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一波又三折

　　从那以后，上官清廉把古丽当成亲密朋友。每个星期都给古丽写上一封信，电话从来没用过。可是，古丽还是认不全。在寒暑假期中，上官清廉总是在繁育场度过，主要任务是教古丽学文化。
　　秦洁呷一口清茶，看着艾香君。把记录两天的小本子放在桌上。
　　秦洁转过身，背对着杨春旺和艾香君说：“香君妹子，古丽大婶的故事讲了两天，最后的三段总算让听者喘过一口气来。香君，能从中觉到一些什么吗？咱别光听故事，要领悟一些精华。”
　　“秦姐，咱俩都是外来户，乡亲们硬给咱头上加个光环____副主任村官。有话直说吧秦姐，咱入乡随俗，也直来、直去、直爽说事儿。秦姐，要我从哪方面去探讨精华？是围绕事件起因说平江呢？还是专说咱沙坡村呢？”
　　艾香君没有明白秦洁的主题，她认为秦洁此次是要在沙坡村找一些农村现实素材，总结一下抓全市呢。
　　“香君妹子，咱是沙坡村乡亲推举的信得过的人，咱没有管平江的权利。我来是做副主任职责的事，别的咱不用去想。三年了，空有虚名。章华不说出换届选举的全过程，我真把名誉副村长这个茬忘的一干二净。古丽大婶和齐德礼大伯在乡政府的事，我听说后，再也坐不住了。决定到我该来的沙波村，再干几年，把人的精神面貌向前推一步。香君，沙坡村的立体农业已初见成较。吨粮田有你这位助手，小旺子、和选子在前冲锋陷阵的，也抓出来个金大权种粮大户。可是，人的精神面貌却一点也没有改观。咱的领头的问题也是够上典形的，分头帮他们一把可以吗？”
　　秦洁又是绕个圈，还是没有直来、直去、直爽说事儿。艾香君双眉紧锁的说：“秦姐，让古丽大婶把她和上官校长恋爱结婚讲完。然后在宿舍探讨可以吗？”
　　秦洁笑了，转过身看着面带羞涩的杨春旺说：“小旺子啊，咱可是八0后啊！古丽大婶是五0后，听听她们的爱情故事也好，认真反醒一下自己吧。”
　　古丽大婶前些年常在大庭广众面前讲演，她和上官清廉的爱情故事平江五十岁以上的人，多数都知道。
　　二十五年前，省报一条头版头条套红新闻题目《大学本科毕业生，爱上文盲养牛人》吸引了那一代各阶层人士。
　　平江市委书记还题了词：“新时代大学生，一对青年人楷模情侣”平江市委书记：刘帮”凡看过那几期省报的人，到现在还记忆尤新，真感人。
　　有人说：‘古丽天生就是新闻人物，无论何时都是平江市人物，看，报纸上就没断过古丽的大名……’其实际，她们之间也不是一番风顺的。还是听听她们那段故事的全过程，也许您认为不可思意……
　　上官清廉的上学学费有了着落，上官宏老汉高兴，老伴更高兴。上官清廉运气真好，碰上古丽这样好人上大学还能有问题吗？
　　古丽和她德礼大哥那次三家子之行，把上官宏乐的抬头纹都开了花。老伴的病，也自然去了三分。
　　可是，这里也有一些说不出口的事；高兴，是儿子的学费不用犯愁。还有担心的事，古丽这样标致女孩，事业冲天兴旺。怕儿子上官清廉一旦喜欢上她，那可就要了老两口子的命了啊！也是怕断了上官家族的香火。
　　对古丽的事，上官宏在沙坡村干瓦工活时候，也听到很多弦外音。是真是假是赶到她身上了？谁也说不准，但事实在那摆着呢。沙坡村人都知道古丽小时候的事，没人敢给她当介绍人，怕被她方掉！
　　只从古丽来到世上，原来红红火火的古氏三兄弟，每况愈下，一年接一年的开始家败人亡。古丽老叔老婶吓跑到内蒙安家落户，算逃此一劫
　　小丽掉胎包就笑、吓坏了接生姥姥、吓昏了生母，从此生母便成了植物人。那些杜晓红类人物给传说的，古丽是犯三方的女性，一方父母、二方丈夫，三方儿女。事也凑巧，三岁时父母双亡。
　　大伯大娘收养后，大伯又被车活活轧死，并死无全尸。四辆装满征购粮的马车从头到脚轧过去，人成了纸片一样血炳……
　　后来，六岁被大娘和风水先生王茂林送到平江车站，女站长管不到一个月便送给刘昌和夫妇。站长不多时日，身患乳腺癌，一命乌乎！
　　九岁时，养父刘昌和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十三岁时，养母也离她而去。惊动平江市的蜗牛事件，巧遇齐德礼和杨烨。转了一圈十二年，又回到沙坡村。回到大娘身边，五个月，大娘也驾鹤归天。
