会清醒地品味出人生的滋味和世事的炎凉,失败中一个人看到的才是真正的自己,中招的二次失利,对于我不能不说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和教训,所以,第二次复读,心中一直战战兢兢,倍加小心谨慎。但命运总是很捉弄人,常常出现有意插花花不开,无意种柳柳成荫的尴尬,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总会发生。
  第二次复读,我再一次转学,来到县城附近我外婆村子的中学,因为上一年升学率比较高,舅舅就托关系把我和二弟一块转了过来,我舅舅那时在他村里也算是知名人物,算是有钱人,因为我大舅己经是一家建筑公司的会计,拥有百分之五十的股分,出入都坐桑塔纳了,其他几个舅也都是个体户,手头也比较富裕,只有我家的处境极为窘迫,四个孩子都在上学,仅靠家里的那几亩薄田和父亲到建筑工地赚的打工零星收入维持生活,对于我家的困境,我大舅是帮了忙的。自从转学后,我晚上就在外婆家,我的外婆,个子高挑挑的,矍瘦的脸庞已布满了皱纹,皮肤很白,脸上有几处红癣记,说话干脆,有板有眼,一眼便知,是个明白人,对我和二弟很和善,特别是每到晚上,外婆总是把好吃好喝的留在锅里,等我们下了晚自习后回去再温热一下,凑和填饱肚皮,天天如此,并且我婆婆为了我在中招中有个“靠山”,经常省吃俭用攒些鸡蛋,土特产之类的东西,到他们村有个在县文化局当过局长的干部家走关系,以便在关键时候人家能出手帮个忙,虽然最后也没用上,但婆婆的那份良苦让我终生铭记。
  在那一年,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能顺利地走个小中专,可偏偏又出了一件事,让我整天心神不宁,错误地改变了学习的方向,因为那年复读是必须要有学籍的,可学校给办学籍的那天,我和二弟却鬼使神差回了老家,没有照片没法顶替“别人学籍”到教育局办档案,因为没学籍,学习再好,终究是不能报小中专的。所以整天也提不上经,但学习一直在班里还是前三名,对于翻了不再翻的书本,和做了不再做的类型题,心里已经没多大兴趣,不是为了中考,真想一把火烧了,这一年已经不敢再写什么诗歌之类的文章了,但我的钢笔字写的非常漂亮,粉笔字当然也很棒,每每教室后面制作的黑板报都是我挥发书法的“杰作”,上课老师所讲的知识我已经基本上没多大收获了,无意间,在我们数学老师的办公室里我发现了“惊奇”,其实就是我们老师大学的教材,他是师范毕业的,所以就是些心理学、教育学、哲学、大学语文、中国文学史、中国汉语言文学,还有高等数学等,我有时下课时间就趁机翻翻,没想到,我居然一下被里面深奥的知识迷住了,特别是心理学和哲学,我甚至有种如获至宝的感觉,后来下课看的不过瘾,就悄悄把书带到教室里,趁老师不注意偷偷地看,不过看后,我的思维瞬间大开,似乎心灵开了窍,有种登高望远的感觉,特别是在自学能力方面有了质的飞跃,思维方法也逐步有自己的一整套理论,这也为我今后的学习提供一个强大的“装置”,其实,一个人的知识多少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学习兴趣和自觉获得知识的能力,一个人在学校的时间永远是有限的,而生活的实践和社会的经验到为我们提供无极限的知识源泉,关键是一个人坚持学习的毅力。看一个人,不能看他站的有多高,关键看他走的有多远,很多名人没学历,到最后还是做出了别人无法想象的成就,像高尔基,爱迪生,等不都是很好的例子啊。
  快中招考试了,学校才和教育局沟通好,说为我补办学籍,我当然又惊又喜,记得补办学籍那天,天下着雨,我和母亲去找校长,校长正在打麦场干活,因为下雨了,急于把摊开的麦子堆成堆,校长说实在走不开,说改天去,母亲怕万一再耽搁了,就恳请校长说她留下帮忙人家干活,让校长帮忙到县城找人给我补学籍,校长到也是热心肠,总算答应帮忙,那天我跟着校长东奔西跑总算把学籍搞定了,也算为自己再次争取了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这一年中招成绩下来,考的也不理想,因为和我平时成绩差不多的一位同学发挥的好,竟夺的全县第一名,而我刚刚过小中专分数线多十几分,也算进入“体检”。体检是按录取人数的1.5:1定的。体检后教育局就根据成绩把档案提交到所报的学校,这个比例是1.2:1.说的都统招生,自费生就多的去,比统招生多出2倍,我自己知道自己的家的,根本就不敢报自费生。
  等体检结束,家里知道我的分数不高,怕录取不了,就赶紧找关系想办法,当时我姐已经结婚,我姐夫是个民办教师,但我姐夫的哥却很厉害,当时是县委书记的贴身秘书,县委常委,所以,这一次,必须的拉上这种关系了,我父亲就和我大舅找到我姐夫的哥,请他出面帮忙,我姐夫的哥是干公安出身,个头高大,皮肤缪黑,一脸严肃,但也没上几天学,小学三年级毕业,入伍后由于胆子大,转干后进入公安队伍,其实是个“老大粗”。动武了一个顶三绝对没问题,可对于文的东西也不在行,我父亲和我大舅找到他,他倒满口答应,当即就和我父亲大舅跑到所报考的学校,找到校长吃喝一顿,花了一千多,校长答应,只要档案到,一定录取,就这样回来了,说没问题了,万事大吉了。
  回来后,我得知是那般情况,知道也是白搭,只是心里还在期盼有一个好结果,因为投档是按1.2:1投的,我的成绩刚过分数线肯定第二轮就被淘汰了,他不去教育局找人,跑到学校找人不是白跑吗,听说我姐夫的哥脾气很火爆,在县城得罪了不少领导,听说他和教育局局长关系不太好,不想为这事求人家,所以绕道跑学校了。我自然就成了他们的“牺牲品”,要不是找他,让我外婆找他们村的那个“文化局长”活动一下,把档案投走或改个志愿,改个自费的,那就肯定被录取了。
  无奈,无奈,等待的结果还是让我心凉的结局。我的学生时代就这样结束了,由于我再也不想复读了,也不想丢那个人,就决定放弃学业,因为家里也的确不允许我再复读了。老三也马上要中招了,老二也没考上,所以等这一年,第二高中的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我冷静地考虑了一番,决定把机会留给老二,让他继续上高中,谁知老二不争气,在高中由于谈恋爱和其他同学发生争执打了架,高二没毕业就被退了学,我心里一直很不舒服,早知如此还不如我去上那,赖好也考个大专吧,老三,到很争气,也很幸运,并不是他成绩特别好,而是运气好,他第一年的成绩连一高也录取不了,是我把他的志愿改成了中师,那年中师在我乡定向四人,他排名第八,谁知他上面恰恰有四个复读生,第五名的那个学生的父亲是计生办主任,他到县里告状,把前四名复读生全告掉了,我家老三也顺理成章进了理想的师范院校。我在社会上拼搏2年后去上了技工学校,学习了厨师手艺,后来在饭店打拼几年后才通过关系上了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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