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信手涂鸦，簿上留芳

　　一日，夏荷兴高采烈地来到肖遥家，肖遥忍不住地向夏荷后面张望起来，他以为古颖一定在后面，但是看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她露面，心里顿时涌起一种失落的感觉。就问夏荷：“古颖怎么没来呢？”
　　“她高考落榜，心情郁闷，哪儿也不想去，我就一人过来了。”夏荷说。
　　一天中，尽管有夏荷的热情相伴，可是肖遥心里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他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论长相，古颖有她的俊俏美，夏荷有夏荷的小巧美。
　　论性格，一个羞涩内敛，一个热情奔放。
　　论爱好，夏荷学习、画画、唱歌样样拿得出手，而古颖除了运动上的天赋，就只有“女子无才便是德”了。
　　两人无论从相貌、性格、爱好都有一种对立感。按理说，夏荷应该比古颖略胜一筹，可是在肖遥的心里呢，肖遥对夏荷只是有妺一样的感觉。这是一个不能用常理能解答的问题，通常，愈有知识的人愈相信用理来解释周边所遇到的事，可是遇到男女之情就不通了。
　　暑期眼看就要尽了，过不了几天就要开学了。肖遥正打点行装间，古颖不请自来。两人面对面的独处，肖遥一时心慌得他不知怎样才好。只觉得心里扑扑直跳，嗓子眼里要唱起《忐忑》来。肖遥心想：以前总听人说，两个人在一起，一句话都不说也不会觉得尴尬的，那就是最好的朋友，可如今，我与她在一起，会这么的尴尬，那又算什么关系呢？
　　一切都不得而知，肖遥在这方面可算是一穷二白，他也顾不了许多，问：“你是来找肖琴的吧？她到外婆家去了。”
　　她轻轻地说：“那你告诉肖琴，我明天要到一个很远很远的亲戚那里去补习，这是我的留言簿，请你转交给她，叫她帮我留下言，我晚上来拿。”说完，她递给肖遥一本留言簿。
　　听到她要远走，肖遥木讷了，她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直后悔没送送她。
　　接下来的事件是，肖遥迫不急待地看起她的留言簿来。有人评价她是个天使，有水晶般的微笑。他很佩服留言者的眼力，她在肖遥的心里的确象个天使。虽然笑意不多，可是难能可贵的笑就犹如水晶般的晶莹，让他的心灵得到净化。他翻看着留言，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在心头突起，他拿起一支钢笔，在她的留言簿上画起画来，也不知画了多久，直到每页都画满了，他才如梦方醒。看到古颖留言簿上布满了他的“杰作”时，他自言自语起来：“我怎么在她的留言簿上画起画来呢？晚上她来拿留言簿，看到我在她的留言簿上信手涂鸦，她会怎样看我呢？”
　　中午，肖琴回来了，肖遥把古颖送留言簿的事跟她说了。肖琴接过留言簿，见簿上画满了钢笔画，也不由得吃惊地看着哥。肖遥只好对妺毫不保留地说出他对古颖的看法：“自从那次打球以后，见着古颖就总有一种心跳加速感。下个月，古颖就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补习，我的心里就跟当初得知古兰的离开一样失落。”
　　“哦，你也有这种感受？”妺惊奇地说。
　　肖遥不解地望着妺说：“你的意思是你也有这种感受啰？”
　　肖琴连忙分辨说：“不是说我，我是说夏荷是这样的。她每当看到你，眼前就有一种异样的光芒，而当你离她而去的时候，她便什么也不做，一个人坐在那里发着呆，我跟她说话，她都爱理不理的，而一旦看到你回来，她眼里的光芒又四射起来。”
　　肖琴停了一下又说：“还记得你那次拿着水壶喝水吗？我当时就觉得你不太雅，她却说，那叫豪爽，男人就应该是这样。”
　　肖遥说：“夏荷与古颖都是好女孩，但是不知怎么的，我看到夏荷就跟看到你一样，只是有种亲情感。现在她已经考上师专，比我学历高，我也配不上她，再说她还要读三年书，我也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肖琴听了点点头说：“说的也是，夏荷现在喜欢你，但不能保证三年后还能喜欢你，正所谓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识爹和娘。而古颖高中毕业如果不去补习，你俩倒也蛮合适的。”
　　肖遥在静静地听着妺的话，不觉想入非非起来：夏荷现在是喜欢我，而我又喜欢古颖，那么古颖又喜欢谁呢？造化弄人，这是怎样一种错位啊。如果说错过了第一次美丽邂逅，那叫初恋不懂爱情，可是再错过第二次美丽相遇，那就不能原谅自己了。