　　古丽小时候的事，上官宏在沙坡村建瓦房时听最多，回家没少和媳妇儿聊古丽的新鲜事。今天财神爷到家认亲，上官宏老夫妻俩又乐又怕。担心的是；清廉儿千万可别被古丽的香艳美貌给迷住。古丽姑娘是好，又远近闻名人物，她可千万别成为上官家的媳妇儿啊，那该是丧门星了的。
　　
　　
　　那天由古丽和他德礼哥到小卖店买了很多水果、补品。还买了一些青菜、酒肉，是带去礼品，和午餐酒菜。由德礼大哥引荐，也管上官宏叫舅舅、舅妈。
　　上官清廉比古丽小两岁，古丽叫他清廉弟，这门亲戚就算攀上了。古丽攀上上官家这门表舅，为的是能捐助一名贫困大学生。
　　土生城里长大的古丽知道，贫困农村，在那时节出一名本科大学生，已是千年有一回的事。省吃俭用的供出一名大学生，只因没钱就放弃，那是太可惜了。
　　古丽下决心要帮一帮上官宏家，又怕上官宏和古丽没亲没顾的，人家不接受，这才想出一条妙计，顺着德礼大哥的线索认亲。
　　只从古丽听到上官清廉家里不幸时，他下决心要帮上官清廉闯过这一关。起初动机，绝没有找对象的打算。
　　屯子里对她三克、一克父母、二克丈夫、三克儿女的传言，也是耳濡目染的。古丽内心曾打算一生不嫁，谁也不克，万事大吉。到晚年往老人院一住，了此一生。赞助上官清廉，没参进一点私心杂念。
　　她一定要让三家子屯，建屯以来第一名大学生完成学业。
　　古丽去上官家认亲，让上官宏夫妻俩进退两难。不认吧，又怕人家不捐助，认了吧，上官家族是千顷地、就清廉一棵独苗。一旦象传闻那样克丈夫、那可就把上官家领上绝户之路。
　　上官宏老两口他们俩，到不是怕古丽克自己，传闻只说克父母、克丈夫、克儿女。还没说克公婆，真要克丈夫，上官宏不敢往下再想。
　　不管怎说，当官还不打送礼的，况且人家是认亲，咱上官家又不是当官的。老两口热情背后掩盖诸多心思。
　　午饭是三个年青人做的，齐德礼掌勺做了八个好菜。席间齐德礼说：“大舅和舅妈，今天二老别见外，古丽不是别人，在沙坡村我和杨烨就是她亲哥哥。以后啊，小丽也是二老的外甥女。小丽说，只有咱是亲戚，互相帮助才名正言顺。大舅和舅妈，千万别多想，也别听杜晓红那些人顺嘴胡淌。”
　　“大舅和舅妈，我古丽知道自己名声不好。直说吧，沙坡村的杜晓红和王海之类人渣没少埋汰我古丽。他们说我古丽是丧门星！更难听的是三克五克的。二老请相信我古丽，清廉兄弟永远是兄弟。我的赞助绝对要避开闲话，明说吧，清廉永远是弟弟，我克不着他。就象我的两位亲哥这些年，活的多健康啊？”
　　古丽认亲这一天中午，参加午宴的五个人心里都很沉重。
　　其实，上官清廉也听说过古丽的传说。上官清濂认为：“根源是王茂林及儿子王海，和杜晓红和女儿尚眉。这爷俩、娘俩选择抬高自己贬低别人，古丽最合适。她在沙坡村没有亲人，也没人替她洗净身，说句公道话。
　　这些人，为了宣传他们的预言正确性。大力宣传和古丽有瓜葛的亲人，和死在古丽身边古丽亲人，把死因都归结到古丽犯克星上。
　　就说古丽的大伯车老板的死，明明是汽车司机在马车旁鸣喇叭弄惊了马而至，怎能与古丽有关？
　　车站站长得乳腺癌和古丽连边都瓜不上，也往克星上赖。就说养父刘昌和吧，早已是积劳成疾才早逝，老伴又是早有过偏瘫史，六十多岁也该知足了。”
　　上官清廉这些想法要是让爸妈知道后，一定会气疯的。但上官清廉是一个大孝子，表面上还是让爸妈过得去。
　　在午宴上，上官清廉只是说：“丽姐，小弟以饮料代酒敬您一杯，以表丽姐对上官家瞧得起。丽姐的出手相助，清廉永生记在心上。
　　有朝一日我要带家人来认丽姐大恩人的。今天德礼表哥可以做证，我上官清廉的家人，一定把丽姐当亲人待。”
　　上官宏夫妻俩听出来儿子弦外音，非常高兴的说：“清廉说的对，不光他尊敬小丽，他结婚后，还要让媳妇儿、儿女们永远尊敬小丽。”
　　古丽听出来了上官宏老两口话外音，她笑着说：“咯、咯、咯、咯，大舅和舅妈说话真逗，我古丽又不是什么救世主，况且我供清濂小弟学费又是要还的。
　　等清廉小弟毕业有工作，慢慢还给我。不过，看在我哥面子上，一厘利息也不加，本金是不会少的。时间不限，五年十年，五十年也没事。看在舅舅、舅妈面子上，多长时间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