　　那还等什么呢？她晚上来取留言簿时就向她表露，肖遥在心里暗自给自己鼓劲。
　　晚上，古颖是如期而至，肖琴热情地接待了古颖，并把留言簿还给她。肖遥躲在房里，徘徊不定，正想鼓起勇气夺门而出，忽然转念一想：古颖对自己是否有意呢？万一人家根本就没那意思，那以后怎么面对呢？就这样，肖遥眼睁睁地看到古颖飘然而去而毫无办法。
　　喜欢的人总是要远走！肖遥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样呢？无奈之间，他想起了婶，婶是一位专门做媒的人，她那张巧嘴，能把瘸的忽悠直了，穷的忽悠富了。
　　肖遥来到了婶家，婶正在吃晚饭，见肖遥没精打采的样子，赶紧招呼他坐下，问他吃饭了没有。肖遥那有心事吃饭，就把他想娶古颖的事向婶说了，叫婶去探探她家的意思，并再三恳求婶，千万不要说是他的意思。
　　婶一听，喜上眉梢，赶紧收拾停当，就去了古颖家。肖遥在婶家里等着，心里一直忐忑不安起来。
　　约摸过了半个来时辰，婶回来了，肖遥赶紧问她：“怎么样呢？她家同意了吗？”婶说：“她妈说她年龄还小，才十九岁，还要补习呢！”
　　肖遥听到这里，犹如当头浇了盆冷水。夏荷喜欢他，那只是一个遥遥无期的假设，而古颖却连一个喜欢他的假设也没有，难道他俩就真的那么无缘吗？肖遥胡思乱想，感慨不已。
　　第二天，肖遥打算在家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就去古楼上班。到了响午时分，肖遥在庭院里歇凉，一中年妇女探着头进来了，肖遥一看有些面熟，就是一下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正要问她有什么事，她先问起肖遥来：“你叫肖遥吧，我向你打听一个事，你有没有看到一只鹅从门前过呢？”肖遥一下被问得莫名其妙起来，说：“没看到，你家的鹅怎么会从我家经过？”那中年妇女一听“哦”了一声就走了，肖遥也没在意。
　　吃了晚饭，肖遥正要出去散步，婶来了，眼里含着神秘的笑对肖遥说：“古颖家同意了，今天下午她妈跑到我家里亲自告诉我的。”
　　肖遥一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婶看到他疑惑的眼神，证实说：“她妈今天上午是不是来你家寻鹅？她家里哪里养了鹅哟，她是来看你的。她妈看到你有工作，人又长得帅，觉得错过这门亲事有点可惜了，于是就同意了。”
　　“哦，原来如此！那古颖不是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补习吗？”肖遥说。
　　“她不去了，她水产局的舅舅答应帮她安排工作，还享受国家编制待遇呐。”
　　“嗬，有这样的好事？”肖遥有点不相信好事来得这样快。
　　果然，第二日，有一位绿衣少女跑来肖遥家，说她是古颖的妺妺，叫古燕。她今天来是受妈的委托，叫肖遥去她家吃饭。太快了，肖遥一下有点适应不过来，但在古燕的连推带搡下，肖遥来到古颖家。
　　古颖还是跟以前一样，躲在屋内不出来，可桌前坐满了陌生的面孔。古医师一一介绍，才知道都是古颖的亲戚，其中有当老师的伯父，还有水产局的局长。
　　肖遥知道考验的时候到了。
　　肖遥热情地给每位亲戚敬烟，并小心翼翼地帮他们逐个点着火。
　　忽地，她伯父问起肖遥：“你今年多大了？”
　　“今年二十岁。”肖遥老实地回答说。
　　“嗯，二十岁，属鼠的。”她伯父掐着手指说，“古颖今年十九岁，属牛的。牛与鼠配大吉。命书有云：鼠牛婚配，心心相印，富贵幸福，万事亨通。”
　　古颖妈一听大哥说出一连串的吉祥话，脸上露出喜悦之色。肖遥纳闷，她伯父不是一位老师吗？怎么迷信起来呢？她伯父一看大家都有种疑惑的神情，就跟大家讲起命理来：“你们也许不信，可人生于三光之下，确实是有因果姻缘的。”
　　“怎么个因果姻缘呢？”肖遥忍不住地发问。
　　“信息学，你有没有听说过呢？”她伯父问。
　　“听说过，是不是高科技产品的那种？”肖遥回答说。
　　“我这里的信息学指的不是高科技产品，准确地说应该是预测未知领域的一种边缘学科。”
　　“哦，那倒是从未听说过。”
　　“人是有命运的，但人的命运又是可以预测的。而要预测人的命运就要充分挖掘人所隐含的信息。”她伯父此话一出，大家不由得好奇起来
　　“哦，那人隐含着什么信息呢？”肖遥打破沙锅问到底。
　　“这么跟你们说吧，我们现在记时间的方法，用的是阿拉伯数字，但是在我们古时候，却不是这样来记的，你们知道是用什么来记的吗？”她伯父卖着关子说。